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皇帝越来越过分的举动，让小曲子禁不住瞪大了双眼，下巴差点没有掉到地上，他想尖叫，却在他张开嘴想要放声高喊的时候，及时的阻止了自己。

小曲子敢保证自己这一嗓子喊完后，皇帝一定会用他的双手，亲自扭断他的脖子，但是如果他再摆脱不了皇帝的纠缠，他的真实身份也会马上被揭穿，玉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当今圣上，是个正常的男人吗？也或许这对于她一个才十四岁的女孩来说，理解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就在皇帝的手准备袭向小曲子的胸前的瞬间，小曲子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他毫不犹豫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膝盖和地面硬生生的接触，让他疼的皱紧了眉头，但这比起后面那些不堪设想的种种结果来说，绝对好一千倍一万倍。

“你不愿意承受朕的恩宠？”小曲子的这一举动，无疑就像是突然给皇帝当头泼了一大桶冷水一样，虽熄灭了他身体上的欲火，却同时也助长了他思想上的怒火，皇帝极力隐忍着想不顾一切的冲动，冷冷的问道，语气阴森森的，更增添了皇帝身上那股幽冥的气息。

小曲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身体很没出息的颤抖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轻轻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他便立刻闭上了眼睛，怕皇帝会忍不住上前掐死自己。

“哦，是吗？今天朕暂且先放过你，等玉莹的生辰过后，如果你胆敢抗旨，朕就让你的全家一起来给你陪葬。”皇帝并没有像小曲子预想中的那样对他发狂，说话的语气也出奇的轻松，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剑一样，直穿入小曲子的心脏，足以让他瞬间毙命。

皇帝不再理会小曲子，说完便拂袖而去，小曲子的拒绝确实让他很气恼，可他再一想想，如果猎物这么容易就抓到，并且吃进嘴里，估计味道也不会太鲜美，反正他也跑不掉，那就不如等他玩够了再说。

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小曲子再次石化，刚才那一幕，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差点就被勾魂的鬼怪勾去了自己的魂魄，当然，对他来说，皇帝无疑就是那些鬼怪。

第五章5　复命

不知道为什么，小曲子忽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再坏也不过是他丢掉了脑袋，可那种内心深处的恐惧，却似乎并不是因为自己命在旦夕，只是他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比自己没了命更坏的事情。

陷入沉思的小曲子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仍然还跪在地上，直至他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他才反应过来，他勉强的用已经酸软的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揉了揉生疼的膝盖，然后尽他最快的速度，往晶莹宫挪去，来的时候，是皇帝带着他飞到御花园的，可现在要回去，他就必须得自己走回去了。

“流觞你总算回来了！没事吧！”

还没有看清来人是不是小曲子，小布子就已经从晶莹宫的大门口迎了上去，每次玉莹派小曲子离开晶莹宫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就肯定会总往大门跑，伸长脖子张望，焦急的等着小曲子回来。

小曲子摇了摇头，任由小布子扶着自己，虽然刚才自己是走回来的，但因为之前给皇帝下跪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他走路时，膝盖一直在隐隐作疼，估计一定是受伤了。

“赶紧去向公主复命，公主都已经等的在发脾气了。”确定小曲子没什么事后，小布子立刻就拉着小曲子往正殿里跑，倒不是怕玉莹会责罚小曲子，而是因为玉莹这一发脾气，晶莹宫里其他的人都遭了殃，只有让她快点见到小曲子，大家才能停止受罪。

小曲子强忍着膝盖上的痛楚，小心翼翼的跟着小布子，怕自己腿软会摔跤，到时候自己的膝盖肯定会雪上加霜。

“公……”

“流觞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小布子拉着小曲子跑进正殿，正准备向已经徘徊在发飙边缘的玉莹禀报时，却被她硬生生的打断，她一个剑步就冲到了小曲子的面前，所有人头顶上的乌云，立刻就飘散了开来。

小曲子只是看着玉莹，没有说话，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前，他可不敢开口说话，谁知道这古灵精怪的公主，会不会在这个细节上大做文章。

“本宫允许你现在说话。”见状，玉莹立刻明白了过来，她自己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看来小曲子还满听她话的。

“回公主，皇上说，如果公主生辰以后，奴才敢抗旨，他就让奴才的全家给奴才陪葬。”小曲子实话实说，皇帝就算再疼玉莹，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他是一国之君，而玉莹仅仅只是皇帝的妹妹，她永远都不可能凌驾在帝王之上，如果皇帝真的要他全家的命，玉莹就是死，也不可能拦得住他。

第五章6　条件

小曲子的话音一落，殿里所有的人都用十分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从他进宫到现在，就没有过过一天正常的日子，就算他是个阉人，宫中也没有哪个太监会像他这么倒霉。

“……”

“哈哈哈——”

闻言，玉莹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便开怀大笑了起来，把她的公主形象全丢到了一边去，等她笑够后，她捂着笑疼的肚子，向小曲子再次保证道：“哈哈，小曲子你放心，有本宫在，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有事，除了这个，皇上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皇上就交待了奴才这件事情。”小曲子回道，理所当然的把皇帝亲吻自己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一个太监和一个正常的男人，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觉得恶心，估计皇帝知道后，一定会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

“流觞，在本宫生辰以前，本宫绝对不会再为难你，让你去见皇上或者裴将军、芮国舅，但你必须在本宫的生辰宴席上做一件事情。”玉莹转过身，走到座塌上坐下，眼珠子一转，忽然十分认真的对小曲子说道，想了想，她觉得还是不要再去为难小曲子了，而且看样子，如果再玩下去，说不定哪天小曲子被她的皇帝哥哥咔嚓了她都不知道，所以，这两个月她还是老实点，等到她的生辰宴席上再玩，玩完了就立刻结束。

“公主请吩咐。”小曲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了听从玉莹的安排，就算他不同意，玉莹也肯定会要求他去做，那他还不如顺从她，这样或许对他会有所帮助。

“本宫只要求你，在本宫的生辰宴席上，为本宫跳一曲舞，至于什么舞，本宫会派人教你，这两个月，你只要专心练舞就成。”玉莹缓缓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这是她刚刚想到的，每年她的生辰宴席都会有歌舞助兴，因此她就想到了这招。

“……”玉莹的话让小曲子无言以对，让一个太监以宫女的身份在皇宫里生活，这已经是一种折磨，现在竟然还要让他这个太监用女人的身份，在宴席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去翩翩起舞，比起那些在妓院里被迫卖身的姑娘，他又能好到哪去？

“流觞，本宫就只有这一个招数罢了，等你舞完，本宫就会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如若不然，本宫这两个月就只能想其它的法子了。”玉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明明是她在威胁小曲子，却弄的好像是小曲子在逼她。

第五章7　怨

“奴才遵命。”小曲子回应了一句，果然没有他选择的余地，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相信玉莹的话，谁知道那时候，她会不会又想些别的点子，利用他去捉弄别人，她倒是玩的很开心，受折磨的却是他。

“这就好，对了，本宫的那些宝贝花草以后都由你来打理，你可以一边照顾那些花草一边练舞。”玉莹笑了笑，大方的说道，她知道小曲子喜欢她那满园子的奇花异草，就当是给他的奖励吧，让他以后都对着那些花花草草，也免得她心怀愧疚。

“是！”小曲子应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苦笑，玉莹就算给他一生都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可能换得来，他心甘情愿的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众人的面前起舞，更何况她还仅仅只是让他以后都可以对着那些花草呢？

“下去吧，本宫乏了，如果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本宫早就歇息了。”玉莹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往自己的卧房走去，还有两个月才到她的生辰，这两个月她又得自己找乐子了。

小曲子机器的点了点头，慢慢的退出了安静的正殿，众人无声的叹息，他都看在眼里，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脸，单薄的身影，没入了殿外清冷的月色中。

回到卧房，摘下发髻上的簪子，将头发挥散，洗去脸上淡淡的脂粉，脱去天蓝色的宫女装，小曲子禁不住打量起了自己已经残缺的男性身体，虽清瘦，虽残缺，但他的的确确是个男性，若非自己这张女人的脸，他又岂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次，他想怨父母，为何给了他男儿身，却是一张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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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玉莹果真给小曲子找来了专门教他跳舞的舞姬，为了此事，她特意去禀报了皇帝，说是在她生辰的宴席上，小曲子要为她舞一曲，但他因为出身平凡，并不会舞蹈，所以，她想找几个跳的比较好的舞姬去晶莹宫教他舞蹈，于是皇帝便大大方方的将宫中最好的几个舞姬，全派去了晶莹宫，不为别的，只为了名师能出高徙，皇帝很期待玉莹的生辰宴上，小曲子能给他带来大大的惊喜。

第五章8　有苦说不出

无奈，小曲子唯有硬着头皮，天天跟着那些个漂亮的舞姬，压腿，练功，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学舞上，因为打理花草的时间少了，公主还十分体贴的把小布子派来帮他的忙，这样就免得小曲子因为干活太累，而分了心，她对小曲子的要求非常严格，如若他在她的生辰宴席上表现的不是很惊人，那她的心血可就要白费了，他的表现越惊人，她的恶作剧才会越成功。

可怜小曲子当了十六年的男人，身体又怎么可能会向女儿家的那样柔软，每天的压腿练功，成了他最痛苦最头疼的事情，偏偏他还不能出声说话，每每痛的想放声大叫的时候，都得咬牙忍着，真正一个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有了小布子的帮忙，小曲子除了练舞，就再也没有一点活可以做，小布子心疼他，所以每天都会尽全力的包揽掉所有的活，这样小曲子能多一些休息的时间，天天看着小曲子因为练功憋的苍白的小脸变成猪肝色，小布子那叫一个难受，比他自己受罪还难过。

这种痛苦的状态，持续了半个多月，终于，小曲子硬梆梆的骨头，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修理’硬弯之后，渐渐的适应了过来，每天的压腿练功，也就不再那么惨痛，小曲子的猪肝脸自然就慢慢的消失了，脸上虽然消失了，只是他的心里，又何止是猪肝色，早已不知被憋成了何种颜色，各种滋味，各种颜色，混合成堆，又岂止一个痛字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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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一天上午，正在奋力干活的小布子，忽然看到了从来不会主动来晶莹宫的左絮云，左贵妃，带着几个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晶莹宫，她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就这么自己来了，如若不是因为小布子曾经跟着玉莹去见过她，他也不可能认得出她来，不知为何，看着那衣着光鲜华丽的左絮云，气势冲冲的往正在花园中学舞的小曲子的方向走去，小布子的心里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他立刻扔下手中的杂草，拔腿就往小曲子和那几个舞姬的方向跑去，赶在左絮云之前，先跑到了小曲子的身边。

第五章9　找茬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来不及喘气，小布子赶紧上前给还没停下脚步的左贵妃下跪问安，宫中争风吃醋的事太常见了，难保这个左贵妃不是因为收到了什么消息，跑来找小曲子麻烦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小曲子就太冤枉了。

“起来吧！”左贵妃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小布子起身，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穿清一色舞服中，那个唯独是天蓝色的娇弱的身影上，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禁不住微微皱了皱，妖艳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色，反倒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小布子刚站直身体，小曲子就和那几个舞姬一起给左贵妃下跪问安。

“都起来吧！”左贵妃轻摇玉手，忽然她严厉的对正欲起身的小曲子说道：“等等，你先给本宫跪着，见到本宫，竟敢不出声问安，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他是个……”见状，小布子急急的想替小曲子解释，左贵妃再怎么说也是一宫之主，如果她以这个理由当借口责罚小曲子，就是皇上来了，左贵妃一句她不知道小曲子不能说话，那皇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岂料，左贵妃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十分干脆的打断了他的话。

“闭嘴，本宫问你话了吗？来人，掌嘴！”左贵妃完全不顾形象，生气的吼道，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小布子和小曲子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竟把皇上的贵妃给气成这样。

“是！”闻言，站在左贵妃身后，一个长的比较粗壮的宫女，爽快的应了一声，一边挽袖子，一边向小布子走去。

“娘娘……”

“啪――”

小布子还想借机禀告左贵妃，小曲子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但那名粗壮的宫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手，飞快的赏了他一耳光，将他要说的话，全打了回去，声音之响亮，足已证明，刚才那名宫女的力道十足，小布子的嘴角立刻就流出了一条血丝。

看到小布子挨打，小曲子差点忍不住大声的喊了出来，这个左贵妃摆明了就是冲他来了，为何还要连累旁人，他挨打没关系，可是让关心他的人跟着一起倒霉遭殃，那比凌迟他还要痛苦。

“说，见到本宫，为何不出声问安？”左贵妃并没有让那名宫女继续打小布子，刚才的那一耳光，只是为了警告旁人不要多管闲事，以她的身份，弄死一个奴才一个宫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置他们于死地。

第五章10　芮冷乔的出现

“……”小曲子低着头，保持着他的沉默，他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个左贵妃是故意来找茬的，只是，玉莹才是他的主子，她让他装哑巴，就是死，他也不能开口说话，除非有她的允许，况且，他只要再忍受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咬牙坚持下去，只要过了这一个月，他相信，一切就都会豁然开朗了。

“不说是吧，掌嘴！打到她肯说话为止！”左贵妃又是一声令下，她既然能找来，就意味着她早已打探清楚，就是因为知道小曲子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她才会前来找麻烦的，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好的理由，借此狠狠的修理小曲子一顿呢？

“是！”

粗壮宫女似乎就是专门用来打人的，她两步就跨到了小曲子的面有，扬手，两面开攻，毫不留情的往小曲子略显苍白的小脸上，狠狠的招呼。

“啪――啪――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呀，流觞他是个哑巴，所以才没有出声向娘娘问安，请娘娘饶了他吧，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对娘娘不敬呀！娘娘，求求您，饶了他吧！”见状，小布子顾不上理会自己被打的已经有些红肿的脸，直接扑到了左贵妃的脚边，向她磕头，为小曲子请求宽恕，这个宫女的打法，分明就是在往死里打，小曲子的身体这么单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