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字。
"难道你要一直听他呀呀啊啊？"来了之後，才发现王月一点都不认真的抚养小孩，居然什麽都没教。
"也不是，但是你好歹教他成串的话嘛，这样几个单字的排列，我怎麽知道他到底想说什麽？"好吧，他承认他是没有用心，不过这也太麻烦了吧，都不知道说什麽，像是外星语。
"小孩子学说话就是从一个字一个字的学起来的，你有没有常识？"没见过猪总吃过猪肉，还是该了解一点的吧，真蠢还是假蠢？
"常识？哼，我的常识不是用在这个上面的。"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所以不用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你这人真是冥顽不灵。不过算了，你要把他抱回去了吗？"
"不，只是来看看，我爸妈还在我家的，不能把这小东西抱回去。"逗一逗拾得，把他放远一点儿，然後勾勾手指，小东西就连滚带爬的扑过来，然後又放远，又让他爬过来。乐此不疲的一个小游戏。
"哦。"翻翻王月带过来的那个袋子。"你真是寒酸，给拾得就买这麽一点儿东西。"一套衣服就打算把人家打发了。
"我就是穷。哎，你要喜欢他的话，他就送给你养。我说真的。"本来玩得好好的，王月突然正色对著三宝说。
"不要开玩笑。"养孩子不是什麽好玩儿的事情。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把孩子丢掉，毕竟不是自己的。没义务养。
"我不要。"很干脆的就拒绝掉。你都不要我干嘛要，傻瓜才当现成的老爸。
"哦。"虽说有料到这个答案，不过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在心尖上颤抖了一下。可怜的拾得真的是要面临被丢到孤儿院的命运了。
拾得还在高高兴兴的爬过来爬过去，他喜欢王月，喜欢这个第一眼就看到的人，喜欢他在身边时的感觉，有他在，全世界对他都没有意义，因为王月就是他所有的意义。
他现在还是乖乖的在慢慢的长大。
"他的生长速度很惊人。"在王月和拾得玩耍的时候，三宝去端了两杯茶出来。不过这次他记得用纸杯了，要不然，又会摔坏一个茶杯了。
"才知道？"
"才来三天，他的牙齿都已经长了好几颗出来了，才来的时候，他的牙齿只有四颗，现在，他的牙齿已经有了10颗。"三宝观察得很仔细。他把人家小孩子好好的研究了一下。
"嗯，正常。他才生出来的时候有半岁大的样子，才半个多月就长到一岁多的样子。"生长速度真的是相当的惊人。
"真的不是普通生物。"三宝摸摸小巴喝喝小茶总结道。
"还用你说。"笨三宝，这种事情不用你说。
"去给我做蛋炒饭。"突然伸脚踹在王月的後背上。
欠了很久的饭。
"哦。"乖乖的放下玩得起劲儿的拾得，如同走在自家地盘上一样进入了厨房。说实话，三宝家，就只有这个厨房他是呆得最自在的。
"蛋多点。我要两个。"炒的蛋很好吃，金黄色，看起来漂亮。饭粒也饱满而油浸。再洒一点小葱，翠绿色。搭配起来，怎麽样看怎麽漂亮。让人非常有胃口。
"你家的米其实真的是好米，好米才能做得出好饭，不用我，你只要找一个炒功不差的人，一样都能给你做出好味的蛋炒饭。"他不是唯一的。绝对能找到可以替代的人。
"我吃过其它人做的，没你做的好吃。"就是认定了这一碗。他不贪心，只爱他这一锅。
"好了，不说了，你去陪拾得玩儿吧。炒好了我就叫你。"跟他说话不知为什麽很累，总说不到一块儿去。
"嗯。"
什麽时候把小家夥送走？父母一走就送走？还是再养一段时间？可是，他长得这麽快，再养一段时间，估计就会长很大了，这样子的话，外面肯定会有人查觉到他的怪异之处，以後，他会遇到怎麽样的人？会不会被拿去解剖，做成各种各样的试验？会不会受到非人的待遇？以後，他会变坏人还是变好人？
手上翻动不停，王月的思绪也沸腾不止。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要把拾得丢掉，就会冒出许多平时完全不见踪影的良心出来。
"吃饭了。"
晚饭。
蛋炒饭配老干妈辣酱。
拾得的则是牛奶配泡芙。再加喂一个煮熟的鸡蛋，被弄得碎碎的喂进小嘴巴里。
"小东西的胃口很不错。想来应该能很快就长大吧。"三宝看著小东西不管被喂什麽，都听话的吃进去，一点都不挑食。
"嗯，你快点吃，吃完了换你来喂我来吃。"这样像不像刚有了孩子的新婚姻夫妇？
"你真想送走他？"边吃，边想著这个问题，终於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养他有困难。"其实只是多一张口吃饭，也还好，可是问题就是他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孩，他异常得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接纳他。如果是一个什麽神秘机构得到他，训练他，说不定，还会好一些。
"他似乎有特异功能的样子。"三宝说著废话，不过他还是要说，因为接下来才是重点。
"嗯。"皱著眉头，他就是因这样才头大。
"我有一个朋友可能能帮上忙。"思考良久，直到饭都吃完了，三宝才说出这样一句可能左右拾得终身的话。
"什麽？"
"他可以帮你训练拾得。不过可能过程与拾得以後的人生，会走上不同的道路，至少不会普通。"
"AMAZING！"还能说什麽？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觉得拾得不是能够过上平凡的生活的人。"三宝拍拍肚子。摸著良心跟王月说。
"知道了。"三宝都这样说了的话，那肯定不是一些很好的工作。从某方面来讲的话。不过，现在他还这麽小，难道要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而影响他的未来吗？
看著拾得跌跌撞撞的爬著。用那小胖手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练习走路。王月突然心里一下子软了一角。
拾得不管是做什麽，其实都很努力，从他练习走路就能看出来，不怕摔，摔了也不哭，认真的爬向一个目标。
当然，那个目标通常是王月。
"我要回去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的。我得陪他们度过余下的几天。拾得还是得继续麻烦你了。"
找出水果削皮了後，切成一块块的放在桌子上，让三宝自己拿著吃。
然後又拿出一根香蕉，抱起拾得用小勺子刮成糊状後喂给他。
"哦，这件事情你快点下决定吧，我觉得拾得长得很快，那些训练要从小开始。"神秘事业，现在还不能告诉王月，只能在决定以後再说。
"知道。"*爷爷说过，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偶崇拜这位伟人~~不过最伟大的是周恩来总理~~又帅又有能力，怎麽会有这麽PERFECT的男人哩。。）
"拾得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喂到一半，王月突然说。
"我觉得还不错啊。"自己取的当然这麽觉得，如果有人这样子叫你，你就不会觉得不错了。
"换一个吧。"至少不要叫这种不伦不类的名字。e
"换什麽？"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嗯，香甜脆口。
"你想想。"他没有取名字的天份，从上一代就这样了，看他的名字就知道，取的名字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你看他白白胖胖的像什麽？"从外型取名字是不错的捷径。
"鸡蛋。"不过形状不太像。
"你喜欢吃什麽水果？"换一个，叫人家鸡蛋是不道德的。
"柚子。"水分多。
"OK，就叫柚子。"
"绰号吗？"姓呢？跟他姓王？
"王柚子。"怎麽样？不错吧，跟他李三宝一样好听的名字。
"太绌了。"一手拉开拾得想要抓香蕉的手。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小额头。
"就这麽定案。"终於可以找到一个跟他一样水平的名字，或者是比他还高级的名字。
"好吧。"看在拾得还要被他养几天的份上。王月不做任何挣扎，反正他也无所谓，名字又不是他在被叫。
想开点，也不过就是一个符号而已。
"拾得再见。"还是叫不习惯王柚子。现在还是叫他拾得吧。等下次领他回家再练习叫他的名字，现在先让三宝训练他对名字的反映。
"PAPA，亲亲。"手粘糊糊的就往王月身上巴过去。拾得似乎知道王月又要丢下他了似的。
"好。"亲一下在水嫩的脸蛋上。结果长了一天的胡子渣刮到了拾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块。
"啾。"附蹭口水一滩，也亲在了王月脸上。嗯，带著香蕉味道的口水。
"三宝，抱好他。我走了。等我爸妈走了我再来。这几天还是要继续麻烦你了。"王月把拾得抱起来送进三宝怀里。慎重的说完就又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PAPA，打，打。PAPA。"挣扎挣扎。可就是怎麽都摆脱不掉。拾得急了，结果直到王月完全走出他的视线，才放弃的抱著三宝的颈项伤心。
"好了，拾得，过几天他就来接你了。这几天，你就先陪我玩儿吧。"三宝对著拾得说。
他还不习惯叫拾得做柚子。明天再说吧，现在他还是他的拾得。
"拾得，柚子，宝贝儿。"三宝看著因为王月走掉而不开心的拾得，他做尽一切想要逗弄得他开心。结果还是不成功，现在就只是带他趴在床上慢慢的叫著这些属於他的名字。
王月回到家。
"小月，回来了？"王妈妈热情的迎接著刚回到家的儿子。
"嗯，妈，你休息吧，我自己来弄。"一进屋就看见自己老妈在给他洗衣服，真觉得不好意思。
"不用了，你的衣服我从你小时候洗到你长大。现在也就几件衬衫而已。很轻松，你爸出去逛逛了，等会儿就回来。"王爸爸吃完晚饭喜欢到处走走散散步。然後回来看看报纸喝喝茶，晚上十一点就上床睡觉。
"哦，那妈我进屋去了。"虽然住了好几天了，可是因为长久的不与父母联系，而觉得不知道说什麽才好。王月只好躲进屋子里。
"好，等一下出来吃水果。我切点苹果在桌上。"
"知道了。"
工作工作，王月在进了屋後打开电脑就慢慢的进入了状况。一心一意的扑到了工作上。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有母亲照料著自己的衣食住行，王月几乎都没有出过门。他的工作效率大大的提高了。而且质量也有所提高。因为拾得没有在旁边闹他。
而且也不觉得寂寞，虽然与父母之间话不多，可是屋子里有人，就让他觉得安心。
但快乐日子总是很快的就溜走，一点也不停留。
"小月，爸妈就先走了啊，你有空就回来看看，还有，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要一天到晚的就闷屋子里，这样是没有老婆给你抱的。实在不行了，就回来，爸妈给你安排，保证让你满意。"王家父母就是相亲认识的，是一对天成的佳偶。几十年来虽有小吵小闹，但是小日子过得也十分幸福。所以王妈妈觉得相亲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火车要开了。坐好，不要搭理那些小流氓，有事找警察。"父母是读书人，一生都在校园里，虽说已经成人了这麽久，但是自从自己出外面来工作，才发现这二老有些时候还是很天真的。他现在心里不是一般的担忧这两人在路上的安危。
"你是父母还是我们是父母。小屁孩家家的，还敢教训你妈妈。"王父嘴上这麽说，不过眼睛里却有著笑意，看著自己的孩子长成一个不错的男人，他还是很高兴的。
"我只是担心你们。好了，不说了，火车马上开了，我就先下车了。"最後再检查一遍行李。一切OK，摆摆手，握一下妈妈的手，再拉一下爸爸的衣服，王月就下车，站在车窗外看著两个老人。直到火车开动，驶出了他的眼界。
"三宝，有空没？我过来接柚子。"走出火车站，就打电话给三宝。他还是有点想念小鬼的。
"有啊，你过来吧，我下周要离开三天。"三宝接起後说。
"哦，那我过来了。再半个小时就到。"收线。
"又是大老远的就出来接我吗？"这一次还是在离三宝家很远的地方就看到门打开了。
"没办法，柚子不知道为什麽，好像吃知道你来了似的，非要吵著让我开门接你。"又在三宝家寄住的小柚子长得白白胖胖，像块小面团，牙齿又长出好多颗，看见王月就笑得见牙不见眼，露出小门牙，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给你带的家里的特产。"
老妈牌自制泡菜。味道很正，吃过的朋友都说喜欢，要不是因为三宝有帮他带小孩，这泡菜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
"哇，谢啦，我最喜欢你妈做的泡菜，酸辣味道刚刚好。"接过袋子。把柚子放进王月怀里。
"不过，怎麽这麽少？"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量少少，很可怜的只有一点点沈在袋子的底部。
"我不吃吗？"有得吃还嫌？下次不想要了是吧？
"切。小气鬼。"帮你带了一个星期的小孩，就用这麽一点东西打发他，真是吝啬鬼。
王月不理他，他径直走进屋里。
"把东西帮我收一下，我要赶回去了，还有一个CASE没搞定。"本来该上午就做完的，结果因为下午爸妈要走，上午就陪他们了。
"哦。东西不多，就那边的袋子，都给你装好了。"接到电话他就在收东西。知道王月这个人是什麽性格，他还不至於笨到让他来收东西，让他动手，估计很多不是他的都会被搜走。为了自己的宝贝著想，还是他自己动手吧。
"这次挺乖嘛！"上次因为屋子有点漏水而跑这里来住，住了半个月後搜东西走人时顺手扒了一些三宝的宝贝走，看来他还记得。
"不乖我怕被你搞穷。"真不懂，王月那麽拼命工作，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怎麽搞得像是衣索比亚难民似的？总是到他这里来拿救济品。
"好了，我走了。"
拿上袋子，看了看的确是没有什麽掉了的，王月一手抱柚子，一手拿袋子就走了。连个BYEBYE都没有。
可怜的三宝被利用完就丢在了一边。独留三宝殿守空闺。
这下子轮到他寂寞了。
回到家，三宝把袋子里的东西捡出来一一放好，然後抱著在地上到处爬的柚子起来放到沙发上。
"你长得好快，比我把你送到三宝家时长大了不止一圈，连牙齿都长出了这麽多颗了，看你这速度，再一个星期，牙就长齐了吧。"摸摸柚子的头。
"那什麽时候才长大呢？"如果长得快，就要快点做决定，把你送走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王月突然有点伤感。时间不多了。
一个星期後，柚子的身体已经长成了一个两岁多一点的小孩子了，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虽然还是跌跌撞撞的。
王月也抽空教他说话。
"PAPA，草莓，草莓。"抓著从客厅茶机上摆著的草莓来到坐在电脑前的王月身边。
"怎麽了？"分神看一眼柚子，小东西每天都在长大，真不知道再过一阵是不是就会顶破天花板。
"吃。"举起草莓尽量的想要喂给王月，柚子把手托得老高老高。他喜欢草莓，所以把喜欢的东西也给了PAPA。
"谢谢。"弯腰咬住草莓。拍拍柚子的头。
"去玩吧。草莓不要全吃完了，只准吃8颗，吃完了去洗手。沙发上的图书你去看一下吧。我把这里这些文件翻译完了就来跟你玩。现在不要吵我。"继续工作。等一下所谓的玩，其实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玩，而是陪在柚子身边教他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