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小男生VS可恶大男人————月下兰[上]
月下兰[上]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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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的刺在了方月寻的心上,原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带著痛苦席卷了所有的神经,导致了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方月寻的眼睛在刹那间涌出了泪水,神色中充满了悲苦与疼痛。那双黑黑的,纯洁的眼睛看起来是那麽的脆弱,脆弱的让人吃惊,还有无法忽略的被伤害过的痕迹,都在眸子中被泪水打湿。
"对,我是无能......因为根本就没有教过我这些的人,我根本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爸爸妈妈那种身份的人早就没有了!所以,不要对我期望太多,我和你这种生下来就注定一辈子好命的不一样啊!"
颤抖的声音,颤抖的身体,颤抖的眼泪,看著方月寻转身跑出去的时候,龙砚无法让自己空白的大脑恢复正常。
房间里静的出奇,就连电脑运做的声音都是吵耳的噪音。是挫败的感觉?还是厌恶的感觉竟让龙砚心口无法抑制的沈闷。聪明的人永远都知道自己的错与对,他清楚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出的泪水是因为受到了伤害,但却不肯继续想下去,是不是自己伤了他。在龙砚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他早就数不清伤害了多少人,可以说他从没有在意过,更没有所谓的罪恶感。可是......为什麽此时的心情这样的焦躁?为什麽感觉自己如此的残忍?是因为那双眼睛太过纯洁了?还是因为那双眼睛太过脆弱了?还是因为......
龙砚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还真苦。

翌日清晨。
龙砚走到餐厅的时候没有看见方月寻的身影,已经准备好了五千元的龙砚准备在方月寻提出辞职之後,给足他一个月的薪水。发生了那样的事,龙砚不觉的他还会做下去。
"龙砚先生早上好。"
还是听起来非常清透的悦耳声音,除了没有什麽感情色彩以外和平时没什麽区别。龙砚在他问好之後抬起眼睛看著他。
很显然,方月寻的眼睛红红的,不是哭的太厉害就是一夜没有睡。看著方月寻暗淡无光的眼神龙砚等著他开口说"我要走。"
和以往一样的沈默,和以往一样的工作著,方月寻始终没有说话,也就不可能有让龙砚拿出那些钱的机会,龙砚第一次早饭吃的这麽心不在焉。

不止早上心不在焉,这一天的工作中龙砚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什麽,时而,思考著许多的为什麽。
为什麽他没有开口说要走?
为什麽他没有想往常那样对我冷嘲热讽?
为什麽他没有用象要咬死人的眼神偷偷的瞪著我?
为什麽早上还要问候我?
为什麽他看起来那麽可怜,那麽无助?
为什麽我会觉得是我的错?
唉......明明长的象是毫无生存能力的小动物一样,怎麽会有那麽要强倔强的性格?既然是这样就坚持到底啊,竟然哭的那麽可怜委屈......
龙砚粗略的统计了一下以往打交道的类型,很多很多的当中就是没有方月寻那种的先例。他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向来是游刃有余,就算是那些追求他的女性们,都没有让龙砚当作一回事。即使伤害了,拒绝了一些人,龙砚都向来是转身就忘,可这一次不同。
龙砚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人,也不是那种唯心的人,在即使不愿意也会想著这些问题之後,他承认自己伤害了那孩子。就向他说的那样,不管是什麽原因,不管出发点的好坏,结果是他伤害了他。更糟糕的是,龙砚竟无法排解这种沈闷的愧疚感,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麽做。这个时候龙砚才发现,自己对於方月寻那种即坚强又脆弱的生物,实在是很头疼。
将脑子里的东西扔在一边,龙砚重新将精力放在工作上。

打开冰箱发觉晚餐的材料已经不够了,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方月寻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奔向市场。

下了班看著司机早早在门口等候的龙砚,在回家的路上都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时间,手里的文件资料一张张仔细的翻阅著,不多时身边的包里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总裁,海天公司的欠款还没有转过来。明天是最後一天了,您看要不要在催催?"
"不用了,明天股市开盘就按照我要你准备的去做,两天之内吞了海天。刨去他们的总资产,海天还欠我们多少?"
"剩下的不多了,大约两百多万。"
"我不要大约!"
"对,对不起。我看看......一共是两百七十七万九千三百元。"
"告诉他们老总,就算是一家人去跳楼自杀,再那之前都要把钱还清!"
"知,知道了。"
"还有,明天通知法律部的部长,参加下午开发海滨疗养院的会议。"
"好的。"
海天公司,一个曾经辉煌的名号。在短短的两三天之後就会成为破碎的历史。那个全身胖的象猪的男人就会为了债务而陷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困境,最後从华衣锦食的帝王般的生活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这就是现实的残酷,这就是事态的无情。
猛然间龙砚觉得可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没有必要这麽在意。这世上比他可怜的有的是,比他坚强,比他脆弱的可能都数不过来,何必为了这麽一个小东西烦心。自己看过太多的世态炎凉,看过太多的起起落落,看过太多人性百态,而方月寻,不过是一个为自己打工的人而已,仅此而已。
奇怪,怎麽又想起了。
那双过於冰冷的眼睛看著手里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一天当中数不清第几次想起了家里的那个人。

打开门的时候龙砚已经没有了那份愧疚感,但是却无意识的寻找起那个消瘦的人。客厅里非常的安静,很明显方月寻并不在。也许是走了吧,无所谓了。这样想的龙砚和平时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不一会便起身上楼打算去书房。
刚刚走到楼梯前,就看见方月寻在後园的窗子外面,站在梯子上擦玻璃。窗子对於他来说太大太高了,方月寻费力的举著手里的工具可是怎麽都碰不到最高的地方。阳光下他脸上满是汗水,不知道这样工作了多久,白皙的皮肤被晒的红红的,透著一股娇美的韵味。
龙砚忘了自己要做什麽,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阳光下认真工作的少年。忽然,那纤瘦的身子踩空了脚,还不等反映过来方月寻就掉下去了。虽说这是一楼,可那样的高度摔下去也不是闹著玩的。龙砚来不及多想就转身冲了出去。
急匆匆的跑过去,刚转过拐角的龙砚不知道为什麽停下了。他看见方月寻坐在地上,他的手臂足足划开了一个手掌那麽大的口子,血顺著手臂流下来......谁没有受过伤呢?大概这样的人不存在吧。可是有谁受了伤之後连眉头都没有皱起来,也没有抱怨"好疼"以类的话呢?龙砚眼前的方月寻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便用手擦了擦血,用放在一旁的水桶里的水简单的洗过之後拿出系在腰带上的干布包住了伤口,一切都显得那麽自然,那麽符合情理,那麽无所谓。
看著重新爬上梯子的方月寻,龙砚已经摆脱的烦躁心情加倍的涌上心头,还有那麽一点的恼火。

"龙砚先生,可以吃晚饭了。"
方月寻准时敲响了书房的门。
坐在餐厅里龙砚偷偷的看了一眼,换了长袖运动衫的手臂无法看的见里面究竟怎麽样了,龙砚将目光收回来继续他的晚餐。
一声清脆的瓷器被打碎的声音让龙砚重新抬起了头,方月寻蹲在地上脸上尽是心疼和懊悔的表情。
无明之火熊熊的燃烧起来的龙砚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本来就没有什麽表情的人他英俊得脸此时看上去更加可怕。
"受伤的话就不要做,你这样会给别人添很多麻烦的。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方月寻瞬间有些惊讶的表情立刻变的愤怒。
"东西打碎了是我的错,可你也不用说这种话吧!我会赔偿的,在我的薪水里扣也可以。"
"比起这些,我还是希望你检讨一下自己的过失。"
方月寻就是不明白为什麽这个人总是为难他,不过是打碎了一个盘子而已啊,反正不管自己做错了什麽都会被这个人说的一无是处的。方月寻越想越生气。
"我都说我错了,你怎麽还是说个没完啊!"
"不想被人说,就不要犯错,把自己的错误当作是理所当然的小鬼没有资格抱怨什麽。"
方月寻和龙砚不一样,他越生气脸色越是红的厉害。涨红著脸的方月寻完全忘了手里还拿著盘子的碎片,紧紧握著的手很快就流血了,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疾步的走到龙砚的面前眼睛里不知什麽时候有了模糊视线的眼泪。
"你有完没完啊?我喜欢受伤是我的事,我打碎了你的东西会赔给你!就算我是个小鬼也我比你强!"
"你那里比我强了?"
"至少我不会贬低别人!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你以为你有钱所有的人都要对你必恭必敬,都要把你当作国王一样的敬重,所有的人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有钱又怎麽样,很了不起吗?你身边除了董先生以外还有朋友吗?有人对你说过‘谢谢'吗?有人对你......"
"我不需要那些!"
"你就是那种所谓的‘可怜的有钱人'。才不会有谁真心和你交往呢,你这种人注定一辈子孤独到老!"
不知道从什麽开始,龙砚变的认真可怕,他眼睛里简直快要喷出火了。而方月寻变的泪流满面,手还在不停的流血,而疼痛从一开始就没有感觉到,可能是心里的疼占据了所有吧。两个人都在愤怒中伤害著对方,心口疼的不止一个人。
龙砚喘著粗重的气息,和方月寻相互怒视著。随身就离开的时候直接走出了家门。
方月寻听见了好大的关门声,随後低著头哭的越来越大声......
5

孤独终老......吗?
龙砚将车停在路边大口的吸著香烟,他很少碰尼古丁,只有在有心事的时候才这样。从家里出来直到此时他的脑子里始终盘旋著那四个字和方月寻哭的凄惨的脸。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是一个临时的帮佣而已,大不了一脚踢出去就好了。可是一想到那张自己受了伤都没有什麽表情,却因为打碎一个盘子心疼懊悔的脸就是一肚子的气,只想对著他发火。
会不会有什麽人真心对待自己龙砚早就觉的无所谓,即便是孤独终老也无所谓,可为什麽这些话从那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就这麽伤人呢?龙砚已经分不清这是不是让他火大的原因了。
明明是他在大喊大叫的攻击别人,却还哭的淅沥哗啦的,好象谁给了他天大的委屈似的,好像......好像被伤的无法承受似的......好像,好像马上就要坏掉似的......眼睛,嘴巴,脸,身体......刚刚和自己争吵的人一直在发抖,他的手也在流血。和那个小东西不止一直在争吵吗,为什麽以前不见他哭?开心,讨厌,气愤,伤心,无论什麽心情他都直白的表现出来,单纯的像是动物一样,像是一张透明的纸。
烟灰无声的落下,龙砚抬起头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起了那双透彻纯净的眼睛,觉得有些刺眼。

"在前面停车。"
让司机将车停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龙砚想要在天气比较好的时候走一走。
打发了司机让他先回去之後,龙砚一个人走在不算是喧闹的马路上。过往的行人大多都在回头看著他,高大笔挺的身材,威严无法靠近的威严气息和英俊到有些可怕的容貌,龙砚就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喝茶,一个人看书,龙砚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他就是自己的中心,不是自私,而是习惯,习惯而以。不用保护什麽人,也不用谁来保护,一个人的生活,无拘无束的,无牵无挂的生活。
就象现在,他无视著周围的目光悠闲自得的散步。

这是什麽社会啊,连一根鲜笋都这麽贵!
方月寻在菜时常已经转了一会了,要不是晚餐是做给龙砚的,他才不会买这些贵的要死的东西!
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材料,估计著差不多了之後方月寻这才走出了菜市场。
好在今天的阳光不是那麽强烈,要不然他还没走回去在半路上就有可能晕倒,体质弱的人还真是辛苦啊。

龙砚走了一会觉得有些口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他要求的那种一定规模的店面,更不用他要买的平时指定的牌子的饮品了,没有多想的龙砚还是决定在回家之前先在路边摊买一瓶的好。
"一瓶矿泉水。"
"要,要什麽的?"
买水的人打量著眼前的龙砚,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随便,凉一点就可以。"
龙砚从买水人手里接过东西,看著上面的包装皱起了眉头。龙砚是一个对饮食非常在意的人,凡是要送进肚子里的东西必须是美味和有著丰富的营养的东西,他平时喝的水在他那个保姆眼里看来,与喝钱没什麽区别。此时的龙砚对於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可已经说了要买,不管喝不喝总要付钱啊。
龙砚将钞票递给买水人无视著他说的什麽,买瓶水也用这麽大面值的话,始终在犹豫著要不要喝买来的东西。接过了找回来的一大堆零钱龙砚转身要走,却无意的撞到什麽人。
"啊!"
面前站的女孩子一头夸张的红发和浓浓的豔妆,布料少的可怜的衣著让人担心她随时有重要部位暴光的可能性。龙砚放眼看过去才发现,手里水瓶上包装纸浸了色,劣质的蓝色印在了女孩子的衣服上。
"你眼睛瞎了!"
女孩子一开口就是粗鲁的语言让龙砚非常的讨厌,但他还是忍耐著说。
"抱歉。"
"抱歉有个屁用!你......"
女孩子抬起头看著龙砚的第一眼就忘了自己要说什麽了,随後露出了惊讶又象是要一口吃了谁的表情。
"你说怎麽办吧?这可是我新买的衣服,穿不到一天就这样了。"
说著话的女孩子特意朝龙砚的身边靠过去,龙砚赶忙後退了一步,否则一定会被她身上的香水呛的晕过去。女孩子见龙砚躲过了自己,反倒更加来劲了。
"你说话啊,这衣服怎麽办啊?你看看都脏成什麽样了。"
女孩子故意的将几乎快要暴露在外面的胸部朝龙砚挺过去,说话的声音简直听不下去的麻人。龙砚紧琐著眉头又退了一步。
"你这衣服多少钱?"
"多少钱不是问题,就算你给钱我现在也没有换的衣服啊。"
女孩子一再贴上来的身体让龙砚快要忍不住发火了,可他毕竟是有修养的人。耐著心里的火气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夹,打开的时候女孩子顿时眼前一亮。
"说吧,你要多少?"
龙砚冷冰冰的问。
"谁说我要钱了?"
女孩子的回答让龙砚更加的烦躁,还没等他再开口自对面又走过来一个看上去夸张又讨厌的男人。
"你干什麽呢?这男的是谁啊?"
很显然这是女孩子的同伴,要不然女孩子一见他立刻从龙砚的身边跳开了,一副好象很委屈的样子直接扑进那人怀里。
"你看看啊,他把人家新买的衣服弄脏了啊。我不管,你在买新的给我。"
男人看了看怀里的女人,抬起头看著龙砚的时候地道的一个小流氓的表情。
"你他妈的谁都敢撞,我的人你也......"
"废话不用说了,你们要多少钱?"
再跟这种人耗下去,龙砚可没有把握不会大发雷霆!
听了他的话的男人丑陋的一笑。
"三千。"
龙砚二话不说就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钱数都没数就扔在了地上,随後抬腿就走。那两个,女孩子见了钱眼睛都快掉出来了,男人却一把拉住了龙砚的手臂。
"小子,这就想走啊?"
龙砚斜视著他,眼神中的气势几乎可以用来杀人了。
"放开。"
"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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