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灵异事务所————冰蓝镜影[上]
冰蓝镜影[上]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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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群残忍杀害了她的人正惶恐不已地抱在一起,嘴里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黄彻叫了声那个显然也被吓到的下属,吩咐把人带回警局。
走出屋外,我揉了揉被折腾的眼睛,听得他的一声叹息。
"虽然对那个传闻做过一些调查,但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放弃了。没想到一个女孩儿无意中得知了事实,他们竟将她杀人灭口。"
"所以,人之初并非性本善。就算闭塞如此不接触大城市的村庄,民风不见得朴实。"
"对了,今天早上发现的尸体......"
"哦,那个啊,我已经叫辛晟去处理了。对付那种有血有肉的东西,还是他比较顺手。"
"难道那个人不是‘她'报复的吗?"
"你的这个想法也可以改改了,不是所有鬼都是害人的。比起害人,人类本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反正都是一些自作自受的家伙,谁让他们吃饱了没事干制造出一具僵尸,恐怕被它吃掉的人也不只那一个。"
他勉强扯了个微笑,"是、是吗?果然,有那种东西啊~"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翻了翻眼睛,"啊,对了,你最好调查一下近期这里哪些人和今早的家伙是一样的死法,这里应该不流行骨灰,如果坟墓里还有尸体的话尽快烧了。"
"你是说,被咬的也会变成僵尸?那......那如果坟墓已经空了呢?"
"回去烧香拜佛求上天保佑你不要碰到它们喽。"看着他逐渐变色的脸,我还是发发善心,"反正这种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的,不需要我们操心。"
风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惨叫,估计是辛晟完事了。虽然我的好奇心总是怂恿我想知道辛晟是怎么处理这类家伙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答案我绝对不会喜欢。
当担架上那具根据我指示的地点挖出的尸体抬到黄彻面前确认时,一个母亲的嚎啕大哭再次鱼贯入耳,接着便跟着担架远去。
"唉......"黄彻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警察不是应该已经司空见惯了吗?白发送黑发,黑发送白发,总归要走的。"
"莫莫,你变了很多。"他突然转换了语气。
我不以为然,"是人都会变。"
"自从文添背叛了你,你就开始变得无情了。"
"拜托,我只不过犯了那么一次小小的错误,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执着于那一点,什么事都可以被你扯到那儿上去。"我特意强调了那‘小小'两字。
"究竟是谁在执着,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白了他一眼,"你敢说你没有执着?如果不是妹妹死于贼手,当初和我们一起叱诧风云于东西两区的‘黄老邪'又怎么会突然改邪归正,干起警察这活儿来了?"
他转过脸,我知道那是他不屑于和我一般见识的表情。
远远见辛晟出了那山林,我爽气地拍了拍他的肩,"没我的事了,再见。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要是那小子打架生事可别忘了通知我。"末了,我补充道,"还有车子的修理费。"
"续集"是用来骗钱的
颠簸几个小时,我那无辜可怜的车送进了修理厂,接近五位数的修理费让身心疲惫的我几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不知为何,眼前闪过一张笑脸,我奇怪地抓了抓头发,自从那次之后,岳卓的记忆总是时有时无地闪现在脑海中。
回到家看了看时间,下午四时,我走到门口,重新换上了鞋子。见我连椅子都还没坐暖就要出去,辛晟诧异了一下,随即抬头看钟,了然。
电梯的指示灯亮在第22层,门在‘叮'一声后打开,我走进,按下了第1层的按钮。
指示灯继续一层层地跳,没有其他人乘坐,我疲倦地靠在了电梯内,那混乱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掠过。
早知道就不接那委托了,装作一对父子骗我们去什么鬼屋拿回重要的吊坠,真是被耍得够惨的。那两人的身份,除了在梦中见过的冥王,那个叫青岚‘哥哥'的青枫大概是曦族后裔吧。原来以为是什么稀有物种,结果是和冥王定下契约从而多活个一两百年的氏族,专替人类消除那些异界生物。呵,石梵村那些已经爬出坟墓的僵尸就让他们忙活去吧!
至于甄赤赤小朋友对他俩身份的认知,凭他那可以把圆周率背到某个遥远数字的优等生的脑袋大概也能猜到一点,不过他一向是个适可而止的聪明人,这点也是我同意让他在这里打工的原因。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可以多一个免费的小工,人家可是少爷,这点工资根本不会在乎,对于盈利至上的老板,他绝对是无限期拖欠工资的最好对象。
电梯在五楼停了停,进来的是一只缺了四分之一张脸的鬼。我看了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朝旁边挪了挪。
这里的电梯曾发生过一次故障,在内的八个乘客无一生还。原本我也是乘那辆电梯的,只是那天被辛晟强烈要求不准碰电梯才逃过了一劫,我怀疑那家伙可以预知未来,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也不通知那些电梯里的人。他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灵异的梦来解释,大家都知道的梦。就是某个人晚上做梦梦见自己乘坐的电梯出事,然后梦里的情景在第二天出现,那人心有余悸,选择了走楼梯,结果那电梯还真出事了。
简直就是明显的敷衍。
那次意外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只鬼似乎还没能意识到自己的死亡,经常可以在这个时间看到他重复那一天的事情,感觉有点可悲。
又是‘叮'一声,电梯到一楼了,我径直走向大门,不再去顾及那只鬼。
行人总是那么步履匆匆,真是浪费了今天难得的那片蔚蓝的天空。离超级市场大甩卖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我先去了晴韵咖啡屋,选了个僻静的角落。
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厌恶‘晴'这个字。
正在和下属聊天的叶谦看见我,对着旁边的人失陪地笑了笑,随即走了过来。
"好久没见你来了,今天怎么想到我这个老朋友了?"他寒暄了一句,又道,"喝什么?"
"糖水。"我笑。
他回头招呼服务生,还真给我上了一杯不折不扣的糖水。
"我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反正你也不喜欢喝咖啡,让你加那么多糖还不如直接喝糖水得了。"他把杯子推到了我面前,"再说了,你身边也没钱,对吧!"
呃~我差点忘了所有的银行卡都被没收了,口袋里的那点另有用途。
"辛晟早就给我打过招呼了,我可不想你在这儿的赊账金额再往右移一个小数点。看在你是老同学的面子上,今天这杯糖水就当是我送你了。"
"好无情。"我可怜道。
"你也可以找点正经事做了,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能当饭吃吗?好不容易有份待遇不错的工作,竟然辞职跑去开什么灵异事务所,你还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我夸张地站起身,以那象征党和毛主席的标准姿势,雄赳赳气昂昂道,"这种高尚的职业,小叶你是不会懂的。那种徘徊于生死边缘,临界于阴阳两世的新奇、诡异、悲伤、孤独、欣慰、欢喜、愤怒、仇恨......."
"停、停、停。"他举双手投降,"我这个凡人不懂你那高尚的艺术,行了吧!"
我悻悻地坐回了沙发靠垫上,对着躲在他身后嘲笑我的一只小鬼瞪了一眼,"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叶谦奇怪地看着我,"你该不会又是在和什么鬼之类的说话吧!"
他从小就是个无神论者,解释也是徒劳。我撇了撇嘴,"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心里又在想‘好好的一个人就毁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可惜了'。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我瞥了眼门口,眯起了眼睛。
结璘?她来干什么?和梦中见到的她相比,除了换上一身现代衣着,脸型身材几乎没有改变,难道曦族的那契约还包括长生不老?
"你约了朋友吗?"叶谦见她走向我,问。
"啊......大概......算是吧......"我应付道。
叶谦有礼貌地让出了座位,询问她要点些什么,她冷若冰霜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对面这个清冷如月光的女人,自从她一进来,咖啡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找我?"我扬起尾音,喝了口那杯免费的糖水,咸得我差点喷了出来。
叶谦那家伙,存心捉弄我。
她踌躇地点了点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所长忙得很,如果有委托的话,先去事务所和辛晟预约。不过我先声名,即便是冥王那老头的委托,本事务所一概拒接,我可不能再忍受被莫明其妙卷入那样的梦里。"
她沉默不语,眼神黯淡,那清冷的感觉霎时染上了忧伤。
"喂,你没事......"
话没说完,周围的景色开始逆时针旋转。
糟了,大意了。
"你干了什么?"我斥问她。
"我想让你看完那次的梦。"
她说完,我就回到了被辛晟带离梦境的那个雨天,只是这次我成了一个旁观者,结璘与我并列坐在观众席上。
雨中的岳卓哭得很伤心,被误会的颐轩却迟迟没有追来。
"我从小心脏供氧能力就不怎么好,颐轩很清楚,所以我利用这一点,让他那次不得不为我渡气救助我。"她向我解释那天岳卓看到的拥吻图,"岳卓意志很坚强,加上颐轩的确是喜欢上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我插足的机会。后来经过讨论,我们决定用亲眼所见的事实去击溃她。"
场景变化到了某个黄昏,决定忘记那天所见选择相信颐轩的岳卓在颐轩的房门口看到了赤裸裸的一幕,那诱人的低吟不用说,是在做爱。
我撇过了视线,"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f
"如果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即使你再怎么诱人,可以称之是下任冥王的继承者,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迷惑的吧。"
"是冥王对他施得幻术。"她有些尴尬地转过了头,不去看那香艳的场景。
"让他把你错认成了岳卓?"我冷‘哼'了一声,"你倒也心甘情愿?"
她一脸的狼狈,"我......"
"然后呢?"我好心地转移了话题,不去为难她。
"然后,混沌之门开启了。"
眼前变得一片昏暗血腥,活脱脱一个黑暗世界,得知一切罪魁祸首的人是自己,岳卓毅然剜去了自己的双眼。虽然门关上,残局还是要有人收拾。谣言四起,愚昧的人类开始追杀岳卓,同样在寻找她的颐轩被冥王和青岚骗去了另一个地方。最后的画面是一处断崖,走投无路的岳卓在呼唤了一句近乎于无声的‘颐轩'后,绝望地跳了崖。
我的手忍不住掐住了结璘的脖子,那一刻,所有岳卓的恨意与悲痛涌上了心头。
"费尽心思百般折磨之后,不仅牺牲了她,还给人间带来那么大的灾难,简直没有人性。哦,对,我差点忘了,你们一族与冥王签订了契约,根本是人不人鬼不鬼,当然没有所谓的人性。"
"‘鬼之目'的存在是一种混沌,它会打破世间的平衡,它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它能打开通向人世的混沌之门,带来灾难性的毁灭。"她任凭我加重手上的力道,艰难地道,"这世上不存在没有牺牲的战场,我们的义务,就是以最少的伤亡来赢得这场战争。"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不屑地放开了他,"现在故事完了,可以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了吧。"
"故事并没有完。"
还来后续了不成?
她眉宇间游走着一丝忧伤,能让她露出这表情的,十有八九与那个颐轩有关。
"得知岳卓的死讯后,颐轩疯狂地寻找她,可是,拥有鬼之目的人类注定死后形神具灭。后来,颐轩失踪了,即使我们用水镜也找不到他。"
我立时打住了他的话,"找人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叫警察,其他事免谈。"
"但......"
即使对方是个女的,我还是很不给面子地打断她的话,抬高了音量,"同样的话请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失望地低下了头,"我以为你也......对不起,请忘了我来找过你的事吧。"
瞬间,我回到了咖啡店,当然,对面已是人去座空。
‘我也'怎么样?真是一场无聊的谈话。吃一堑,长一智,我怎么还会上你们的当?何况还有前车之鉴。
"你朋友......"走过来的叶谦惊讶地看着空空的座位。
"只是认识而已。谢谢你的‘糖水',我该走了。"
我起身离开,留下一脸不解我没有为‘糖水'生气的叶谦。
明天是星期六,如果不是要赶去今天超级市场的大甩价,我铁定和他没完。
这个时间段的超级市场又是爆满,银行存款跟不上物价飞涨的年代,贪便宜的人以x的三次方增长。
我厚脸皮地在妈妈婆婆级别的人群中拥挤,无暇顾及那怪异的眼光,和标准型的‘马大嫂'抢着跳楼价的食品。
满载而归,可苦了徒步回家的脚,我开始诅咒那个害我唯一的交通工具进了修理厂的家伙。
无力地用颈项都挂着塑料袋的头颅敲着防盗门,双手连按门铃的空暇都没有。辛晟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打开门,接过我手上、颈上的袋子。
我一头栽进了沙发里,模模糊糊地看着他把我买回来的东西一件件分门别类,放进冰箱和橱柜,然后一条冷毛巾被粗鲁地扔在了我脸上。
"你还真是坚持不懈,每星期六都去碰一鼻子灰回来。"
我知道他指得是明天的事,懒得和他争论这个问题。胡乱地抹了把脸,冰冷的感觉让我找回了精神。
"哇,这么多东西~"
优等生的高分贝让我因疲劳而有所断路的脑袋反射性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星期五的这个时间,他这个少爷不是应该在家享受的吗?
"我担心昨天的事,所以今天放学后就来看看。刚才听阿辛讲了经过,我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他一脸的惋惜状。
大厦电子锁的铃声响起,辛晟看也不看来人是谁就按下了解锁键。我努力思考着这时候会是谁来,然后门铃响起,辛晟忙碌整理的背影告诉我他没空,言下之意,我不得不拖着疲倦的身子去开门。
门开了条缝,我立即关上,谁知刚回来时忘了锁防盗门,某只自虐的脚不怕死地卡在了门缝里。
"痛,痛,痛--"
知道痛还把脚伸进来!!!
我没好气地开直了门,在看到那只欠扁的脸的主人手上的那束玫瑰时,倦意顿时消散无踪,鼻子开始发痒。
"姓甄的,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对玫瑰过,阿嚏--"
‘敏'字还没出口,一个喷嚏潇洒地离开了我的鼻子。
我揉了揉鼻子,骂道,"你个白痴。"
辛晟好心地接过那束红色的玫瑰,我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
这家伙,是他把人叫来的!!!
看出我的愤怒,优等生立刻解释道,"阿辛也是好心,怕我一个人回去出事,所以才叫我哥来接我的。"
"莫莫--"门口的人满含冤屈,"自从你说没有你的允许不准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开始,我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我打了个冷战,"拜托,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怎么写啊?"
"唉......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叹了口气。
"哥--"优等生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膀,"别这样嘛,哥,谁让你屡教不改,又送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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