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guduyiang
guduyiang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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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雨,哥!别乘船,晃的不舒服,柳青,叫明雨下船!我头晕。"
有人抱起我,让我的头枕在他怀里,这样舒服多了。
"明雨,还是你对我最好。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没白当。我一定让柳青对你好。"
我迷迷糊糊的说。
"你喜欢过我吗?"
有人低声的问。我还是明白的,夏明雨,别想问出什么让你背叛柳青的借口。我可是说话算话的,敢欺负柳青,看我怎么收拾你!
"嘻,明雨,少来了啊,咱们不是说清楚了么,你永远是我哥。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敢对我姐不好,我饶不了你!"
"那,文靖呢?"
"他?他的事不要你管。人家是董事长,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高攀不上。"
"可,他很爱你。"e
"别肉麻了。想让我吐啊?"
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又想哭,郁闷于胸的这口气终于找到了出口。我忍不住还是叹息出声。
"明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要隐瞒他是董事长的事?为什么要一走一个月,毫无音讯?这算什么爱?我不懂!"
我感到有人在擦我的脸,轻轻的拍我,低声的安慰着。
"不要哭,谢遥。不要哭。"
"我才没哭,我才不会为他流泪。......他害惨我了......我怎么办?!"
我忽然被人抱得很紧,有人吻我的眼睛和额头,我下意识的推拒。
"不可以亲我的,哥,不可以的。让我睡一会。"
这个怀抱好温暖,也很舒服,我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想的睡一觉。
情之伤人伤于无形,却让人伤透,伤到身心俱疲,万念俱灰。我可能也这样伤过很多女孩的心吧?这是报应,对吧?晓凌、陈岑、王桂芳、还有,我不记得了,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有意的,不是!我现在知道了这种滋味,可我没有你们的勇气,找到他敞开心怀的痛哭一场。相较之下,我更情愿一个人舔干伤口。至少还能保存尊严,还可以潇洒的转身,因为我是男生。我是谢遥!

摩天大楼的顶层,风吹得人都有点摇晃,我向下看了一眼,好像有个我熟悉的身影一掠而过,我想看清楚,却一脚踏空,直坠了下去!
"啊!"
我惊叫起来,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身体飞速的下降!
"不!不!文靖!救我!"
我一下惊醒,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却睡在文靖的床上。原来是一场梦。我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已经被猛的推开,文靖一下冲进来,一把抱起我,紧张的问:
"谢遥,你怎么了?那不舒服?"
我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长出了一口气,靠着他闭了闭眼睛。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让我反应过来。我像被烫了一样,一下挣开他的手,缩到床的另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看见我的反应,怔了一下,慢慢的展开微笑,露出那口一直被我笑可以做牙膏广告的又白又齐的牙齿,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
"谢遥,别怕。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你感觉还好吗?"
我注意到他穿着睡衣,我低头看看自己,果然也穿着他的睡衣,我抬眼四处找自己的衣服,又忙不迭的看了看手表,天啊!已经快十点了!今天是礼拜五,我还要上班呢,这下可好,带我的那个要求极高的小老师,又要有话说了,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了,总是跟我过不去,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没面子,真真是郁闷死了。好在其他老师都很好,病房、手术室里的护士和麻醉师也对我很好,反正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了,我尽力把事情做好,不给他烦的机会就是了。不过,今天这样,怕是过不了关了,他又可以充分发挥了!唉!想到这,我忍不住对文靖怒目而视。
"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我的衣服呢?"
"我知道你担心上班的事,夏明雨已经帮你请了病假。"
文靖还是那样笑着说,一副笃定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四处找自己的衣服。文靖站起来,不知从哪拿了一件棉的睡袍给我披上,我一甩肩膀,想撞开他,他却紧紧的用睡袍裹住我,把我拥进怀里,他比我还高半头,我拼命的挣扎。
"放开我!放手!文靖,我不是好惹的!别惹我!"
"好。你穿上这件棉睡衣,免得着凉,我就放开你。"
他近距离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心里一慌,泄了气,乖乖的穿上了棉睡衣。他把我的腿抬起,放进被子里,才坐下,心平气和的说:
"你昨天吐了,夏明雨也醉的差不多了,柳青没法照顾你们,所以,我把你们带回了这里。你一直睡得不安稳,夏明雨早上走的时候,你还没醒,他说你太累了,正好借机休息一下,就帮你请了假。衣服呢,我帮你送去洗了,大概中午可以送回来。"
我听的低下头,半晌无语。我误会他了。
文靖没再说别的,他站起来,温和的说:
"谢遥,我去给你把饭端过来吧。"
"不,不要。我洗洗脸,自己过去吃。"
"也行。"
他陪我到浴室,指给我预备好的毛巾牙刷和漱口杯。我坐到餐桌边上时,文靖已经放好了一碗清米粥,和几样爽口的咸菜,还有一盘小笼包子。我慢慢的吃着,心里想着该怎样问出自己关心的事,我很不争气的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失踪了一个月,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是不是不合胃口,怎么一副咽不下的样子?"
文靖的声音含着笑意,我的话含在唇齿之间问不出口。算了,问与不问又有什么不同,我感谢他昨天到现在做的一切,但不等于我就会指望点什么,更不代表我会有其他的想法。吃完饭,我还是早点离开为好。打定主意,我加快了速度。文靖见我不回答,也就默默的坐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瞟他,他似乎也没睡好,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晕,脸也消瘦了一些,下巴上的胡子也长出来了,有点发青。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只有看着我的目光,一如往昔的温暖,宠溺。更深的地方,还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或者说是我想懂又不敢懂的东西。
昨天的酒喝的太猛,胃真的有点不行,小笼只吃了两个就再也不想吃了。我刚想收拾餐具,文靖按住我,温和的说:
"去看电视吧。这里你就不用管了。"
我点点头,坐到沙发里。文靖就这点好,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吃东西,不管吃多少,他从来不会劝的,他自己吃东西也很挑,太咸,太甜,酸的辣的一律不进口。也很少喝酒,难得抽烟。我和夏明雨还取笑他是新好男人的典范。他只是一笑。
我百无聊赖的换着频道,没有好节目看。体育台这时候还没有最新的消息,港台片我没兴趣,又不哈韩哈日的,实在不知道看什么好。偶然看到一个台在播美国的《急诊室》,我被吸引了,一口气连看了三集,还觉得没过瘾,可惜播完了。我伸了个懒腰,想起来该走了。抬头看到文靖靠在沙发的另一端睡着了,我的衣服整齐的放在边上。我傻了一样的看着他,睡着了的他,另有一番模样。安静温柔的像一朵白色的睡莲,静静地散发着纯洁优雅的气息,让人涌起想拥抱抚摸的冲动。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脸上也开始发烫,有种不熟悉的感觉,喷薄欲出。我竟然对他有了欲望!尴尬的发现自己的那处高高的昂起,我慌了,急忙进了浴室锁上门,把水温放低,冲了一遍,才冷静下来。擦干身体才发现衣服没拿进来,又心惊的发现,我前面穿的短裤是新的,显然昨天有人帮我洗澡换了衣服,用脚趾头都能想出,除了文靖,不会有别人了。我系上浴袍,轻手轻脚的打开浴室的门,却看到文靖已经醒了,见我出来,他微笑着拿起衣服走过来。
第 12 章

我心里有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看着他走近,他拉住我的手,微皱了一下眉。
"怎么这么凉?"
我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支吾的说:
"我,我天生就凉。把衣服给我。"
我抓过衣服,赶紧关了浴室的门。等我出来时,文靖也换好了衣服,看见我,他眼中忽然闪现出抑制不住的惊喜,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呀,不就是一件白色粗线毛衣,和一条牛仔裤吗?再抬头时,他已经恢复平静。
"中午忘了吃饭,现在都快三点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摇头。
"不了,我想回医院。你去吃吧。"
我现在心乱如麻,只想快点离开他,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欲言又止的看看我,点点头。
"好。我送你到医院,反正顺路。"
"不用了,这么近,我走过去就行了。"
他眼里闪过一瞬的痛苦,笑得有点勉强,还是点头。
"好。路上当心。"
"那,我先走了。"
我低下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又有点赌气。也没乘电梯,直冲下10层楼梯,在门口正碰上韩金龙。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我心里有事,只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出去。
在医院门口,碰到夏明雨,他看到我马上迎上来。
"谢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我帮你请假了。你这一来,待会连我一起卖了。走,我们去文靖那混吃混喝去。"
"我不去。"
我站住了脚步,没进医院,但也不去文靖那。夏明雨奇怪的看着我。
"怎么了?文靖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我只是想回家了。要不,我们一起回家吧。"
"行。我们乘地铁回去。好久没乘了。"
夏明雨开心的笑着。我被他感染了,也笑着问他:
"柳青呢?你今天怎么放单了?"
"她说今天要去见导师,让我自由活动了。"
我想起,柳青决定还是读研究生,因为她是外地的,不一定能留下,读研是一条保险的路。
"瞧瞧你的魅力多大,为了你,柳青都放弃临床了。"
我调侃他,夏明雨哈哈大笑。我想起昨天的事,又问:
"我们昨天是不是都醉了?"
"不错,都醉了。柳青急坏了,她万般无奈下,就请文靖帮忙了。谢遥,我算认识文靖了,他绝对的够朋友,这哥们你交对了!"
"昨晚你跟我睡在一起的?"
我还隐约的记得一点昨天的事,记得自己好像说过什么。
"没。你不是知道的,文靖那正好有三间,两间卧室给我们一人一间,他自己睡到书房了。"
"噢。"
我心里有点疑惑的应了一声。进了地铁站,我看到那排红色的椅子,心里一颤,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车来了!"
夏明雨拉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忙跟着他上了车。
进入临床实习后,我还是第一次礼拜五这么早回家的。老爸老妈都还没下班。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微笑的,大笑的,似笑非笑的,勉强笑着的,忧郁的,痛苦的,还有那次那种悲哀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我却难以忘怀,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是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出来,也许那是让他极其难以开口的吧?能是什么呢?以他的身份、地位、修养、气度和那迷死人不偿命的魅力,他还有什么得不到的,还有什么能让他为难的?我天马行空般的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文靖的为人处世能力,我自叹弗如。有时想,他那份涵养是怎么练出来的?我不是坏脾气的人,也颇能忍让,可要是别人无缘无故的冷落我,成心让我下不来台,我的忍耐恐怕也是有限的,要是再让我去他家,那真是天方夜谭!
文靖不然。那天我离开他家,他那副受伤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大概至少一个星期不会再理我了。可当天晚上,我被老妈摇醒,揉着眼睛走进饭厅时,吃惊的发现文靖坐在那正和老爸聊得投机。他容光焕发,满面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到我,笑着打招呼,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我呆住,老爸瞪了我一眼。
"怎么招呼也不打,愣着干什么?你就在他边上上班,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他回来了没有。要不是我今天突然想到打电话,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呢。"
我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的走到桌边坐下。老妈在厨房叫我。
"遥遥,来帮我把菜端出去。"
我皱紧了眉头,火气大起来。
"妈!别这样叫我!"
我踢开凳子,走进厨房。老妈吃惊的看着我。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发火?文靖是客人,不要无礼。你们不是很要好吗?"
我咬了一下嘴唇,哼了一声。
"你们还知道他是客人,我还当你们以为我是客人呢!"
"死小子,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是不是太累,头脑不清了?"
老妈笑起来,拍了我一下。我端起菜,转身进了饭厅。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表现的那么过分,好像希望老妈老爸发现我和他之间的不正常似的。
一顿饭我几乎没说过话,只是慢慢的吃着,好像要用牙咬出氨基酸来一样。文靖一如往常,谈笑风生,和老爸下棋下得风起云涌,还有空跟老妈逗趣的说笑,我靠着沙发,托着下巴看着他们开心和睦的样子,心里忽然充满一片温情,要是,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文靖的目光扫过来,我看见他眼中忽然涌起的波澜,也看见他极力压抑的低下眼睛,本来大好的局面,一招走错,以输告终。老爸哈哈大笑,文靖也趁机告辞。我理所当然的是送客的最佳人选。
我和文靖一前一后的走出大门,文靖转身看着我,眼里有千言万语要说,我垂下头,双手插在裤袋里,不安的用脚碾着台阶下的枯草。
"谢遥,我走了。"
我以为他一定会说点什么,可没想到等了半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我狠狠的踢开了一粒小石子,心在失望中变得冰冷。
"嗯。"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的。文靖轻叹了一声,转身走了。我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乱了,乱的又痛又闷,我真的不明白了。文靖他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不是,那干嘛要惹我?如果是,又这样躲躲闪闪的,为哪般?
漫无目的的走到离家不远的餐饮一条街。看到上岛咖啡店里人不多,便走了进去。点了一杯蓝山,看着变换闪烁的霓虹灯下,或匆匆或悠闲的人们,我一点点的理着思绪,慢慢的喝着。
平时,周围的人一直认为我的思路很清晰,总能抓住问题的根本,我自己也觉得分析问题是我的强项。可今天,我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思路,只要一想到他,脑子就变成一盆浆糊。我忽然想到《哈里•波特》里的那个装满思维的盆,人们把思维像蚕丝一样抽出来,放进去,就可以复原当初脑子里的真实影像和想法,也可以看到别人存在里面的思维。真是奇妙的构思,如果真能有这种事就好了,我希望看看文靖的思维,他到底在想什么?!Yes or No,给个痛快的!
周末,我还真的感冒了。嗓子痛,鼻子塞。估计是在文靖家冲冷水造成的。我活该。上午赖在床上懒得起来,看着外面难得的好天气,我愣愣的发呆。
手机突然的响起,吓了我一跳。看清是文靖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谢遥,你今天有空出来一会吗?"
我对他还是毫无免疫力,只要他那温和的声音里带上一点恳求的语气,我马上就投降了。
心里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还是换了衣服来到了那间咖啡馆。文靖已经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那了,看到我进来,他站起来招招手。我走过去,一边脱了外套,只穿了件粗线毛衣坐到了桌边。他的大衣搭在边上的椅子背上,也穿了一件粗线的毛衣和一条牛仔裤,怎么看都跟在校或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两样。他笑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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