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灵异事务所————冰蓝镜影[下]
冰蓝镜影[下]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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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m
心下一惊,急忙要了地址,拦了辆出租匆匆赶过去,远远就见凌茨站在路灯下,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刚想下车,被司机喝住,汗,忘了带钱。好在凌茨慷慨解囊,免去了一场警察局的串门。
"人呢?"
他示意我跟他走,穿过几条街道,闪烁的霓虹灯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周围愈见安静。步行了半个小时,他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稻田。
零散的墓碑旁闪烁着几个人影,那是乡里人的习惯,并不把墓建在公墓。
一路走到这里,我再也憋不住,责问道,"你看他被人带走也不出手?"
"我又不认识他。"他清高地瞥了我一眼。
不和他斗嘴,我跑向那堆人影。
那家伙惹了什么人了这是?
一个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一个人影腹部,传来一声闷闷的惨叫。
"乖乖听话,不要做死缠烂打的人,老老实实回家去,我们也不难为你。"
"......是谁派你们来的?"有点吃力的声音。
"你管我们是谁派来的,老子再警告你一次,离开你现在住的地方,给老子滚回家去,少赖着别人。"
"你是指莫莫?"
"还叫得这么亲热,我看你是存心找打。兄弟们,给我继续。"
"住手。"本人以一个极尽英雄救美的姿势出场,瞬间秒杀那两个打手,顺利解救下‘公主'。站定身姿,我看向刚才说话之人,"敢问这位大哥,别人如何称呼我丁莫与你何干,又是哪条法律明文规定,叫得亲热要挨打的?"
"丁......丁先生。"听得我自报家门,他显得有些恐慌,"别,您别这么说,小的担当不起。"
"就算他不肯回家,你们家老爷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咄咄逼人吧,再怎么说,甄少泽也是他老人家的儿子啊。"
"不是的,他们不是我爸派来的。"甄少泽喘了口气道。
"啊?他们不是要逼你回去吗?"我转头,惊讶地看他,却是被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害得心里漏跳了一拍。
"他们是想让我离开你。"
"啊??"我更惊讶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忽而听闻刚才那人一声胆怯的‘老板',我回头,出现在视野里的是赵善。
靠,这是什么发展!
"不要告诉我这三个混蛋是你的手下,信不信我扁你。"我狠狠道。
他摆摆手,那三个喽啰灰溜溜地退到了不远处。
"还真是你派的人?!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现在甄少泽都不是甄氏企业的董事长了,更不用说他和甄家已经决裂了,你找他麻烦干吗?你是不是闲得发慌啊?"
"你那么紧张他?"
貌似今晚月光黯淡,看不清他说这话的表情。
"无聊。"我翻了翻眼睛,弯腰去扶半跪在地上的人。
"我知道鬼之目的所在。"
他冷不丁抛过来一句话,我和甄少泽的动作都停滞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我压低了声音,冷眼看向他。
"我清楚你的想法,如果你希望守住这个秘密,就离开他。"
嘴角抽畜了一下,"喂喂,我听力没有问题吧。还是你赵总发烧,脑袋烧糊涂了?"
"你可以选择,是让鬼之目的所在公布于众,还是跟我走?"
这个‘众'自然指得是魔族。
我张着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你想干什么?"甄少泽猛地握紧了我的手,直视赵善。
虽然他的表情很镇定,但是从他的手上传递过来的是颤抖,他在害怕。
赵善很不给面子地无视了他,牢牢盯着我,好似就在等我的回答。
"我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我发现我说话的声音同样带着颤抖,赵善身上散发出的魔族气息令我不自觉哆嗦。那根本就是一种压倒性的魄力,容不得任何违背。
"你要我跟你走干什么?你知道鬼之目已经不在我身上。"
"回答呢?"简单明了的一个问句。
‘不'字刚离开嘴边,耳边呼啸过一道凌厉的狂风,那风仿佛刀锋剑刃,瞬间在甄少泽与我紧挨着的右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走,我跟你走。"我立马改口,"我马上跟你走。"
"莫莫......"
甄少泽企图抓着我的手不放,可是难道我愿意放手吗?
最终,我还是挣脱了他的束缚。
果然,文章的题目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赵善明明知道鬼之目的下落,却要绑走我。事到如今,究竟我对于他们,还有什么价值?
我茫然地看着他与我对坐在房中,"你想要我干什么?"
他眼神复杂,我难以看清那份复杂的内涵。手腕猛地被扣住,力道之猛,令我不住皱眉。一阵吃痛,被压在了床上。
几乎是本能的反抗,我吼道,"放开......唔......"
言尤未尽,肆虐的舌已经闯了进来。
自己竟然第一次对这种事感到厌恶,不再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是因为自己不再是孑然一身,不想被除了某个人以外的谁碰触,不想。
这层发现,可悲可喜。
挣扎中,低沉的声音从颈项间传来,"我说过,只是时间问题,为什么你还和他在一起?"
"恩?"懵了。
"苍阙迟早会找到鬼之目,和他走得太近只会增加你的危险。"
"......"突然间我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回答他的话。
压在身上的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埋在我的肩头,继续低语,"听话,离开他的身边。"
"......"我还是没能从脑海中翻出一两个词回复他,最终,只找到一个特殊疑问句,"为什么?"
"我说了,苍阙迟早会知道鬼之目在他身上,如果你和他走得太近,你就会被当作人质,拿来威胁他。"
"我不是问这个。"思绪整理完毕,我不耐烦道,"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你以为你是我爸啊。就算是我爸,我也不见得必须听他的。莫明其妙啊你,我喜欢和他走得近,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有那么轻易沦为人质吗?起来起来,别趴我身上,重死了。"
"我是为你好。苍阙的阴晴不定是魔族众所周知的,他的残忍狠毒更是你难以想象的。"他乖乖地离开我的身上,将我摆正在他面前,表情严肃异常,"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鬼才相信你这个魔族说的话。"我白了他一眼。
"你好不容易摆脱了鬼之目,就不要再去趟这个浑水了。"
"神经病啊你。"我避开他的视线,推搡了他一把,起身欲离开。
他又一把将我拉回床上,"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反驳道。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仿佛想从我眼里得出什么结论,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叶谦已经死了?"
‘嘣'地一声,仿佛脑袋里有一根弦断了,我张了张口,声音湮没在嘴里。
不会,不会的......
"你骗我......"半晌,我只是吐出这么一句自欺欺人的话。
"你该知道,你是混血,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只要是涉及到你心中所爱的,消逝是他们注定的下场,这是混血儿的宿命。"
"什、什么时候的事?"我没有心情去研究那宿命。
"在他回来参加同学聚会的那天,车子遇上了滑坡。"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他晚上来参加聚会,那之后还和他一起出入。那个时候我没有失去鬼之目,我看得很清楚,他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
"生死是命数,苍阙诱使他协助我们,却是改变不了他死去的事实,只能利用尸解之法把他暂留在阳世,最近魔族和冥府的纷争也是为了此事。"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明明还答应给我带土特产的......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让你离开甄少泽,都是为了你考虑。你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吗?"
"可是,我已经选择了放弃叶谦,有些东西却还是不肯放过他。就算我离开,有用吗?"我没有表情地看向他,"你们魔族不是神通广大的吗?要不,你给我杯忘情水好了。"
"你......"他气结,刚想又开口说什么,眼神变了变,有一阵令人很不舒服的风吹进了室内,明明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我看不见什么,但是从我直觉上来说,赵善似乎是在听什么东西汇报。
待那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他脸色沉下了几分,又似乎有几分轻松。
"发生什么了?"我问。
他不答,起身要走,被我拦在门口。
"是不是和甄少泽有关?"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他出什么事了?"
"你先答应我不要冲动。"
"难道......"
竟然是最坏的猜测,我当即要推门而出,然而突如其来的一股推力把我抛到了墙角,后脑撞得一阵吃痛。
我不知道这推力的来源是否是赵善,即使眼不能见魔族,此刻,就我一人所在的室内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安静,空气中实在是有太多起伏不定的因素,不管是杀意还是气势,又或者是身前这隐约感觉到的保护膜。
不稳定的气流倏地就窜到了室外,仰头,透过玻璃窗,星空中似乎正发生着什么。
缥缈。

只要有钱赚,这个世界,依然很美好
为什么总是要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就这样走了呢?
只能记得昨夜的星空好黯淡,醒来,是在自家的地板上,一团白色的东西陈尸在视野中。
善良的兽医先生告诉我,这小东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才会被抛弃。
报纸的头条是甄氏一家不明失踪,因为我在报摊前驻足看了良久却没有买下,卖报纸的老头儿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白眼。
溜达去了南郊,正举行新建的商场的剪彩仪式,问旁人那台上之人是谁,道是昶隆集团的李总。呵,已经没有人记得昨天昶隆集团还有个赵总,我也已懒得去想他这么做的原因。
打了电话去叶谦的老家,传来两位老人沙哑的声音,刚开口说了叶谦的名字,电话那头哭声已经不断,想了想,还是一句‘节哀顺变'挂了电话。
找黄彻一起回了趟母校,遇到以前被自己摔过粉笔盒的语文老师,道了声歉。她已是面容沧桑,仿佛不记得我这个她眼中的怀小孩了。又拖着黄彻去了公墓,替老爸老妈上坟,顺便给文添带去一束玫瑰。弄到晚上九点,才和他再见。
他不解我今天的行为,却是耐着性子一直没有提问,临走前,也只是回了我一声‘再见'。
看着他转身消失于夜幕,我深呼吸一口,举步走向我的人生。
脚步停在‘今生酒吧'前。
不管有无来生,今生都是一个好去处。
眩目的灯光中,我看着那张模糊的脸。
一场鬼之目的交易。
喧闹的音乐中传来我自己的回声,却是何等的虚无,何等的缥缈。
※※※※※※
弦月湖,岳卓的梦中曾见过。
绚烂的曼珠沙华和无垠的地平线连成一片,天空下着纯净的雪,只剩红白两色的地方。凌茨带着我穿过花丛,看他熟门熟路的,我有些吃惊,不过想到那守财奴,也释然了。
明如镜形如月的弦月湖展现在眼前,我左右环顾,这花丛包围的地方并无房屋的迹象。
一阵凉风裹着雪花吹来,貌似有什么种族到访了,不过该是无害人之心的,不然凌茨早该出手了。
凌茨对着一个方向点点头,那里该是有什么人物。然后见他甩出四张纸符,齐齐贴在了弦月湖面上,一个荧光的正方体空间凌空腾起在水面。
大概这是入口,我如此猜测。
跟着凌茨缓步踏上湖面,刚步入那正方体空间,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飘飘然的感觉,脚下软绵绵,瞳孔在这里似乎并不能映射任何实物到视网膜。
一秒有余,触及实地的霎那,已身处一座宫殿。霎时,周围聚集无数令人厌恶的气息。即使没有鬼之目,我也可以猜得定是那些魔族和兽。凌茨只是随手张开一个结界,敌人似乎与刚才一同前来的某个种族开战了。
凌茨环视了一圈在我眼里是空无一物,在我脑海里该是何等血腥场面的宫殿,带着我直往一处走去,绕过五人合抱的柱子,是一堵厚实的墙壁。
显然,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凌茨那把省事省力的枪一发就解决了。
密室里是昏迷的优等生和甄家两老,却不见甄少泽。
我拍醒优等生,"你哥呢?"
优等生一脸茫然,喃喃地问我这是哪里,"我哥不是离家,和你在一起吗?"
看来他们还不明状况,也好,及早送回去,省得解释。
"看来甄少泽被带去混沌之门了。"我做如此判断。
凌茨点头同意,与我前往。
大概因为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穿越时空的旅行使得体力有些透支,抵达混沌之门的时候,浑身犹如经历过一场血战一般疼痛不已,而且这疼在骨头里的痛,媲美万箭穿心。
来个重心不稳,像是一头撞进了这个混沌之门的空间。回头白一眼无动于衷的凌茨,连扶都不扶我一把。
撩起衣袖,我大步跨向站在混沌之门前犹豫不决的人,习惯了以前的畅通无阻,忘了混沌之门周围的结界,很没面子地把脑门磕在了结界上。
不爽地吐了句脏话,结界里的人也把视线移向了我,自然,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莫......"
他刚开口就被我很不客气地打断了,"谁允许你来这里的?跟我回去。"
"可......"
"可可可,可你个头啊,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看不见苍阙在哪里,但是他绝对在门附近,虽然有凌茨在,我也必须自己争取时间,在一切结束之前。
我的直觉总是没错,凌茨一晃已不在原地,至于这满天飞舞的荧光交错中哪个是他,饶是我动态视力再好,也只是个凡人。
甄少泽抬头看着满天的流星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在这里看戏啊他?!
"看什么看,还不快出来!"
听得我的催促,他这才慌乱走出了结界。
不由分说,我先抱了上去。
这种心急,这份揪心,恐怕再难感受。
"你爱我吗?"突然,想听他的那句话。
他奇怪地‘嗯'了一声,"怎么了,在这种时候......"
"我想听你说。"是的,我想听一次,我想再最后感受一下这种幸福。
"你要是想听,我说一百次都行。"他也仿佛忘记了身处险境,缓缓开口,"我......"
没有让那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我吻上了他的唇,软软的,好甜的味道。十指相缠,传递过来他的体温,暖暖的,难以割舍。
"对不起......"轻得只有自己听到。
抵着他的额头,缓缓闭上眼,凝神,对着虚无的空气道了一句‘开始吧'。
甄少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细长的睫毛碰触脸颊的感觉,痒痒的。
空间在转,时间在流。
睁开眼,凌茨,颐轩,青枫,袁老头,一一出现在视野,苍阙身受重伤,违反冥府规定,被颐轩抓回了第十九层地狱。
其实,只要同心协力,并非不能制服魔族,只是有个家伙喜欢看戏。
回到原来的世界,各式各样的鬼魂重新填充了视野。
甄老爷给了我张五百万的支票,天上掉了个馅饼给我,我欣然接受,不拿白不拿。于是,甄少泽很自然回家了,确切的说,是被我气回家的,我不懂他生什么气,这世界难道还有谁会和钱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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