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影————夜昕寒[上部]
夜昕寒[上部]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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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瞒着他的是什么事?撒谎又是为了什么?
闪过巡逻警卫,在一间被标示为可能是藏物地点的房门外停下了脚步,非羽竖起耳细听着房内动向。确定房内无人,非羽小心打开了门,钻了进去。空旷无人的小房内看起来平淡无奇,但非羽却发现这平淡的小房似乎内有乾坤。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可能潜在的危险,非羽射出颗星,星却在近办公桌的距离时突然燃烧起来。
大略明白了房内的安全设置,非羽悄声走到了办公桌附近,向被忽视的一个空隙射出了颗星,泛着白光的星准确地打中了办公桌上的一个小摆设。安全设置瞬间解除。
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叽咯...
书橱突然转动,一道暗门突现在非羽面前。刚欲走向前察看,一个巨型生物却自暗门爬出,挡在非羽面前。
"咯..."生物细长的四肢不自然地舞动着,缓慢地爬向非羽。
非羽一惊后退了几步,即刻又做好了准备。
"咯...咯..."生物大口突张,暗绿色的液体大量地喷向非羽。
闪过那不断飞来的毒液,非羽掏出颗星射了出去。被白光包围着的星穿过毒液直射进那生物的细长手臂,溅出了紫蓝色的血。
"咯!!!咯咯咯!!!"生物瞪大了眼,一脸愤恨。断了一只的四肢突然暴胀,分裂,变成了尖锐触手刺向非羽。
再取出颗星合在双手中,非羽闭上眼,合起的手突然泛光,一道道白光斩断了袭来的锐刺。
呼...幸好那时和那女孩对打时学了这招!否则面对这么多的攻势...他不伤也难。不过不能拖太久...刚刚的白光...应该有一些人发现了。
将星握在一手,非羽趁着那生物痛苦挣扎时跃了向前,一手打上了生物的大脑。星光亮起,瞬间了解了那生物的性命。空气中突现一道黄光,霎那间却窜进了非羽手中的星。本是白色纸制的星变成了淡蓝色。
"?"怎么回事?
耳尖地察觉到外部响起了脚步声,非羽虽是满头疑惑,却还是即刻收起了那颗星。环视了下房内出口,却只剩大门和暗门两处。别无选择地走进了暗门内,非羽回头望了眼关起的入口,又继续在黑暗中探索。
走了近五分钟,非羽又摸到一扇门,一打开,入眼的却是美丽堂皇得让人炫目的豪华寝室。
同时,房内一扇门中突然走出了个似乎淋浴后的男子,非羽警觉回身,却在看清那人面貌时呆愣不动。
同时,大门门把被人握上,转下。
见状,男子立即走向非羽的方向将他压到床上拉起了被单,而自己则坐在床边。
"嘘...别出声。"
大门开启,几名士兵恭敬地停在大门口。
"...什么事?"男子压低的声音带着微微怒气。
"呃...有入侵者,我们担心..."
"出去。"
"但是!"
"我再说一次,出去!"略扬起声音,几名小兵无奈退了出去。
见大门再次被关上,男子这才拉开被单,解放了被被单闷得红了张脸的非羽。
"没事吧?"为非羽顺着气,男子柔声问道。
"你......"愣愣地望着眼前人,非羽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没想过...他们竟会在这种情形下相遇。
不自觉地伸出了手,非羽紧紧地抱住了那人。

8
谨慎地走在安全装置严密的房内,却突然听见房外经过的急促脚步声,冰岚微挑起了眉。
看来大叔闯祸了!!!
真是麻烦!他才刚找到这房间...大叔却已经惊动了他人。
轻射出几枚暗器毁去一旁装置,冰岚跃到房中央轻易取走了那被特殊力量保护着的弦月形物品。
还真是轻松!不过也多亏大叔引走了其他人的注意!
咯乓!!!
就在冰岚打算离开时,放置着弦月物件的特殊装置响起了巨响,一道光芒绽放,一名眼带戾气的红发女子在光芒中握着银枪奔向冰岚。
收好物件,冰岚握紧了手中几枚银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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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抱着紧搂着自己的人,男子一笑。这人...由始至终似乎都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是需要保护的脆弱群体。其实自己并不软弱,让他照顾,在他面前示弱,只是因为...不想打破两人间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
无疑的,这人是他最好的朋友。在他发现天洋对他的感情之前。
"天洋..."
"...真的是你...真的..."听着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唤着自己真实的名字,非羽身体一颤。
真的...是他。
"是啊,是我。"
真的是那个他守护了好多年的‘好朋友'。
"你...没事吧?"想起幻枫他们之前说过外来者的下场,非羽这才有些焦虑地察看着男子的状况。
"我怎么会有事。不过如果你再不放手让我去穿件衣那我可能就会生病了。"看着搂着他的双手,男子含笑道。
"啊...!"慌忙松开了手,脸皮向来不薄的非羽却显得有些尴尬,脸颊上浮现了淡红。
披上了件类似古代祭司的白袍,男子擦拭着滴水的半长发,回头对他一笑,"对了,我现在的名字只有单字,圣。而且你一定想不到,我竟然成了某个小城的祭司。"
"啊?"惊讶地瞪大了眼,非羽一脸不敢相信。照理说不可能不是吗?
"你不知道?"见非羽满脸疑惑,圣继续道,"虽然说在这世界外来者的下场只有死亡,但在有些偏远城镇或是特殊情况下这律法是不成立的。我只是好运...刚好掉到了祭台上,而这世界人民信奉着上苍,他们说从天而降的‘人'若是掉落在祭台上,那就代表那人是上神赐给他们的祭司,唯一能和神交谈的‘人'。正因此,我才能活下。"
无语地望着圣,非羽的脑子混乱成了一团。这世界...好混乱。根本不似他认为的简单。
"...觉得很乱?其实这世界是我们原本的世界的反面。或者说我们那里有的,这里也会有。不同在于,我们那里分割成了不同的时代,但这里却是所有时代背景的场所、物件都混合在了一起。"
"更简单来说,这里混合了历史和未来。"能明白这么多,除了是将他当神拜的人民告知外,也是因自己亲自用力量验证过。在这世界,任何人都能拥有特殊力量。而他的,只是更别于一人。
统治这世界的人对他说过,那是因为他的力量是为了毁灭‘罪恶根源'所以才特别,所以才强大。
老实说,他不信‘罪恶根源'指的竟是...
但他看见了,从水面幻境上。
免不了,避不开。
迟早有一天他必须那么做...如果他想活下去。
"对了,天洋,你的名字?"如沐春风的一笑衬在纤细美丽的脸上,让非羽看得呆了。呆愣间,非羽牵动嘴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非羽,你还会守护我吗?像以前一样。"缓步走到非羽面前,圣垂下头俯视着呆望着他的那张脸。脸上,是挥不去的笑意。
"...嗯。"被那美丽笑容蛊惑,非羽真诚应许。
"就算赔上性命也不会后悔?"
一点头,换来圣洁男子一个比日月更漂亮迷人的笑颜。
痴迷的望着那笑颜,非羽却在那双应是纯净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杂质。
就算疑惑不安,也绝不后悔。
他的生命本就是为了守护眼前这人。
直到未来某天当生命都豁出去时,这个笑,还是永恒地缠绕在他心中,怎么也挥不散。
后悔吗?到时的他依然和今日一般,摇着头含笑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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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躲着红发女郎的攻击,冰岚目光锐利地寻找着脱逃路线。虽然那女人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但他没什么兴趣对女性动手。女人...在这世界里是弱与强两个极端的生物。弱者,不堪一击,强者,就连强健男人都能被她们一手击毙。
而他眼前这女人,自然是后者。
她是强,但可惜遇上了他。
"女人,我不和你打!你别再追了!!!"本是好意提醒,却因有些藐视的口气而让紧追身后的女人彻底动怒。
"你什么意思!!!你们这些烂男人少瞧不起女人!!!"银枪一闪,猛地刺向冰岚的后脑勺。灵巧地微俯下身闪过攻击,冰岚无奈地噘嘴加快了脚步。这女人怎么这么缠人!
"女人,我没时间和你玩了!bye!"飞快地拉开了距离,冰岚却又突然停顿下了脚步,回头"不过...我不是烂男人,更没瞧不起你。相反,我很欣赏你。你...很强哦!"能追着全力闪躲的他这么久,这女人是第一人。
语尽,冰岚带着轻佻的笑潇洒离去。
而后追来的红发女人望着空荡走廊,眼神有些复杂。
那男人...似乎和一般男人不同。
胸口,突然因想起男人的话而猛烈跳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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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之国.首都宫殿.书房
听着下属的回报,带着银框眼镜的男子脸上变得一片冰冷。
"查不到?"冷冷地扫了眼微微颤抖着身躯的下属,男子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怒气。
"...饶、饶..."惊恐的下属双脚发软跪了在地,求饶的话语却被男子冷酷的声音打断,"办事不利的人我留来做什么!?"
闻言,跪在地面的下属慌张地抓着男子的脚大声求饶。
男子冷冷看了眼下属的丑态,手一挥,扒着他大腿的男人即刻被活生生地扭断了脖子。
"丢到地牢喂魔兽。"冷淡地吩咐着房内冒着冷汗观看了全程的仆人,男子坐回了办公桌前,眺望着窗外国都景色。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竟然完全查不到..."
冷酷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柔情。
他又想起了那随意一瞥看见的美丽一幕。
那位乘着风的俊帅男子...

9
握着圣在送他离开时给他的弦月形状物品,非羽在圣的指引下逃出了领事馆和冰岚会合。回到住处,摊开两样同样的物品,非羽和冰岚不禁一愣。其中只有一个真品,但会是哪个?
非羽自是选择相信圣,同样的冰岚也坚信自己的才是真品。时雨他们问过非羽为什么这么肯定,但非羽却没多做解释,因为圣要求他别说。那人的希望,就算是捞起水中月,或是摘下天上星,他都会愿意去做。何况这只是小小的隐瞒。至于圣为什么不希望他说,他不知道,也没问。因为他全心相信着圣。
况且...
幻枫和冰岚不也瞒了他什么,那他也没理由诚实告知。
人都是活在虚幻、谎言中不是吗?
不想再和冰岚争辩,非羽收起了圣交给他的‘赝品'。不信,他也不想多说。况且如果他们都确信冰岚的才是真品,那他交不交出也没什么关系。除非哪天有人看出那是假的,要求他交出,否则,他真不想将圣递到他手上的东西给于别人。
他给了圣所有,但圣真正给了他的东西却很少。
所以,难免想保留些什么。
就算那东西不是为了送他而给他。
风刃收起了冰岚窃取的‘真品',时雨为他们送上了一顿宵夜。
"啊...我不吃了!好困啊!我先去睡了~晚安噜~"打着呵欠招了招手,冰岚钻回了睡房。
无措地望着手上捧着的两盘蛋包饭,时雨抬头望了眼非羽。
"怎...么...办...呢?还有...一...大...盘..."漂亮纯净的大眼笔直地盯着非羽,却让非羽警觉一颤。
别想叫他把两盘都吃下去!!!他的胃可没那么大!
将两盘温热的蛋包饭放到桌面上,时雨抱起兔娃娃抬眼望着非羽。
"...兔兔...可惜...你...不...会饿..."怀中兔娃娃被抬起了头和时雨对视。"时雨...很...用心...煮...的...哦!"
喂喂!和兔娃娃对话也就算了!!!干嘛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放!!!
"呵呵,我说非羽,你如果不帮忙吃了,我看时雨会一直念叨!"一旁观看的风刃总算好心地插了话。
无语良久,非羽投降地拿起了盘饭埋头苦吃。一盘饭快见底时,非羽放下了汤匙,脸色凝重地望向风刃和时雨。"...风刃、时雨,我问你们个问题,请你们老实回答我。"
从非羽的神色中隐约猜到了非羽想问何事,风刃垂下眼点了点头。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帮我?别说只是单纯的‘后悔',我不觉得这理由能促使你们做出可能赔上性命的决定。"淡定地说出自己思考分析后的想法,非羽深吸了口气。希望答案不是他所想的...
转头和时雨对视一眼,见时雨似乎赞同又看似有些迷惘不安,风刃苦笑开口,"也不骗你,的确不只那原因。"
心猛地一沉。
"...你不笨,我想你也猜到了,你很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我们才决定帮你。"虽然...他觉得幻枫选择帮非羽的原因似乎比他们认为的这理由更深。
果然只是...替身。
加注在他身上的好都是因为他像某人。
不愿再听,非羽惨笑着站了起来。
"别说了。我不想听,也明白了。"
疾步走回寝室,非羽用力地将自己丢到了床上。
果然和圣说的一样。
‘天洋,他们...救了你的那群人,只是帮你当成了替代品。他们帮你只是因为将对另一人的好投在了你身上。你要小心,不要...受伤了。'
那时幻枫那让他不解的吻,原来也只是...
好冷...好恶心。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作他人的替身、影子。
咬牙望着天花板,年少时期的那段不堪记忆涌现了在脑海中。
※※※z※※y※※z※※z※※※
他是在体质虚弱的母亲坚持下出生的。他的诞生,也就意味了母亲的逝去。抚养他长大的父亲抱着恨意将他养大,但却从没给过他一丝关爱。孩时无知的他常想,为什么爸爸对他这么冷淡?心疼他的奶奶说,父亲只是不懂怎么和小孩相处。
还小的他信了。
况且就算没有父亲的爱,他还有个疼他的奶奶。
每日,他会开着电视乖乖地等着父亲回来一起吃晚饭。就算奶奶说别等了,他还是会静静地继续等待。因为他相信迟早有一天,父亲会对他展开笑颜,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为了得到父亲称赞,他努力读书、专心上课。每当拿到成绩单时,他会开开心心地放到父亲房间内显眼一角,期待父亲回家看到时能称赞他一声。
可他等来的,永远都是签好名摆在他书桌上的冰冷成绩单。
但没关系,他还是相信有一天他的愿望能实现。
七岁那年,奶奶死了。为了保护他。
那是个有些阴郁的中午,他闹着情绪地和奶奶顶着嘴,跑在大马路上。一辆奔驰着的车子向着他的方向驶来,他被吓得动弹不得。他以为自己会死去,但却在车子快碾到身上时被抱进了温暖的怀中。
喇叭声,撞击力,血红色。
躺在血泊中的奶奶伸出颤抖的手抚着他的脸,依然慈祥地笑着问他‘有没有受伤'。
那天,奶奶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没哭,因为奶奶说过...男孩子不能轻易落泪。就算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当天,看见奶奶冰冷躯体的父亲发了狂似地打了几巴掌。父亲说,他是个祸害。害死了母亲,现在又害死了奶奶。父亲掐着他的脖子,说他凭什么活着。呼吸渐渐困难,但他却笑了,因为这是父亲第一次正眼看他。赶来的护士拉开了父亲,父亲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愤恨离去。
几日后,父亲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家。那一天,父亲对他笑了,还摸了摸他的头。虽觉得奇怪,但高兴掩盖了不安。一夜好眠,隔日他开心地打开房门时却看见了上吊自杀的父亲。那一笑,那温柔,原来是因为解脱。
他呆了。世界崩毁了。
后来,他被个男人领养了。据闻是父亲同事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同事的一个人竟然会领养他,但全无依靠的他没有选择余地。他不想到孤儿院,所以他认了那男人为‘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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