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品嚐你──你是狐身，而我是人身。」耀明毫不遮掩的表白。「这麽一来我们都是变态，不相上下。」
「啊，别说了，心肝。」烈旭吐出呻吟，猛然抬起下身，顶向耀明的鼻口。「光是现在这样就已经让我激情难耐了，要我去想像你是人类吸吮我的狐狸阴茎，我就更招架不了啦。该死，难怪光是听你口头描述我就硬得不行了！」
耀明咯咯笑著。「你会这麽硬是因为你的阳具里有根骨头。」
烈旭迅速抬起头，盯著耀明看。「骨头？」
「是啊，一根细长的弧形骨头，让你变得很硬，很想要交媾。」
烈旭从齿间逸出呻吟，身子又拱得更高。「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心肝儿，我想趴在你身上，好好操你一回，把我的阳具挺入你那美丽的胴体，用力、快速地抽插几次......」
「还不到时候。」耀明把脚掌移向烈旭的阴茎，直到短短的银色狐毛掠擦过阴茎结。
烈旭的身子猛然一跳，立马对这纤细的刺激产生反应。「耀明！」
「首先，我要用我的爪子和舌头让你高潮，」耀明低声说道。「然後你就可以用你想要的任何方式要我。可是在这之前先让我嚐嚐你......」
烈旭嗥叫一声，伸出前脚搭上耀明的肩膀。「做吧，我漂亮的银狐，取我的种子，好好嚐嚐吧。」

06

耀明闭上眼睛，专注地舔舐那根湿润的坚挺肉棒，舌尖不断在阴茎结上画花样，搔刮著突起的血管，从根部到顶端分毫都不放过。它吸取爱人的前精，品嚐爱人的淫液，性欲和精气宛如雷声轰隆轰隆地在体内喧闹著。
烈旭挺起下体，把身子献给它深爱的银狐。耀明压住烈旭，脚爪轻轻摁著它的髋部，红色和白色狐毛蓬乱地交杂在一起。隐约地耀明听见爱人在呼唤它的名字，那叫声只比快活时的吠叫再多上那麽一点儿，可是已经足够让耀明感到兴奋起来。
它的舌头动作加快，一下子舔刮顶端一下子滑至根部，烈旭气喘吁吁，呵呀连连，前脚攫住耀明的头。烈旭的阳具一跳一跳的，阴茎结在耀明的舌尖温柔细致的撩拨下逐步膨胀，攀向释放的闸门，迎接高潮来临的那一刻。
烈旭发出一低沉的满足吠叫，然後就射了，温热带点咸味的种子喷洒在耀明的鼻口上。耀明低低呜叫几声，一边探出粉红舌尖去吃宛如珍珠般的白色精液，一边又灵巧地引出更多，悉数吞入肚中。
过了好一阵子烈旭的阳具和阴茎结才渐渐松软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阳具才缩回鞘里。耀明趴在它身上，满足地吐了口气，怜爱地把沾在彼此皮毛上的精液给清乾净。最後才把自己鼻口上的残馀污渍舔去，安静地躺到烈旭身边。
烈旭翻了个侧身，尾巴盖在耀明身上，鼻子枕在耀明的右脚掌。「谢谢你，」他轻柔地说。「你真是我理想中的完美老师。」
「这还只是开头呢，」耀明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俩的狐狸生活才刚要展开。但一定是最幸福最开心的美好日子，我的爱！」

□□□自□由□自□在□□□

扑

两天之後，狐狸们发现一只母狐的踪迹，烈旭很感兴趣地用鼻子嗅了嗅。「嗯......是母狐狸耶！」
耀明点点头。「那麽......你要跟它走吗？」它害怕得知烈旭的答案，可是心里清楚这件事终究要摊开来讲。「现在虽不是母狐发情的季节，可如果你要跟它走，它肯定乐意。普通的狐狸喜欢跟我们在一起。」
烈旭又朝地上嗅了嗅，绕著圈子走几步，一副思考的样子。「它的味道挺好闻的，可是我对它不感兴趣，它引不起我的性欲。」语毕它抬起头，眼底闪著光采。「我要的是你，耀明。你是我爱的男人，也是我爱的狐狸。」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耀明顿时趴卧在地，伸了伸懒腰。「有些人在变成狐狸之後，会兴致勃勃地想要尝试各种不一样的经验，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母狐来上一回，我不会介意的。」
「你嘴巴上说不介意，可是你的心会痛。」烈旭放轻脚步走到耀明身边，舔了舔它的前脚。「再说了，你不是告诉过我红狐是一夫一妻制的吗？」
耀明抬起头，用鼻子去碰烈旭的鼻口。「我是这样说过，可是有些公狐还是有一群母狐供它交配。」
烈旭低吠一声。「你以前没说的这麽仔细呀。」
「我不想你有不好的主意。」
「嗷。」烈旭嗥叫一声後扑向耀明，两只狐狸抱在一起在草地上翻滚，一边笑著一边嬉闹地拍打对方的头。烈旭力气较大，轻而易举就把耀明按在地上，热情地舔它的鼻口，耀明只能无助地咯咯直笑。
玩累了，两只狐狸静静躺在地上，脚爪勾在一起，尾巴缠上对方的身体，眼睛看著上方的天空有几朵白云飘过。杂草被微风吹的弯下腰来，扑鼻的野花香也沾上了皮毛，有一只蓝色蝴蝶忽高忽低的飞在身旁，惹得狐狸想要去抓却远得够不著。
烈旭看准时机猛地跳起往上一扑，却让蝴蝶给躲开了。它再度躺了回去，把头枕在耀明伸展的脚掌上，用好奇的眼神盯著耀明看。「心肝儿，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跟其他狐狸在一起过？」
耀明显得有些犹豫，可是又不想对伴侣说谎。「有，在好多年前。」
烈旭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感觉好不好？还是我比较好？」
「感觉不一样。」耀明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才好。「你是人类，不管你变得多麽像狐狸，在我心里你依然是人。但我已经很满足了，爱郎！可是我天生就是狐狸，我一直以为我的同类能够理解我的需要、我对生活的追求......」
烈旭抬起头，皱了皱眉。「心肝，你说话好像在打谜啊，我不懂。听上去你好像挺後悔跟别的狐狸交往过。」
耀明凝视著天上的白云，叹了口气。「我想要当清心修鍊的狐仙，专注在修身养性的狐狸。我想要诚心拜月，祈求世界的祥和。」
「可是要花上一千年才能达到狐仙的境界呐，」烈旭说。「你目前已有七百多岁了，之前也当了好几年的狐精──即使你曾经跟我有过四次宿命的牵扯。」
耀明闭上眼睛。「如果我没让自己陷入爱里──至少我以为那是爱──或许会离成狐仙的目标更近一点也说不定......」
「跟丰瑞的那一段吗？」烈旭坐起身子，内心有了警惕。「还是跟我？」
「跟灿霁天。」

07

烈旭惊讶地盯著耀明好一会儿。「这个灿霁天是谁啊？」
耀明不安地扭著身子，心里清楚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他是我以前的爱人。」
烈旭用後腿坐著。「我以为我──或者我的某一个前世──才是你的第一个爱人。」
「你是我第一个爱人，也是我第一位人类情侣。但我还有另外一个爱人，是只狐狸，名字就叫灿霁天。」
「你当时干嘛还要另外找个爱人呢？」
耀明对烈旭话中的指控觉得恼怒，虽然知道对方不过是在吃醋，可是烈旭又有什麽权利吃醋呢？他以前不也有过许多爱人吗？然而耀明却一点都不忌妒也没有感到不安。但也许就是这点人性它到现在还没完全参透吧。
耀明叹了口气，拿不定主意该怎麽交代这段往事。「我非常渴望成为狐仙，但也知道这需要时间，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更长。因为狐仙的等级只授予那些浑身充满精气的狐狸──良善、健壮有力的精气，这些气来自经年的静坐祷告，而非窃自人类身体！」
烈旭听见耀明语气里的愤怒，不禁眨眨眼。「你把气保存在体内，是麽？」
「是的。」耀明将银色尾巴缠绕在前爪上，举到面前端详那雪白的尾端。「自从下定决心要成为狐仙後，我便开始保存精气。」
「於是你禁欲。」烈旭的语气淡淡的。它动也不动地坐著，一双明亮的绿色大眼睛定定看著它的爱人。
「不完全是，但我尽量克制自己。」耀明的尾巴拂来掠去。「这个决心并不容易，因为我生而为狐，天生就有交配繁衍的欲望。但我避开诱惑，跋山涉水远离家人，也远离了所有其他狐狸，长年回避同类间的亲密行为。」
烈旭原本刻意冷淡的眼神开始放软。「你一定很寂寞了。」
「我有月亮为伴。」
「但凄冷的月亮无法伴你入眠。」烈旭挨了过去，扰得一只白色飞蛾从草叶上飞起。烈旭挥挥脚爪驱赶它，说：「心肝，你需要的是温暖和关爱。你需要一位爱人。把它的事都告诉我吧，这位叫灿霁天的，你头一位恋上的狐狸。」
耀明一只脚爪掠了掠尾巴，漫不经心地梳理著。「在我活到一百岁时，我隐居在一间大寺庙附近，天天看著和尚学习如何当个人。当时我只是影子狐狸，无法维持人形太久，但我夜夜苦练，很快便能在寺庙里以人形活动几个时辰而不露出破绽......」
烈旭打断他的话。「你......曾经当过和尚？」
「我只是伪装成和尚的样子，」耀明不疾不徐地说。「我从来没有剃度出家。」
「和尚！」烈旭还是一副惊呆的表情。e
「跟你说了我不是真的和尚！」耀明生气地吠叫一声，尾巴嗖嗖地挥个不停。「总之，在我扮成和尚时，无意中听到了有关北京的事，当时是唐朝，我从没想过要去大城市，可是却听说北京有许多狐狸，好些旅人一提到它都说那里闹鬼。」
即使阳光很暖，烈旭也不禁打了个颤。「於是你决定去那儿？」
「是的，但只待了几百年。」耀明起身舒展四肢，鼻子朝前方的林子努了努。「咱们再多走一点吧，兴许可以在树下找到蘑菇或根菜类的食物。」
「磨菇！」烈旭摇起尾巴。「我喜欢蘑菇。」
耀明偷偷地笑，爱人的举止依旧跟人类没两样。现下烈旭还不能像一般狐狸那样猎捕小动物，它也讨厌吃生肉，每次耀明抓了什麽当晚餐，还必须先用法力烹煮一番，烈旭才愿意看食物一眼。因此偶而挖挖磨菇地瓜等蔬菜来吃，会比较容易些，它知道红狐会开心地把它们通通吃光光，一点不挑食。

08

两只狐狸顺著一条小径进入林子里。烈旭兴高采烈地四处找磨菇，可是过没多久又跑了回来，抱怨有只蜻蜓尽在它耳边嗡嗡直叫。就这麽气了一阵，红狐又提起刚才未完的话题。
「你刚刚说到北京，那个叫灿霁天的也住那儿吗？」
耀明点了点头，行进中眼睛一直盯著脚下的地，检视断裂的残枝和弯折的叶片，嗅著里头隐含的动物气息。「他是住北京没错。不过我想先说说为何当初我会离开四川往北走。」
「因为好奇？」烈旭自以为聪明地猜测。「还是你在逃命？我知道那大约是你占据金努的身体的时候，村民们肯定在追捕你！」
耀明喷了一口气，翻了翻白眼。「你究竟是想听实情呢，还是就这样胡乱猜下去？」
烈旭马上蹲低身子，一脸的悔意。「我想知道真相。」
「丰瑞死後，我就离开了家──就是你看见的那间老庙。」
那个名字。它说了。耀明等著这道老伤口再度发疼，可是出乎意料的，竟然不疼，只是一阵轻微的颤抖，不似以往每每想起这名字时，便有铺天盖地的痛苦袭来。它竖起耳朵，领悟到原来是烈旭的陪伴才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等等。」烈旭站著不动。「你的意思是，你在跟我的三任前世睡过觉以後，才跟这只叫灿霁天的狐狸在一起？」
「没错。」耀明停住脚，回过头来看著爱人。「你为何这麽惊讶？我喜欢人类，我对他们有兴趣，觉得他们很迷人。或许就像许多狐狸前辈一样，我也想体会当人的滋味，於是便找了个男人当我的伴侣，没想到最後却让自己心碎了。」
他转过头去，看著洒落在小径上斑驳光影。「丰瑞死後，我受不了继续待在那个家，我想起曾经听过的北京传言，我不要乡野狐狸的陪伴，我要崭新的体验，让我暂时忘却伤痛。於是决定到北方去，这麽一来便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烈旭静静地走向耀明，把头往它的肩膀蹭了蹭。「心肝，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後来怎麽了？」
「一直到北方的蒙古人大举南侵後我才抵达北京。当时北京已毁败倾圮，城里百姓死伤惨重，狐狸也四散逃逸。後来元世祖忽必烈下命重建北京，并更名为大都。」
耀明和烈旭的尾巴亲密地缠在一起，两狐一起踩著小径慢慢前行。红狐没说话，专心听著耀明说故事。
「蒙古人在兴建城市上的知识不如汉人，遂依循直觉盖了一系列的小聚落，每一聚落共用中间一个水井，并称之为胡同......这种房子小而舒适，看似独立却又屋顶相连，特别适合狐狸居住。它们一般住在屋顶或灌木丛生的废弃庭院里。」
耀明突然噤声了，想起它头一眼看见北京时的情景，尽管城廓辽阔却彷佛在欢迎著它，许是胡同里的巷弄带给它亲切感吧。狐狸──亦或人类──很容易便会沉迷在这宛如迷宫般的曲折巷弄里，而它也的确就这麽住了好一段时日。
「去北京时我并非以狐狸现身，」他说。「而是幻化为人。」
烈旭惊愕地叫了一声。「人？」
「我知道这举动很蠢，非常不理智！」耀明垂下头。「可是当时我以为这是个好主意。你知道的，当时我体内充满丰瑞的气，我取了他所有的元阳精气，可是我内心却觉得像行尸走肉，我讨厌这种感觉。可笑的是，我以为幻化成人便可以消耗丰瑞的气。」
耀明转头望向烈旭。「你瞧，我一点不想从他的死获得任何利益，我不想贪图他什麽。我自忖倘若以人形活动，最终他的精气便会耗尽，而我也可以再次变回狐狸；回到还没与他相遇前的样子。」
「你当时已是狐精，」烈旭说。「再加上丰瑞的精气，幻化之术定是天衣无缝了。」
「破绽百出倒是真。」耀明说到这儿稍作停顿，耸起鼻子嗅了嗅。「我闻到蘑菇的味儿，就在那儿──在蕨丛底下。你看见了吗？」
烈旭连看都不看。「别管磨菇了，快把和灿霁天的那一段都告诉我。」
耀明折起後腿坐著。「你会笑我太天真。」
「笑是肯定会的，」烈旭语气漠然地接腔。「以你的年纪和智慧来看，我没见过比你更单纯的了。」
「单纯？你这麽说还嫌委婉了点。」耀明头微微一侧。「我根本就是个傻瓜。」
烈旭嗥叫一声。「快点告诉我！」
耀明叹了口气，短暂地阖上眼皮，然後才张口说：「我乔装成书生，住在柳树胡同，与邻居交往友好。许多北方人喜欢拜狐仙，偶而我也会到小庙里献上供品。平日里我博览群书，直到有一日终於鼓起勇气和邻居一位老先生一同到茶馆与人交谈辩论，做思想交流，就是在那茶馆里我遇见了灿霁天。」
烈旭瞪大眼睛。「狐狸到茶馆参与辩论？」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狐狸！」耀明头又垂的更低了。「我以为他是人。」
「哎，我的天呐。」烈旭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拿两只脚掌盖住头。「两只狐狸同时假扮成人类......噢，心肝儿，这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我也不知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可是霁天第一眼就看出我是狐狸，而我却只看见我想看的，自忖既然能骗过邻居的眼睛，也能骗过别人。我只当霁天是普通人，他闻起来甚至还有人味儿！」
耀明扒了扒土，随性地在地上画花样。「他追求的方式也跟人类一模一样。我们每天都在茶馆碰面聊天，也到城里各个地方逛，然後他开始送我礼物──茶砖，书或绸布，都是一些拿来送给情人的值钱物。因为我很寂寞，而霁天又是那麽俊秀迷人......渐渐地我就爱上他了。」

09

「哼！」烈旭别过头去，喷了一声鼻息。「俊秀迷人。」
「他很体贴，」耀明轻声说。「当我告诉他我到北京是要遗忘丰瑞的死，他希望我可以抛开忧伤，另觅新恋情。他说我长得太漂亮，不该一辈子这麽孤独下去。」
烈旭发出作呕的声音，受不了似的躺在地上直打滚。「这种话你也信？你怎麽这麽笨啊？」
耀明定定看著草地。「我要他。不，应该说，我想找个人让我依偎，让我可以忘记丰瑞，可是同时我也感到害怕，因为我对丰瑞的感情是真实的──可是对霁天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