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紫玉 四(穿越)——睿纤
睿纤  发于:2011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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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我们从宫里出来,章显公公说派人送我们去五河城。”

“章显?是谁?”

“听说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公公。”

明峰满腹狐疑,正想再问些什么,地牢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这一次,几支火把将地牢照得如同白昼。

“郑远平!”明峰咬牙切齿地念道。

郑远平一丝冷笑背着手站在牢门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趁你现在还有力气,想骂什么赶紧骂吧,本殿下只怕你过会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说罢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将各种刑具摆成一排,紧接着有人打开了牢门走近两个士兵想架起明峰,却不想刚近身,明峰袖中突然飞出两道银光直接缠住他们的脖子,寒光闪过,两人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脑袋就好象被折断的鸡头软叭叭地瘫在一边,明峰一松手,那两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杀人却不见一滴血。

郑远平阴毒地瞟一眼地上的尸首,抽出腰间的长剑直刺明峰的面门。

换作平时,郑远平根本不是对手,但是明峰现在中毒在身,而且刚才又将真气输给满月吊命,对付一些下三烂的角色还行,但是却无力对抗郑远平这样的对手。

果然,不出三招,郑远平一掌击中明峰胸口,明峰整个身子飞撞向坚硬的石壁,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

郑远平收剑后冷哼一声,一挥手,立刻有士兵上前将明峰拖出了牢笼,抽出他袖口的银链将他大字分开绑在了半空中,每只脚下还挂上一块十多斤重的石头,明峰的两只手腕被细长坚韧的银链拉出了一道道血沟,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滴往下流,这样还不算,郑远平还特意让人慢慢加重他脚上的石头,那银链乃鳞铁所铸,宜刚宜柔,刚时削铁如泥,柔时长而不断,到最后要断的可能就是明峰的手腕。

郑远平四平八稳地端坐在堂中的椅上,悠闲地端起一杯茶,抬头瞟了一眼半空中的明峰,“他烧了本殿下多少粮草,你们就抽他多少鞭,开始吧。”

沾着盐水的蛇鞭毫不留情地抽向明峰的脊背,清脆的劈拉声回响在地牢每个角落。

“求你们放过他吧,他受伤了,放过他吧……”子澄隔着木栅大声哀求着,明知道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但是眼睁睁地看着项公子受尽折磨,子澄哭得满脸泪水。

也许是因为嫌子澄太过吵闹,郑远平微微一皱眉,立刻有士兵冲进牢笼里准备用布条绑住他的嘴,却不想子澄个子瘦小一扭身从那人胯下钻出,冲到郑远平身边抓住他的腿张嘴就咬。

谁都没料到刚才苦苦哀求的小孩一下子变得这么凶猛,郑远平更是防备不及,只觉得小腿上一阵刺痛,要知道这可是隔着一层皮靴。

恶从胆边生,郑远平抬起一脚将子澄狠狠地踢到一旁,冲上前抓起他的下额,那牙齿间全是鲜血,“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子澄毫不示弱,狠狠地啐了他一满脸带血的唾沫。

郑远平一个耳光闪了过去,顺势又抓起他的头发,冷冷一笑,“还算有点骨气,”说着,抹开他嘴角的鲜血,下流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对着火把细细一打量,“真是漂亮的小脸蛋,只怕再过几年更有味道。”

“王八蛋!”子澄恨恨地骂了一句。

“一张利嘴!”郑远平意味深长地淫靡笑道:“我倒很兴趣看看,这张小脸会不会因为快感狂乱得一塌糊涂,这张利嘴会不会向我哀求射出来。”

“怎么?你现在喜欢这种口味了?”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戏谑的问话。

郑远平一个激灵,连忙放开子澄,“弦音呀,你怎么来了?”转身讨好的迎上去,“这地牢又湿又冷,你身子薄怎么受得住。”

丛弦音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又是瞟了瞟被压按在地的子澄,“我就是来看看,没事我先回去了。”说罢,嘴角扬起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意,转身就走。

“弦音?弦音~~”郑远平心虚地在身后唤了他几声,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有些气恼地一转身指向被抽打得奄奄一息的明峰,“给本殿下狠狠地打!”

那些士兵们原本已经累得不行,听到这声命令,重打精神又开始新一轮鞭刑,明峰身上的黑衣早就碎成布条,支离破碎地挂在身上,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鲜血沿着四肢慢慢往下滴淌,脚下悬挂的石头早被鲜血染得通红,每抽打一鞭,明峰的身体就好象秋风中无助的枯叶,随着鞭子的力道摇摆晃动着,却因为脚下石头的重量,手腕上的银链被拉得咯啦作响……

第九十八章:营救

从地牢出来,丛弦音一脸冰霜地走在前面,身后郑远平一路陪着小心,一回到房间,丛弦音前脚进去,后脚郑远平刚准备进去,房门就在他眼前“咣当”一声关了个严实。

“弦音……弦音?”郑远平试着叩门,“我也就是说着玩,没当真。”

丛弦音站在门后一直阴沉着脸色垂眸斜看着窗子的方向,无论郑远平如何哀求,他都一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他怏怏地离去。

丛弦音无声地冷冷一笑,走到桌前点上油灯,优雅地坐下后,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唤道:“简亘~”

“属下在!”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应答,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按计划行事!”

“属下遵命!”话音落,房间里隐隐掠过一丝凉风,但是从头到尾都只见丛弦音一个人。

放下茶杯,丛弦音微微沉吟了片刻,再次抬眸的时候,那眼底依旧是意味深长的冰冷,门外似乎又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传来郑远平哀求的声音,“弦音?外面好冷呀,弦音……”

原本面无表情的丛弦音突然扬起一丝温文尔雅的笑容,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间。

“弦音!”郑远平欣喜万分地踏进房间上前就想搂住他,却被丛弦音不露声色的巧妙避开,郑远平吃了瘪却不死心,赖在他身边苦苦解释,“弦音,我真没那意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真的?”丛弦音挑眉斜睨过去。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

丛弦音似笑非笑地在床边坐下,“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弦音……”郑远平凑上前坐在他身边,“今天辛苦你了,这天都快亮了……”

丛弦音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天亮不亮与我何干?”

“你忍心赶我走?”郑远平一边说着,一边揽住他的腰,见丛弦音没有拒绝的意思,郑远平更加放肆地摸进他衣里,凑上前亲吻着他,丛弦音半推半就着被压倒在床上……

这样的亲密对于他们来说早就是轻车熟路的事,只是当你俯在他的耳边亲吻时,如何能看到他眼里的神情,当你紧紧搂抱着他的身体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时,你又如何得知他被情迷意乱遮掩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好象现在,在身下尽情呻吟的丛弦音,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将军府昨夜抓住了一个曲国奸细,这消息在当晚就传到了监军大人耳里,但是在天亮的时候,元安得到她想要的完整版。

“你能确定?昨夜那奸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风少侠?”

“回监军大人,秋月敢用性命担保,消息千真万确。”

元安神色凝重地问道:“大王子今天在府里?”

“大王子今天一早和丛弦音悄悄去了放马坡,据说要天黑后才回。”

沉吟片刻后元安令道:“你下去吧。”

“是。”

待秋月一走,元安心神不宁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那是明峰!

他怎么会被抓到将军府?

不行,一定要去地牢确认一下。一想到这个,元安立刻冲到门前,但是突然又停下,皱紧了眉头转回房中,这件事那个姓丛的不可能不知道,什么事但凡有他在里面掺合,总归让人不放心,会不会又是他耍出的什么花招?

手指轻敲着桌面,如果那人不是明峰,姓丛的又在搞什么阴谋,但如果真是明峰,我要怎么做?

被折磨了一夜的明峰遍体鳞伤,当士兵将他扔回牢笼时他已经昏迷不醒,子澄含着泪拿身上所剩不多的布块替他擦着脸上的血,而另一边满月也昏睡不醒,地牢里阴冷潮湿,子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明峰移到避风的角落,又将地上的碎稻草盖在他身上,怀抱着满月里缩在明峰身边,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子澄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恐慌焦急过,摸着满月冰凉的小脸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念着师父。

一筹莫展的时候,地牢的铁门被人开启,借着昏暗的灯光,子澄看到一位身披斗篷的将军带着两名侍卫出现。地牢里的守卫见到那将军立刻恭敬地抱拳行礼称他为监军大人,在子澄眼里不管他是谁,都是陌生人的敌人,他第一个反应是挡在明峰前面警惕地盯着那些人的举动。

“把牢门打开。”元安向守卫命令道。

那卫兵犹豫了一会儿,“启禀监军大人,大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犯人。”

元安冷冷一笑,“本宫是任何人吗?”

“小人不敢,只是……大殿下有令,小人不敢不从。”

“好!强将手下无弱兵,王兄果然治军有方,本宫也不会为难你,毕竟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不过,本宫并非来探望犯人,本宫是来审问犯人的,如此一来,你也不算违令了?”元安居高临下嘲讽地斜睨着那个士兵,见他犹犹豫豫磨蹭了半天没找到回绝的理由,一偏头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开门。”

“是!”元安的侍卫上前从那狱卒身上拔下钥匙,也不管他脸上青红加白的难堪,直径打开了牢门。

子澄紧紧抱着满月,紧张地盯着元安慢慢走近自己,残留着泪水的眼眸此时却好象一只受伤的小豹,瞪大了眼凶狠地盯着敌人,见元安慢慢蹲下身向明峰伸出手,子澄想都没想张嘴就向那手咬去,幸好元安闪躲及时才没有被咬中。

元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呲牙裂嘴的子澄,他现在的样子就象一只准备攻击猎物的野狼,嗓子底隐隐发出低吠的喘气声。

“我不会伤害他。”元安温柔一笑。

漂亮的人儿总会让人莫名的相信,更何况这么漂亮的女人对自己这么温柔无害的微笑,子澄不由得放下些许紧张,“他已经伤得很重了。”

“我知道……”说着,伸手探住明峰颈侧的脉搏,再见到他满身伤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把他送去本宫房间。”元安站起身对自己的侍卫命令道。

“是!”两侍卫上前架起了明峰。

“监军大人……”一旁狱卒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小人无法向大王子交差呀。”

元安阴沉着脸色,头也不回的从他身边经过,“那就不要交差。”说完,带着明峰扬长而去。

那狱卒目送着元安一行离开后,回头悄声对身边一个同伴说道:“快去通知丛大人,一切顺利。”

“是!”

在去放马坡的途中丛弦音就接到了密信,那信中提到了元安公主去地牢探望犯人一事,看完信后将它递给了郑远平。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郑远平气急败坏地将信撕得粉碎。

“先不要管她,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有她在,我始终不放心。”

“天黑前我们就能回到绥西镇,一天时间她翻不起大浪。”

“也好,等回去了再想办法收拾她。”

“嗯!”丛弦音嘴角一丝温和的笑容,但是那眼里却有一丝不明深意的冰冷。

明峰昏迷了许久,等到他悠悠转醒时,朦胧见到眼前有一陌生人。

疑惑地调整着焦点,明峰一时还没有认出这人。

“你醒了?”那人一身男儿装,开口却是女儿声,“感觉好了些吗?”

“你是谁?”

“明峰,你不认识了我吗?”元安的表情隐隐有些受伤。

明峰反应了一会儿,半惊半疑,“琴儿?!”

“是我,你还记得我,我原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元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一时间百感交集,明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当初千方百计只为了救她,不惜深入龙潭虎穴,不惜毁掉自己一身清誉,不惜满身伤痛风餐露宿,不惜拼死相搏亡命天涯,如今真的见到她安然,内心却没有预想的欣喜若狂或者泪眼相见,要知道这个结果曾是自己梦寐以求之事,从什么时候起,心中那个最重要的琴儿已经消失,从什么时候起,有另一个人悄悄地替代了她,究竟是从何时改变的?明峰茫然呆望着床顶。

“明峰,你在想什么?”他的表情确实有些奇怪,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少了一点什么,这样的结论让元安隐隐有些失落。

明峰木然地转过眼眸,“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明峰的视线扫过元安身上的藤甲。

元安闪躲了一下眼神,“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暂且放一旁,明峰,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谈,我从地牢将你救出,却只能救治你的皮外伤,你身中红信之毒,我只能用黑香丸替你暂时压制毒性,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事,一旦毒发……”元安顿了一下,“恐怕神仙也难救。”

明峰神色平静地听完元安这番话,那表情在元安眼里与其说是泰然自若不如说是无动于衷,“明峰,你听到这些一点都不着急吗?”

“我想知道……我睡了多久?”

“已过午时了。”

这么说离约定的时候还有一天半?明峰挣扎地想坐起。

“你还是不要动。”元安急急地想按住他。

“我不能呆在这里。”话毕明峰突然想到什么,“那两个孩子呢?”

“他们暂时不会有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启禀公主殿下,城内有人聚众闹事,并且散布谣言,属下已抓到几名疑犯。”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公主?”明峰吃惊地打量着元安。

元安有些懊恼躲开明峰的视线,“我有事,先出去了,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午饭我安排人替你送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去,身后明峰的目光芒刺在背一般灼痛。

公主……对于明峰而言,这陌生的称呼让他突然间豁然开朗,之前很多想不通理不顺的事,现在一切了然。

原来都是阴谋。明峰禁不住想起当初清毅对他说过的话,“你白痴呀,那个什么琴儿根本就是和郑远平是一伙的,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你丫若不信就等着看好了,刚才那番话我要是说错了一个字,回头你可以把我大卸了,爷我绝不吐一个悔字!”说这番话时,清毅的表情是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明峰不由得一声苦笑。

谁也怪不了,只怪当初自己眼浅不识人。

盘腿而坐,调息内力,却发现气海真气混乱,强行运行却被逼得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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