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放弃,那是你给我信心的,让我相信自己是有机会拥有你的,所以当初如果没有你
的那句话,我想後来的我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一起来这里回
忆著过往的种种。」
「那时我说了什麽话,给你信心?」
「当时我开玩笑的对你说要追你,而你说有个女孩子已经追求你半年了,我便告诉你
,自己一定没有希望的,因为对方比我早认识你,比我更了解你,我怎麽可能赢过她
嘛!可是你对我说那可不一定。你说虽然她比我早认识你,但我未会输,因此我每天
固定在同一时间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加深自己在你心中的印象。」
「你的记忆力真好,居然连我说过什麽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当初我将你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写在日记本上了,所以很难忘怀的。
我曾经答应过你,一定要将我们的故事写成小说出版,但我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承诺,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麽去写我们的结局。不过我会竭尽所能完成这本代表我们的著作的
。」我看著他坚定的说。「当我完成这本作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我会继续耐心期待的,我会每天把它带在身边,让我的朋友知道这是你写的。」
「你以前也说过相同的话,还说要给所有的朋友知道那是我们的故事。」
「你真的是什麽都记得耶!那我考你一个问题,看你记不记得?」
「好,你想问什麽都可以。」
「我还记得我去高雄参加第二届全运会时,你特地从新竹跑去高雄,只为了看我的比
赛。那时候你写了一张纸条,请我的队友转交给我,你还记自己写了些什麽吗?」
「当然记得。我写『阿霖: 比赛加油哦!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应该不止这样而已吧!我记得还有一段写什麽完成了心愿的。」
「是『谢谢你!让我完成了心愿。我说过想看你比赛的模样的』这句话吧!」
我当然记得这句话了,我只是故意不说,想测试一下他是否记得,而现在我知道答案
了。
「……那时当我看到你写的纸条後,心情有些激动,我知道你一直支持我所选择的这
条选手路。即使那次全运会我没有得到好成绩,你还是一样鼓励我,相信我一定可以
往自己的目标迈进。」
「虽然那次见面是我们当时最後一次见到彼此,之後也几乎没有联络,就这样淡淡的
结束了那段感情,但我可没有放弃过,因为我相信我们还是有机会重新开始。」
「似乎谈到以前,我们都有许多感慨,但无论如何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会也不可能
再重来一次的,所以我才希望你把所有关於我们的往事全部忘记。因为现在是现在,
过去的就该随著时间的流逝而淡化。」
「原来说了这麽多,你只是希望我忘掉所有关於我们的回忆而已,那麽你可以一开始
就明说,不需要多说些什麽。」我很激动,因为我原以为我们现在会像以往那般甜蜜
,但我没想到他还是想要我忘了他。果然感情是无法重头来的。
「不是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急急的解释。「我只是希望这几天,我们就是现
在的我们,而不是以前的我们。以前我们曾经甜蜜过,也曾悲伤过;但我希望现在就
只有快乐,不要夹杂过去的悲。」
听完他所说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麽样的反应,只知道自己的眼眸又泛红了,我
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怎麽了?别告诉我,你哭了?」他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如此。
「没事。」我赶紧擦拭还在眼角徘徊的泪珠。「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要去什麽地方?」他被我拉著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先别问那麽多,到了那里你自然会明白的。」我带著他慢慢走向客服部。
很幸运的,那间301小木屋并未承租出去,因此我租下那小木屋。
「为什麽一定要301小木屋?」他好奇的问。「每间小木屋不都一样吗?」
「虽然每间小木屋的摆设都一样,但301就是跟其他的不同,它也拥有我们相识时的回
忆。」
我们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我睽违已久的301小木屋。
「我想起来了,那时你还被一只蟑螂给吓一跳呢!真的是太丢脸了啦!」
「什麽太丢脸了?!害怕蟑螂有什麽好丢脸的?丢脸的应该是明明很害怕,但却又死
不承认,硬假装自己不怕,那种人叫作虚伪。」我立刻反驳了他的话。
「是,你说的都对,能言善道的甯亦枫先生。」他无奈的笑笑。
「嗯!不错、不错。你居然还记得我叫甯亦枫。」我故意取笑他那令人受不了的烂记
忆。以前他超级健忘的,现在算还好吧!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这小木屋里的时候,我们曾经在这张床上聊天,一起
睡觉;也曾在那张椅子上玩游戏。」我觉得这里存有的记忆太多了,让我一走进这屋
子,就有许多往事在顿时浮现在眼前。
「你记得那时你在浴室洗澡的事吗?那时我不是对你说要撞门吗?你知道为什麽後来
我没有那麽做吗?」
「我不知道。」我当时也以为他会撞门,但他并没有那样做,所以我想他只是随口说
说的。
「那是因为我发现你没有锁门,所以才没有真的撞门,以免出现让人尴尬的场面。」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不锁门的,而是我真的忘记了;在家的时候,我就没有锁门的习
惯,因为在我房间,不会有人不识相的闯进去的。所以我怎麽知道你居然会说要撞门
,害我也吓了一跳,担心春光外泄。」想到那时的情形,我不禁双颊泛红。
其实如果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的话,我是不介意他撞门的。
「你的脸怎麽那麽红?是不是又在想些什麽色情的事情啊?」
「才没有呢!我只是想到以前你当著我面前把裤子脱下的情景而已。」
「你这色鬼,那麽久的事情,你居然记得那麽清楚,我要你赔偿我的损失。」他以手
臂将我紧紧挟持在胸前。
「赔偿你什麽损失啊?我又没有对你做什麽不名誉的事情。」
「还说没有,你看了我的身体,叫我以後怎麽见人啊?」他笑著轻轻勒紧手臂,故作
可怜、受委屈状。
「不知道怎麽见人的话,就乾脆待在家里,别出去吓人啊!」听见他的笑语,我也笑
的甜如蜜。「况且我的身体也被你看光啦!所以扯平了。」
「你这尖牙利嘴的臭小孩,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他轻捏我的脸庞。
「我能称小孩吗?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耶!苍老的裕霖桑。」
「你这副小孩般的行径,没人会相信你已经这麽老大不小了。」他也开始跟我一起疯
。
「什麽老大不小?!我可是对外宣称二十岁的,你别破坏我塑造出来的形象。」
「你还有形象可言啊?!我怎麽不知道你还有良好的形象啊?你可真会骗人。」
「笑话,我当然有形象了,人家我可是文质彬彬、有礼貌的好孩子呢!哪像你啊,出
门就像不见了,回家就像捡到的。」
「居然好意思这样形容我,那你自己呢?你还不是一样,半年没回家。」
「我虽然半年没回家,但是我会打电话报平安啊!可你的家人对於你的行踪却是一问
三不知。由此看来,已经相当明显的分辨出我们的差异了。」
「那是我特别交代不准对外透露,所以他们才会故意装傻的。」
「真的吗?我粉怀疑耶!」我故意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虽然口中说怀疑,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因为在他当兵的那段时间,我每次打电
话找他,他的家人总三缄其口,什麽都说不知道。
在笑闹间,愉快的时光过的特别快,一眨眼,已是黄昏时。
今晚月色皎洁明亮,我们坐在草地上看著星空,迎面而来的微风,更增添了一股祥和
气氛。
此时的我们就像过往的我们,我喜欢这样轻松自在的感觉。[墨]
12
我们在近午时回到桃园,他带我回他家。
睽违了九年後,我终於再次来到这个他成长的环境。屋内的摆设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一进门,看见电视柜上依然放著许多奖杯、奖状与奖牌。
而他的爱车们一样整齐的停放在一旁。
「饿了吗?我去准备午餐。」他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需要我帮忙吗?两个人分工合作,会比自己一个人埋头苦干要好。」我卷起袖子,
走到他身旁帮忙挑菜、清洗。
「你不是不会做菜吗?你去客厅坐著看电视,我来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我虽然不会烹煮,但简单的准备工作,我还懂。」
「那你会什麽就做什麽吧!」他已经开始炒菜、熬汤了。
我打开冰箱,拿出鱼和一些叶菜类。小心的用刀割开鱼肚,将不要的内脏处理乾净。
他一边做菜一边看著我的动作,终於忍不住开口。「我看你别再动那尾鱼了,把手洗
乾净,去洗米煮饭吧!其馀的我会弄。」
「可是……」我还想找些理由,不想离开厨房。
「别再可是了,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著想耶!万一你不小心割伤手,要怎麽工作?而且
我看你拿刀的样子,提心吊胆极了。那尾鱼已经可怜的丧生在冰箱了,再被你这样折
腾,难怪死不瞑目。」
「每条鱼死的时候都不会瞑目啊!鱼根本就没眼皮,别以为我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没
有。」
我努力争辩著,扯出一堆奇怪的谬论,但依旧无功而返。
他不容许我再找藉口,硬是要我远离厨房。於是我只能百般不愿意的放下手中的刀,
拿起一旁的米,清洗乾净後倒进电锅中,插上插头,按下按钮,然後离开厨房。
我拿了张餐桌椅放在厨房口,大刺刺的坐在那看他料理午餐。
突然想到一句可以形容现在这情景的话--「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我觉得专心烹
饪的他有种吸引人的魅力,使我的脸染上一抹红晕。
他不经意的回头,发现我涨红著脸坐在门外,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放下手边的工
作,走到我面前。
「你看够了没啊?我有帅到让你迷恋的目不转睛的地步吗?」
「虽然我无法勉强自己说你帅,但我的确非常迷恋你。」我笑著伸手抚摸他的脸庞。
「你去客厅坐著看电视,别在这里挡路;你这样子我没办法把煮好的菜放到桌上。」
「那你把菜给我,我帮你拿去桌上放就好了,这也是分工合作的一种啊!」我伸手拿
走他手中端著的菜肴,放在餐桌上後,再次坐回椅子上。「这样你就不用走来走去了
。」
「这样子反而更麻烦,我习惯自己动手做好一切;你帮我,让我觉得很碍手碍脚的。
所以请你离开厨房和餐厅好吗?等我做好午餐再叫你来吃饭。」他摆出一副不容反抗
的表情,让我只好摸摸鼻子到客厅去看电视。
现在的电视节目实在无法吸引我的目光,我只想看他而已,因此我将电视关了。
没事做的我站在电视柜前看著他赢得的奖杯、奖状与奖牌,想像著在他获得肯定时的
模样,真希望可以再次见到他在运动场上的英姿。
「阿霖,我可以去你房间吗?我不会乱碰东西的。」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的房间,想知
道以前我寄来的信件和卡片,他是否保留著。此外最重要的是,我不曾去过他的卧房
,想了解一下他的房间里有些什麽东西与摆设。我想和一般男人的寝室应该多少有些
差异吧!
「你想去就去吧!左边第一个门就是了。」他仍在厨房里忙碌著。
在经过他的允许後,我走向他所说的房门,进入房间,我看到的是摆设简单朴素的卧
房。除了一张双人床外,就是一个小桌子,桌上整齐排放著自由车杂志以及我寄给他
的我的第一本著作「深爱的你」。
我想他的女朋友一定常来帮他整理房间,不然像他这样时常不在家,房间怎麽可能乾
净的一尘不染?真有些羡慕那位幸运儿,她拥有我梦寐以求的男人。
伸手拿起架上的那本「深爱的你」,翻开封面,看著我当年写给他的承诺话语,顿时
心中感触无限。
除了这本作品之外,我其馀的作品都没有寄给他,那是因为後来我们没有再联络,所
以我不敢将书寄来,因此久而久之,我竟忘记了地址,便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一转眼,已经过这麽多年了,可以再次来到这里,是上天对我的恩惠,我很珍惜这段
共处时光。
或许是对他的恋恋不舍吧!我的每部作品必定会有「自由车」的字样。这麽做还有一
个涵义,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当他无意间看见我写的书时,可以想起我这个深爱他的
人。
虽然已事过境迁,但却历历在目,彷佛一切都是前一刻才发生的。
我坐在床围,思绪又回到当年初次来到这里的情形……[墨]
13
那天我们约在火车站门口,我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却始终不见他身影。
也许他已经来了,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吧!毕竟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了。老实说我
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认出他,而他肯定也不记得我的长相了。
正当我想去打电话时,我听见有人一声声的喊著小枫。我听出这是他的声音,但我不
知道他在哪里。大厅的乘客实在太多了,我不知道该从何找起,於是我走向电话亭,
按下他的电话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传来我熟悉的声音。
「你到车站了吗?你在哪里?」我想乾脆问他的位置,我去找他。
「……我在……你後面。」他语出惊人。
後面?!我惊讶的向右後方看去,但并没人站在那,於是我立刻向左後方看。
在我左方有个头发微长的男孩子,手里拿著电话,站在一旁看著我微笑。
虽然他和我认识他之时的模样有些改变,但我依然一眼便认出他。
我挂上电话,笑著走向他。「你怎麽认出我的?」
「我已经不记得你的样子,但我认得你的声音,所以一听见你的声音,便知道就是你
了。」
果然正如我想像一般,他不记得我的长相。欣慰的是他听得出我的声音。
我们从侧门离开火车站,沿途讨论该去什麽地方,最後我们决定去他家。
走在他身旁,我们谈论了许多事情,包括他的日常生活作息、我的学校生活以及我们
相识的过程。
我看著他的一举一动,看著他的神情,突然觉得这样子好幸福。虽然我们不像一般的
男女朋友那样亲密,可是我们身处的氛围却是如此和乐融融。
在一处十字路口过马路时,他非常仔细的观察四方的行车,深怕会发生意外。
看著他如此专注的模样,我的心跳猛然加速,真想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了。
他似乎注意到我炙热的目光了,他校著转头看向我的方向,然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看
著前方。「干嘛紧盯著我?还笑成那样子,你一定在想一些色情的事情对不对?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