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不侵的。应该是他那个全能的爹爹所为的吧,不然他也不会敢让这麽一个单纯如白
纸的儿子一人下山,这江湖险恶,就算白疏影的武功再厉害也还是不保险的。
可他老人家没想到的是,他竟会被人下春|药,或许是自愿的,和男人那样这样之後,
竟怀孕了。
江玉颜曾一脸疑惑的问他:“既然你父亲那麽厉害,什麽都精通,那为什麽你就只懂
武,其他的都不懂啊(皮毛也没学到)。”
白疏影一脸理所当然的答道:“不喜欢。”
说白了,白疏影就一武痴,除了练武,其他的事儿都不感兴趣,他爹爹也不会勉强他
去做,反正是他白初逸的儿子,能差到哪儿去。是不差,除了武功之外。
江玉颜算是摸透了白疏影的脾性了,清冷,孤僻,沈默寡言,(他猜可能是在山上呆久
了没几个人跟他说话的缘故,可是自己大半的时间也是在这人烟稀少的药圣谷里呆着
的啊,为什麽自己就没长成他那副死样子呢,嘿嘿,这麽说来还是他江玉颜的品种比
较高级,人美那种外在的东西那就不用说了(公认的)。),单纯不解世事,有时任性
得可以。从要劝他喝药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小孩子脾性了。
看来山上的三个前辈对他可是宠得不得了的。
绿衣为这事可是尽心尽力的,那Y头也是贱,一看到帅哥就忘了自己姓什麽了。每天笑
意盈盈的(江玉颜认为那是淫笑)忙里忙外,玩着花样的给他做各色的糕点。劝他喝
药那可是十足的耐心。
“白公子,该喝药了。”一脸谄媚的笑。
某人皱着眉,不说话,也没别的动作,安安稳稳的坐在桌边擦拭着手里泛着银光的软
剑。
“白公子,谷主说了,你这样整天拿着剑对胎教不好。你还是收起来吧,先把药喝吧
。今天我给你做了酸梅汤。”
绿衣把东西放到桌上,伸手欲将拿下他手中的软剑,谁知还没碰到就被他一手挡开,
绿衣倒退两步差点摔倒,正想责备他两句,发现白疏影明目含怒的看着她。这神情当
真吓了绿衣一跳,白疏影清淡冷漠,平时没有什麽表情,谁知这神仙般的人,发起怒
来竟是这般骇人。绿衣拍了拍胸口,差点就要吓坏她的小心肝了,显然他这剑是他的
宝贝,以後还是不要碰到为好。
“好,好。我不碰,我不碰你的剑,可你也不能老拿着他不放啊。快快把药喝了吧。
”绿衣捧起药碗递到他面前,“白公子,来。”
白疏影瞄了那浓浓的汤药一眼,皱起了俊秀的眉,“臭,难喝。”
这白公子可真难伺候啊,比小鬼还要任性别扭,难哄得很。绿衣看着那清俊淡雅的容
颜,直叹人不可貌相。
“药都是这样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喝了还有酸梅汤呢,清凉可口。”绿衣耐心的哄
道。
“药丸。”他从小就不喜喝汤药,他的药爹爹都是做成药丸後,他才肯服用的。
“药丸?”绿衣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这药是谷主专门为你配的,没有做成药丸
的。”
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蹿了进来,白疏影张开双手,清亮如泉的声音淡淡的吐出,“玉
儿。”
小白猫欢快的喵呜一声,动作简练的往上一跳,稳稳的落在白疏影怀中。
江玉颜一进来就看到那只谄媚的死猫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动作和白疏影一副再自然不过
的神情,眉目射出不悦的精光。
一猫一人对望了一会,仿佛失散多年的恋人,旁若无人的续起“相思之情”。
绿衣大是惊讶,白公子怎麽知道这小东西叫玉儿啊,怎麽动作这麽自然啊。据她所知
这玉儿可是只高傲的母猫,除了谷主意外,从来都不肯让她们这些Y头碰一下,怎麽才
刚见到白公子就急蹿到人家的怀抱中去了。略略一想,绿衣终於得出了一个结论,这
该死的母猫就一好色之徒。
“白疏影你怎麽知道我家玉儿的名字啊,似乎还很亲密的样子?”
江玉颜轻撩衣摆,风情万种的坐了下来,把玩着手中的青玉笛,微眯着眉目瞄了一眼
安窝在白疏影怀中的玉儿,玉儿抬首看他,毕缩着往白疏影的怀中靠了靠。白疏影安
慰似的轻抚着他的背。
白疏影投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低头继续抚摸玉儿的背。
白疏影除了痴迷於武功外,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就是猫。他在山上时正好养了一只小
白猫也叫玉儿,他平日里除了练武其余的时间就跟那只小白猫厮混在一起,那小东西
得宠得很。下山时,他就一再想把玉儿带上,但是他爹爹三人为他分析了种种弊端,
最後才说服他不让他把玉儿带下山。
此刻见到这只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的玉儿,他理所当然的就把他当成是家里的那只
来宠爱。
江玉颜娇颜转白再转青最後深吸了几口气才恢复了正常,他江玉颜修养好,才不跟一
根山沟沟里出来的无知小子计较。
江玉颜秀眉一蹙,赛过西施,“疏影,把要喝了。”
“药丸。”
白疏影瞥了一眼绿衣手中的药碗,又继续轻抚怀中的小猫。被爹爹宠惯了,即使才认
识江玉颜几天,但直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也就随意任性起来。
江玉颜顾不得完美的形象,嘴角抽搐,努力压抑心中的不悦,“今天先喝了这碗,等
下就给你做药丸。”
白疏影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明亮,“真的?”
“真的。”
天,这人比宫里的皇子还要难侍候。他江玉颜到底犯什麽贱啊,自找罪受。
白疏影看着那碗乌黑的药汁,衡量了一下利弊,要是不吃的话,肚子里的小宝宝就会
有危险,爹爹他们很喜欢小宝宝的,要是爹爹直到了自己害怕吃药而对宝宝不利的话
,那麽爹爹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对自己感到失望的。
皱了皱眉,接过绿衣的药碗,闭着眼睛,皱着小脸,一副要他喝毒药英勇就义的样子
,憋着一口气喝了下去。
绿衣看着心里犯痛,一看到他喝完,就忙接过空碗,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糕点。
江玉颜终於松了一口气,吩咐他不要出去舞剑,乖乖的呆在屋子里。江玉颜知道他似
乎恨在乎宝宝,最後郑重的加上一句,要是你还不听话出去舞剑的话,对宝宝很不好
,说不定会流掉的。
白疏影是个不怕闲的人,可以一直在房间里静静的呆上衣整天,但是就是有点儿不好
,他似乎是习惯了,每天天还没亮就会准时起床,到院里的空地上去练剑,即使怀孕
了比较喝睡,很难准时醒来,但是他还是照常活动。
每次江玉颜说的时候他都很认真的听着点头答应,但是隔了一天他就会忘记了,照常
拿着剑到院子里去。
虽然收效甚微,但是每天江玉颜都要郑重的提醒他一次,弄得他像个老妈子似的,唠
叨个不停。
绿衣就更加忙了,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他的行动,生怕一不注意,他就会到院子里去
了。
但,绿衣毫无怨言,甚至是乐在其中。
白疏影在药圣谷吃好住好,又有天下第一美男子兼圣医江玉颜照顾,生活自在惬意,
也就不准他练剑这一点,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但为了宝宝,也就忍住了。
每天绿衣都会带白疏影在谷里到处走走,谷里爹爹风景很好,青山绿水,奇花异草,
小桥亭榭,不可说不是一处养眼的风景画卷。
但,显然白疏影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两天过後就不再想出去走了。
江玉颜对他说这对宝宝有好处,他就又跟着绿衣出去了。
白疏影也想过就这样子回去山上去的,把有了宝宝这个好消息告诉爹爹他们,让他们
高兴一下。但才下山几个月,爹爹会不会怪我这麽快就回去啊?
嗯,应该不会,爹爹肯定也很想自己的,见到自己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自己又不懂得怎样保护有孕在身的自己,索性就在药圣谷
呆上一阵子,等养好了身体再回去,这样爹爹也不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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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一首: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秦观《踏莎行(雾失楼台)》
4、白衣少年
菁州虽不是什麽繁华的大镇,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街上,吹糖人的,卖麻花点心的
,捏面人的,卖糖葫芦的,包子铺,饼铺,馄饨挑子,吆喝的小贩;钱庄,珠宝古玩
铺,金银首饰店,衣帽铺,胭脂水粉铺,茶叶铺,米店,工匠作坊,文房四宝铺,药
铺,戏园青楼,酒楼茶馆;四处闲逛的人,相面师,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有拉开场子
玩杂耍的,耍猴的,卖大力丸的,练气功的,等等等,道之不尽,言之不全,甚是热
闹。
月白剑袖束身衣,墨发轻束;轮廓清晰却不深,恰到精妙之处的浑然天成,深一分则
太过粗犷浅一毫就显得过於顺柔,正是这不深不浅的界限中完美的融合,清俊飘逸舒
心养眼;手握青剑,步态轻盈,不急不缓,清风玉立,淡然出尘,想那天上的神仙也
不过如此。
不是绝世的容颜,不是沈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此刻,街上的行人纷纷伫立回首,霎时
间静了不少。莫不是雨山上的仙人?可不知是哪位,哪位大仙是拿剑的呢?想来想去
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位大仙。
白衣人持剑人在默语楼门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朱红的大字,兀自满意的点了点头
,抬脚走了进去。
待到白衣人消失在默语楼里,街上的行人才又顺畅的走动起来。
“客官,里面请,请问吃饭还是住店?”
小溪看来客虽然衣着简素,但那衣料一看就是上等货,加上那人出众的样貌,更是让
小溪热情倍增,声音谄媚中夹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今天到底是什麽好日子,净是一些丰神俊美,气度不凡的客人,可大大的饱了一顿眼
福。
“不知。”
清洌如泉的声音是本来就安静的默语楼鸦雀无声,仿如进入静止的空间。
那声音,清淡爽脆如深山小泉,透着理所当然的纯净迷茫,穿破微微鼓噪的空气,霎
时变得恬然宁静。
不知?
小溪张着嘴,引导客人进楼的动作也停止了。
这,这,这是什麽回答啊?
小溪听得出那一声“不知”并不是戏弄,而是非常自然的脱口而出,证明他真的是不
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进这里来的,那清澈爽心的语声里还透着淡淡的无辜,让人不忍心
质疑,只想好好的安慰一番。
在默语楼,小溪的服务态度可是大家公认的好的,体贴周到,圆圆的的脸,可爱的笑
容,暖暖的,给人如浴春风的感觉。
不愧是默语楼的招牌小二,小溪很快就从呆楞中回过神了,既然不是吃饭也不是住宿
,那麽就是找人的了。
心思一动,小溪马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礼貌的问道:“那,客官是不是要找人啊?”
白衣公子有些疑惑的看了小溪一眼,不知道这个笑容可爱的少年为什麽会对自己如此
热情。心中疑惑,但他也不去深究,略略的扫视了楼里一遍,目光掠过略显懊恼的看
着自己的江玉颜时停顿了一下,最後停留在靠窗而坐的白衣人身上。
这该死的白疏影,不在药圣谷好好的呆着,怎麽跑到这里来了?要是再被围杀一次,
不是他江玉颜自轻,就算是来个医术比自己好一倍的人也保不住他肚子里那条脆弱的
生命。他可不是关心你未成形的小东西,只是,如果少了一个这麽好的研究材料,那
可是很可惜的啊。
还好在这里碰上了,不然……
本以为他看到自己会过来自己这边的,谁知道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了,唉……真是
没眼光,他江玉颜这麽一个绝色在这里竟然不过来打招呼,甚至连看都不看久一点,
真会伤他的自尊。
不过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并直直的向那边走过去,以他江玉颜天下第一俊美
第一圣医的直觉来看,肯定会有好戏看了。说不定还能趁机赚上一笔,能赚那人的钱
财,那可是非常光荣的啊。
江玉颜一反懊恼的神色,嘴角含笑,微眯着眼,一派看好戏的闲散狡黠。
木玄还在猜想这位俊美出尘的白衣少年到底是来干什麽的就看到那人已经神色不变动
作自然的坐在自家主子的旁边,一时反应不过来。
难道这人跟主子认识?但,自己一直都跟在主子身边,并没有跟这麽个俊俏的人来往
过。
难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主子结交的新朋友,不是他木玄说他们主子的坏话,一主子那
样尊贵高傲冷淡性格,能跟他做朋友的人肯定是心脏的承受能力很强的,就像那个同
样淡漠的皓月清寒。
白衣人坐下後就一直盯着同样一身白衣的古天苍看,眼神清澈明亮。
古天苍也转头看着他,淡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着,自此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都是白衣胜雪,一个俊朗淡漠,浑身都散发生人莫近的冷酷疏离感,一个俊美出尘,
清明澄澈,轻淡如春雨。
明明是两个男子,明明是那样平静淡然的对视,却给人一种恬静温馨的感觉,似乎有
一种暧昧的情愫两人之间绵延滋长。
恬静温馨,他家整天冷冰冰着一张脸的主子?木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暧昧的情愫?两个陌生的男子。木玄的冷颤打得更加密集。
不过,还真是一大美景,百年难逢,真的是很养眼。
合上张大的嘴,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杨凌霄,以眼神示意他应
该有所行动,不然不知道两人要对视到何年何月,要知道,他肚子可是很饿的了,这
情景虽然养眼,但是不能当饭吃啊!
杨凌霄要干笔直一脸严肃目不斜视,对木玄投过来的目光只回以淡然一瞥,并不做多
余的理会。
死木头。
木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一脸谦逊有礼的问那白衣少年道。
“请问公子是找我们堡主吗?”
白衣少年似乎没有听到,丝毫没有动作。
木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问道。
“公子坐在这所谓何事?”
该不会是为了与主子对视吧?天,他竟然不知道自家主子有这样强劲的魅力。
白衣少年依然没有动静。
木玄纳纳的兀自干笑两声,吸了口气,再接再厉。
“公子如果有事可以跟我说,可以帮忙的话我木玄一定会鼎力相助。”
这样俊美澄澈的人,有谁能拒绝他的要求呢?至少自认为是热血善良的好青年的木玄是
拒绝不了的。
可是,民以食为天,做事之前总该给他填饱肚子先吧。
自家主子他是不敢打扰的,被他那带冰箭的眼神一瞪,那可要折寿的;只好从这位纯
良高洁的公子身上下手了。
本以为很容易的,但是,谁知道这位公子如此没有礼貌啊,问了几次都不答话,连眼
神也不给一个。
呜呜……虽说自己没有主子那麽英俊绝伦,但,好歹也是一棵难得的好草啊,竟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