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事实,慕容研月无法辩驳,但是......
"他们都不是他啊,我倒不认为自己的家人不是好人,那这个人也就不是好人的想法。"
"月儿,你别忘了,传闻这个人是杀了灼眼族全族人的凶手,这样的人会是好人吗?"
慕容顿时愣住了,皱也眉头,可他还是不相信,那个被人折腾成那个样子的人,会是个心肠如蛇蝎的男人。
身後一个家仆小跑著过来:"将军,少将军!"远远地喊著,然後在他们面前站定。
慕容研月上前一步,说:"什麽事,这麽急,但是有什麽消息从皇城传来不成?"
那小厮摇了摇头,大喘著气说:"不,不是......刚门外冲进来一个人......门卫拦不住,那人抱著个孩子,说是要找慕容老将军,还说认识慕容老将军......"
慕容研月转过看了父亲一眼,慕容老将军跨步向前:"走,去看看。"
皓呈戮见到慕容将军的时候,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赶紧上前一步,说:"将军,求你救救著个孩子。"
慕容研月忙上前抱过那孩子,往里面冲,现在大夫应该还在华灼那边,皓呈戮一路著急地跟著他......
"大夫!大夫,还在吗?"慕容研月还没走到,便大喊了起来,华灼的侍女应了声,说大夫还没有走,慕容研月心中一喜,慌忙把孩子抱进去,华灼见是个孩子,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了点位置,方便大夫看病......
此时的成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脸色发青,嘴唇暗紫,全身冰冷,很明显的中毒症状。那大夫把了下脉,皱下眉头,说:"是什麽人,居然做下如此残暴之事,对一个小孩子下这麽重的手,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站在後面的皓呈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直直盯著那大夫说:"大夫!你说有奥妙办法能救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大夫皱了下眉头:"办法倒是有,不过恐怕是来不及了......"
皓呈戮大惊:"大夫您先说到底是什麽办法,您都没说,怎麽就知道来不及了呢。"
"这位小公子中的是西域的寒毒,此毒甚烈,且至阴至寒,所中之人必须在三天内服下解药。可现在,我们先不说不知道解药在哪?就算是马上研制,也没有办法在三天之内完成,而何况还是个孩子......"叹了口气,大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摇著头,咒骂著世上居然有如此没人性之人。
皓呈戮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呆楞在了原地......
华灼看著那孩子被放在自己的床上,看著那张脸,明莹中透著青色,虽带了丝死气,但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孩子生得很得人喜欢,脸的轮廓柔柔的,第一眼就很舒服......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华灼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美丽的小竹......
"小竹......"华灼咛喃著,双手摸上那张脸。
皓呈戮听到有人叫了成竹的名,稍稍回了神,这才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躺著,那人低著头,看著成竹的脸,看不太清楚脸,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认识成竹......
"这位公子,你认识成竹吗?"
华灼反射性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只一眼,脸色刷地苍白,身子不住地往後退......
"出去!把这个人弄出去!"华灼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叫声,让在场的人都一阵莫名,不过皓呈戮此刻除了莫名,另一种情绪涌上了心头......
红色的眼睛,他没有想到,除了5年前华笑在自己面前无意中露出了他那双红色的双眼外,他没有再见过这样的眼睛,而此刻......坐在床上的人确实拥有一双红色的眼......可是他明明记得灼眼族就这麽几个生还者......而这个人又是谁?那张同华淮相似的恋,到底又是什麽样的身份?
一时场面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慕容研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忙将皓呈戮拉出房间,说:"华大人情绪不太稳定,我们先出去。"
两人出了房间,皓呈戮不解地看著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夥子,说:"华大人?哪个华大人?"不会是城外那些人在传的华灼吧,不可能,华灼的脸他见过一次,奇丑无比,跟刚才他所见到的那个人简直无法比拟......
"华灼,华大人啊,听说5年前还戴著面具,我也奇怪,明明不丑啊。"
"不可能!他不是华灼!"皓呈戮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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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研月奇怪地看著激面前激动的男人,有丝疑惑,这个人表现得......好象认识华灼,据他所知,连家父都未曾见到过华灼的真面目,当日救人也只是根据传闻中的红色双眼做为证据的,纳闷地看著男人说:"这位......"这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麽,忙把话锋一准,说:"请问阁下是......"
皓呈戮呆楞了下,想起自己到了慕容府,那时候急著找大夫,也忘了做自我介绍,看了下这张年轻却俊朗的脸,他记得慕容老将军的长子在5年前的那场变故中丧生在沙场上,次子在朝中做官,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三子,慕容研月了,好一个英气风发少年郎......
皓呈戮自觉此时自己的境地不能将自己真正的名字告诉这个人,之前无意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两个孩子,他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在下......在下是老将军的一位故友,多年不见了,这次......真是叨扰了,在下确定成竹无碍後自会离开,所以在下的身份就不便与少将军说了。"
慕容研月一见他知道自己便是少将军,知晓这人必定同父亲有关,但对方明摆了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好强迫他说,只得作罢。
皓呈戮忽然想到了成辉,左右环顾了下,然後问道:"在下冒昧,可否问下,今天有没有一个差不多5岁的孩子来到府上?"
慕容研月思索了下,摇了摇头,说:"5岁左右的孩子?好象没有见到,今天我一天都在府中,如果有这麽个小孩来的话,我该知道才是。"
皓呈戮心中一颤,没见到?那人呢,自己和成竹在城门口的时间也不会短,一直都没有看到成辉的人影,可是自己明明看到成辉顺利混进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啊......皱著眉头,真是的,成辉没了踪影,成竹又中了毒,这......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月儿,你带些人出去找找。"慕容研月的背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皓呈戮越过慕容研月的肩头,看到了那张历尽沧桑的脸,心中涌上一阵愧疚,恭敬地喊了声:"慕容老将军......"
慕容傲只是淡淡看了眼皓呈戮,转过眼看了眼慕容研月,慕容研月本想继续呆著看看父亲和眼前这个年纪也不算大的男人到底有什麽样的关系,但是父亲递给他的眼神分明是让他马上离开,只得应了声,转身匆匆离开......
慕容研月的身影一消失,慕容傲便转过身,淡淡地说了声跟我来,就往另一头走过去,皓呈戮举步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慕容傲俯身下跪,皓呈戮慌忙上前挡住:"我现在不是溯日的王,老将军不必多礼。"
慕容傲叹了口气,说:"这天下......本该是你的啊。"
皓呈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当初我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才跟著华笑去了朗月,期望著有天能重新要回我的一切,只是......5年过去了,那样的期望竟然淡了许多,明澈......他治理的很不错,至少没了战争,现在的溯日要比我在的时候要平静了许多。"
慕容傲摇了摇头,说:"这不过是表面上的,王,末将以为王应该看得出来才是,现在溯日就是周围那些国家极力想要侵略的国家,四皇子不懂得行军打仗,不懂得运筹帷幄,更不懂得防御外敌......虽然这5年过得很平静,可是不出两年,就算别的国家不会入侵溯日,我想朗月那边绝对沈不住气,况且你是他们一颗这麽好的棋子......"
皓呈戮知道华笑带走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虽然他不认为没了他,朗月就不会攻打溯日了,但是至少他不能让自己被华笑带回去了......这个江山,他想用他自己的方法去保护。
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再开战了,除非不得已,他希望能用另外种手段去实现某一点上的平衡。
慕容傲见皓呈戮脸上没了从前的暴殄之气了,心微微一颤,弯下腰,说:"王......这5年,王辛苦了......"
皓呈戮一阵动容,捏了捏拳头,说:"老将军客气了......要说起来,是呈戮对不住你,那场变故,也算是间接因为我,如果我当时沈得住气一点,或许......"
慕容傲知道皓呈戮的意思,昂起头,一派凛然,豪气地说:"好男儿就该战死在沙场上,我儿死地壮烈,末将为之骄傲。"
皓呈戮一阵语塞,反观自己,5年前做了次逃兵......
慕容傲看了眼皓呈戮忽然跪了下去 ,说:"末将知道王现可能不愿意再挑起战争,但国家有难,作为一国之将,末将恳请王一定要重新成为溯日的王。"
接著不待皓呈戮有所言语,继续道:"几日後,皇城就会派人前来接走华大人,届时,王可以乔装成护送人员一起前行,然後混进宫中,借机行事。"
"可是......"他得回朗月去啊......
"末将随时听候王的差遣,赴汤蹈火,万所不辞!王,您记著,您那可怜的孩子,还在皓明澈那叛逆之贼的手中啊......"
对啊 ,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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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不要江山了,还有他儿子,无论怎麽样,他总要见见他那素未谋面的儿子吧,原本无希冀的脸上展现了一样的光彩,果真一个人有了目标,就会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绚丽。慕容傲欣慰地看著皓呈戮,希望皓呈戮的出现,会给溯日带来希望。
门外传来一阵一阵敲门的声音,接著慕容研月的声音传了进来,似乎点了点焦急:"爹,你和那位先生还在吗?关於那个叫成辉的小孩子我有打听到一些消息。"
慕容傲上前打开门,慕容研月一脸沈重地站在门外,皓呈戮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心下暗喊糟糕,很有可能成辉出事了......
果不其然,慕容研月一进门,便递给慕容奥一张纸,说:"刚刚我跑去问门口的守卫有没有见过这麽一个小孩子,他们说见是见过了,但是由於这是兵家重地,所以没放这小孩子进来,然後那小孩子正要冲进来的时候,有一个中年模样的人从一边小跑过来,直接抱走了那孩子,还连连道著歉,所以门卫也没有生疑。"
"那这张纸条怎麽来的?"慕容傲把纸条转递给皓呈戮,仔细地问自己的儿子。
"我问完话刚要转身进来跟你们说这事,然後一把匕首飞进来钉在门上,还好我闪得快,不然非扎进我 的脑袋不可。"还有些後怕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暗自庆幸自己还活著。
皓呈戮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轻声说:"是朗月少数民族的文字。"5年在朗月自己接触了不害臊少数民族的文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东西,转过头,看著慕容研月,说:"那把匕首呢?"
慕容研月一听,慌忙从腰身处拿出把匕首,说:"就这把,不过这匕首该是宝物啊。"
皓呈戮只需一眼,就知道这匕首就是和当年杀了福嬷嬷一样的原铁制造的,这把匕首再加上那些个朗月的少数民族文字,可以推测出,这封信是朗月的人发出来的,而那个最後可能发的,就是华笑......
两者相结合,皓呈戮算是知道当年的一个真相,原以为是华灼雇人杀了富嬷嬷,原来,这真正的凶手却是华笑!
华灼,我又错怪你了......
皓呈戮忽然想到了华灼,小声却坚定地说:"我想你们认错了吧,我见过华灼的真正面貌,此人身子是很像华灼那般强壮,但是脸......一点都不像,如果把两人放在一起,绝对是天地之分。
慕容研月皱了下眉头:"不可能啊,当时我们截了马车的时候,华笑和他的幸存的几个守护狼狈逃走,车上就只有这麽一个红眼的男人,我们的情报不会有错,所以那男人就是华灼!"
可是......皓呈戮却坚持,他明明能肯定那人不是华灼,却是没人相信啊......
慕容开口说到:"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华灼,既然符合最关键特征的只有他一个,那我们就得借用这次机会,顺利混进京城,就算他是或者不是华灼,只能能达成他们的目的,管它是真是假。"
皓呈戮附和著,这话说的是没有错,不过不管他是朗月的人还是偏向於朝廷的,正所谓黑猫白猫,能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好吧,这个问题我会有所注意,一路上我会仔细观察并详细查询这人的真实身份的。照现在看来,成辉一定在他们手上。"再摊开那张纸,里面的内容让皓呈戮白了脸。
欲要这小子的命,让皓呈戮带著华灼去灼眼族故地,并且要求华灼带上该带的东西,谁都不知道什麽是该带的东西,为什麽要他皓呈戮带著华灼去灼眼族的故地,难道这里面会有一些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吗?
"那个华灼还不知道这事吧。"m
慕容研月点了点头说:"我还没告诉他,其实这事与他无关毛窝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去救你那孩子。"皓呈戮皱著眉头,忽然转头对慕容傲说:"在下有个请求,希望老将军和少将军先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那个华灼,救人之事我自会有所安排,人我也定会安全送回京城,但是期间我必须带这个人去救成辉。"
慕容傲似乎有些不同意,说:"这......不留神的话,可是会让朗月那帮贼人得逞的,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不行,那孩子不过5岁,也该算是我们的失误才被贼人所捉,无论怎麽样,还是得要将他救出来才是。"
想到成 辉,又不由自主地想到成竹......
皓呈戮眉头皱得更深,此时他不知道成竹能否活得过来啊,但是他现在又进不了那个房间,那个他不认识的华灼,一见他就歇斯底里,他压根就靠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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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有些知道皓呈戮的为难之处,虽然不知道为何华灼一见到皓呈戮露出那般神情,如果是真的华灼,其中必有些缘故,他不想深究,但是若不是华灼,那为何一见不认识的皓呈戮会如此的反映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我们回去之前我会安排好,王也累了,我叫人安排好了休息处,好好休息下吧。"
皓呈戮却在一边犹豫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道:"老将军......其实......我想先回朗月一趟。"
慕容傲不解地看著皓呈戮,问道:"为何?王被华笑那贱人囚禁在朗月这麽多年,王这麽还要回去?"
"不......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只不过想回去一趟,有些事情,我必须处理下。"
"可是......"
"老将军不必担心,给我5天时间,想必等我回来之时,皇城那边的消息也该到了,那时间也恰好,而且......或许我不在的话,小竹的毒或许更容易解......"
那日之後,小竹便一直被安置在华灼的房间内,因为两人都需要治疗,放在一处方便许多,再者,华灼似乎很喜欢小竹,皓呈戮不管那人是不是华灼,但是至少是灼眼族人,他记得华笑和他说话灼眼族的圣水有神奇的功效,或者到那之後,能救的了小竹也不定......
第二天,皓呈露便只身离开了边境,潜回了朗月国,而此时的皇城内......
皓明澈心情异常的 烦躁,那孩子失踪了一个多月,丝毫没有进展,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信,他不担心皓成辉会出什麽问题,毕竟他知道以皓成辉的能力自保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小竹......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皓成辉没有带好他的话,就这麽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