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前篇)——星炀
星炀  发于:2011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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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吧骂吧,看你气成这样。乔樵都这么帮我,这点人身小攻击又算得了什么?切!我早给他骂习惯了,练就一身钢铁神经,左耳进右耳出,不痛不痒。

好在乔樵也早已摸透了他,这种时候没有火上浇油毫无帮助地来维护我“是不是东西”的名誉,只是一副“给你骂,你骂爽了就没事了”的乖顺模样。

宋景棠看我们都没动静,重重哼了一声,走到他面前,沉声说:“乔樵,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绝不要喜欢上什么东西,那会成为我的弱点。你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我知道。可是……我会小心。”他的回答难得这样老老实实的,毫无花巧。可是我的喉头忽然涌上一阵热辣,眼睛一下就热了。

“哼!小心?你能多小心?这个废物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你要喜欢男人那也是你的自由,我做大哥的虽然不能理解但也不会拦着你。可是这么多好的,为什么单单看上他?我看你只是一时冲动,回去想好了再来跟我说。”

“大哥,我想得很清楚了。求你成全!”

宋景棠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阴笑:“是么?那我要的东西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忽然蹲下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灯光在那明晃晃的刀锋上滚动,我的心一下提到了顶点。他要干什么?

他走到桌前,把手搁在台面上,还是低着头,低声说:“大哥,我拿一只手换他一条命,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惊得心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把冲上去拦住他:“乔哥!”

他看也不看我,只是看着那只手,刀也举到了头,只等宋景棠一句话。

宋景棠冷冷地看着他,我看看他,又看看宋景棠,呼吸间全是急促的气息。那把刀一看就是他用惯的东西,那么锋利,一刀下去他这只手肯定就废了。

好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恐慌笼罩了全身,我不住地发抖,抖得连牙齿都在打架,感觉空气不够用了,呼吸越来越困难。

连,他要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恐慌过。

乔樵,乔樵……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宋景棠才用冰冷地声音说:“在我看来,你的一只手远比他的命值钱得多。”

他对这个回答好像也在意料之中,面上丝毫不见颜色,只是沉声追问:“大哥的意思是?”

“哼!这笔账先记着,你哪个零件都别急着少,否则以后怎么帮我做事来还?”

他吁出口气,刀放下了,偷眼看我,眼睛弯弯的。我本来紧张得连脸都发麻了,听到宋景棠这么说,再被他这一笑,全身都像被抽空了一样,脱力得几乎站不住。

没等我回过气,他的面色一整,又紧接着说:“大哥,今天我们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宋景誉和林少偷偷会面,两人似乎……”

一句话就转移了宋景棠的注意,宋景誉显然比我重要得多。他沉吟片刻,果然说:“陶天,你先出去,今天没你的事了。”

他对我始终存在戒心,我也无所谓,只要乔樵没事就好。伸手捏捏他的手,他又给我个安抚的笑,我才安心。

出了书房,回到自己房间。手上还残存一些刚才拉他的手的触觉,轻轻地放在脸颊上,原来牵挂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只要他的一丝气息就能带来全部的满足。

刚刚伤愈出院,又经历生死考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神经悬于一线,现下倒在自己床上才感觉松懈下来,全身肌肉酸痛,累得不象话。无法抵挡的倦意袭来,终于睡着了。

第 13 章

迷糊间感觉有重量压在身上,嘴上也有柔软的触觉,我“嗯”了一声,睁开眼睛。

外面天已全黑,房间里只有微薄光线,我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但那唇上的感觉却很清晰。他的舌抵在我的门牙上,我犹豫了一下,微微开了条缝,他便立即滑了进来,双唇也用力吮吸。

然后有只手伸进了被子,又摸进我的衣服,从腰侧滑上来,带起一阵鸡皮疙瘩。他搂得用力,我被吻得天昏地暗。

好容易才停下来,我已几乎没有活气。

“真不想停,”他颇遗憾地说,“可惜还要照顾你那金贵的胃。”

他什么时候把童桐的话也记得这么牢?我被他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真的饿了。

他开了灯,桌上放了一个托盘,有菜有汤有饭,还冒着热气。

“我从书房出来,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了。他们说你也没出去吃饭,就猜到你肯定还在房里。所以我特地让厨房重新做,我们一起吃。”

我们就一人一碗饭,对着两盘菜一碗汤,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还边傻笑,其实也不知道究竟吃了什么,嘴里却都是最美味的味道。

“大哥真笨!”他忽然说,“如果他让我拿命来换,我也是愿意的。结果他连只手都没要。”

我白他一眼:“他要你一只砍下来的手有什么用?那东西长在你身上他才用得到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赚到了。呵呵。”他笑得乐不可支的。让我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的他。

又想起那个一样要了童桐的命的宋景誉,宋景棠的心肠还是软了。

所以,虽然很犹豫,但还是问了:“宋景誉跟林少……”

谁都知道林少做的是毒品,垄断本地市场,一向是台面下的勾当。因为通路畅达,不管是往东南亚还是南美有自己专门的运输线路,所以平时我们要走货方便有时也会借他家的路子。他自然也养着自己的一批伙计,全套装备下来也是得从宋家拿到好货的。两家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长期合作关系。

但目前来说,无论是黑道还是家主,这些该只是宋景棠的范围,所以只管宋氏企业的宋景誉私下与林少秘密会面,怎么看都别有文章。

“阿勇说他们似乎只是巧遇。”阿勇是宋景棠用来专门负责全天监视宋景誉的。”当时童桐留在大楼里处理事务,宋景誉觉得无聊想四处走走,于是就来到了那家咖啡馆。正巧林少也在。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并没呆太久,后来宋景誉买了盒栗蓉蛋糕就走了。两人是一道出来的,正是我们见到的那样。我当时追听,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外乎是下次见面再聊,有空一道喝茶之类的闲话。”

“是么?不过本来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太大交情吧?要说交情,林少跟大哥的交情还深一些。”我说了一些像是自我安慰的话做总结,自觉也没说服力,可惜又想不出别的。不过是个偶遇。正如我们也偶遇了他们。

“但是,”乔樵倒似乎还有疑点,“你不是说他不喜欢栗蓉蛋糕么?”

我正在喝汤,头也不抬:“给童桐的吧?”

而童桐爱吃是我带出来的。不过这就不用对你特别说明了。

他停下来,有些神秘地笑:“宋景誉对童桐其实……”

“其实挺好的。”我就抬起头对他笑笑,“他从小就喜欢童桐,可惜童桐不喜欢他。他变着法子怎么讨好都没用。而且童桐很讨厌他那套,永远也不会喜欢他的。”

“他哪套?”

“虐待。”我说得很轻,这是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所以乔樵也不由好奇地靠过来,跟我的头凑到一起:“他是个施虐狂,脾气一上来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童桐就会被他整得很惨。你说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是等他清醒过来,又会急着去讨好童桐。”

“没错。”我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开心极了。

“我真佩服童桐。”他不停乍舌摇头,“如果是我,怎么还能呆在这个人身边这么久?童桐这种人才,不管去到哪里都不会找不到靠山。”

“因为他是个死脑筋啊。”我笑得凄凉,“就是你说的忠狗,认准了主人,就万死不辞,决不回头。我最讨厌他这个样子,害自己变得这么惨。”

“那有什么办法?都是他自己选的。”乔樵摸摸我的头,倒真把我当小孩来看了。

“是啊。”我非常无力地大大叹了口气。

他用力揪揪我的耳垂:“你还是在宋家长大的,这么软的心肠,怎么行呢?”

我的耳朵最敏感了,被他一揪就立刻红了起来,赶紧挣脱用手捂住,生气地瞪着他。他的眼睛弯弯地笑着,得意极了。忽然一把把我拉起来,按到他腿上坐好,又用两只手臂圈住。我虽然不高,但也没有矮到女孩子的那种程度,坐在他腿比他高出一截,而且从没有这么坐过,别扭极了。

“别动。”他用手臂箍紧了紧警告我。

“放开我,怪死了!”我们的关系才刚刚改变,一下这样让我感觉非常怪异。

“我知道。但你先别动。”他更用力地抱住我,心意很坚决,我不挣了,看他要干嘛。他从下往上地望着我,梨窝变得深深的,我的心一下又被勾过去了,只会傻看着他发呆。“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忽然想的。”他把头靠在我的胸口,低声呢喃,“小天,以前我顶多只是觉得你有趣,会情不自禁地盯着你看,研究下你就究竟在干什么。可是现在你对我来说又不一样了,像个宝贝,越看越喜欢,就想收在怀里带走的就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

他这个样子……是在撒娇么?噫~~~~~~我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使劲忍住想搓手臂的冲动。可是心里听得好像……还蛮开心的。心里嘴上都是甜甜的味道。

我努力放松下来,学着有些小心,又有点僵硬地抱住他的头,他的发丝很软,摸着舒服极了。

“乔樵。”我小声地试着叫了一下。

“怎么了?”

“没有。只想叫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他闷在我怀里笑:“那有没有呢?”

我傻傻地笑了:“有。”

“是什么感觉?”

“就是叫的时候觉得……”我的表达能力向来不行,形容词极度平乏,想了很久才迟疑地说,“……好像舌头上有东西……”

他果然深受打击地抬起了头,满脸难看的表情:“这是什么鬼话?有什么东西?”

“只是一种比喻嘛。”我也觉得很丢脸,赶紧补充解释,“就好像你的名字变成了巧克力,在舌头上慢慢化开,甜甜的。还有心里,”手捂在心口上,“也甜甜的。”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怪异。我一下子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什么嘛!怎么会说得像个白痴一样!丢脸死了!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羞恼地努力想挣下来。让我找个地洞钻下去吧,我不活了!

他显然怔神得很厉害,我轻易就从他身上跳下来了,直接就往门口走。可是还没走两步就给他一下拉住。我根本不敢看他,扭着头赶紧使劲甩,他的手法很有技巧,怎么都挣不脱,反而差点给拉了过去。我又急又羞,干脆拳打脚踢,因为毫无章法,他又急着拉我,终于被打中了好几下。听到他哀叫连连,就算是故意的,我也舍不得了,于是顿了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就给他摔倒在床上。

他一把压上来,我气愤地瞪着他,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你瞪人的样子像小松鼠,每次见都觉得好玩极了。”他嘿嘿嘿地笑得不怀好意。

眼刀追加一倍!敢拿那种变种老鼠来比我?杀了你!

“好了,别瞪了,打也打过了。你这没轻没重的,以为我是铁做的,不会痛啊?”

咦?真的?又忽然有点担心了,想看看都伤到哪儿了。

“知道吗?”我正疑惑着,他又忽然用气声说,像耳语一样,“刚才那是我听过的最甜的话。再叫一次好不好?”

我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连耳朵也热得发烫。

“乔、樵……”

唇一下给堵住了,被用力地吮咬,灵动的舌急切地挤进来,在每一个角落游走。我闭起眼睛,被动地接受他给我的一切,那样的热烈,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让我慢慢地回过神来的,是他在咬我的耳朵,用齿尖轻轻地磨着耳廓,呼吸吹进耳洞里,让我全身都痒起来了。手也从衣服下摆伸了进来,摩挲着我的腰,有一种酥软的感觉,会不由自主想贴近他。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有种特别的感觉。像是‘应该’有哪里不同,但看了很久,又总也找不出来。后来我想,或许是因为太普通了,不敢相信竟是宋家出来的人吧。”

大哥,为什么你每次似乎都是想夸我,但我听起来总是这么别扭呢?

他侧躺下来,抱着我的手也没有松,我就这样理所当然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后来你被大哥选过来了,那时我才刚认识童桐没有多久,有一次他竟会主动过来跟我说,让我多照顾你。我惊讶得不得了。那个冰山童桐居然也会求人,而且还是因为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所以我也自然特别在意起你来。其实大哥也很留心你的,只是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以前有时你不在的时候,他也会偶然跟我说起你,虽然总是因为你惹他生气,害他重复给我听也会越说越气,但我在他身边看着,就知道他对你很在意。但又不是需要对你特别提防的那种在意。”

我一笑:“那是因为我看着最无害,随便丢到哪里也没威胁感。”

“对啊,你根本不像保镖,最底层的小弟都比你有煞气。”他点点我的鼻子,我又只能望着他傻笑。

“看,整天只会傻笑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你还真是命大。”

“傻人有傻福嘛。呵呵呵。”

“那就请老天保佑一定不要把你的傻福带走,否则我从今天开始就要提心吊胆了。”

“为什么?”

他做出个凶恶的表情:“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归我了,你还不知道?”

我大惊:“谁说的?怎么没人通知我?”

“现在不就正式通知你了?”他笑嘻嘻地又揪揪我的耳垂,“乖乖认命吧!”

我望着他的梨窝,喃喃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很讨厌你的。你整天装模作样,笑得又多又虚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喜欢你的其它地方,所以心里矛盾得不得了。”

“喜欢就乖乖承认吧,说这么多其它的也没用!”他很自得地完全忽略掉我前面所有对他不利的部分。

“带着讨厌的喜欢也算喜欢?”我用很鄙视的眼光看他。

“当然算!”他一下子又翻过来压住我,“我这么优秀,就算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说,以前都喜欢我什么地方呀?”

“身材。”我故意吸溜了一下口水。

“小色狼!”他在我的腰上用力一掐,我本能地一躲。“垂涎很久了吧?”

“嗯。”我神往地回想起有一次在外面我们住一个房间,他在洗澡的时候让我拿衣服进去的景象。还是口水……

“鼻血流出来了。”他哭笑不得,弹了一下我的额角。

我只是摸摸被弹到的地方笑:“乔樵,你是同性恋么?”

他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不是同性恋也会喜欢上同性,会不会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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