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你想给他取什么名字?!
青:嗯......明星?对,这名字好,super star唉!
枫:......
青:不行啊?嗯......明珠?呃,当然,他是男的......这名字太俗......
枫:你还翻新华字典?!
青:他原来应该姓刘对吧,那个......刘连?
枫:还榴莲呢!
青:那么......刘凰?
枫:你家卖硫磺的?还硫酸呢!
青:我决定了!就叫--刘星雨!
枫:兄弟们,我们把她打成天边的流星雨!
一道紫光闪过,天文史上多了一场名叫紫堂青的流星雨~~
"小枫,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吧,"小雨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都这些天了,你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
我倚在床上,微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可是......"小雨赖在我身边不肯走。
门外突然传来孩子的大哭声,惊了我一跳。
"呀!"小雨赶紧跳起,朝门外跑,"狗子又哭了!"
看她着急的模样,我不禁笑出了声:"楚天辰不是正照顾他了么?"
小雨回头对我做个鬼脸:"就是因为狗子看见身边的是楚大哥,所以他才哭得这么惨。"说完她推门跑出。
我哭笑不得。楚天辰这么没小孩缘啊,这样都能把小孩吓哭?
没多久,外面的哭声止住了。不一会儿,楚天辰推门而入。
"小雨呢?"我望了望他身后,没有人跟来。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不太敢和他单独相处。
"她带孩子出去散心,"楚天辰坐到床边,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低下了头,目无焦距地看向别处。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毒性发作,我浑身无力,只觉得自己像散了架似的,很乏很累。
楚天辰好像在看我,从来没有移开眼神。我突然觉得很不自在。
很久,他终于开口:"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别过头,一脸漠然。
楚天辰深深叹气:"好吧。你知道,皇上一直在找你。这里环境太差,对你的身体调养没有好处。我明天就上奏朝廷,让人接你回宫......"
"不要。"我冷冷地说道,"你若不想我出事,就不要跟任何人提到我。尤其是决空。"中了毒,我还能活多久?我不想让别人再次找到我时,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或者,把曾经那个我留在他们的心中岂不是更好?
楚天辰静静地凝视着我,黑眸更加深沉:"你变了。"
"哦。"
一只手慢慢抚上我的头,手指微微用力,将我倔强的脑袋摁到了一个宽阔的肩上。楚天辰侧首注视着我,手指顺着头发滑上我的唇,轻柔地点了点,随即,他的双唇压了上来。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他的手搂过我的腰,支撑起我那无力的躯体,仿佛要永远永远地撑住我,不给我任何退缩的机会。
他的唇离开了,我半睁水眸,双眼迷蒙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表情没有沉沦之色,严肃而认真。楚天辰淡淡地启唇,说:"我记得,你的初吻,是给了我的。"
我看见他的眼睛幽宁如夜,深不见底。
"所以,"他轻轻地吻上我的额头,"把你的信任,也给我。"
第一百二十九章
"楚天辰,你让我信任你,可你有信任过我吗?"我歪着头,唇角不经意地流出戏谑的笑容。
他微微一愣,手指颤抖地抚摸我的唇,似乎想抹平那种假意的笑:"为什么,要这样笑......"
我抬高了头,巧妙地避开他的手。眼中冰冷犀利,笑意越来越浓:"这样的笑,不好看么?"
他的眼睛闪烁不定,似有忧伤缓缓蔓延。
"我只明白,只有这样地笑,我才能活下去。"
楚天辰垂眸,低声说:"你不愿相信我?"
我深深看他一眼,突然抬手撑在他的肩上:"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我会不会信你。"
他抬眼,眸中流转着坚定与渴求:"你说。"
我抿唇浅笑,撑在他肩上的手随意地滑动,轻轻地靠近他的左胸。心脏有力的跳动震颤了我的手,一下一下都传递到我的心里。
"你喜欢我吗?"
没有笑,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凝视他的眼睛。手中传来他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在加快。那双眸子,夹杂了难以掩去的柔情,还有一丝矛盾,反反复复地轮转,随着心跳的加速弥漫出一种凄凉。上一次问他,他坚决地说了"不";这一次,他终于犹豫了。
"你呢?你喜欢过我吗?"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将它紧紧靠在胸口,仿佛要让我触摸到他的心脏,深邃的黑眸犹如华光闪现,灿烂美丽。
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秦晚苏的影子。秦晚苏,他总是问我爱不爱他,那种眼神,与眼前之人的几乎一摸一样。
心突然加快了跳动,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朦胧中看见了秦晚苏,红莲般华美绚丽的眼,邪媚而又柔情的笑。不,我用力甩头,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杀死的,怎么可能再出现!是毒,莲血泪的毒发作了,可是,可是......
"告诉我,你喜欢我吗?"眼前之人启唇,温柔的脸庞逐渐贴近我,气息温润,眼中点点柔情暖意,分明是有着红莲的色彩!苏,苏,一定是苏!我的血液似乎沸腾了,情不自禁地扑入他的怀中。苏,我好想你,我痛恨阴阳相隔的感觉!这回,我不要在和你分开,我要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全部交给你!
"我爱你,真的爱你,绝对没有骗你,"我把头深埋入他的怀中,听见心跳忽然加快了一拍,"我曾经恨你入骨,三番四次地伤害你,只为发泄我的恨。可到头来,我才知道,爱与恨是同样的情感,都叫人生不如死。而我,一直将这种感觉当作了‘恨'......原谅我曾经那样对你,没有你我活得好空虚......让我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
声音哽咽了,抱着我的人有些欣喜,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头,满腔的热情喷洒在我的耳畔:"你真的......爱我?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从来不说的......"
"对不起,我以前那样骗你......"我搂住他的脖子,"我很想你,我甚至想为你去死......"
"我也想你,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停止对你的思念。"他的声音好温柔,一点一点融化了我心底的伤愁。
嘴角向上弯起,我突然觉得好轻松,好幸福。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细细地凝视我的脸:"你好久没这么笑了。这样的笑,才像你。"
眼睛弯成了月牙,我笑靥如花:"要是喜欢,我天天笑给你看。"
他也淡淡地笑了,轻轻揽我入怀:"我只想,能够永远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就够了。"
我仰头,轻柔地印上他的唇:"我好累,我要睡在这里。"
"睡吧,"他侧过身体让我躺在他的身上,"不会有人打搅你。"
心底充斥着暖意,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奇怪,苏回来了,我为什么要伤感?排斥掉心中的疑惑,我紧紧抓住他的手,十指相交。
他握住我的手,指尖轻轻抚上我的手背,如同抚摸着珍宝。
闭上眼睛,含笑地睡去,拉拉他的手,嘤咛吐气:"不要离开我,苏。"
握住我的那只手陡然僵住,他的声音绝望地小了下去:"苏?你爱的人,原来不是我......"
可惜怀中的人已沉沉睡去,脸上竟有着满足的微笑。
我一觉醒来,天色已晚。
手中尚有余温,只是人已不在。
四肢有些乏力,头也晕乎乎的。我记得,我看见了秦晚苏,对他说出了我一直不敢想的话。他的血洒遍山崖的那一刻,我就有些悟了。我杀了他,我报了仇,可我无法解脱。那时,我突然发现,我早已不恨他,只是心里执拗地要跟他了断。
了断了,结束了。我真的回不了头了。突然涌上心头的凄凉落寞,才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我并不想失去他。
黑色的蝴蝶断了翅,再也找不回昔日停驻的红莲花。
心里酸涩,可我哭不出来。笑意犹在,却看得人心寒。
"小枫,醒了吗?"小雨推门而入,笑吟吟地向我走来。
我回过神,答应了一声。转头看她,只见她一袭水蓝色衣裙,头上戴着个奇怪的珍珠冠,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绣花球和一和包裹。
"你怎么......穿成这样?"我打量着她,这身打扮很像少数民族的少女啊。
小雨嘻嘻一笑,放下手中花球,把包裹打开递给我:"这是给你的衣服,快换上。今天是祭江节,听说是遥江边的人最注重的一个节日,所有的人都要精心准备,白天由村里族长祭江,晚上嘛......呵呵......"
"晚上是不是聚到江边唱歌跳舞什么的?"我扯起那衣服看看,随口接道。一般这种节日都有篝火晚会来发展男女关系,这里肯定不例外。
小雨兴奋地点头:"对呀!还有这个花球......"
我面无表情地听她介绍花球的用处,心里觉得无聊。不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对歌,觉得哪个人看得顺眼就把球丢给那人,以表心意。这跟八卦联谊会有什么本质区别?
我把那身同样是水蓝色,长得还怪里怪气的衣服叠好放回包裹:"我不想去,算了吧。"
小雨一脸惊讶,愣愣地扯住我的袖子:"为什么不去啊?村里所有的人都会去啊!还有这个花球,是给你准备的,楚大哥已经在江边等我们了呀!"
晕!我又不是大龄青年,用得着扔花球找对象吗?这损到家的馊主意是谁出的!
"小枫,去啦!你这几天都没下过床,出去吹吹江风对身体好的!"小雨恳求我,"还有小朗,我也要带他去玩的,你做为他的父亲,难道不该陪着他吗?"
居然追究起我的家长监护责任来了!算了,我认输,去就去吧。
"楚天辰呢?"我下床穿鞋,坚决不肯换那身所谓的"节日盛装","下午我好像睡着了,他去哪儿了?"
脑子里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我于楚天辰的对话还没有结束。他还欠我一个答案。
小雨扶着我,秀眉微皱:"不清楚。他从房里出来时有点失神,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跟他说话也心不在焉的。"
"哦。"我也无话可说。他声性沉稳,能让他失神的,到底是什么?
明月悬于深色的天空,碧色的遥江水时而湍急时而平缓,奔流在月光下,环绕在群山间。远远的,我能看见重上中那座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的馥山,还有那突起的芊眠峰。不知在那里,是否开满了妖艳的红莲?
我仍旧穿着黑如墨的衣衫,头发依然斜斜束起,黑玉发簪熠熠闪光,垂至肩头的发稍经风带我,恍如一缕轻烟。
"小枫,就在那边,我们快点过去。"小雨抱着明朗,指向不远处点点火光,那里正欢声笑语,掩盖了遥江水的寂寞流逝。
明朗睡得正酣,口水洒在了襁褓上,弯弯的眼线宛如小小的月牙。
"这个你拿着,"小雨把花球塞到了我怀里,"遇到心仪的女子千万不要害羞哦,扔给她就行了!"
"扔给你行吗?"我掂掂花球,笑着说道。
小雨顿时红了脸,半是羞涩半是恼怒地别过身子:"你!我不理你了!"说完,她抱着小朗快步走远,我只得陪着笑追上去。
篝火就在眼前,照亮了江边。一个竹子搭成的祭台赫立江畔,成群的少男少女都穿着水蓝色的衣服,戴着珍珠冠,围着祭台唱歌跳舞。祭台上也不冷清,已经有大胆的少年爬上了祭台,对着台下美貌的少女深情放歌,只待被打动的女孩回应他。女孩子们结伴跳舞,只有男孩子手里拿着花球。花球扔给心爱的女孩,若女孩将球扔回,两人便可喜结良缘;若女孩不愿接受,便将球抛入江中,可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的出现,自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片水蓝中,唯我一身黑色,在月光下妖娆邪媚。我扫了一眼众人,只一眼,就发现了坐在江石边喝酒的楚天辰。对江独酌,神情苍凉,似有愁绪无处排解。他的身边,有个女子默默地看着他,那女子眼中写尽思慕之情,而他却浑然不知。
我第一次出现在这些人面前,许多女子羞怯地看过来,亦有男子挑衅地瞪着我。祭台上唱歌的少年见了我,似乎发现自己心仪的女子正注意我,顿时有些恼怒。
"这位小哥,你不是本乡的人啊,"台上的少年对我喊道,"既然来了,不如上来唱首歌,也好把你手中的花球扔给姑娘们!"
我尴尬地抬头看他,只觉得手中的花球无比刺眼。
"我不会唱歌。"我叹道,"不必污染大家的听觉了。"
台上的少年见我拒绝,有些得意忘形:"你是怕了吧!你怕没有姑娘肯接受你的花球!"
台下众人一片哄笑。楚天辰听到声音也闻声望来。看到我,他竟露出一丝惊喜,但眉宇间掩不去那份淡淡的哀愁。
小雨看不惯台上少年的态度,立刻大声反驳:"小枫的歌唱得比你好!"
那少年讥笑着看向小雨:"怎么,姑娘你喜欢他?他的花球可没有扔给你呀!"
"你!"小雨气得脸色煞白。
我站到小雨前面,毫不避让地对上少年的眼神,缓缓开口:"在下献丑了。"说完,我提身点足,潇洒地跃上祭台,与那少年对立而站。我的身手立刻引起众人的注意。所有人,停止了舞蹈,噤声直视祭台上的我。
那少年见我应战,便道:"我们比歌,由台下的姑娘出题,共出三题,唱完后扔出花球,若是你倾慕的姑娘接受了,便算胜了。"
我轻轻一笑:"那有何难。"
少年立刻拍手道:"台下的姑娘,出题吧!"
台下的人纷纷看向一个长相水灵的少女,据说她是这里最美的女子。多少人为了博她芳心挖空心思,可她一直不为所动。她能歌擅舞,说到出题,自是由她出。
那位姑娘柔柔微笑,一双水眸流转情思:"人生在世,只为情生。情字不可妄得,只可怜惜。这第一题,便是‘惜情'。"
少年横我一眼:"‘惜情'莫愁但凄,在下已准备好,为姑娘歌一曲《临江仙》。"
少年放开歌喉,惜情之愁尽于耳畔,更是现于眼前。江水静了,只有他的歌声飘荡寄情。一曲毕,众人如痴如醉。
到我了。
望着月下馥山,我仿佛回到了那天,匕首刺入了苏的身体,不懂惜别的他含笑离去,不懂惜情的我跳下悬崖。相爱如何,相惜为何?现在我懂了,可是已回不到过去,手背的伤痕也不再是红线。
"如果我没有爱过 没有体会过温柔 我不会难过 我有过什么
如果我没有爱过 没有遇见过某个伤口 那生命会有多寂寞。 "
(《如果我没有爱过》潭维维)
苏,你一直问我的问题,我给了你答案,我的歌声,你是否听见?
待我回首,台上那少年已然震惊。台下众人,皆在细细回味着这两句简单而忧伤的歌调。
台下的那位姑娘颇为赞赏地注视着我,樱唇轻启,细语曼声:"情需怜惜,若不怜不惜,唯有苦痛。第二题,就作‘痛情'。"
少年仍自信满满,即刻吟唱,一曲《蝶恋花》凄婉沉痛,只让人垂泪欲滴。
我沉默了好久。痛,我无时不刻不在痛。曾经的痛是恨所致,而后来的痛的爱恨难择的矛盾所引。现在,这种痛,应该叫作悔。
"每次当爱从心痛启我明白等待背后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