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仲记得噶日好炎热,你罗住把纸扇系度扇凉,壹個唔觉意整烂佐少少,你揾左卷透明胶……我问你系度做紧乜野吖?你话:你见唔到我系度痴紧扇咩?”「还记得那天好炎热,你拿着把纸扇在那里扇,一个小心弄破了些,你找出卷透明胶……我问你在做什么?你说:你没见到我在这痴紧线(发神经)吗?」
“呵呵。”我牵强一笑。妈的,好、好冷的笑话啊。就在他将要说第二个笑话时,我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想去个洗手间。”要我听冷得要命的笑话,我宁愿蹲在厕所里吸氨气和硫化氢,管它们是有害气体呢!
刚走出唱K房,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对方是个女的,她劈头就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回答:“要上厕所,准备开大号!”
电话彼端传出她便秘似的笑声。
“你哪位啊?”
“我?追债的。”哦,原来是她,雷思茗。怎么在电话里听不出她的声音呢?
“喂,还没到十二个小时,你就打电话来追债了!你也太小器了吧?”
“呵呵。”她付之一笑,“要不要出来吃个宵夜?”
吃宵夜?分明就是利诱我出去,逼我还钱嘛!少君不是去找她吗?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吧。“不要了,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
“我们?电灯泡?什么意思?”她懵然不懂似的。
“你不是跟少君在一起吗?”
她大笑,“哈哈,原来你在吃醋啊?”
“是啊,少君大好一位帅哥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少耍贫嘴了,你到底要不要出来?”
“如果有专人开车接送,宵夜由某人请客的话,我也许会考虑一下!”
“哗,好大牌哦,你当自己是谁啊?”
“公主!”
“好吧,公主,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第十二章
坐上雷思茗的车,她就问:“他呢?”
“谁啊?”
“那位哑巴美少年啊。”哦,原来她是指丽烨,看来少君什么话都会跟她说的。
“她自有人陪。”
“呵呵,怪不得你会应邀,原来是被抛弃了。中午当完孕妇,晚上就当弃妇,不错嘛。”
我给了她一拳。此恨无计可消除,才下拳头,却上心头。“你呢,早、午、晚都要见我,人家说一日三秋,你却是一日三顾!你是不是见不到我就吃不下饭啊?”
宵夜的地方是间大排挡,店外面排了很多的桌子,来吃的人特多,几乎都是坐外面吃的。我们亦是。真是的,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在外面吃,真受不了。
“茗,这里!”少君向我们挥手。
我们坐了下来。
“东西点了没?”雷思茗问少君。
“点了。两个中煲咸骨粥,三笼玉米饺子,都是你爱吃的。”这种语气,这种口吻怎么听都像他是雷思茗的男友。
“我只喜欢吃湾仔码头的饺子,很少吃别的。”我小声地呢喃。
雷思茗跷起二郎脚,“婕,你在碎碎念什么,念经啊?”
“是啊,我在超度那些成为咸骨粥的亡魂。”
“那等一下你不要吃了。”
“不行。”我既然出来了,就不可能空着肚子回去。“吃掉咸骨粥就是超度它们的亡魂的最后一个步骤啊!”
少君淡然一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茗,你真的要去吗?”
“嗯。”雷思茗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少君。
什么嘛!如果他们俩人要卿卿我我,又何必把我叫来呢?“去哪里啊?”
雷思茗瞟了我一下,挑眉,说:“我是唐三藏,当然是要去西天取经啦。”
我瞄了下少君,联想他是那匹白马。“干嘛不带你的马去?西天取经要十七载,你不怕芳心难耐吗?”
“要去十七载,就不是芳心难耐了,而是饥饿难耐!”
“就算你不带干粮,也可以沿途化缘啊。”
“带乾娘干嘛?又不能吃。”居然被她扯到乾娘去了,怎么一个服字了得?
说着两煲咸骨粥就端上来了,少君拿起勺子给我们盛粥。
“少君,这是工作,我必须要去。”
“可是……你出差只是一星期,为什么要延迟一个星期回来?”总觉得雷思茗是将要出差的丈夫,而少君是将要独守空房的妻子呢?
少君好像没有了雷思茗就活不下去似的!没有她活不下去?我突然想起她今天中午说的话:“他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但是我却是他活下去的理由!”莫非少君就是她甘愿留在这里的人?嗯嗯,很有可能!
“我顺便去我爸妈那里住上几天罢。你要什么手信,我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快点回来!”
妈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肥皂剧现场版真人Show呢!
三笼玉米饺子端上,还有三小碟醋油。我只顾着自己吃,不理眼前画面如何情深款款,把他们的对话当广播剧听算了!当我吃完第一笼玉米饺子,把魔爪伸向到第二笼时,雷思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
我瞄了下她,她瞟了下我。她问道:“你还要继续么?”
我收回筷子,耸了耸肩,说:“不,我没有打这些饺子的主意,只是……只是想瞧瞧它们凉了没?如果凉了,就催你们赶快吃啊!我都是出于好意。”
“哦?瞧瞧?瞧是用眼睛的吧,怎么动起筷子来了?”
“我就是看不着它下面,才用筷子把它翻过来看呀!”
她翻了翻白眼。
“你们继续吧,当我透明就是了!”
“什么意思啊你?”
“字面意思啊!”
“茗……”少君欲言又止。
“嗯?”雷思茗看着他,“我们吃完东西再说吧!”
“我不想吃,我先走了。”少君站起,礼貌地朝我点头笑了下,“程婕,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再见!”
“少君!”雷思茗喊住他。
天啊,他们俩是不是像北条司《非常家庭》里若苗夫妇那样性别倒错了?抑或是情侣角色逆转了?
“茗,我明天早上会为你送行的。”少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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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思茗叹了气,才坐了下来。
“少君年纪一定比你小吧?”
“是的,比我小三岁。”
此时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姐弟恋、老牛吃嫩草、煲老藕这些词眼。
手机响起,是丽烨打来的,她问我去哪了?我骗她说,在厕所避难。
“在洗手间?我刚才去洗手间,却没找着你哦。”
“你一定是没去找男洗手间吧?”
“少来了你,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见肚子有点饿,就出来买食物填肚子咯。”
“那快点回来啊。”
“好。”挂线后,我瞄了瞄雷思茗,见她一脸沉闷,然后又瞄了瞄没动过的两笼玉米饺子,问:“这两笼饺子,你还吃吗?”
她摆了摆手,施舍的语气说道:“不吃了,你拿去吧。”
“伙计,将这两笼饺子打包!”我把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唤了过来。
她把我送到唱K屋大门对面。
我打开车门,转身要跟她道谢时,发现她把头枕在车方向盘上。见状,我把车门关上,拨打丽烨的手机号,说我有事先回家。我陪她一直沉默坐着,俩人一语不发。我不太会用言语安慰别人,说来说去不过是些老掉牙的话,什么爱情不是生命里的惟一,什么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诸如此类的话罢。
一小时过后,丽烨和他们走出唱K屋。圆圆挽着丽烨的手走在前面,高俊独自走在后面,一脸无奈的神情。
看见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我才把注意转回到雷思茗身上。我突发其想,说:“喂,我考考你,脑筋急转弯题哦!”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我惟有当她是在默许了,我说:“西瓜跟椰子打头,哪个最痛?”
她没有理我。
“这也不会,真是笨死了。好啦,我考别的——火车过山洞,猜一字!”我知道她不会回答我,所以自问自答了:“火车过山洞,穷、穷、穷、穷——”我真人发言,模拟起火车过山洞的声音。
她“噗哧”一声笑了,头终于抬起,“你说了四个‘穷’字了,还说什么猜一个字啊。刚才说的,西瓜跟椰子打头,哪个最痛吧?那当然是头最痛咯!”
“嘿,不笨嘛!”
“现在到我考你了吧!”她想了几秒,得意地笑了笑,说,“你听好啦,是考IQ的——从前有只龟,龟前面有只鹅,鹅前面有只老虎,老虎前面有只狮子。那么龟后面有什么呢?”
“啊?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她复述了遍。
“尾巴?”
她摇了下头。
“狮子啰?”
她又摇头。
我怀疑我说出来的答案差不多够二十个了,只是每次被否决。我终于投降了……
“虫(从)前有只龟,龟后面自然是虫啦!哈哈——”
我倒,这也算IQ问题吗?
“谢谢你……”她眼神又变得很深邃。
习惯了跟她拌嘴,对于她的道谢,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我还是不习惯、也不喜欢这么郁闷的她。
气氛又僵化了。少君到底是她的谁啊?竟可以左右她的心情。真的像我刚才所揣测的那样,是情侣关系吗?他们的举止言行确实很暧昧,但是上次我在KFC听到少君和她之间对话中,也就是争一个蛋挞吃那些对话,我推测他们不是情侣。也许我推测是错的吧……
这样发呆到午夜,周围商店都打洋了,除了不远处的三两间夜宵大排挡外。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一时十六分了。发了条短信给老姐,说我在丽烨家睡。我没有撒谎,我今晚的确要到丽烨家睡,只是迟早的问题罢!
夜深了,越来越冷了,我冷得直发抖。
雷思茗把我拉到她身前,“靠近点,靠近点就不会这么冷了!”
我磨擦着双手。真想叫她赶快送我回家,不然我会冻死的,因为我是个很怕冷的人!
“对不起,再陪我多呆一会好吗?一会就好,我会送你回家的。”她抓过我双手,帮我磨擦取暖。
好想叫她放开我的手,因为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冰冷!但又不好意思,只好借还钱挣脱出她冰冷的魔爪了。我抽回双手,一手伸进品袋里,掏出钱包,数了数,一百一十块钱,递给她。“还你一百零八块钱。”
她一阵愕然,看着我。
真希望她说:这点小钱就算了,你今天陪了我一整晚,就当作是陪费吧!陪费?只要她不用我还钱,就算被她说我是三陪小姐,我也甘愿。
“你终于良心发现啦?不过欠债还钱,天公地道,我没理由不收下的。”她伸手拿钱,从我手中拿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见我捏得紧紧的,她又说:“逃到天涯亦有追债人,此时不还,待何时?”
“明天吧!”
她深深一叹,又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还债待明日,万事成迟误……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追债歌。”
“天涯咫尺近,归还何太迟?听君废话言,程婕手袖湿。感君纠缠意,恨不及归还!”我将松开的手摊开,说:“喂,别忘了要找赎哦!”
她把二枚硬币放到我掌心上,“在我不在的那两个星期里,你切勿睹物思人哦。”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的。我明早就把它们吃掉。”明早吃早餐,二块钱一碗汤粉,刚刚好。
“天啊,你居然吃硬币!”
我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是拍胸部的。
“哗!”她双手环胸,“你有没搞错?什么地方不打,偏打我……我的要害。”
“要害?你的要害不是在下面吗?”
“一男一女在一起,女人的要害就是在下面,但是两女呢,要害就在上面。”她的食指一下朝上,一下朝下,我的视线也跟着她的食指转。
我咬了咬唇,怪不好意思地问:“你是不是处啊?”她这种年纪应该不太可能还是处女吧?
她愣了下,很短暂的几秒,“畜?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畜呢?我是人,人类!瞪大你的死鱼眼瞧瞧——”
就算我死了,顶多是死人眼,哪里跟鱼扯上关系啊?“我是说处女,Virgin!”
“这么隐私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会回答你呢?”
“装什么处女,装什么纯情啊你?一看你就不是啦!”
“那你还要明知故问?”她话一出,就掩住嘴巴。
我贼贼地奸笑。
“你……”
“你什么你啊?不是就是不是啰,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把头侧到另一边,一手托着下巴,耳根微微发红。
我用手肘肘了肘她,八卦的问:“喂,跟你第一次的男人是谁啊?”该不会是少君吧?如果是,我会有种错觉,是她上少君的!
“很久以前的事啦,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哇!这么无情啊你,好歹也是第一个男人嘛!”
“一夜能有几多情?”
哇塞,原来是一夜情啊!“明白明白……那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痛的?”
她狠瞪了我一眼,很不悦地说:“你再八卦下去,我就让你亲自尝尝第一次的滋味!”
“小气,人家是纯洁的少女嘛,充满求知欲——”话未完,她立即扑到我身上——
第十三章
我大叫:“喂?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不要,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她把头枕在我大腿上,“认错也要惩罚,罚你的大腿当枕头,给我垫着睡觉!”
她枕着我大腿上睡,身体横躺着。没一会儿,她沉静了下来,不晓得是否睡着了。
当我这么想时,我隐约感觉到大腿的某个地方有暖暖的液体渗入,暖液透过裤子慢慢渗入……
我假装没察觉到,眼睛望着车窗外,冷清的街道,偶尔有几辆车飞过。一些类似蛾的东西围着离我最近的一支路灯不停地拍打翅膀,迟迟不肯离去。听说人老了才会注意起路灯!我还年轻,不想再注意路灯。
视线又收了回来,落在雷思茗身上,在路灯的光线照射下,只能朦胧的看到她侧面的轮廓。隐约听见她微微的呼吸声,我不由地屏住呼吸,短暂几秒的闭气。
深夜三点钟跟着二点钟的屁股爬了过去,当我注意时间时,三点钟已爬过了半个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