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然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啊。"见段熙然还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冷未又补充上这句。
"真的?"段熙然开心的露出月牙笑,"我就知道全世界哥最喜欢就是我。"
"你啊──"冷未在段熙然高耸的鼻梁上一刮,"脸皮三尺厚。"
"没关系啊,只要冷未哥喜欢,五尺厚也不打紧。"段熙然双手捧脸,整个人拨浪鼓似的左右摇摆。
冷未拿耍宝的段熙然没辙,静静地看著他自毁形象的表演,唇边不由自主的含起一抹宠溺的笑,"你来就是冲我撒娇的吗?"
段熙然这才停止胡闹,乖乖的奉上一杯热牛奶。"哥,喝了这杯牛奶再睡会好些。"
牛奶经过一段熙然时间的摆放刚好是最合适入喉的温度,端在手里也不发烫。冷未小酌几口,丝滑的汁液暖胃驱寒,让疲累的内脏舒服不少。
"哥,你喝完就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恩。"冷未点头答应道。比起让人陪伴,他现在更愿意独处。而段熙然显然猜到了他的心思。
一杯冷暖适口的牛奶,一个恰当的告别,段熙然的贴心关怀总是体现在细节处,让他倍感安慰。
今天就允许他贪恋这片刻的安宁,不做他想吧。冷未告诉自己暂时不要顾虑。又抬起杯子准备准备喝掉剩下的大半杯牛奶。
口袋里嗡嗡的振动却让他只有先放下杯子。打开机盖,屏幕上显示的是个让冷未有些意外的号码,"喂──"
虽然没什麽人看...但既然发了就发下去好了
夜遇15(尺度较大,请慎入)
"冷未哥你好过分!!!"电话里的女声哀怨无比,声泪俱下的指责道:"你为什麽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是··· ···蓝月?"
"除了我还有谁!"蓝月不依不饶的控诉:"冷未哥你太过分了。人家今天还等你来做司仪,替我主持婚礼。结果你不但连个影子都不见,电话也不打。害我以为你是在来的路上出了什麽差错,担心得要死。"
"对不起,我忙起来就给忘了。"虽然蓝月的话几乎猜对一半 ,冷未也没有让她徒增烦恼打算。於是说道:"恭喜你,蓝月。你今天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这句话让蓝月稍微缓和语气。但仍不肯就此原谅冷未的她,从声音就可以分辨出是鼓起脸在说话:"哼,冷未哥就会说些甜言蜜语糊弄人。其实冷未哥一点也不喜欢我,要不怎麽不来参加婚礼。哥,你说实话,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熙然家··· ···"冷未的话刚说半截,蓝月就呜咽起来──"我就知道,哥你最疼的是熙然不是我。"
"蓝月──"明明知道蓝月在假哭,冷未也只能耐心的劝她。"哥下次一定补偿你,好吗?"
"我不管,人家又不会结两次婚。冷未哥你怎麽补偿我,呜呜呜··· ···我不干,熙然怎麽这麽坏,老是一个人霸占冷未哥。就像以前不准我去找你一样,铁定是他不让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个大坏蛋──"
"这又关熙然什麽──蓝月,你刚才说了什麽?"
"我说什麽?"止住抽噎的蓝月回想道:"我说‘这个大坏蛋'。"
"不,是前面的那句。"
"前面?我说的是··· ···‘熙然不让我去找你',还有··· ···"蓝月把自己的话清晰复述一遍。
"蓝月,别跟哥开玩笑。哥今天是有事才没能去参加婚礼,不是因为熙然。别因为哥没去就把气撒在他身上。哥也是才和他见面。"
"我才没冤枉他!"蓝月据理力争,"我去宿舍找你玩,他总说你在学习不许我进去。我一打电话给你就被他挂断。还有,还有,我给你写信──"蓝月吱吱唔唔的说道:"写信约你,想对你告白,结果来的却是他!他还很凶恶的警告我离你远点,说我配不上你。"
这不是真的!震惊的冷未相信蓝月不会说谎诋毁熙然,但他更不相信熙然会背著做蓝月说的事情。
如今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找熙然亲自确认。冷未拿著手机走出房间,开始一间间的找寻。走到甬道尽头,冷未隐约看见楼上有灯亮著。他放慢脚步爬上阶梯,悄无声息的靠近房门。
透过窄小的门缝向内望到的景象,使他连忙捂住自己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房间内与段熙然相坐而谈的,竟然是陈子期!
"你把我叫到这儿──"点燃一只烟,陈子期问道。"不怕让他看见,毁了你救世天使的光辉形象?"
靠坐在软椅上的段熙然挑高浓密的眉毛,不慌不忙的丢出一句回敬陈子期的调侃,"我在他喝的牛奶里放了点安眠药。"
"呵呵,又下药?我记得你过去也对他下过药吧。弄得他精神萎靡,还跑去医院看精神科。"陈子期做出佩服状,"亏得他那麽信任你,每次都把你给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恐怕他一辈子也想不到,你这个对他嘘寒问暖的好弟弟,才是加害他的元凶。"
陈子期在胸前郑重的画了一个十字,"上帝保佑,幸亏你没看上我,不然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夺过陈子期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碾灭,段熙然的脸上再也找不出分毫戏虐,"那些家夥都处置完了?"
"包括我派去的那个在内,一个没少。"陈子期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不过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当年那群家夥是受你老爸的命令去整他。要是没我派去的那个人在狗身上做手脚,他有几条命都不够。"
"只要是参与者,一个都不留。"段熙然的怨毒森森让首当其冲的陈子期都免不了背脊发寒,他耸耸肩叹道,"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哦──是吗?"段熙然把一条腿架到另一条上面,"我真那麽像那个死老头?"
"青出於蓝。"陈子期评价道,"不谈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今後的打算吧?特地让我设局离间他和那个金西臣。接下来,你是想正式金屋藏娇吗?"
"顺利的话,是这样。"单手支颌,段熙然对陈子期的话表示首肯:"我掌握段家的势力,为的也是这天。"
"终於不用我唱黑脸了。"陈子期如释重负的感叹, "恶徒的角色可难演呐──谁在外面?"利眼一扫,半开的门扉外分明立有人在窥视。
冷未一惊,继而马上转身逃离。
迅速通过走廊下到底层,就在他即将到大门前时,几个身著黑西装的人鬼魅般的闪现堵住冷未的去路。
而身後,是段熙然渐渐逼近的身影。
手里传出蓝月的呼喊的电话因颤动而掉落,冷未却只能说出一句:"不──"
"你们下去。"随著段熙然的命令,黑衣人全数屏退。而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已经擒住想往楼下冲的冷未。
反剪的手臂还带著前几日所受的伤,肌肉撕扯的生疼,使不上力气挣脱段熙然长臂的桎梏。更糟糕的是安眠药的後劲开始生效,虽不至於让他沈睡却让身体变得更加的迟钝。
软弱不具任何实际效果的反抗,挣脱不得的窘境,让冷未对自己的无能深恶痛绝。他仅存的抵抗就是不回头看捉住他的段熙然。
美好的回忆的成了虚假的谎言,支撑他的最後防线竟是一个惊天的陷阱。
那个在心底宛如天使一般的人,此刻仍戴著一张良善的面孔在他耳畔轻声细语极尽温柔。
"哥,跟我回房间好好休息。"一句话,便断了冷未逃脱的希望。
夜遇16(尺度较大请慎入)
谢谢回帖的各位,让我知道有人再看,谢谢
把冷未强行带回房间的段熙然重新让他躺在床上。此间冷未从未懈怠的反抗让他不能有些许的松懈,即使在力量上有绝对的自信他也没有冒险的打算。
瞳孔暗沈一缩,扯下领带将那双修长纤细的手臂拉高,牢固的绑在床头的雕花栏上。
粗暴的牵扯让冷未的伤雪上加霜,冷汗涔涔的他咬著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口里很快逸满血的腥味,翻卷著空洞的胃袋痉挛抽搐,让冷未恶心得想要呕出五脏六腑。
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连藏在心底的酸楚暗恋都是精心设计的成果。
他祈盼的幸福成了一个天大的圈套。而他则愚蠢不知的一头钻了进去。
"为什麽··· ···"冷未撇过脸不去瞧段熙然,晶莹的泪水从闭上的眼边滑落,"··· ···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我爱你啊,哥。"段熙然拭去冷未的泪,"从第一次见到哥的时候就知道了。而就在那一刻,我就决定,无论用什麽手段都要得到你。可──哥你那时要的,不是我。"
"是,我要的不是你。"冷未说道,"我要的你给不起。"
他的人生应该是跟蓝月那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交往、结婚、生子,有个温馨家庭过著平凡的日子直到终老。而不是在寂寞和孤独里被段熙然的温情慢慢侵蚀,对同为男人的他生出情愫。
"你都知道我的心思,怎麽不出手?"他的踌躇矜持简直白费心神。
"哥,那时我父亲还在世。他对我的管教一向严厉,让他知道我喜欢你,会给你带来麻烦。"
"可没瞒过?不是麽?"父子俩的手段熙然都十足狠辣,颠覆他的命运弄於鼓掌。
"哥,原谅我,好吗?"段熙然请求道。
"原谅你?然後跟你在一起?"冷未眼底含冰,"做你段大少爷见不得光的情夫?"
"哥,你何必这麽糟蹋自己。我会对你好的啊。"段熙然劝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在一起吗?"
冷未看著段熙然,沈默良久,而後──他忽然笑开。泣血的唇锋潋滟勾起,一开一合吐出冷肃的说道:"绝、不。"
"哥!"段熙然揪起冷未的领子。"你为什麽?为什麽能答应那个金西臣而不愿答应我?"
正对著段熙然问怒,冷未平静的回答:"我跟他只是一个交易,各取所需,互不约束。而你──"冷笑的冷未问道:"我若对你忠诚一生,你会为我独善其身吗?"
"这··· ···"v
段熙然的语塞让冷未注视他的目光更寒。从来就不乏倾慕者的他,在大学时期亦有交往的女友。冷未还曾暗暗羡慕过那些得到段熙然关怀的女孩,而今他只为她们悲哀。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吸引可以持续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当年华退却,皮相衰败,不能像女子一般依靠继承血脉的子嗣维系已然淡漠的情感,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会有什麽样的下场?
段熙然不是金西臣,他给出的不是一纸双向选择的契约。而是在他腻味之前,冷未终身的服从。这种服从只针对冷未却不伤及他本身的自由。
"你段熙然大少爷要结婚,要有人继承你的事业。你不能也不会为我这个男人放弃这些。不是吗?"一无所知的冷未或许会为段熙然牺牲,自甘做他背後不见天日的情人。而当下的冷未,不会。
"哥,难道我还不如那个金西臣!"冷未的话挑起了段熙然的怒火,让他不顾轻重扯起冷未的身子。
"不是比不上,而是根本就不如。"冷未说道,"至少,金西臣是个讲究买卖平等的雇主。"
冷未的讥讽句句刺中段熙然的隐讳,恼羞成怒之下,他无情地把冷未摔回床面,厉声喝道:"我不许你提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我的!"
暴怒的段熙然看不到冷未的痛苦表情,猛地将衬衫撕开,审视著他身上还未完全消去的欢爱痕迹,覆上的大掌刮过肌肤,恨恨的说道:"反正已经卖过,卖给谁不是卖?我就买了你!"
被剥夺气息的冷未圆睁双眼,视线里是漫天洋洋洒洒散落的纸币,有那麽几张还恰巧划过面颊落在他枕边,连面值都看得清清楚楚。
相较段熙然粗重的喘息和暴戾,冷未反倒分外神智清明。感官细化到每一个毛孔,清晰的向大脑传递骨肉咯咯吱吱的错响,和摇晃的大床一起,似是在哀鸣暴行。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随著独占宣言的是没有任何润泽前戏的霸道贯穿。巨大的凶器肆意抽插,只为占有而占有。强迫与之契合的冷未跟随他的律动,折起双腿方便巨物做更深的穿刺。
没有爱意的侵犯,一次又一次猛烈得让冷未几乎昏厥。干净的床单被交合处溢下的鲜血和著白浊的体液污秽,不用他去看也知道有多肮脏。
渐行渐远的思绪里,恍惚飘来段熙然诅咒般的低语──
"哥,陪我回英国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永远的··· ···"
夜遇17(尺度较大,请慎入)
苍灰色的天幕阴沈压抑,云间电光暗涌,雷声隆隆,隐隐昭示著暴风雨即将到来。
金西臣端著刚泡好的蓝山,靠在露台边极目远眺。
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交错网罗的车水马龙。一成不变的风景收入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苍穹降下的灰雾,抹去世间其它所有的色彩,乏味单调得让人抑郁。
"快下雨了,你还不进去?"陆悦走到金西臣的身旁,看著天空说道。"这样的天气有什麽风景值得期待麽?"
"你讥讽人的措词,什麽时候变得如此委婉?"视线不变的金西臣轻笑道。"还真不像你的作风,悦哥。"
陆悦呼出一口气,叹道:"我是担心你··· ···"
"担心我?担心什麽?"把杯子搁下,金西臣转向陆悦虚心的求教,"我有什麽让悦哥你担心的麽?"
"冷未是冷未,所以──"
"所以?"
"不要迁怒他。"陆悦背向金西臣,"刚才有个蓝月的女孩子打电话来,说她是冷未的同学。前几天因为冷未没去参加她的婚礼联系了他。结果听到的最後一句话是冷未在喊‘不'。然後──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哦──是这样。"重拾杯柄的金西臣抿入一口咖啡,"你对他的事情还挺热心。"
"而你对他却太漠不关心。"走了几步,打开通向屋内的拉门,陆悦在合上门时飘出一句:"至少,与他约定的期限之前,你要遵守你的承诺。即使,这只是个交易。"
"即使··· ···只是个交易麽?"摇著杯中散发香醇气息的褐色液体,金西臣问道。
当真相揭露,对冷未来说,段熙然的好就成了涂了毒药的红苹果。不管外面再怎麽光鲜亮丽,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危险礼物。
只是,无论冷未如何拒绝,对方也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向他允诺、保证,希望能劝服他去英国。
在百般游说无果下,段熙然依然带著冷未登上了去伦敦的飞机。
"哥,对不起,我也不想这麽对你。你只要忍耐到英国就好。"
对於段熙然的抱歉,冷未没有回应。准确的讲,是他目前没有能力回应。
手和脚都被特制的皮拷牢固束缚动弹不得。为了防止他喊叫,甚至用巾帕堵住了他的嘴。即使这是在段熙然家的私人包机上,段熙然的防范措施也滴水不漏到让冷未心惊。
而周围,除了本来就知情的陈子期,其他的数十名随行人员竟无一人对冷未的侧目,仿佛他的状况再平常不过。
难道段熙然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看到他们的少爷公然虏劫人质也无动於衷?或者,他们早已对此类事件司空见惯?
思及段熙然父亲所用的手段熙然,冷未暗自感到段熙然家大概不是什麽简单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