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会变的。”我躺著望向天花板,不去看他。我们现在这样的姿势讨论人生哲理实在是很可笑。
这回他居然没有反驳我,沈默了那麽一会儿,我听到上衣被撕裂的声音。
10、
“安…………”我要挣扎要怒骂,可嘴唇被狠狠咬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一如既往地强势,我疼得只能咬他,咬得他嘴唇都出血了,他还是顽固地吻我,把我紧紧按向他,一点也不放松。
一点前戏和润滑都没有他就进来了,我惨叫了一声突然很想哭。
他喘息著低头望著我发红的眼睛:“可东……我要你变回去……我要你和以前一样,什麽都听我的什麽都是我的…………”
我想我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这次替RUTH出头的结果是我们都被公司狂扣钱,他脸上的伤倒是好得很快,我就惨多了,受重伤还不能看医生,就那麽躺著咬牙等他默默给我上药,把饭端到床上给我吃。和高位截瘫的没什麽区别。由此得出的结论不是安志洛有多体贴,而是他有多凶残,总能把我折磨得气息奄奄生不如死。
但我发现这种时候我们关系反而是最和睦的,我没力气和他对骂,没精神惹他发火,他也没那个脸再来侵犯我,偶尔我半夜醒过来还会发现他闷闷地坐在我床边发呆,如果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是内疚的话我心里的确是会舒服一些。
“韦可东,告诉你一件让你满意的消息。”
我身体好得差不多,准备第二天就去上班的时候,安志洛突然对我说。
“什麽?”我随口问。
“我明天要和RUTH订婚了。”他表情莫测地看著我:“高兴吧,你不是一直怕我辜负她吗?或者你会很伤心?心爱的人要订婚了,新郎不是你?”
我被雷劈中一般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我应该说些什麽吧,起码要道个喜什麽的,不然太失常了他会怀疑的。
可是要开口说话,喉咙就一阵难受,透不过气来。
“恭喜了,好好对她。”这麽简单几个字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平静地挤出来,努力没带上哭腔。
“你是该恭喜我。顺便说一句,过两天我会把东西收拾好搬走,去和她过我们的新生活。顺利的话不久就会结婚,有意见要提吗?”
我摇摇头。不能再说话了,一张嘴就怕会掉下泪来。
太好了,不是吗,他终於厌倦了终於肯放手了。终於可以离开他好好过自己从前安静的日子,韦可东你难道不该感到高兴吗?
“你很高兴是吧,摆脱我了?”
我背对著他,用力点头,眼泪也跟著大滴大滴无声地落下来。
明天他就要订婚了。
如果可以,我情愿我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一个叫安志洛的男人。
那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
“你太冷淡了吧,不觉得该给我点什麽祝福和礼物之类的?”他在背後凉凉地说,然後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掰过来。
“……”我脸上的泪痕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不无讥讽地笑:“怎麽,伤心成这样?你还真是对她一片痴心啊,我今天看至森那小子也是这种哭相,啧啧。”
我愤怒地想挣脱他的手。
“……明天晚上我就不在这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最後一次留做纪念?。”
我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一怔,而後咬著牙把我按在床上一把扯开衣服,把我的双腿用力分开。
“不要碰我!!你滚!”我骂得很无力,因为知道肯定是避不开的了。
而且……这真的会是最後一次了…………或者不该反抗而是要珍惜?
“你好好享受吧,我会让你记得我一辈子!”他的声音恶狠狠的,似乎有绝望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等著最粗暴的对待,却在感觉到他温暖的口腔以後惊异地睁大眼睛。
做,做什麽?!!
“不要………………”他居然用嘴……
怎麽可能。
“放开……”血液都往腿间冲去,大脑又无法思考,他唇舌的灵活戏弄让快感汹涌地充斥了全身,我颤抖著把手指插到他浓密的黑发里,剧烈喘息著:“安……不要了…………”
他没有停,嘴上反而更卖力,我不安地扭动身体,手上揪紧了床单:“停……”
我可不想在他嘴里射出来,也不敢。
他最後用力一吸。我惊叫一声收不住自己的欲望。
“对不起…………”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觉得射在别人嘴里实在是对人极大的侮辱…………而我又怎麽肯侮辱他?!
他看我的眼神居然是迷乱的。抬高我的腰,他把舌头伸进後庭,将体液全数吐了进去。内部一股温热,我哆嗦著紧张起来。
“可东……”他叹息一般地说出我的名字,然後握住我的腰压向他,明显感觉到他的火热正抵在洞口,我本能地扭动了一下,他吸了口气,狠狠地攻进去。
完全涨满的感觉。但这次居然不痛,一点也不痛,只有汹涌的快感。
熟悉的律动,只是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深入更迅猛。
臀被有力地托著,迎合著抽送的节奏不断按向他,几乎要被刺穿了。
我不知什麽时候竟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腿也缠上他的腰,紧紧地。
“我爱你……”高潮的时候我咬著他宽阔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眼泪落在他身上。
他没有听见。
太好了。
他们订婚之夜我在家小酒吧里喝酒,陪失意的至森喝的,他非常伤心,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痛哭说:“可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她。”
我在心里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他!
可我不能像至森一样借著酒劲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不能说话,我就只好不停地喝酒,反正是至森请客,多喝点吧。
酒实在是个好东西,几大扎灌下去脚底就轻飘飘了,变得老是想笑,明明没什麽可高兴的事我就是笑个不停。
心情很愉快啊,今天,今天安志洛定婚!!他订婚呢!!
我恨不得站起来大声吼,但屁股一离开凳子,脚底下就发软,一个 不稳啪嗒一声摔倒在地上。
“可东你怎麽到地上去了?”至森的神志也不大清醒。
“呵呵,我高兴……至森我很高兴……安志洛订婚了呢!你说我们该不该高兴?”
“呜呜……他和RUTH订婚了,RUTH……呜呜…………”
没出息的家夥居然趴在桌子上哭。
“哭什麽……我们要,要高高兴兴的……要…………”我舌头有点大了。
“呜呜…………”
我一把把至森拖起来:“走……我们……我们唱歌去……”
“呜呜…………”
哭得没完没了的,我拖了半天拖不动,就自己摇摇晃晃走出酒吧,脚步踉跄地在大街上颠颠倒倒。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我本能地後退一步,车灯照得我睁不开眼,只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可东?”“可东!”
是志洛和RUTH他们。我呵呵傻笑,站立不住就要往地上倒。
“我先送他回去,你们………………”迷迷糊糊好象听到志洛在说。
下一刻我就被半拖半抱地拉进车里,安志洛拉上车门:“可东?你去酗酒了?”
我一直在笑:“呵呵…………酒……”
“你别笑了!”他有些发怒,“你看你什麽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身酒气!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
“高兴……我今天很高兴……”我喃喃地,胃里一阵翻腾,弯腰就吐在志洛名贵的西装裤上。
“你………………”他估计是想揍我,但又不能放开方向盘,只好忍耐著让我趴在他腿上大吐特吐,一塌糊涂。
“好了,到了。”他停下车,把我扶起来。
吐了一阵,稍微清醒了一些,头还是阵阵发热,现在样子一定很狼狈,我眼前东西晃来晃去的,志洛的脸也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楚,我嘟哝著:“……哪个才是你啊……好多个……”
他叹了一口气,开了车门把我整个抱起来往楼上走。
我头埋在他怀里,闻著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气息,突然哭了起来。
“刚才不是还在笑吗,现在哭什麽!!”他不耐烦地。
我紧紧搂著他的腰不肯放手,像个孩子一样。
“……松手,我要找钥匙开门。”他费力地要挣脱我八爪章鱼一样的纠缠。
“不要……”我哭著死命抱紧他。不能松手,一松他就要不见了,他要和别人结婚去了。
“好好好。”他打开门抱著我进去,我头更晕了,酒劲现在全上来了,比吐之前醉得更厉害。
“扑通”被丢到浴缸里,一下子全身湿透。
“洗洗干净!为个女人去喝闷酒,没出息!”他恨恨的,扯下我抓在他西服外套上的手,开始替我脱衣服。
“…………”我神志都不清楚了,觉得有点像做梦,身边的东西都不真实,挣扎著又去摸索他, 抓到他的手才安心了一点。
“别哭了。”他继续脱我湿漉漉的衣服。
“你不要走……”我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发慌,不哭出来不行,死死握著他的手不放,生怕一放他就会到RUTH那里去,再也不回来了。
“不走…………你怎麽搞的,没喝过酒的人还逞强!到底喝了多少?脸吐得都青了。看你醉什麽样子!还认得我是谁吗?!”
“志洛……”喊出这个名字我哭得更伤心。
“好啦,别哭啦。”他的声音温柔了很多,手在微烫的水里轻轻擦拭我吐得脏兮兮的胸膛。
“不要走……”
“傻瓜,我没走。”
我安静了一会儿,握著他的左手几乎要睡过去了。
突然感觉到他正站起来。
脑子里一片混沌,本能地挣扎著要抓住他:“不要走………”
“我拿沐浴露。”
“不行不行。”我惊恐地盲目扑腾,直到扑到他怀里搂上他的脖子才安静了一点:“志洛你不能走,志洛我爱你。”
“……………………”
“志洛我爱你……”我糊里糊涂地重复著。
“……………………”
他没有再动,我晕得厉害,手用力缠著他的脖子不放,嘴里小声地嘀咕著:“我爱你……你不可以走…………”然後就拼命摸索著他的嘴唇,狂热地吻著他,撕扯他的衣服。
“可东……你醒醒你醉了……”他推开我,我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没有醉……我要你……你,抱我……”我还在胡乱地亲吻他抚摩他。
“可东……”
“志洛我爱你……”我边哭边咬他的脖子:“我爱你……”
11、
一阵眩晕,然後我就被翻了个身压进浴缸里,志洛迅速脱掉自己的衣物然後抱住我。
我八爪鱼似地纠缠著他,双腿紧缠上他的腰不肯放松。
他覆上我的嘴唇,舌头深深探了进来,我只能张著嘴无力地任他索取。
手在我上身抚摩著,一路游走到腰间,再慢慢伸到臀上。我扭动著身体愈发用力地收紧腿,把他往自己拉。
迅猛的一个深入。我仰起头张开嘴喘气,微微疼痛让我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然而接下来他激情的冲击又把我卷进情欲的波涛里,温暖的水流在他挺进与抽出时在密穴内奇妙地回旋著,让人神魂飘荡。他双手交握扣住我的腰,用力地向前顶动著,摆动著。我全身无骨般瘫软在他怀里,除了承受和呻吟,什麽也做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