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僧花吹雪——紫曜日
紫曜日  发于:2011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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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昨天被线绑起来的时候怎麽不叫?」宝珠松开牙齿,舔了舔有些发红的肌肤。
「昨天是我叫也不会停的对象嘛。」水色眯起单眼,缩了下肩膀。
「这种说法听起来挺色情的啊。」宝珠伏在水色身上,单手解著水色睡衣的钮扣,另一手还是抓著那让他感到心惊的手腕。
「原来你知道色情两个字怎麽写啊?居然用漂亮的脸说这种下流话,老师可没教过你这种东西喔。」水色笑出声,将还能动的手指穿进宝珠的夕阳金发中。
「H什麽的……」宝珠还在不高兴,摸著水色的唇,放进指头、触碰舌、连指缝一起沾湿,望著水色因为呼吸有些困难而上下移动的喉头,又咬了上去,「这种的也……会写。」
「不就是一个字母吗?『H』。」水色轻轻拉下宝珠的一边耳朵,「咦?怪了、我记得我带的事国中生啊……现在的小孩子是怎麽回事?坏事学一堆。」
「我不是小孩。」宝珠定定道。
「你几岁?」
「……比你大怎麽办?」
「……怎麽可能?」水色吞了下口水。
「父亲今年四十四岁,在遇到母亲时是十八岁,不到一年就有我了。」水色的衣服已经全被解开,露出几许伤淡去的痕迹,「虽然我们是没什麽在算年龄的,不过硬要用一年一岁来看的话……」
「我头开始痛起来了。」还是比自己小一点,不过这种年龄上国中实在是……这种长相实在是……
「不痛、不痛、」宝珠亲了两下水色的额,堵住正忍不住抽动想笑的嘴角,漂亮的指尖向下拉,轻轻捻上胸口。
「呼、嗯……」不太妙的……样子。
「……色情?」宝珠观察著水色的脸。
「现在是用来习字的吗?」水放弃阻止地,拉下宝珠的颈项,自己将唇贴上去。真的……不妙了、好像连最後的墙都被打坏一样,被温暖的空气流进来。
「偶尔也想看看……老师困扰的样子啊。」宝珠偷著接吻的空道。
「扣分、学期成绩……呃、嗯……」
「欸……」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用脚踹的,伴随著中学生监护人冰冷的声音:『花御堂……上班要迟到了。』
「……唔、得去上学了。」宝珠手脚很快的帮水色将扣子全部重新扣起。
「学长怎麽只针对我啊。」水色呼口气,翻了下白眼瞪天花板。
「刚刚的算是『利息』。」宝珠从水色的身上下来,拍了拍已经扣好的衣裳。
「这个词又是从哪里来的?」
「报纸。」宝珠看起来心情变的不错地把耳朵跟尾巴收起来,身躯跟脸也稚嫩化不少。这让水色有些不想承认自己刚才是被这样的对象亲到有点舒服。
「果然媒体都是祸乱的根源。」
「真是深奥的话。」宝珠走到还躺在垫被上的水色身旁,朝他伸出手,「要迟到了喔,老师。」
「先让我这个『本金』先冷静一下再说好不好?」
水色将手臂横放在眼上,宝珠有点惊讶地望著那个见血也同样从容的老师,从脸颊红到耳根。

「呼……呜咿!」摸摸撞倒硬物的头,宝珠惺忪地张开眼,才发现自己撞倒的是水色的肩膀。
「累了就去睡。」槙堂对宝珠道。
「去睡吧,这边交给我跟学长就好了。」水色也这麽说。
「我还可以……」宝珠下意识将手中的东西往嘴里塞,咬了一口才知道不对,他居然把明天要做寿司饭的食材的瓢瓜乾吃了,「哇、」
「看吧、帮倒忙。」槙堂挥了下手,「那个你就自己吃吧,吃完去睡了。」
「呜咿……」
「发出那种声音也没用,再不睡的话,明天就不去听你唱歌了。」水色催促。
宝珠只好将瓢瓜乾塞到口里,摇摇晃晃的拖著两条尾巴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果然是累了,为了校庆的教室布置、被其他少人的社团拉去当苦力、同时也要参加自己合唱团的练习,越逼近校庆,这种忙碌及疲惫就越来越迈向高峰。
食物方面,为求新鲜度,如果不是现场作,不然就是前一天弄,大概预料到要是让学生全部自己动手的结果大概除了手忙脚乱外,没其他可能。想承揽小盒散寿司饭的水色,放学後一把大量食材弄回家,就被槙堂念东念西,嫌藕片泡的太久、又说虾不够甜,最後就连醋饭用的米都挑剔上了。
『那要不然一起做。』水色边把鸭儿芹递过去边说。
难得也有槙堂瞬间哑口的时候。
最後就演变成两个男人与一只狐妖围在餐桌边缘处理食材的局面。
「怪了、就这麽听你的话?」槙堂抓过芝麻洒在饭上。
「哪里?宝珠不一直都很乖吗?」水色拌开一锅醋饭。
「终究是会咬人的动物。」槙堂瞄向水色贴著OK绷的颈项,看来是『又』……最近这家伙是被偷袭惯了是吧?
「那是学长放任教育的结果。」水色下意识摸摸脖子,去上课时如果不贴起来实在不雅。
「谁才是教育者?」槙堂回嘴。
「现在的监护人都会把责任推给学校,这边也很辛苦的。」水色拌好醋饭,转身到瓦斯炉旁开火热锅,准备煎蛋切丝。
「说起来就是你不好,干什麽搞成这种局面?对国中生出手像话吗?」槙堂拿刀刻起莲藕做花样。
「什麽对国中生出手?看看情况好不好?被出手的人是我耶。」水色头也不回的放下蛋汁。宝珠哪里像国中生?而且最近好像越来越强势了呐。
「你不会反抗啊?」槙堂的语气跟『你是白痴啊』没两样。
「能反抗吗?被那样盯著。」水色晃动锅底,「我现在就像被狐狸叼著腿的青蛙。」
「少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我看你也是每天被扑倒的很乐吧?」
「我都快死了学长还说风凉话,偶尔也对宝珠说教吧。」水色俐落地将锅上的蛋皮翻了个面,下一秒熄火,「至少告诉他同性恋不太妙怎麽样?」
「……你是乾脆想接受算了吧?不妙的人是你啊花御堂。」拿来已经凉了的醋饭,平均上从批发店买来的纸盒内,槙堂望了会儿水色的背影,「真不想活了?」
「想活著啊、想得不得了。」
「我觉得你还是比较想死。」
不知道什麽时候,槙堂来到水色背後,手指轻划过这个学弟的颈项,写出一道发著黯淡红光的文字,「不然还留著那个本来不该属於你的东西做什麽?」
「……学长,别黏经文在我身上,很痛。」水色提著平底锅不动。
「经文对人类无害,会痛表示你快要不是人类了,打算要跟那个尸体同化到什麽程度才甘心?那『不是』你的青姐,那甚至『不是』你的武器,除了你的肉体根本无法负荷这种东西之外,你还打从心里的厌恶它,也不懂实际驾驭的方法,所以才会造成附身不完全的状况。你的身体根本就是被自己玩烂的,而且还很恶心的洋洋得意不是吗?」
「唉、被严厉的……说教了呢。」还是说被尖锐的关心了呢?
「宝珠怎麽办?」
「咦?」
「我说……宝珠怎麽办?让他每天带花给你扫墓吗?」槙堂的声音意外听起来有些懊恼,「我可是答应过朝能要照顾他。」
「对不起。」水色道歉。但却知道这样一点实际意义也无。
「……这种话我只说一次,你『放弃』那个东西吧。」
「这样我连足以自保的东西也没有了啊。」水色抗辩。
「还不懂吗?」槙堂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在水色耳边低声:「你在我的地盘上啊。」
「翻译:『我会保护你』……这样吗?」
水色眯起眼笑道。

「太好了,今天是大晴天呢。」水色站在教室外,随手将黏在门框旁用皱纹纸做的红花花瓣,拉的更盛开些。
虽然是小孩子们的作品,但是整体看起来效果不错,门框用红花贴满满的一圈,教室内大约四张桌子并在一起,并在上面铺了白底粉红的格子布当桌巾,中间还小小的放了瓶点缀用的玫瑰。
不过与其说是像寿司屋,还不如说比较像家庭餐厅,或是简陋一点的咖啡店。
黑板上直接用写上价目表,应该是班长樱泽的字吧?全班字写最漂亮的人就是她了。
讲桌附近的插头上牵了条延长线,接上跟家里开店的同学家搬来的大型保温饭锅,看来豆皮寿司跟手卷应该是要打算现场做的。
「是啊,要是下雨的话,大队接力就得在体育馆里面办了,这样多没意思。」秀喜笑嘻嘻地搬来大张的旧月历纸,铺在教室前充当料理台的长桌上,这样最後收拾的时候会很方便。
「反正合气道不管怎麽样都是在室内啊。」一旁的千照耸肩。她身上穿了件缀上朴素荷叶边的白围裙,头上还包著可爱布巾。
已经要准备『开店』的其他女同学,身上也都穿著围裙,但颜色不一,大概是跟家中母亲借来的吧。
「老师早安!」
「老师好!」
学生们陆续跟站在门边的水色打招呼。
「早安。」水色也一一回应,「千照也要做寿司吗?」
「你是在暗示我做的不好吃是吗?」千照斜眼觑著班导。
「千照、不要这样说嘛,老师只是关心问一下而已啊。」秀喜连忙打圆场。
「没错没错,还是秀喜了解。」水色伸手摸了摸秀喜的光脑袋。
「哼、我没有要做啦,今天是负责收盘子倒茶的。」千照嘟著唇。
「那就拜托你了喔,要好好服务客人才行。」水色微笑。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啦!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千照插腰。
小孩子都说自己不是小孩,不过长大了又会希望自己是小孩了呀。「对了、我这边也做了大概五十人份的散寿司饭,几个男生跟我一起去车上搬。」为了将寿司饭运到学校,本来天天步行到学校的水色,今天还特别跟槙堂借了车。
「嗯、」秀喜随即点头,其他男同学也跟进。
「老师?怎麽没看到宝珠。」秀喜问。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像是合唱团的老师说,要趁著校庆开始前再多练几遍,听说这次有邀请校外专业合唱团的指导来参观,所以特别卖力吧。」水色回答,「他们表演是在下午两点,到时候如果没事的话,一起去听吧?」
「好啊、我的比赛都在早上,下午话剧社的表演跟合唱团错开,应该没问题。千照的话不知道耶,等会儿去问问。」
正说著话,几人一起到了校舍後的附属停车场,水色打开後车厢,搬出已经用塑胶袋打包好的一盒盒的寿司饭,分别给学生们拿著。
「要拿好,上楼梯的时候小心。」他叮咛。
让学生们先走,水色关好後车厢,他是考了驾照,但却从未想过要买车,总觉得车子对他来说过於庞大,也没有非得要载什麽人,最多是机车。
一回头,看见秀喜提了两袋东西正等著自己,水色微笑:「怎麽?不先走吗?」
「老师……你是不是因为校庆的事情累坏了?脸色不是很好喔。」秀喜担心地望著水色的脸孔,眼里有点血丝、嘴唇也挺乾燥。
「我并没有忙到什麽啊,忙都是你们学生在忙不是吗?」水色笑道,催促秀喜迈步,自己则跟在他身边。
「……听朝能师兄说,最近町上不太平静……」秀喜有些紧张的边说边偷瞄身边的男人。
「是跟花御堂有关吧?」水色苦笑。
「嗯。」秀喜吞了下口水,「跟老师……有关吧?」
「不好意思,给各位添了麻烦,本来我就不是该存在这里的人啊,就算被赶出去也是无可厚非。」
「不会的、因为槙堂先生已经跟其他地方都……」秀喜注意到水色的表情转为惊讶,要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是槙堂学长啊,他已经先跟各处『关照』过了吧,我就觉得奇怪,顶著花御堂这样的姓在这里活动,怎麽没给人找碴呢。」水色缓缓吐口气。
「……对不起。」秀喜垂下头。
「为什麽道歉,要道歉的人是我啊,给町上的人造成不便……」
「没有这回事,我们都很喜欢老师!真的、千照也是,虽然她有时候很凶啦,不过聊天的时候,都会很高兴的说到老师的事。」秀喜努力道。
「那还真是荣幸。」水色温和地笑了下。
「……那个、如果我说错了,希望老师不要生气。」秀喜突然在阶梯上停下脚步低声。
水色安静地听著。
「老师身上有尸体的味道,那个是……快死的人……跟火葬场一样的……味道喔。」
水色回头,笑著在唇上竖起食指。

校庆已经开始两小时多了,水色再三确定他的那群小朋友们对於使用厨具跟电器用品没问题後,被几乎是用赶走的方式推出了教室,最後只好不放心地将手机号码留给两三人,说万一出状况要马上联络自己。
并没有负责校庆其他事务的水色便在校舍走廊上閒晃一阵,参观其他班级的布置。除了班级布置外,在操场边也有架设遮阳棚,好让报名户外摊位的社团使用。至於社团教室、视听室、甚至化学准备室等等场地,今天都有进驻展示作品。
从电研社的学生那里拿到了免费的票,虽然水色实在不太相信光凭一群中学生能靠V8拍出什麽感动人心的好作品,但眼看放映时间正巧快到了,去参观一下也算给捧个人场吧。
来参观校庆的外校人士,比预估还要多了不少,大概是町上的人情味本来就比较浓吧?想起以往自己上过的学校,除了大学文化祭比较有人潮外,其他还不都是学生们自己办好玩的,更有些人摆著『我要念书,别来吵』的姿态,什麽活动都不参与。
往视听室的方向走去,忽闻後方一阵匆促的脚步声,正打算回头告诫不可以在走廊上跑步时,腰上一阵紧。
「老师要去哪里?」
挺快活的声音。
「去看电影,可以放开我了吗?你不去班上帮忙可以吗?」水色假意发怒地揪过学生的单耳。
「呜咿……」宝珠哀了声,放开水色,「现在不是我的排班时间嘛……」因为不可能每个人一整天都待在摊位上,而且除了班上之外,还得顾到参加其他的社团的活动,所以会依据每个人有空的时间做排班的调整。
「那练唱呢?」
「一大早就练过了嘛,现在是轻音乐社在用,刚刚还唱了CUTEY HONEY」
「真是名曲啊……不过我记得轻音乐社的主唱是男的吧?」
「嗯、很厉害喔,一边晃著屁股大喊著『HONEY FLASH!』」
「……不可以学。」拍了下宝珠的头,水色不太愿意想像那种情境。
「欸?」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事就是了?」
宝珠点头。
「也就是你现在准备黏著我就是了?」
呆了几秒,宝珠点头。
「跟著我也不会给你好处的哟。」
「又不是因为有好处才喜欢的。」宝珠嘟囔。
「在学校别说这种话啦。」水色低声,感觉脸颊有些烫。
「又不是色情的话。」
「啊啊我的学生被电视污染了。」水色自顾自向前走,宝珠忙跟上。
「我最近只有看超级英雄。」
「那个就某方面而言也很糟糕。」
「老师才不知道。」
「你是真的要跟我去看电影?」水色放慢脚步叹气,因为他早有预感那东西会很无聊,与其让宝珠跟自己进去杀时间,还不如去跟其他朋友们玩。
「我会自己出钱的,一百元而已。」宝珠拿出自己的零钱包,打开看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请就是了,你别把那个扁扁的钱包拿出来,看了都觉得难过。」水色伸手拿过宝珠的素色钱包,拉上拉鍊後塞回去,「学长没给零用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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