记号下——天使J
天使J  发于:2009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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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

    「我被你养成坏习惯。」实在爱极了他的依赖与黏人。翟颖捞来棉被覆在两人的身上,像捧珍宝似的细心呵护

    冷念生的唇瓣漾起一抹笑,斯文人果真奸诈;软硬兼施--偶尔专制又不失温柔的对待,他是心甘情愿的受他

克制。

    翟颖撩起人儿的一撮发丝,细腻的纠缠在手,绕不开对他的感情一点一滴的累积,彷佛天生注定,就喜欢这家

伙七分坦率,三分别扭的性子。「我好喜欢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嗯……」

    冷念生闭上眼,临睡前习惯听斯文人似催眠的甜言蜜语,不嫌罗唆,听一辈子也不腻……

    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渐渐熄灭--

    床上的一对人儿,已沉入梦乡,直到日上三竿,仍未起。

    「念生哥哥不在房里呢。」怜儿对夫婿说道:「这窗户没关,一目了然房内空无一人。念生哥哥究竟去哪?」

    大夥都在等念生哥哥和翟颖哥哥一起用午膳,「两位哥哥该不会闹僵之後,念生哥哥又闪得不见人影?」

    「或许可能。昨天,他们俩人分坐的远,谁也没搭理谁。」由於昨夜宅院人多,酒席间,阙不凡也没问老大不

爽些什麽。

    乍然,传来阙不平的鬼叫:「啊,咱们不用找了,老大就在翟颖的房里。」

    他顺手把窗户关上,回过身来对著阙不凡和怜儿乾笑--

    「嘿嘿……」

    阙不凡来到阙不平的身前问道:「你怎知道老大在翟颖的房里?」

    「呃,这个嘛……」阙不平瞄了一眼怜儿,有女人家在场,他也不好意思把话挑明说。

    索性挥挥手,像敢苍蝇似的,「走走走,咱们去吃饭,叫大夥不用等他们俩了。」

    人家是床头吵、床尾合,高兴哪时候现身,跟外人通通没关系。

    「咱们快走,别打扰。」

    阙不凡随即意会,「莫非……他们在……」亲热没说出口。碍於怜儿会尴尬。

    「老兄,这还用问麽,我瞧见老大昨天穿的衣裳在地上,想也知道……」阙不平倏地捂住口,闷呼:「喝!我

说了什麽啊?」

    「……」怜儿一瞬羞红了脸,好生尴尬他们三人来得不是时候。

    真是……。

     都怪翟颖哥哥不关窗户的习惯,依然没改。

    待房外的三人走远,房内--

    冷念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难看。「他们……都知道了……」简直是被人给捉奸在床。

    他瞪著也一同被阙不平的声音所吵醒的翟颖,脾气一瞬爆发,「都是你!怎不关窗户--」

    翟颖的耳膜被轰的嗡嗡作响,「你真吵……」他伸手一拉,把坐在身上的人儿压回,以唇堵住接下来的嘶吼鬼

叫,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些声音。

    尔後,冷念生挺身抵在墙面叫得像小猫儿似的腻人,脑海不再去想什麽面子问题,因为斯文人要他往前挪移…

      61

       数日後--

    邵军在大街道上逮住一名窃贼,押解回府衙的途中巧遇大人,他立刻收缰翻身下马,问候道:「大人,您今晚

不是去参加阙不平的喜宴,怎没见冷念生跟您一起?」


    「那家伙现在大概帮阙不平挡酒。」他在算时辰去把人儿带回身边。翟颖收起适才所买的物品,脸上露出一抹

笑,暗忖收服的野马需要套上缰绳才不会乱跑。

    「邵军,你的酒量如何?」

    「千杯不醉。」

    「那好,你也跟我一起去阙四叔的宅院。」翟颖瞥了一眼被邵军绑住双腕的男孩,不过十来岁。「他叫什麽名

字?犯了什麽法?」

    「禀大人,这孩子适才在市集偷扒一名妇女的钱袋,被我给逮个正著。他没名没姓,见过他的人都叫他小乞儿

,以前是跟著老乞丐在城东一带行乞。」

    翟颖的眉心一拧,细看这孩子衣衫褴褛,打赤脚,脏污的脸庞镶嵌著一双清澈的眼,正充满戒心的瞪著自己。

    他不以为杵,问道:「你是孤儿?」

    男孩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邵军,把他交给我。」

    「咦,大人……」

    「你就当作没这回事。」

    邵军更加错愕的以为自己听错。「大人凡事秉公处理,怎这回例外?」

    翟颖解释道:「诸窃盗,不得财,最轻的刑责也须鞭笞五十。饶了他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将他带去给

爹娘,他们会很乐意收留养育他的。」

    邵军闻言,笑道:「我懂大人的用心。呵呵……大人宅心仁厚,变得有人情味了。」

    翟颖立刻动手将男孩手腕上的绳索解开,道:「以前,我也是失去亲爹娘的孩子,若无现在的爹娘好心收养,

我不会有今天。」

    「环境影响一个人的未来,命运可改,端看个人的言行作为。」翟颖当下为男孩起了姓名。「从今以後,你姓

冷,名记善。」

    男孩仍不说话,仅是点了点头。

    冷记善的内心仍是感到徬徨与无助,默默跟著两位大人来到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

    张大的眼掩不住好奇,左右观望从门外顺序排列上百桌的酒席,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好不热闹。

    这排场似大户人家所举办的婚礼喜宴……

    以前,他只能和老乞丐远远的望著、羡慕著、等待著--

    人群散尽,他们上前乞讨剩下的残羹菜肴以填饱肚子。

    若是遇到小气巴拉的地主,宁可将食物喂给猪吃,也不愿分给他们。

    冷记善不禁触景伤情;想起养育他的老乞丐过世,他在城东行乞的地盘被其他乞丐占据,甚至赶他离开……

    好饿啊……

    冷记善在陌生的人群之中,盯著令人垂延三尺的满桌美食猛吞唾沫,肚子不断「咕噜、咕噜」的响,他频频抬

首看著大人正在对长辈请安,之後的话题牵扯到自己--


    尔後,他被两名仆佣带往宅院的澡堂梳洗,足足洗了三次澡,他整个人焕然一新。

    过程中,陪伴在身侧的是一位长得像天仙的大美人,他穿著白衣男装,手里抱著正在啃鸡腿的小男娃儿。

    令人费解的是--

    他必须同大人一样,称呼这位大美人一声『娘』?!

    宅院热闹,宾客云集,三教九流的人物皆受邀前来庆祝长辈阙不抢办喜事。

    四周划拳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冷念生的禁酒令一旦解除,毫无忌惮的应付一桌熟客企图灌醉新郎--阙不平。

    好哥儿们就是要两肋插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压根忘了斯文人的交代--不许喝醉。

    怜儿在身旁提醒他,「念生哥哥,翟颖哥哥已经来了。」适才,她看到他和爹娘说话。现在--正往这桌酒席

走来。

    「他来就来,管不著我喝酒。」几杯黄汤下肚,冷念生话说得可大声了。「哼,他以为他当官就了不起?管的

事多如牛毛,不许我惹事,他当我吃饱太会主动惹事生非吗?斯文人太搞不清楚状况,路见不平,让我看不顺眼的

事,我照样揍人!才不管对方是啥东西,哼哼。」


    冷念生撇撇嘴,「呿」了一声。

    「斯文人不知道我昨天揍了来场子耍老千的混帐。真是没规没矩,我让对方留下一根小指才放过。」

    「然後?」翟颖在他身後问道。

    冷念生接著说:「没什麽然後。」他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对方除了吓得屁滚尿流之外,就没下文了。」

    翟颖思忖:阿生和其他人八成都帮这家伙保密,此事才没落入他的耳里。他问道:「难道,你不怕对方报官?

    冷念生兀自喝酒,醉个七八分是有问必答。「怕什麽,这是场子里明定的规矩,对方不上道,自讨苦吃。报官

也无济於事,大不了是赔钱了事。」

    「哦,」翟颖挑眉继续问道:「这件事,你怎都没告诉斯文人?」

    「喀!」

    冷念生将酒杯重重的放下,拧眉叫得很不满--

    「跟他说还得了!我的耳根子八成会不清静个三天三夜。斯文人实在太罗唆,搞不好又会想出什麽见鬼的花招

来逼我听话。嗟!」

    冷念生头昏昏的想--

    他在外是呼风唤雨的大爷;回到斯文人的身边就变成听话的小乌龟。

    「妈的!我实在太没出息!」他牙齿磨阿磨的很不甘心,「从现在开始,本少爷不用他管!」冷念生义愤填膺

的说。

    翟颖弯身凑至他耳畔说道:「好。从今以後,我都不管你。可好?」

    这温柔的语气……呃,好熟悉……

    冷念生缓缓的别过头来,瞬间瞠大的眼眸映入斯文人铁青的脸色,真是有够难看!

    这家伙阳奉阴违……

    翟颖不怒反笑,「我从不知道你对我的怨言颇多。」

    冷念生一头撞进斯文人的胸膛,昏头昏脑的说:「那是醉话。」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翟颖搓破他欲盖弥彰的说词。垂首瞪著他的脑袋,正经八百的问:「以後,我少管

事,你可以多惹事,这样可好?」

    冷念生闷道:「不好。」如此一来,斯文人会嫌弃他不听话。

    翟颖伸手扶正他的身体,不意外看见那红润的脸庞仰起对自己绽放一抹笑。

    心里明白这家伙的诸多抱怨仅是嘴上碎念。若当真不在乎,他根本也约束不了这家伙的行为。

    此时,邻座的客人让出座位,恭敬的请翟颖坐下。

    翟颖任这醺醉的家伙视若无睹周遭众人的目光而黏上身来,俊容瞬间敛去难看的颜色,从容不迫面对他人的问

候与敬酒,应对如流。

    冷念生的头枕靠在斯文人的肩崁,悄然伸手握住斯文人的,两人十指纠缠,他闭目养神,等斯文人带他离开。

    须臾,手腕触感冰凉,冷念生半眯起眼,不禁讶然桌面下闪烁著金色的光亮,将它捻来眼前,一条镶嵌白玉坠

子的黄金鍊子晃阿晃,冷念生勾唇一笑,立刻将它套在脖颈,浅浅低喃:「我心甘情愿被你管一辈子。」


    「我知道。」

    低沉的嗓音回应彼此之间悄悄传达的情意。

    翟颖心下已经作好盘算--

    他为爹找个事业的接班人。

    将来,若是冷记善不负众望,他就无须担忧可能因官职而调遣各地,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儿套牢在身边约束一辈

子。

    粗暴的家伙若想逃离手掌心,门都没有!

    冷念生全然无知放心依靠的斯文人--

    为了他--诸事设想周到,奸诈的很。

                      

                      --完 by 天使J

      记号之番外

    尹玄念带著三位儿女来到魏七夫妇的宅院。

    时至傍晚,王若娇终於发现一件不太对劲的事。王若娇有话直说:
      「玄念,翟颖和念生到底怎麽回事?他们俩看起来像有仇似的,连句话都不说?」人是来了大半天,一个在

外边;另一个就是在屋内。

    「魏大嫂,不瞒你说,这两个孩子似乎不合,不讲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铁生要我顺其自然,别干涉

孩子。」

    尹玄念递出盘子,王若娇顺手接过,盛起刚炒熟的菜,再交递给他。

    王若娇纳闷道:「这样啊……难道,你没问过原因?」

    尹玄念摇摇头,「问不出来。他们俩都说没事。」

    「他们俩这样也不是办法,今晚乾脆就让他们俩睡同一间房,若有什麽不愉快的事,趁今天晚上谁也闪不了谁

,吵吵架就讲开了。至於怜儿,只好委屈你和她睡一起吧。」他知道大美人不爱和他人接触,不过怜儿是个小丫头

,也是大美人收养的女儿。


    「这样安排可好?」

    「好。」他只能静观其变。

    呿!

    今天晚上要跟高个子睡一起……

    冷念生不敢反驳。闷不吭声的随便扒了几口饭,偷偷赏给坐在对面的高个子白眼,嗟!食不下咽!

    「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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