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紫玉 一(穿越)——睿纤
睿纤  发于:2011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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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爷们是顶天地的汉子,又不是靠花脸蛋混饭吃的,说出的话就是青石板上的钉洞。”

清毅轻声一笑,“满月,去厨房里把周师父的盐罐子拿来。”

“是!”

把生鸡蛋放在淡水里会沉下去,但是,淡水里放盐,盐水的密度大于鸡蛋的密度,鸡蛋就能浮起来,就好象人在海水里容易浮起来,是同样的道理。

这原理很简单,说清毅欺负这帮古人没见世面,周大贯这话还真说对了。

清毅取来另一个小碗倒入三分之二容积的白盐,加入一些热水用筷子慢慢搅动,让这些盐粒尽可能溶化,然后端起这碗高浓度的盐水溶液,全部倾倒入那碗放着鸡蛋的清水里。

在清毅意料之中,片刻后,那枚鸡蛋在盐水里慢慢浮了上来,这一变化让周大贯和他那帮兄弟们个个瞪大了眼,半晌没说话。

“认输吗?”清毅挑着眉问周大贯。

周大贯涨红了脸半天没吱声。

“我知道你不服气,你觉得若是早知这个方法,你也能够让这鸡蛋浮起来。”

“这~这就是取了巧。”

清毅一打扇子,“谁说不是呢?满月!”转身又坐到那张石凳上。

“周伙头,我家师父第二题,”满月又举起一枚鸡蛋放到周大贯面前,“这是一枚煮熟了的鸡蛋,师父让你在一柱香内把它立起来,你可以使用任何工具,但是最后鸡蛋立起来了不能以其他任何东西做支撑。你可以开始了。”

周大贯这一次的脸色不再是猪肝而是猪肺,身后那些原本支持他的人也开始有些许动摇,彼此间悄声议论着什么,厨房里那些伙夫还是希望能想出什么办法,拿着那枚鸡蛋不停地在桌上试着,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半柱香过后,周大贯终于如斗败了的公鸡,被打击得一塌糊涂,“这光溜溜鸡蛋怎么可能立得起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周大贯很清楚,“叶苑”能够出这样一道题,说明他一定知道答案,周大贯此时的心情相对于输掉三天不洗脸的代价,他更急切的想知道这鸡蛋立起来的办法。这样的好奇似乎在所有人心里都开始萌芽。

“你认输,我就告诉你怎么立起它。”

“好~我认输。”

清毅从桌上拿起那枚鸡蛋,大头朝下,“咯嚓”一声,蛋壳底部碎了,但是鸡蛋也立在桌上了。

周大贯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一指立在桌上的鸡蛋,“就这样?”

“就这样!”

刚才还是死鱼一样的周大贯一下子跳了起来,“这算啥?咔嚓一声嗑在桌上,这谁不会呀~”身后那些人跟着一起起哄,“就是嘛,太简单了”、“还以为有多难呢~”、“搞了半天就这么一下,这不是骗人吗?”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不以为然的声音。

“好~你若觉得这个太简单,那么这个呢?”清毅从竹筐里成堆鸡蛋的中专门挑出一个浑圆的生鸡蛋,“不许敲破它,把它立起来。”清毅举起那枚生鸡蛋,“这就是我最后一道题,你只要能把它立起来,就算你赢。满月,取面镜子来。”

“是,师父”

清毅转过头,“我的条件是,要把这枚鸡蛋立在镜子上。”

周大贯这一次的脸色彻底变成了黄泥巴,左右看了看身旁这些“军师”兄弟,若说立起熟鸡蛋只是取了巧,那么立起生鸡蛋就真的需要技巧了。清毅的话音刚落,周大贯就爆发了,“我不信你就能立起它!这鸡蛋怎么可能立在镜子上。”

这一次,身边这些跟班的没人应和周大贯,经过前面两次不可思议的题目后,这些人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位“叶郎中”一定可以做到周大贯嘴里所说得不可能的事。其中有些人已经开始低声叹气,最初押错了对像,而清毅身后的小兴子,则是兴奋的不停的搓着手。

“师父,镜子!”

清毅接过镜子平放在石桌上,“周师父,来吧~”

“我不信,我不信你就能立起它!你要是把这生鸡蛋都能立在镜子上,爷我不姓周了!打今儿以后就跟你姓叶!”

清毅哈哈笑了两声,抛起鸡蛋使劲摇了两下,小头朝下,放在镜子上,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地旋转着鸡蛋……

中国民间有“春分立蛋,万事平安”一说,其实想在一个水平光滑的表面上立起生鸡蛋是有技巧的,第一,选鸡蛋一定要选择粗糙一点,而且越接近圆形越好,第二,站蛋的时候,一定不能用大头来站,因为鸡蛋的大头是气室,用大头反而会抬高重点,一定要用小头朝下,不停地旋转鸡蛋,找到重心后放开就行了。站蛋的时候也要用手多扶一下,让蛋黄慢慢沉到小头,这样重心相应就低了,鸡蛋更容易站住。立蛋至关重要的第三点,选择那些小头上有三个点构成的鸡蛋,哪怕这三点平面再小都是有的,只要鸡蛋站立的重心正好穿过这个平面,想立起鸡蛋就很容易了。

清毅手扶着鸡蛋,余光看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秋日安静的午后,厨房的院子里挤满了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看清毅如何表演立鸡蛋。

清毅的手感已经找到鸡蛋的重心所在,轻轻稳稳地放开了手后,院子里所有人的下巴一起落地,无声震惊地看着那面镜上傲立的鸡蛋,院子里的梧桐树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穿透这个午后的不同寻常的宁静。

所有人的动作似乎被叫了暂停,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一个一个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枚鸡蛋,清毅挑起嘴角,顺手又找到一个合适的鸡蛋,重复那个熟练的动作,直到镜子上呈三角形排列小头尖尖立了三个鸡蛋,清毅才罢手。

周大贯几乎呈老年痴呆症状,清毅冲满月一招手,满月乖巧地递上蘸饱墨汁的毛笔,“三天不能洗脸哦~~”清毅提笔一左一右在周大贯的眼睛上画了两个黑黑粗粗的圆圈,又绕着他的嘴巴画了一个圈,画完后,清毅满意地欣赏着“杰作”,嗯!三个圈代表三个鸡蛋。

转身在一片安静的背景中,清毅摇着扇子志得意满的准备潇洒离去,刚到门口,迎面撞上曲伦郡。

曲伦郡只是冲清毅身后扫了一眼,便一切明了的微微一笑,侧过脸看着清毅,“累吗?”

清毅一愣。

曲伦郡一边温柔地笑着,一边抬手替清毅顺着腮边的发,清毅条件反射地身子微微一让,曲伦郡眼光一闪,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揽上他的肩,“去休息一会儿,半个时辰后我们要出发了。”

清毅没说话,只是抬头有点诧异地看着曲伦郡。

曲伦郡搭上他肩头的手指轻轻用力一压,清毅眼睛微微一偏动,心领神会的抬头,“知道了。”

曲伦郡意味深长地嘴角一丝笑,“走吧~”

“嗯~”

两人好似最热恋的情侣一般,甜蜜地依偎在一起,将一个完美的背影留给了院子里所有人。

待王爷和叶郎中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后,周大贯仿佛才醒过来,转身一巴掌劈在一个伙夫的脑后,“都是你王八羔子说什么失宠!”

第十一章:露营

“你不问半个时辰后我们要去哪里吗?”曲伦郡和清毅走出众人视线后,原本搭在一起的手,各就各位,原本亲密无间,也恢复了正常。

“不问也知道。”

“哦?”

“猜谜是很幼稚的游戏。”

曲伦郡爽朗的大笑几声,“和你打交道,既轻松,又不敢让人松懈。”

“和我打交道应该是一件轻松的事,除非你从一开始居心不良。”清毅斜睨了一眼曲伦郡。

“居心不良?此话不妥。”

“别有用心?”清毅故意装作十分诧异的问。

曲伦郡很无奈的苦笑一声。

“不会要用居心叵测吧。”

“哈哈~~服了服了,想不到本王在你心目中是这等印象。”

“王爷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是由王爷自己决定的。”

曲伦郡没做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两人慢慢地走回清芷阁,“你需要准备什么,一刻时后,本王派人来接你。”说罢,曲伦郡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清毅微微一挑眉,“满月”

满月早早就先回到清芷阁,听到清毅唤他,从屋子里一下子蹦出来,“师父”

“去野外露营需要准备什么?”

满月睁大了眼,“师父要去露营?!”

“有什么不对吗?”

“师父可是从来……”

满月的大嘴巴话还没讲,清毅一抬手,“西瓜!切开了才知道好坏。”说罢,很认真的点点头,绕过满月回清芷阁。

留下满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望着天想了半天没明白过来,到末了坚定的一挥手,“师父的话,一定玄妙!”自我肯定的点点头,“嗯!所以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以满月现在对清毅的崇拜,就算他知道那话只是清毅随口胡诌的,估计也会坚定的握拳感慨道:师父真是太厉害了,连胡诌的话都这么深奥。

上了马出了门,走在大街上了,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清毅突然想起很久前读过的一个小故事。

从前有一个登山者,一心想登上世界第一高峰,而且希望这种荣耀全部由自己获得,在经过很多年的准备后,他开始了独自攀登的旅程。天已经很晚了,但是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准备账篷露营,反而继续向上攀登,直到四周变得非常黑暗。

即使黑暗让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登山者还是继续向上攀爬,就在离山顶只剩下几米的地方,他滑倒了,而且迅速向下跌落。

在跌落的过程中,他仅仅能看见一些黑色的阴影,仅仅能感受到一种被地球引力吸住而快速向下坠落的恐怖。

这短短十几秒让人无比恐惧的时刻,他的一生,不论好与坏,都一幕幕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当他一心一意地想着,死亡正快速接近他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系在腰间的绳子重重地拉住了他。

他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中,而那根绳子也是唯一拉住他的东西。

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求助无门的境况下,他毫无办法,只好大声呼叫,“上帝啊,快来救救我!”

突然间,从天上传来低沉的声音,“你要我做什么?”

“上帝,快来救救我!”

“你真的相信我可以救你吗?”

“我当然相信!”

“那就割断系在你腰间的绳子。”

在短暂的寂静后,登山者决定继续全力抓住那根救命的绳子。

第二天,搜救队找到了登山者的遗体——已经冻得非常僵硬,他的尸体挂在了一根绳子上。

他的手也紧紧地抓着那根绳子——在距离地面仅仅一米的地方。

也许大部分的人都忘了,当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只有剪断那根脐带,才是人生的真正开始。上帝也许有时候爱忽悠人,但是,无论他为你关上了一扇门还是打开了一扇窗,你只需要一份剪断心中那根脐带的勇气。

清毅回想起意外的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最初那几天,彷徨、焦虑、消沉、失落、无助,自己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孩,因为害怕脚下未知陌生的道路,所以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

原以为自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这个与过去迥然不同的原始社会,没想到一晃眼,在这里生活了快十天了,虽说王府只是很小的一片天地,但是清毅还是感觉到,想溶入到这个世界也许并不难,只要有勇气剪断那根绳子,崭新的人生只有一米远。

大街上淳朴的人们因为这个收获的季节,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头顶上万里无云、晴朗蔚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城外大片大片等待收割的稻谷,沉甸甸低垂着饱满的稻穗,迎面吹来的微风中带着一丝秋天特有的热情温暖,那种感觉就好像坐在鲜花盛开的香榭丽舍大道旁的露天咖啡店,听着街头艺人优美的小提琴声,品尝着一杯甘甜中带着白兰地醇香的皇家咖啡……

清毅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惬意畅快,忍不住嘴角一丝笑。

曲伦郡似乎注意到了,“看来本王今天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清毅嘴角含着笑、“这是一个百姓安居富足的国家。”说罢,意味深长的斜眼瞟了瞟曲伦郡。言下之意,曲黎是一个称职的君王。

曲伦郡不动声色地绕开这个地雷,指了指前方,“过了这片丘陵,前面便是绛河。”

“绛河?”

“从西北边小云山发源,南北纵向流经曲国,最后归于紫海。”

“小云山?紫海?”清毅把知道的山名海名过滤一遍,紫海!!这是传说中的海名,从来没有真正出现过这种海,也没有人见过。心里一动,“曲国周围还有什么国家?”清毅问。

“东临沂国、虞国,北接商国、琼国,西面只有大盐国,曲国与它之间有一座潼山为界。”

曲伦郡每说一个字,清毅整个人就好像缩一圈,这些陌生的名字清毅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本中国历史书上看到过,真是麻烦呀……

“怎么了?”曲伦郡有些诧异的问。

“什么?”清毅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不好。”曲伦郡小心斟酌地用词,没说清毅脸色很难看。

“没~没什么~”清毅僵硬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快到了吗?我们去绛河做什么?”

“河滩延绵数百里,平坦开阔,足够你骑马跑个痛快,而且也不用担心会冲撞到行人。”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

“没什么,我原以为你要带我去露营呢,否则这身后一大队人马又算什么。”

“确有此意。秋祭三日的狩猎,须在郊野安营,以不忘先祖当年开创帝业之艰辛。”

“那个~~”清毅正准备问曲国当年是如何开创的,随即又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知道得越多,只能更加证明这片大陆不仅仅是原始,而且陌生!“看样子我还得学怎么射箭呀。”清毅故作轻松的笑道。

“本王会教你,如果你真的想学。”

“话里有话~~以后我离开了王府,终归要学会自保,单单凭现在这身子,我想不想学,这都是必要的。”

一定要离开吗?曲伦郡偏头看了一眼清毅,到嘴边的一句话又咽了回去,“只要你想学就好。”

这后面,两人各想各事,似乎很有默契的把注意力都移到骑马这项运动上,曲伦郡所骑乘的马匹虽然与清毅的乌骏骊不是同一品种,但是那马儿头小伶俐,眼大眸明,一身粟色的毛皮光泽漂亮,四肢和额部长有白章,其外貌高大秀丽,绝不逊于乌骏骊。

“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住马,身体前倾,对,就这样!”曲伦郡一直紧随清毅的乌骏骊,一边指导着清毅的动作,“重心抬高,快跑的时候不能完全坐在鞍上,若即若离,你要学会和乌骏骊一起跑……”

骑乘了半里地后,“不错,出乎本王意料。看来你很喜欢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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