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个恶痞妻-前传————乌贼莎拉
乌贼莎拉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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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和他有关的烂东西,全部拿去丢掉算了,免得沾了嵇迅徽那种人的晦气。
思及至此,芷箑拿起了桌上的东西就要往地上一扔,却又忽然停下了手。
可是,丢掉好可惜耶!
於是芷箑又把东西放了回去,生气的抱著枕头。压在枕头上的脸正鼓著腮,一双眼睛微眯的看著桌上的东西。
挣扎了许久,他为自己想了合理的藉口:「不拿白不拿啊,那个白痴自己要花钱当冤大头的,我干麻要跟钱过不去,哼!等我缺钱的时候正好拿去典当。」虽这麽说,但他心中的怒气还是难以平息,他气呼呼的打开了糕饼匣盒,一个人赌气似的闷闷的吃著绿豆糕。
「我干麻那麽生气啦!他对女孩子好干我屁事!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是我最讨厌的人啦!」芷箑下了一个奇怪的结论,但心中的那股异样的感觉并没有随之结束。
「咦?是我的错觉吗?怎麽觉得好像没有在街上吃的时候那麽甜。」芷箑望著拿在手上的绿豆糕,喃喃的说著。
□□□自□由□自□在□□□
水节是宣国一年一度的重要节庆,水在这个国家占有非常神圣的地位,白天是各家的独自仪式,晚上则是会举行热闹的庆典,庆典的压轴戏是传统舞蹈的舞会。
「哥哥,快点啦!」芷嬛轻快的踏出了家门,撒娇似的催促著离她还有一大段距离的芷箑。
「你这死小孩给我解释清楚,为什麽你是穿男装?吼!催屁喔!你以为我喜欢走这麽慢喔!还不是这什麽鬼衣服啦!没事裙摆拖那麽长干啥,很碍脚耶!该死的!一直被绊到,蠢死了,真是有够麻烦的。」芷箑十分粗鲁的扯著拖地的裙摆。
「哥,你好凶喔!当然是你扮我,我扮你啊!如果有两个芷嬛那不是很奇怪吗?那件衣服是人家特别订做的唷!很漂亮吧!」芷嬛俏皮的说,一双无辜的秋瞳眨啊眨的。
「漂亮是有个屁用!碍手碍脚的,真他娘的不方便。」一连串不雅的言语,却从一位看起来优雅美丽的可人儿口中吐出,还真是非常的不搭轧啊!
芷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牺牲大了,我宓芷嬛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看来今日就要败在二哥手上了。
「等一下不可以讲粗话喔!」芷嬛忍不住一脸担忧的看著芷箑。
「知道了啦,我闭嘴不讲话行不行,你们娘们就是那麽爱操心。」芷箑故意回避了芷嬛的目光。
「今天哥哥对我好凶喔!」芷嬛的口气很哀怨,用无辜的眼睛望著芷箑。
「我!......好啦!」被芷嬛那麽一说,让芷箑心中升起了罪恶感。
「那我们快点走吧!」芷嬛立刻变了脸,笑的一脸开心的挽住了芷箑的手。
芷箑就这麽半推半就的被芷嬛拉著走了。

时刻已近夜晚,残馀的落日光辉散在行人的街道上,向外扩散的夜色慢慢盖过最後的一区光亮,但当探到了天空下的街道,却倏地打住了,一盏盏渐渐燃起的灯,驱走了寂静与黑暗,夜色退回了势力范围,改向无人的住宅前行。
灯火通明的街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所阻塞,林立的摊贩则是不停的吆喝著,吸引人们停下脚步观看。
芷箑一个人走人群之中,有些昏头转向的被拥挤的人群推著走。
妈啊!我快缺氧了,那个该死的芷嬛居然很没义理的丢下她老哥我,一个人先跑了,真是的!那个香什麽楼来著的到底是在什麽鬼地方啦!
就在芷箑正在心中嘀咕的时候,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他猛然回过头,发现後头的人是嵇迅徽。
很好,他省得麻烦去找那个香什麽楼了。

「你来了。」嵇迅徽淡淡的说。
芷箑无言极了,这个人讲话实在是有够白痴的,阿不然咧?他可以选择不要来吗?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都过一个时辰了,我正打算去宓府找你,没想到就遇到你了。」嵇迅徽勾起了嘴角,那是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呃......」啥?他已经迷路一个时辰了吗?有那麽久喔!
他们两个便这麽一路走一路攀谈了起来,压根儿没注意到後头的不远处有两个熟识的人。
「终於遇到了喔?都跟了一个时辰了,害我差点就忍不住,想直接冲去帮那个白痴小箑带路了。」脸上有很多条黑线的漠夜无力的扇著扇子。
「不过嵇迅徽还真是有耐心啊,等了那麽久。」芷嬛笑了笑说,虽然她刚刚也十分不耐烦了,但因为嵇迅徽的表现,她满意的笑了。
「要是我,我也愿意等啊!只不过嘛,羊毛终究还是出在羊儿身上的。」漠夜邪恶的笑容在他周围拼凑成『生人勿近』的警告字样。
「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芷嬛轻声说了一句。
「彼此彼此啊!」漠夜摊了摊手。
芷嬛努了努嘴,打算不和魔高她一丈的漠夜过招。她快步跟上芷箑和嵇迅徽的脚步,却小心的仍保持一小段距离。

「你有想先去逛什麽地方?」嵇迅徽问著,却等不到回应,转头一看,发现身边的人儿早已不见,再将视线放远,才发现了芷箑,他正自顾自的往街道旁的角落走去,仔细往那个方向一看,嵇迅徽发现有个小女孩蜷缩在那,不断抽动著肩膀,似乎是埋著脸在哭。
嵇迅徽跟了上去,芷箑已经走到了小女孩的身旁,小女孩抬起了脸,小小的脸蛋满是泪水和泪痕。
「欸,你怎麽了。」芷箑蹲了下来,有些结结巴巴的问。看到女人哭和安慰人是他最束手无策的事了。
「不见了......妈妈......不见了......」小女孩用哽咽的声音回答著,说出的话因为抽抽噎噎而显的断断续续。
「你记不记得你住在哪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到的嵇迅徽也蹲了下来,温和的问。
芷箑微微失神了一下,一小部份原因是嵇迅徽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另外的原因就是嵇迅徽的口气十分的温柔,那口气是他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到不像他认知中的嵇迅徽。
「恩,在有很多很多水的旁边,那边有很多很多白白的植物。」小女孩的话依旧是断断续续的。
「嗄?」芷箑听得一头雾水。
「我知道了,是明湖吧!哥哥带你回家。不哭不哭......」嵇迅徽也不介意衣服会被用的满是鼻涕和泪水,一把将小女孩拥进怀中,轻轻拍著她的背,小女孩渐渐停止了哭泣。
芷箑则是再度目瞪口呆,彷佛是发现了什麽奇景似的直盯著嵇迅徽看。
我的妈啊!这个人真的是嵇迅徽吗?

「我们先带她回家吧!离舞会也还有一段时间。」嵇迅徽将小女孩背到了背上,询问著芷箑。
「啊?......喔。」被嵇迅徽一问,芷箑总算是回了神。

他们渐渐远离了热闹的街道,喧嚣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直到被一片寂静所取代。
柔和的月光映在湖上,水面上闪著微微的波光,皎然的月色和寂静一同织就了美丽而有些凄凉的气氛。替小女孩找到了父母,他们决定暂时在湖边赏月。

「欸~那一大片白白的东西是芦荻吗?」芷箑的目光被河床的一片白色所吸引。
「不,那是甜根子草。」嵇迅徽在芷箑身边也坐了下来。
「啥?听不太懂,不过好漂亮,颜色好洁白喔!」一向没啥情调的芷箑也难得会被高雅的气氛给感动。
一大片洁白的甜根子草,轻轻的摇曳著,皎然的月光照在其上,彷佛正散发著银色的光芒,与漆黑的夜成了强烈却不突兀的对比。
「你好像挺会哄小孩的?」沉默了一阵子,芷箑问道。
「......从我懂事的时候,就开始照顾比我小的弟弟。」先是沉默了一会後,嵇迅徽缓缓说著。
「弟弟?你不是嵇家的独子吗?」芷箑诧异极了。
「我......并不是嵇诣的亲生儿子。」嵇迅徽看著月光,淡淡的说。
「咦?」
芷箑又是一惊,他怎麽从来都听过这事?
「我的双亲和弟弟在意外中丧生了,没娶妻的叔叔收养了我,那个人就是嵇诣。」嵇迅徽的语气很淡然,彷佛他不是当事人,而只是在描述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事。
「呃......」芷箑刹那间有点後悔提到这个话题。
「没关系,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记忆都是片片段段的,情感并不是那样的强烈......」嵇迅徽抿了抿唇。
「你,好像很怕女孩子哭?」嵇迅徽反问著芷箑。
「那是因为......因为......」停顿了一下,芷箑彷佛是在回忆著什麽,边想边说:「小的时候,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常常抱著我哭,虽然那是很小的时候,但那场景我总忘不了,她好伤心啊......彷佛这世界已经没有什麽是值得她留恋的了......」
芷箑再度打住了,嵇迅徽只是静静的听著,也没开口再问任何问题。
「所以......最後就变成只要女生一哭,那场景就会浮现心头,那种强烈的感觉也会涌上来......」芷箑不安的用手指玩弄著衣带,小小声的说著。
嵇迅徽伸出了手,摸了摸芷箑的头。
「欸!我们回去了啦,我不要在这里了,怪凄凉的!」芷箑倏然起了身,丢了颗石子到了湖中。
「恩。」嵇迅徽应了一声,跟著站了起来。

就在他们起身离去不久後,躲在另一头的两人也走了出来。
「唷!虽然听不到谈话的内容,但是还挺有情调的吗!瞧瞧这里的景色多美~等我老婆出现我也要带来他这里幽会。」漠夜赞许著,说到後面还露出了花痴般的笑容。
「恩......还真是令人讶异。」本来宓芷嬛也是很赞同的,但是由於漠夜後面的那句话,让她只是冷淡的应和了一声。
「对了,你二哥什麽时候会对小孩子那麽好了?」
「我想应该是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吧!而且又是在哭......要是男孩子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恶狠狠的说一个男生哭什麽哭,丢脸死了。」对哥哥了若指掌的芷嬛推测著。
漠夜不禁笑出声,附和芷嬛的说法。
「话说回来,我说漠夜啊,我们两个要一直跟到舞会结束吗?」
「不,就先到这,你先到会场等我吧!我还要玩一下,呵呵呵呵~」
漠夜的招牌邪恶笑容,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不准玩的太过火喔!」毕竟是自己的老哥,临走前芷嬛不忘提醒著。
「只是个......小玩笑罢了。」
□□□自□由□自□在□□□
一路走回街上,芷箑心中很紊乱,他搞不懂自己刚刚怎麽会和嵇迅徽衍生出那段对话,他居然会和自己最讨厌的人谈及那麽内心深处的话!
「嗨!徽。」
漠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巴上了嵇迅徽。
「唷!这不是宓府的千金吗!啧!今夜的你比上次在花园相遇时更美。」漠夜轻挑的用扇子抬起了芷箑的下巴。
漠夜你个王巴!竟敢调戏我!芷箑生气的用手打掉漠夜的扇子,却因为动作太大而使身体前倾,脚在移动时又被裙摆给绊住,眼看就要跌倒了,漠夜一手扶住了芷箑,却故意在他的腰间摸了一把,芷箑气得直觉要一拳揍过去,靠在他耳边的漠夜却坏心的低语著:「你现在扮的可是以气质闻名的芷嬛喔!要是在这麽多人的大街上动粗的话......」漠夜的音量小到只有芷箑才听的见。
芷箑的拳止住了,停在那许久後才收了回去。
死漠夜!你他娘的给我记著,很故意吗你!
可恶啊!芷箑你要忍耐......忍耐......

芷箑那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扑过来把他碎尸万段,却又无法如愿强忍住的模样,让漠夜不禁笑了出来。
「也差不多要开始啦,我要先去找我的搭档罗,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漠夜识相的没有继续闹下去,挥了挥手,抛给了芷箑一个恶心的飞吻後就走了。
呿!那个该死的害虫终於走了,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就没好事......
所以,他刚刚是说舞会要开始了是吧......呃!舞会?......哇啊!我不想和嵇迅徽跳男女式的舞步啦!
会场的音乐声响起,宣告著狂欢的开始,芷箑下意识的退後了好几步,却被嵇迅徽一把拉住。
「开始了呢。」嵇迅徽向後一退,作出了一个邀舞的动作。
「呃......」都走到这般田地......算了,就豁出去了!
芷箑咬紧了牙关,努力回想著芷嬛教他的,开始了他的舞步。
啊啊!错了!错边了啦!
啊咧!接下来的动作是什麽啊?我忘记了啦!
哇!又踩到嵇迅徽的脚了。
呃!又被该死的裙摆绊到了啦!
芷箑频频出错,笨拙的动作让不远处的妹妹无声的叹息著,但是芷嬛知道芷箑其实已经很努力了。
「这个白痴,明明在家里练习那麽多次了,还给我跳成那样,真是的,名声都被他给毁了啦!」芷嬛还是忍不住低声抱怨著。
「噗......好,好好笑喔,怎麽办,我快忍不住了,肚子好痛。」漠夜的肩膀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著,连说出来的话都很不稳。
漠夜和芷嬛两个人虽然交谈著,却没停下身体的动作,优雅的舞姿吸引了不少场外的目光。

「你是不是不舒服?」嵇迅徽有些讶异,他记得去年芷箑不是跳得不错吗?
「啊......嗯。」既然人家都帮他找台阶下了,芷箑就顺著回答了。
呜......人家只会跳男式的舞步啦!为什麽女式的那麽难跳......
「跳完这一曲,我们就下去休息吧!」
「喔......」这曲的最後啊,等等──哇!是那个讨厌的动作!
就在芷箑终於想起来这曲男女式的最後一个动作是什麽时,嵇迅徽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腰,然後他就整个人悬空了。
哇!好可怕,会掉下去啦!......呜,转来转去的,恶!头好晕......

没错!最後一个动作就是男伴会把女伴抱起来优雅的旋转,这个动作在这次以前一向是芷箑最喜欢的一段,因为他老是会趁机偷吃女伴的豆腐,但是今年却成了他最讨厌的动作,他更在心里纳闷著,为什麽明明是那麽恐怖的事,为什麽他以前的女伴还可以笑的那麽开心啊?喔......好晕喔......

另一边的芷嬛和漠夜则是跳著不同的舞步,因为舞步会因为组成的性别不同而有所差异。
「喔喔~抱起来啦,呵呵!小箑的脸好臭啊!」漠夜轻声笑著。
「你注意到那些目光了吧!还唧唧喳喳说的那麽大声。」芷嬛挑了挑眉,有些不悦。
「因为今年可真是大奇观啊,宓家二少居然会跟个男人跳,去年的舞后更是奇了,不但跳的乱七八糟的,男伴居然还是世仇的嵇家,奇了奇了,如此奇景这当然会引起轰动罗!」漠夜加油添醋的道出了事实。
「那可怎麽办啊,漠夜。」这句话绝对不是疑问句,比较像是货真价实的恐吓句。
「唉啊~封锁消息罗!」漠夜勾起了嘴角。

嵇迅徽和芷箑则是趁著新一曲的邀舞动作时,离开了会场到一旁的树下休息。
「你怎麽了?」嵇迅徽问著一路走来时频频回头的芷箑。
「恩......那边那个戴著面具、身穿蓝色麻衣的人,我总觉得他的背影好熟悉......真是个怪人,那麽见不得人吗?还戴著面具咧,神秘兮兮的。」
嵇迅徽顺著芷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愣了一下,那个蓝衣人身旁同样戴著面具,身穿绿衣的舞伴......不是他家父亲吗!父亲来舞会啊......那个蓝衣人好像是芷箑的叔叔宓胡吧!
「恩......」嵇迅徽应了一声。
一旁的芷箑因为想了很久仍想不出,到底那位蓝衣人是谁,於是放弃思考的说:「欸~猜不出来啦!我好渴,我要去茶馆喝茶,你去不去?」
奇怪......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从到会场开始,身体好像越来越热?而且为什麽刚刚那种晕眩的感觉没有消失?......芷箑揉了揉头,皱起了眉。
顾及到芷箑身体不舒服,嵇迅徽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去买,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喔。」芷箑有点呆呆的回答著。
看著嵇迅徽离去的方向,芷箑眯起了眼睛在心里偷骂他:又来了,装的那麽体贴~哼!表里不一的家伙。
因为等待使芷箑十分的不耐烦,无聊的他开始环视著会场四周,看会不会有什麽有趣的事,就在他没看到什麽特别的,正想把目光收回来时,却看到了一个人──
「耶!那不是糟老头吗?」芷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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