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整形医生————玫友人[上]
玫友人[上]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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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将那食盒向垃圾筒掷去。伴着咣的一声巨响,皇夏树摔上车门,扬长而去。

花长纶准备培养朴雪飞的男孩气概,就拿出自己的衣服让他换上。
朴雪飞穿上他的衣服,稍有些宽松,那大T恤,显得他更加慵懒性感。挽起裤管,朴雪飞就要穿自己的凉鞋。花长纶急忙拎出自己的沙滩凉鞋给他。朴雪飞穿上,还真显得有些大,脚丫白皙细瘦,脚趾细长。
"你脚这么小?"
"呵呵,39的,买女鞋很合适。男鞋则很难买。"
花长纶差点翻白眼,心说就没见过这么适合当女生的男人。
穿戴好了,花长纶拉着朴雪飞出去理发。来到"审美",洗发妹来来回回盯着他们看很久,然后爽朗的笑:"这位先生好帅阿,这位小姐也好漂亮。"
朴雪飞还甜蜜的傻笑。花长纶急忙说:"这位也是先生,也很帅。"朴雪飞就白他一眼,埋怨他露馅。
发廊是个前卫的地方,洗发妹对于各种造型早见怪不怪了,不过这次还是很吃惊,笑着招呼其他姐妹来看:"你们看,他们好漂亮哦。来我们店里做头发最合适了。你们有没有兴趣拍些宣传照阿?"
朴雪飞很期待的看着花长纶,花狠狠一瞪:"你爱拍你拍,我才不出这个丑。"
"免费办年卡。"小妹继续劝。
"不用了。"花长纶推辞着,心说要不是带朴雪飞来,我才不到这种宰人的名牌发廊,随便找家店修修算了,爷们那么唧唧歪歪的干吗?
朴雪飞不情不愿的坐在椅子上,翻美发杂志,一会就叫过小妹来讨论各式各样的烫染发型。
花长纶一把抽出那本册子,黑着脸吩咐:"就理一个平头。"
"你休想?!那还不如杀了我。"
"再吵就理板寸!"
"哼,不理了,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朴雪飞就要往外走。
花长纶急忙拉住,无奈的看着造型师:"你参谋参谋吧,怎么理一个帅气,嗯......"他思虑半晌,终于想到一个词,"又......中性的发型。"
造型师很理解的一笑:"包在我身上,这年头特流行中性发型,x宇春之后,哈这型的人暴增。您呢?"
"阿?我?随便。"

俩人就坐在理发椅上,造型师解开他们的衣领,往下翻,然后围上布。朴雪飞从镜子中看到花长纶勃颈上的吻痕,顿时眼睛冒火,还要瞪却被造型师摆正了头,笑着说:"先生你老动,我可没法理。"
剪刀翻飞,花长纶一会就理好了。那边朴雪飞却十分熟络的指挥造型师到处修修剪剪,一会又要挑染。花长纶忙摁住:"不许染,就这样了。"
朴雪飞瘪瘪嘴:"管那么多。回头自己染。"他剪了个相对男生来说比较长的头发,侧面盖住半只耳朵,后面则更长,拖下勃颈。对着镜子审视半天,终于勉强同意出门。
花长纶拉起他,俩人一前一后的走,朴雪飞叹口气问:"花花,你有事瞒我?"
花长纶心里咯噔一下,没答话。
"你跟谁在一起?难道皇夏树?"
花长纶回头,咬咬牙还是没说话。
"他是你医院的董事长,你要提防他。他来不久,却是这个圈子里有名的‘皇美人',曾经一月一换情人,还都是像你这样的五官小巧大眼睛的。"
花长纶瞪大眼睛。
"我怕你吃亏......"朴雪飞委屈的说。
花长纶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我自己能保护自己,老子顶天立地是个爷们!"
□□□自□由□自□在□□□
回到家,花长纶头上扎着"神风敢死队"的头巾,开始玩命K书。边k边把皇夏树那个老狐狸暗骂一千遍:"我果然就不该相信他。他一个院董,根本没有真事,就是想随便玩人。满嘴甜言蜜语,装的温柔体贴,都是花花公子的常用伎俩。"
第二天就该回去上班,花长纶仔仔细细的做手术,出来发现已经下午一点多。出了手术室,手机响个不停,几乎连着响了3,5分钟,才把12个未接来电,8条短信显示完。(手术室信号屏蔽,出来会收到一串)除了几个电话是护士和病人打来,其他的都是皇夏树。花长纶咬牙点开短信,其中又是让人恶心的甜言蜜语:"宝贝,中午一起吃饭。""甜心,我给你买了烧鹅。""你还不来,我真的饿坏了。"......
花长纶气急败坏的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却发现那狐狸趴在桌上望眼欲穿看着食盒,手指无聊的卷绕带子玩。
"你够了没?"花长纶气势汹汹的低吼。
皇夏树也冷静的看着他:"小花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会放任你。"
"我跟你毫无关系!别再烦我!"
皇夏树激动地拎起他:"没有关系?你说我们没有关系?"
"玩也玩了,我够了。"花长纶拨开他的手。
"我的感情不是游戏!我也不许你游戏!"
"谁游戏谁清楚。皇美人,情人隔月不重样,挺潇洒啊。"
"我跟你说过我曾经放纵,但是这不代表现在还是。"
"你哪样我懒得管,我们没可能。趁早散。"花长纶说着就要往外走,手搭在门把上刚要开,却被皇夏树从背后按住了门。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休想逃!"说着皇夏树搂紧他,扭过他的脖子,与他深吻。
花长纶拼命扑腾着,最后给了他一记肘击。皇夏树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咬牙说道:"你宁愿和朴雪飞在一起,也不愿和我?"
"你们俩我谁也不要。你别瞎猜,我和朴雪飞只是朋友。"
"屁朋友,滚床单的朋友!"
这下轮到花长纶攥起皇夏树的衣领:"你给我再说一遍。别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龌龊。"
皇夏树气的声音都抖了:"我龌龊,我喜欢你,我傻乎乎的追着你到处跑,我TM就是龌龊!我吃饱了撑的!"
"你爱谁谁吧,别烦我。"花长纶也大吼。
"别逼我......"皇夏树牙齿咬着下唇一劲抖。
花长纶看着他,终于还是狠狠心:"你也别逼我!"说完出门走了。
皇夏树双手撑在桌上,呼呼粗喘,然后疯狂的把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花长纶在医院附近散了很久的步才平静下来,回想刚才这么激动的跟皇夏树争吵,觉得有些不像自己。他毕竟是个博士,修养还好,脏话、荤话也只是开玩笑时才说。而且没有依据的就指责别人,也不是他这个重事实,讲逻辑的人的作风。冷静下来,也有些后悔。再想起皇夏树总是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出现,事情解决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又为自己挡硫酸受了一身伤,现在疤痕还没消,确实十分内疚。正巧路过一家音像店,正放的老旧的戏曲,咿咿呀呀的唱着:"妾知君深情不易呀,知君深情不易。"
花长纶像被重锤猛击,他咬咬牙,转身跑回医院,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摸出手机,看着短信。手抖了半天,长叹口气,还是一片空白。继续叹:"我还是当面找他说个清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花长纶垂头丧气的回医院,处理完病人,揣起书准备走。突然医生小赵叫住他:"小花,有你一封信。"
花长纶疑惑的接过信,没有来信地址,拆开,竟是一打惊心动魄的照片,他脸色刷的苍白,手上青筋暴起。他迅速将照片掖回信封,往书里一夹,夺门而出。
小赵看他激动地跑了,歪着头问:"小花这阵子咋了?火气这么大?考前综合症?"



6岁花蝴蝶

花长纶一路疾驰跑回家,将自己一道道门锁在卧室里,才感到稍稍安心。他颤抖着手抽出那信,一个字都没有, 只有自己和夏太宇动作暧昧的照片,其中一张正是那天他们在车里激吻,虽然分辨不清,但是后面那张自己夺路而逃的画面上,自己的面孔清清楚楚。
花长纶瘫坐在床下,手捂着额头,浑身发抖,突然神经质的长笑:"果然,跟这些人在一起,就从来没有好处。高中时候那个傻B,开始还跟我信誓旦旦,被我爸吓唬几句,立马怂了,哭着喊着要我别缠着他。我呸!没出息的东西,一脚踢得远远的。现在这几个呢,没得手的时候装的三孙子似的,把我捧上天。得手了呢,就想一个月就散。夏太宇呢,也是个孙子,没追着不是吗,就来这一手,威胁我想让我身败名裂?哼,你花大爷岂是被吓大的。电脑合成谁不会阿,移花接木谁不懂啊,几张照片就想逼我就范,你想的太简单了点。"
花长纶邪笑着拨通了夏太宇的电话:"喂,姓夏的,玩什么呢?"
那边夏太宇的声音却十分焦急,似乎还在吩咐手下忙活什么:"一定尽快把那小子给我揪出来......喂,小花啊,什么事?"
"装什么孙子?你导演的戏不错啊。"
"什么意思?"
"演戏好玩吗?为什么寄恐吓信给我,几张照片就想吓唬我?"
"你也收到照片拉?"
"还要装吗?不是你寄的吗?"
"我寄的我就是你孙子。TMD这些阴人,招标没招上,合同没签成,就从挖别人隐私入手,以为这就想逼我退出呢。你夏爷爷什么风浪没见过,跟我玩这种下三滥的小技俩,看我碎剐了你......"夏太宇一通乱骂,扣了电话。
花长纶也是满眼冒火,差点把手机摔了。砰的一声倒在床上,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复,内心却狂乱的想:"6是不是我的倒霉数字啊,还是Gay都TMD跟我有仇。6岁时候差点被一个老男人猥亵,16时候和我的家教一大学生偷情差点被老爸打断腿,26了居然还被3个男人缠上了,时时刻刻不得安宁。上班时候皇夏树神出鬼没,回了家朴雪飞还蹲楼道里等,在外头遛弯还能让夏太宇埋伏在路上。我TM上辈子坟头没有埋对地方吗?还是一脚踩翻屎桶,惹死(屎)上身了? "
他觉得眼睛开始酸涩,胳膊用力压住眼睛,却感觉那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渗了出来。他长叹:"人啊,年纪越来越大,心眼却越来越小;胆子越来越大,勇气越来越少;感情越来越多,真爱越来越少......‘傻吹',你个小老外不会明白的,是吗?"

第二天,花长纶垂头丧气的上班,那皇夏树还真是果断坚决,吵翻之后立马义断情绝,再没来往。夏太宇呢,估计公司事务繁忙,恐吓信搞得焦头烂额,总之也没有任何消息。朴雪飞倒也安静乖巧,在花长纶指导下厨艺大增,除了三不五时的吵吵"变性",再没有什么出格举动。
花长纶就这样白天手术,晚上温书,日子过得流水账一般,很快过了一周。

皇夏树一半为了办公,一半为了散心,跑去了樱花的国度,日本。只是早已过了樱花的时节,那漫天的繁华,炽烈的绚烂,凋零时铺天盖地的花瓣,凄美的让人自杀的片片飞花碾作土,只有香如故......总之这一切,皇夏树都没缘看到,只是在夏日里虫鸣蝉噪声中,长吁短叹,暗自伤神。这次他作为美国xx银行的亚洲地区总经理,来和日本三菱银行的高层谈判一个项目。那些日本人看他愁眉苦脸,不像是为了工作,就带他去了酒馆。皇夏树不会说日语,日本人的英语又足够全世界人民仔细辨认还听不懂的,懵懂之中就被带到酒吧。一圈人坐定,立刻又穿插坐了几名艺妓,平均下来一人俩。皇夏树看他们笑得前仰后合,还莫名其妙,觉得男人谈生意,叫一群女人旁听干什么。直到那俩脸上的粉如同糊了墙漆腻子一般看不清本来眉目的艺妓欺上他的大腿,他才明白过来。干咳几下就要走。
日本人举着酒杯拼命拦住。皇夏树差点说我对女人香粉过敏。最后只能十分客气的解释,我在国内已经有了爱人。
日本人搂着他一通比划,意思就是你小子若是有了还叹气个屁。
皇夏树就说闹了点小别扭而已。
日本人就笑说女人啊,就不能给好脸,糖跟鞭子得轮番上。
皇夏树苦笑,心说又不是女人,你念错经了,那小子软硬不吃,真是愁煞人也。只能说订婚了,不能背叛人家。
日本人就贼笑兮兮说一个你够?
皇夏树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心说一个我都糊弄不过来了,再多一个直接把我送棺材里得了,清静。只能说我老婆很厉害,一个就应付不了。
日本人更贼笑着拉低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笑问有多厉害,一夜花开几度?
皇夏树愤懑的想我哪里知道,他一人应付仨。
看皇夏树站在原地为难,日本人很好心的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说男人嘛,没有十全十美的,英俊潇洒,高大帅气,事业有成,青年才俊,那活儿不成也没办法,不过现在科技进步了,医药事业发展了,男人雄风也能靠药物挺了。
皇夏树听了半天,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他们说啥,差点没背过气去。几个女人也笑着用夹生的英语不断重复Vigrous,Vigrous(伟哥),挤眉弄眼的问自己明不明白。他揪过一个女人,用英语一字一顿的低声说,我当然行,不过不是对女人行。
也不知道那女人听没听懂,总之她至少是被电的晕在当地了。皇夏树突破重重包围,逃出酒馆。

一口气跑过好几条街,他坐在京都的洛河边吹凉风。这时正是当地的传统节日焰火节,不时有穿和服的女孩嬉笑着走过,对他指指点点。看到那些花蝴蝶一般绚丽的和服,皇夏树突然想起了那个年代久远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吊带短裤外罩着一件明显是大人的花裙子,说着当时自己一句都不懂的中文,自己只记得其中一个字的发音--花。他突然一拍脑瓜,拽过旁边一个女孩,问她最好的和服店在哪里。那女孩扭捏着细声细气的说着日式英语。皇夏树却突然发现很容易辨认,他急忙记下来,灿烂的笑着道谢,跑了。几个女孩就在他背后尖叫,而帅哥这个词几乎是他学会的第一句日语。
进了和服店,这里是手工作坊,从来都是量身定做,店员平均年龄都可以当皇夏树他妈,没有一个会说英语。皇夏树比划半天,大妈们还是摇头,最后只能引他到一排做好的和服前,问他要什么样的,可以照做。皇夏树翻了两下,一眼就看到那件花蝴蝶,,激动地拎起来就要买。几个大妈拼命拦住,说是给xx大臣千金做的,绝对不卖。皇夏树还就杠上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管你什么外务省大臣。一叠叠的往上砸钱,当然是数字显示的。几个大妈越来越目瞪口呆,最后只能大张着嘴,看到这个年轻男人拿渣打银行的钻石金卡,刷了个天价,喜滋滋的拎着和服走了。大妈们突然明白过来,立刻又把他揪回来,上来就扒他外衣。皇夏树看那几个身高刚到自己腰部的大妈气势汹汹的扒自己衣服,心说不是劫了财还要劫色吧。
扒完之后,几个大妈笑的很慈祥,把那和服罩在他身上,捆粽子一般用腰带扎了个结实,看皇夏树还在那犯傻,就解了腰带,又给他演示一遍。皇夏树明白过来,很开心的和大妈们比划,学了好几种腰带的系法,叠的小包袱越来越像模像样。
接下来的几天,开完会,他就坐上小火车,跑到奈良去买人形烧,跑到大阪去买关西饼......来时一个小小的公文包,回去竟带了两大箱日本特产。
好不容易把两大箱折腾到手推车上,皇夏树站在大阪关西国际机场候机厅,吹着海风。那机场建在一个人造岛屿上,与本土靠一架大桥相连。皇夏树落寞的吹了阵海风,掏出手机,摁了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小心的贴近耳朵。
"喂,你又想干吗?"还是那个欠揍的声音。
"我以你老公的名义命令你,今天下午两点,首都国际机场,航班xx929,接我回家。"
花长纶笑道:"一个月期满了,你想指使人也该换个新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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