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臣——喑岚
喑岚  发于:2011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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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成闻虔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刚才侍卫说的那九个字向个咒语一般在脑海里盘踞不去。

病危?怎么会生病呢?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是什么病?翔殑的御医不是医术高超吗?病危……到底有多危险呢?会好吗?会好吧……

突然之间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还在想,应荏眚,离我们见面明明就还只有一年了……

“爹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闻儿和笙儿哭红的双眼。

“闻儿,笙儿。”嗓子虽然干哑,但成闻虔还是尽力张开嘴唤了两个儿子的名字。

两个小孩看见自己爹爹醒了,又大哭的扑了上来。

“好了好了,你们爹爹醒了,跟我回去休息吧!”皇后从后面过来抱住两个孩子,成闻虔抬头望向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没有了当年大婚时的年轻,但更多的是知书达理的雍容华贵,即使现在满脸泪痕却丝毫不减尊贵的气质。成闻虔感激的对着她点点头。

“你醒了。”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许可馨才走上前来。

成闻虔点点头,接过许可馨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我派了人去翔殑皇宫……”

“不用说了,”成闻虔打断她,“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吧,这么多年都等了,没想到他就是最后一年没有熬住。其实他身体一向很好,他从小就练武,和我不一样。当初我还在庆羚被他逼着学了一点皮毛,可是因为实在是太差了,到最后就连他都看不下去了,也就渐渐给荒废了。可他没有,他说过,虽然辛苦,可他说他不想像当年有人刺杀他还需要我去提他挡箭。这样,他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我……可是为什么呢?他明明身体是很好的,怎么会得病了呢?怎么会呢……”

许可馨在一旁又递了杯水,看着成闻虔的头慢慢低了下去,“荏理……我从来没有比这个这个时候更需要他。之前荏眚怎么对我,有多痛多难受,他都在我身边,任我打任我骂,我现在还记得他站在雨里静静看着我的样子,他对我说他来当我的臣……也许荏理永远都不知道,早在翔殑死掉的应闻臣是因为他才能在庆铃重生的。他死了,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可到最后他一心想的还是没有替我守好大营。我知道,他想让我做成闻虔,我听了肖梦语的话做庆铃的王。说不爱荏眚是假的,可不爱荏理更是假的。我已经失去一个荏理了,我没有办法再忍受失去一个……”

第 95 章 大结局

悲剧结局

一年了……

应荏释这次出门是微服私访,今天是他三哥应荏眚的忌日。自己现在还记得当时三哥病危时,眼神迷离的叫着“闻臣”,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把他的尸首葬在翔殑和庆羚边境小城的那座“思闻阁”里。

想到这里应荏释冷哼一声,什么思闻阁,不就是当初在那边境小城上建造的一个仿制的太辰殿,那年挑起翔殑和庆羚的战争,和林子衡里应外合的满以为能把应闻臣……也就是成闻虔给带回去,没想到那一次见面却是将两个人关系真正的引向了恶化。

现在倒想着悔恨了,说什么要赎罪所以一定要秘密的把自己的尸首葬到那种地方,这样他可以在太辰殿近距离的看着成闻虔,看着他一直心存愧疚的二哥荏理。什么和什么啊!

害自己瞒着天下把他的尸首从京城运送到这么边缘的小城,每年还得费劲巴拉的从京城赶过来给他上坟,从小就知道他任性,没想到死了还这么任性!

应荏释弯了一条道去酒楼买了三壶酒,刚走到“思闻阁”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个思闻阁现在的功用说白了就是埋藏尸首的地方,怎么一年了还这么干净整洁呢?

悄悄的推开门,向后院走去,坟前的石桌石椅上已经有人了。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雁子俱黄土……你说是不,荏眚?”石椅上的人突然吟了一段诗。

这个时候正是黄昏,最后一道阳光不偏不倚的正好对着石椅上坐着的人,虽然脸上已有了淡淡的皱纹,可应荏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个人,让从小为非作歹的二哥抛弃翔殑的一切,抛弃国姓,为了他只做原荏理,为了他甘愿身居臣下,为了他甚至不要性命;这个人,和应荏眚纠缠了一生,爱的深,恨的深,可能很难有什么人可以像他们这样感情这么大起大落。

可是,原荏理可以为了他死而无悔,应荏眚可以为了他昭告天下终身不娶,他却是在庆羚春风得意一下子生了两个皇子,现在三哥死了一年了,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正要走上前,忽然一阵沙尘刮过来,应荏释低了头用袖子挡住脸,再抬头的时候,石椅上的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切干净的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幻境。

“幻觉吗?”应荏释苦笑着,抬着酒壶向应荏眚的坟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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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结局

一年了……

成闻虔终于从庆羚的大殿上成功消失,一身轻松的踏上了这块土地,这里是翔殑和庆羚边境小城,因为翔殑庆羚和平之约的关系倒变成了边境上共有的贸易小城。

成闻虔按着十年前的记忆慢慢的寻找,也着实的费了不少功夫。等走到那个阁子,脑海里想了很多的场景但都不必眼前的场景来得让自己震惊。

这个在那边境小城上建造的仿制的太辰殿,那年挑起翔殑和庆羚的战争,和林子衡里应外合的掠了来囚禁自己的阁子,荏眚满心的以为能把自己给带回去,没想到那一次见面却是将两个人关系真正的引向了恶化。

这一次过来只是为了旧地重游回忆当年,没想到却发现这个阁子有了名字:“思闻阁”。

成闻虔不禁有些呆掉,这是不是一种暗示呢?还是……

“闻臣?”身边的一个声音突然叫了自己在翔殑的名字。

成闻虔转了头去,岁月在这张脸上同样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成闻虔有些不太确定,“荏释?”

那人咧嘴一笑,“是我。”

“你……怎么在这?”成闻虔有些讶异,据通报,荏释现在应该是翔殑的皇帝。

应荏释神色一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给荏理上坟的,”成闻虔神色暗了下去,“也算……旧地重游吧……”

“是吗?”应荏释冷哼,“边境小城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庆羚宫殿吧!”

成闻虔笑笑,“庆羚王在前几日驾崩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应荏释一惊,“你……”

成闻虔摊手一笑,没再说话。

应荏释叹了一口气,“闻臣,我问你,你可得老实的回答我。”

“你问吧。”

“你到底爱我三哥吗?”

“爱!”成闻虔毫不犹豫的回答,“本来我是打算等我长子成年假死来找他的,没想到他……”

“爱吗?真的爱?”应荏释打断他急急的追问。

成闻虔肯定的点点头。

应荏释又是咧嘴一笑,高高兴兴的上前拉着成闻虔就往“思闻阁”里走。

“荏释,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成闻虔有些挣扎。

应荏释拉着他走向后院,然后回头严肃的说:“闻臣,我三哥没有死。”

成闻虔立刻面露喜色,“他没死?他在哪?”

应荏释指指身后的房间,还没说话就被成闻虔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正是黄昏,最后一道阳光不偏不倚的正好照在窗边坐着的人身上,虽然脸上已有了淡淡的皱纹,可成闻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冷静的淡淡的表情的他。

“荏眚……”成闻虔发出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

窗边的人浑然不知的突然开口吟诗:“天南地北两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成闻虔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千山暮雪、万里层云,只影向谁去?”

窗边的那人移过头来,神色却有些迷茫,成闻虔早已控制不住的跑上前抱住了应荏眚。

“三哥去年大病一场就变成这样了,谁都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爱说话,每天就喜欢坐在这里吟这首诗……”应荏释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成闻虔笑着擦干脸上的泪水,“这首诗是我当年在翔殑和荏眚最喜欢的一首。”

说罢跪在地上捧起应荏眚垂下的双手,“荏眚,我是闻臣,我来做你的臣了,我们约好的。”

“做我的臣?”应荏眚重复道,缓缓低下头看着成闻虔,“闻臣……”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两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千山暮雪、万里层云,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雁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狂客骚人,来处访雁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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