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下面的那个帅哥!”季誓迷冲经过树下的路人甲喊道。何奈路人甲毫无反应继续向前走。“帅哥!你别走啊!”季誓迷又大喊,偏偏不走运遇到的是个冰山级的帅哥。为求自救,季誓迷趁鸟妈妈不在,从树枝上的鸟窝里偷了人家的一个蛋宝宝。接着精准无误的砸向了下面帅哥的头以引起对方的注意,末了还很自豪的自报家门:“是我砸你的!这边这边,我在树上!”
平时季誓迷可没发现自己眼光原来这么准,看来他可以往体育界发展,搞不好会是射击场上的明日之星,为国争光就全靠他了。树下那个被砸得狼狈不堪的大帅哥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用鸟蛋砸他?帅哥将目光移向树上那个“凶手”。原本就冷冽的视线现在几乎能够杀死人。这个帅哥不是别人,正是溜出宫的皇太子简羽綦。
“太好了,你终于发现我了。那就快把我救下去吧。”季誓迷看着简羽綦黏答答的头发和头顶上那个碎掉的鸟蛋壳,差点笑出声音来。他非但没有愧疚的感觉,反而乐不可支的欣赏着简羽綦的那副糗样。
原本简羽綦一脸的杀气却在看到季誓迷的刹那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很少能在简羽綦脸上见到的错愕。树上的那是什么?那人怎么穿得那么奇怪,绝对不是在街上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对了,想起来了,这种奇装异服他在画里见过,先生教过他这是洋人穿的衣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简羽綦的脸上有罩上了千年冰霜。“我说酷哥,别发呆了,快救我啊!”季誓迷不知死活的催促道。
三秒钟后简羽綦的脸出现在季誓迷的眼前。“哇,好厉害哦,你是怎么上来的?”季誓迷像看偶像一样的看着简羽綦,真是个了不起的群众演员啊,剧组花了不少钱从少林寺请来的吧。
“你敢命令我?”他口中的“命令”当然是指季誓迷用祈使句叫他救他一事。简羽綦慑人的声音传到季誓迷耳中,换作是别人听到这种超级不友善的声音早就吓得两腿发抖了,可季誓迷不一样,他可是被吓大的。他家里的那两个哥哥可都是阎王级超级冰块,一个比一个脸臭,一个比一个难相处。要是胆子小一点早被他们吓死了,哪还活得到今天?
“好啦,别说废话了,快把人家背下去吧。”季誓迷自发自觉地趴在了简羽綦的背上,像是粘了强力胶一样。
“滚!”简羽綦吼道。他根本没有要救他的意思,他到树上只不过是为了来兴师问罪的。哪知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纤细的树枝承受不了两人份的重量所以被折断了。本来以简羽綦的功力安全逃离自然不成问题,可这会背上多了一个粘性超强的累赘,害他手脚都动弹不得,只好和那个惹人嫌的累赘双双落地。
五
吓死他了,还以为自己会摔死呢。好险啊,幸好拉了个垫背的。不用说,那个可怜的被当作垫背的当然指的是被季誓迷压在身下的简羽綦。“你给我滚下去!”惊魂未定,简羽綦的吼声又攻击了在人家背上发呆的季誓迷的耳膜。
季誓迷从简羽綦的背上离开,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又不是我想压在你身上的,谁让你那么重,树干都受不了你所以才这样抗议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有躁郁症?火气大得跟他大哥有得一拼耶。
简羽綦从地上起来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他长这么大从没这么倒霉过!先是被鸟蛋砸接着有从树上摔下来,如果再不走指不定眼前这个与他八字相克的洋人还会给他带来多少灾难。要不是他不打女人,季誓迷早就被他大卸八块了。没错,对女人毫无兴趣的简羽綦认定穿着洋装的季誓迷是女人,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他,更别说看出季誓迷实则是个男人了。
“等一下。”季誓迷拉住简羽綦。
“放手!”简羽綦的语气露骨的厌恶。
“放手可以,不过你必须给我点钱,我要坐车回家。”季誓迷伸出另一只手,活像个讨债鬼。
虽然没听懂后半句,但简羽綦大致明白了季誓迷的意思,无非就是要钱嘛!简羽綦从身上抽出张银票赛道季誓迷的手里,想要速速打发他了事,哪知季誓迷却更死命的拽住了简羽綦。“你……不要给我道具啦!我要的是人民币!没有人民币的话交通卡也行。”季誓迷寻思着少林寺的人也许不会带钱这种媚俗的东西在身上。
可怜的简羽綦根本听不懂季誓迷在说什么,只当他是疯言疯语。反正银票他也给了,接下去这个女人要怎么发疯是她家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使劲甩开季誓迷拽着他的手,简羽綦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季誓迷不死心的追了上去,一个不留神被脚下的坑绊倒,顺带扑向了走在他前面的简羽綦。由于简羽綦听到季誓迷的惨叫后反射性的回过头来,结果他们面对面的倒在了地上。季誓迷又一次压在了简羽綦的身上。
实在是季誓迷的衣服太抢眼,又实在是他们两的动静太大,渐渐的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无一不是向他们投以异样的眼光的。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光天化日之下,这一男一女想要干嘛?难道没有半点廉耻之心吗?
简羽綦还没来得及把季誓迷这个讨厌的家伙从自己身上赶下去,尽忠职守的不快们便已赶来。
“什么事?什么事?”捕快们好不容易突破群众的重围来到事发第一现场。“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分开?”捕头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像什么样,这成何体统?
“大叔,你来得正好,你有没有带钱?能不能……”季誓迷从简羽綦的身上爬下来。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都给我押回去。”捕头打断了季誓迷,对手下下了命令。
不是吧,这些群众演员怎么都入戏这么深?他只不过想借点车钱回家怎么就这么困难呢?还是说他们把他也当群众演员了?可他穿的是白雪公主装诶,怎么说也不可能跟他们是一个剧组的吧!还有他们要带他去哪里?该不会真的是当他可疑分子抓去公安局吧?季誓迷相当的困惑着自己的处境。
一同被押回去的简羽綦一路上沉这个脸,跟在他后面的两个捕快都没敢靠他太近,怕找来杀身之祸。虽然简羽綦有能力打到在场所有捕快然后逃走,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官府,万一暴露了他的身份让朝中的一些小人有可趁之机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就知道跟这个洋人扯上关系一定没有好事!
六
季誓迷和简羽綦被双双押入一个临时牢房内。这个牢房里关的都是些在街上寻衅挑事的市井小民。这些人不用受审更不会被定罪,捕快把他们抓进来只是想小惩大诫。严格说起来被关在这里的都还算不上是犯人。正因为是这样的牢房,所以才不分男女的把季誓迷和简羽綦都关了进去。
当捕快又重新把牢房锁起来后,怪怪!原本被关在里面的六七个人迅速的退到了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去。在他们心里都存在着同样的疑问,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一个虽然长的很标志,可“她”穿得稀奇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异教徒会不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妖术。另一个虽说仪表堂堂,但冷冷的脸上仿佛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字。光是跟他对到眼神已经是很需要勇气的事了,更别说要接近他,那不是找死吗?所以结果季誓迷和简羽綦被很明显的“排挤”了。
大家今天都怎么了?为什么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是因为他太美貌了?不不,现在不是自我陶醉的时候。那是为什么?季誓迷琢磨着。
简羽綦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眼神若有所思的落在牢房外的走道上。既然只是被关起来以示警告,那他也没有冒险逃出去的必要。所以他决定安分的呆在这里顺便体验一下生活,毕竟这种机会不是常常有的。如果不是托那个洋人的“福”,他可能一辈子都进不了这种鬼地方。简羽綦忿忿的瞪了那个赐他洪福的“贵人”一眼。
不瞪还好,一瞪才发现“贵人”的脸正渐渐在他的视线里放大。季誓迷顺了顺自己洋装的裙摆,自以为优雅的坐到了简羽綦的面前。“哈咯,酷哥哥,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诶,能不能麻烦你配合点回答我呢?”季誓迷笑盈盈的望着简羽綦,耐心的等待着眼前的酷哥开尊口。
简羽綦偏偏就是不爱配合,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季誓迷也不是随便就会放弃的人,他再接再厉:“不要那么冷淡嘛,刚才你不是还很热情的压在人家身上吗?怎么现在那么害羞啊?”季誓迷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其他人全都听见,就算是有求于人他也不忘捉弄简羽綦一番。毕竟想占他便宜是很困难的。
果然,大家的耳朵一字不漏的接收了从季誓迷那长大嘴传来的信号。压在“她”身上?所有人倒吸了口冷气,看不出来啊,这两个人这么大胆?还以为那个冷酷的帅哥是绝对不会对女色有兴趣的,哪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如此的美色呢?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对这两人产生了些想法,原本跟他们之间保持的距离又被拉大了。
季誓迷完全无所谓自己这样一句话所造成的轰动效果,反倒对简羽綦脸色一阵刷白的这个反应比较有兴趣。他的脸本来就很冷漠了,如今脸色大变之后显得更为慑人。季誓迷很想看看把简羽綦气疯了他会是张什么脸,一定很精彩,一定有票房,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绝对会加油气疯他的。
简羽綦不作任何回应,他知道回应他只会加深大家的误会。他本来就看这个洋人很不顺眼了,怎么这个洋人好像就是跟他过不去似的老是要缠着他呢?如果是在宫里他可能早就叫人把他“处理”掉,免得在他的眼前碍眼,但现在出门在外他也只好忍了。简羽綦回了季誓迷一个“你再胡说可别怪我无情”的凶恶眼神。
哪知神通广大的季誓迷好像真的看懂了简羽綦的眼神,他双手支着小脸:“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不过你是真的很无情诶,连回答人家两个问题都不肯配合。还有你别再瞪我了,小心眼睛会酸。”
简羽綦受不了的移开了视线,他就不相信他不理这个洋人,这洋人还能一直自说自话下去。简羽綦刚转头,迎向又被重新开启的牢门,这次捕快又送进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七
白衣男子进了牢房后便双手环胸靠在墙边,游走的眼神在四处打量这里所有的人。季誓迷从头到尾都仰着脖子望着他,对这个翩翩公子印象还不错,只是想不通这样看似仪表堂堂的人怎么会被关来这里。不过像他这样的“良家妇男”也被关进来了,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难道这人像他一样也是打扰了人家剧组的拍摄?所以说一切都是这个剧组太霸道了,怎么可以限制大家的自由呢?摆脱他很忙诶,他要赶着回去排话剧呢,否则学院祭他们资料部的脸可就丢大了。
季誓迷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到白衣男子的身边:“哈咯,哥哥你的戏服好帅啊,是主角吧!你叫什么啊?有没有带签名照啊?”在季誓迷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生”这个词。
尽管白衣男子脑子里浮现了很多问号,不过他还是大方的告诉了季誓迷自己的名字:“李霈影。”
“哇,好有深度的名字哦。那就叫霈影哥哥吧。”季誓迷笑嘻嘻的伸手拉过李霈影,“来坐,站着多累啊。”其实是季誓迷自己懒惰,有坐下绝不站着,还故作体贴顺便培养别人的懒惰精神。李霈影倒也没有拒绝眼前这个穿着古怪、言语古怪的怪人的要求。
这是一幅很养眼的画面,两个美男在同一个镜头中出现,除了两身截然不同的穿着打扮比较突兀之外。两个都是爱笑的人,区别在于李霈影像个绅士,微笑是种礼貌,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有气质。而季誓迷的笑则带着几分调皮,带着几分神秘。所以季誓迷的笑更真切,更没有距离感,也更没有气质啦……
“霈影哥哥,我有些事情很好奇想要问你诶,你可要认真回答我,不能像那块冰块一样摆张臭脸给我看哦!”季誓迷一口一个“哥哥”“哥哥”的叫着,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当他哥哥。他还不知死活地指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简羽綦,还称他为冰块,说他摆张臭脸。殊不知简羽綦已经在爆青筋了。
被强迫中奖喊成“哥哥”的李霈影顺着季誓迷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张拉得老长的脸和一双凛冽的眼神。虽然心里是同情简羽綦被如此无辜的诋毁的,但李霈影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呵呵,好啊你问。”他移回视线,怕自己多看会更想笑而毁了形象。
“这里是哪里?”季誓迷总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夕棠城县衙的地牢啊,还能是哪里?”李霈影反问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哦,对了,他是洋人吧,可能对这里不太熟,怪不得会这么问。李霈影这样想了想也觉得情有可原。
夕棠城?季誓迷迅速地搜索了一遍记忆库,但结果对这三个字印象不是很深刻。依稀记得这好像是个古代的城池名。“你确定?没有开玩笑?这里不是影视基地?”季誓迷再次像李霈影求证。
“影视基地?我不清楚那是哪里,但我可以确定这里是夕棠城没错。”李霈影没有半分犹豫的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夕棠城……”季誓迷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天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着呢么会在这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都是信息时代了,一切都要讲究科学,这……这太不科学了。所以他一定是在做梦吧,对他在做梦。
季誓迷向李霈影点了点头并“哦”了一声。李霈影还以为他有什么下文要说,哪知季誓迷什么也没多说。他向后躺去,伸直双腿合上双眼,双手轻放在自己的腹上,显然是个很“安详”睡姿。
李霈影呆呆的看着季誓迷完成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很是惊讶。这个人……突然困了所以就突然睡了?但也太突然太夸张了吧,真是难以理解。
结果“睡”了五分钟后季誓迷睁开眼睛半坐起来。他劈头盖脸的就问了李霈影一句:“你怎么还在这?”
“我不应该在这?”李反问道,难道他要他在他睡下的这短短五分钟内逃狱不成?
“我怎么还在这?”季誓迷看了看周围,和睡下时一样的场景,那“冰块”仍纹丝不动的端坐在那。他不是该从梦中醒啦了吗?这难道不是梦?
“你本来就一直都在这啊?难道睡一会就能……”季誓迷顾不上李霈影的回答,他用力掐起大腿上的肉,“……啊——”瞬间一声哀嚎从李霈影的口中传出。
“会痛?不是梦?”季誓迷明知故问。
李霈影无力的白了季誓迷一眼:“是,会痛,而且是很痛!麻烦你以后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掐自己好吗?”
季誓迷赔笑道:“好啦,我以后会多多主意的,呵呵。”他最后那笑声笑得毫无罪恶感,李霈影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季誓迷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回到了古代!真是反应迟钝的季誓迷啊……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短短的惊讶后季誓迷期待起这趟奇妙的旅程了。只是怎么样才能回到现代还是个未知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