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吕希晨
吕希晨  发于:2011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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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南宫靖云等人入朝为官,如此一来,
朝中绝人齐备,加上他一旁辅佐,我死也——
一只大掌骤然压住他的笔,几上白纸黑字瞬间染成一片污黑墨渍。
「不要再写!我不看!」
凤怀将轻拍他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少顷,捧着他的脸,印上数个吻;很快的,得到龙渊反被动

为主动的响应,猛烈的吻沿着脸部的线
条,一路蜿蜒滑至颈、肩、锁骨,来到胸前,来回不停地吻着、吮着,直到想说话时,才抬起头与

凤怀将相视,让他得以读唇。
「你还活着,不需要交代后事!」
他气!气牠的泰然处之,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凤怀将还他一笑,双眸注视龙渊,像是百看不厌似的,专注地凝视眼前这张阳刚面容,一吋吋,钜

细靡遗地看着,生怕忽略掉任何细节。
不安的预感猛地袭上龙渊心口,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文韬……」他警觉地扬掌,在凤怀将眼前挥舞。
清澈的黑眸随着他的手移动,淡淡笑了开。
没事……龙渊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放心地任他细看。
看了许久,凤怀将抬手按住龙渊后脑勺,轻轻往下压,用吻吞去他不平的恼恨,另一手钻进衣襟,

轻捏他胸前敏感的突起,试图点燃情欲
的火苗。
在龙渊俯身,拉下他单衣狂吻之际,凤怀将知道自己的挑逗成功了。
任他狂吻爱抚,如火般燎烧自己,吐不出的旖旎呻吟,凤怀将化为行动,用尽力气抱紧身上的男人

,全心投入两人共燃的情火。
◇◇◇
春情方歇,凤怀将与龙渊相拥而眠,前者在片刻之后突然转醒。
惺松神情在察觉某事时愣了住,一会,俊秀的容颜扯开苦笑。
这段日子的模糊视野终于教闇黑取代,成为漆黑的永夜。
目不能视,他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警觉到身边有动静,龙渊跟着转醒。
「文韬?」出声的同时,他不忘轻拍凤怀将裸裎的肩膀提点。
瞒不住的事,凤怀将只能顺其自然,先以手探索龙渊的位置,再转向他。
只是——失焦的瞳再也无法准确落在龙渊身上,幽然空洞的眼,定在龙渊身后。
不对劲!他的眼——
突地,龙渊立掌在凤怀将眼前左右晃动,可那双眸子只是定定的。落在他身后,并未随他的手移动


脸前一阵微风,凤怀将猜出大概,伸手握住他不停挥舞的掌,摇头。
张口欲言,想起自己无法出声,凤怀将笑得更苦涩。
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他的命,已走到尽头。
叹息时,突然全身剧烈摇动起来,凭靠双臂发疼的箝制与近在咫尺的气息,他知道这是龙渊,是发

现他目不能视之后无法接受事实的龙渊

须臾,凤怀将感到胸口一片冰凉湿意,双手沿着躯体的轮廓摸索,探上龙渊的脸。
他哭了?体认这件事实,凤怀将不慌不忙地以掌心为他拭泪。
然而他落下的,比他拭去的要多更多。
别哭——凤怀将想这么说,无奈力不从心,指尖遂探往龙渊的唇,轻轻地舔吻,现在的他只能用这

方式给予安慰。
将死之人与将被遗弃的人——究竟谁较不幸?谁又最有资格落泪?
凤怀将不知道,龙渊也不知道,只知彼此相拥的时日不多。
也或许是这份认知使然,龙渊从起初拒绝他以吻安抚,到半抗拒半接受,最后积极回吻,收紧的臂

膀与绵密不绝的吻,无言倾诉难舍的心
痛。
情欲轻易地点燃,能灼烧几回,没人知道。
但谁也不问,放纵地狂吻着彼此,任情潮汹涌奔腾,以猛暴之势席卷两人。
龙渊愈吻愈深,爱抚的手游走凤怀将全身,晟后落在敏感的分身来回套弄,逗弄得他不停微颤,藉

以告诉自己他还活着的事实。
在这同时,一丝觉悟也在脑海中闪过,将龙渊推进绝望深渊。
然此刻的他选择略过不理。
他仍活着,温暖的身子、激动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还活着!
凤怀将任由龙渊在他身上索求,而他也试着给予最多的响应,彷佛已有觉悟,他用尽全身的感官接

受龙渊进入自己,紧紧地,将他的情感
纳入自己体内。
不必言语,无须凝视,此时此刻是最直接的融为一体,不离不弃!
不知明日几许,但求今朝无悔——一瞬间,凤怀将脑海闪过这念头,在龙渊愈来愈激烈的挺进下,

绽出最满足的微笑。
绝艳的笑,迷惑了激情中的龙渊。
他从没见他这么笑过,那样的清艳、那样的绝美……
龙渊俯身,含住那朵首次见到的笑靥。
不知为何,泪竟在此时毫无预警地夺眶而出,落在凤怀将脸上,顺势滑进两人纠缠舔吻的唇舌,
绝望的预感愈发强烈,然龙渊的吻始终未停,即便他吻的人回吻的激情渐弱,即便搂他颈背的手颓

然滑落,即便身下的温热已逐渐冰凉—

即便……即便……
◇◇◇
翌日,皇宫内苑传出丧讯:皇上驾崩!
十日后,新君登基,改年号为更始,依先皇遗诏,由皇太后与四郡郡王共同辅政。
又过五日,立哀诏布告天下,追谥先皇为武,史称承天武帝。
先皇崩,新君立——
承天王朝,自此步入另一崭新纪元……
野史补遗
帝王皇陵,自古为防偷盗,或者隐密不宣,或者以假乱真,混淆耳目;更有甚者,暗布机关,以防

宵小扰乱先帝亡魂。
能知晓真正皇陵所在的,只有少数人……
深夜,雷京城西方数十里外一处荒郊,两名男子策马前来,于皇陵十尺外,翻身下马,一前一后步

至耸然独伫的墓陵前。
此二人,一人穿著银白锦衫,一人身着劲装,面具遮去他上半张脸。
「你决意如此?」银白锦衫的男子开口,俊美无俦的容颜似不赞同。
「他死不独活,我承诺过。」覆面男子声音冷然,抬臂抚上墓碑文字,指尖于凤怀将三个字上流连

不去。
「他不会同意你殉葬。」
「不同生,求同死,葬同穴。」他心意已定。「开门!」
银衫男子拗不过,深叹了口气,步至墓陵右侧,开启机关密门。
隆隆几响,沉重的墓碑缓缓裂开一道缝,随着机关运作的声响,缝隙逐渐扩大。
「喀」的一声停住时,已是能容一人进出的宽度。
进去前,男子卸下面具,交予对方。「今后,不需要这个了。」
不必遮掩、不必怕人认出。
尔后,人世间的是非再也与他无关。
就在他决然踏进墓陵时,身后伫足的男子突然开了口:
「舍生就死值得么?」
闻声伫足的男子转身,朝他一笑,笑中尽露对世间种种的释然与不再留恋的绝然:
「能与珍视之人同存共处,就值得。」
至此,劝说的人打消了念头。
一扇墓门隔开的,是弃世的死与留恋的生——
人各有志,亦有所抉择——有人择生,有人求死。
留在「生」这端的男子放下背后的筝,盘脚就坐。「让我送你一程。」
「有劳。」语罢,卸下面真的劲装男子身影逐渐没入墓陵。
俄顷,筝音划破寂静荒凉。起初,急促如骤雨、豪壮如轰雷,弹奏新生之喜悦;旋即转轻柔似细语

、似云雨纠缠,道出情爱之悲欢;
再转高亢激昂、翻腾汹涌,诉尽人生之波折;最后落入袅袅低回、魂魄流连,诠释死后之归冥——
高妙的指法,在燃弦撮音之间道尽世人一生。
持续的筝音不绝,直至墓门合上,划开生死一线。
抚筝的男子起身,运气于掌,依照请托,轰毁开启皇陵的机关。
「这么一来,就无人能扰两位了。」他低喃。
少顷,走回系马处,男子翻身上马,朝雷京城方向疾奔。
千秋百载功过轮转,江山易主更迭不休,史册罗列,记录历朝历代多少王侯将相、英雄豪杰。
纵观承天王朝史册,后人只知有贤德明君长眠于此——
殊不知,亦有骁勇战神共眠于斯……
《全书完》

后序
以个人志的方式出版《水龙吟》最终回,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本来,我已放弃让凤怀将与大家见面的,因为许多缘故,本意收为己有,私心珍藏;因为这则故事

,我想不会为泰半强调喜剧收场的商业
志所见容;因为这篇故事,我想谈的有很多很多;更因为这篇故事在写作过程中经历了许多风雨—


它的存在,记述了我一路走来的心情。
本来,我以为自己将违背对读友的承诺,得让它永藏于自己的档案中。
很幸运的,因缘际会结识两极体的朋友,加入成为一员。
是缘分,是幸运,更是一个契机,让我决定以「吕希晨」的名字,完结这整个系列中我最偏爱的作

品,并且亲自参与它的制作,使其诞生
——我想作一本属于我,且我钟爱的书。
这是我的任性,希晨一向如此任性唯我,至今只有更变本加厉的份呵!
在同一个系列的故事里,为何不能放入男女与男男呢?这是希晨「男女」、「男男」双栖后的扪心

自问。
基于这样的自问,基于天生的反骨,《水龙吟》于焉由生。
从武林到朝廷,从男女到男男——这是希晨一开始最想打破的格局;虽然,在创作过程中出现了些

许变量。
《水龙吟》至此,也算告一段落,真的真的,感谢每一位耐心等候、给予支持的读友;也庆幸,自

己最终没有食言。
最后的最后,还是感谢——
谢谢指导我许多的两极体好友们。
感谢等待许久的读友们,希晨真的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
一如以往,希望凤怀将的故事不会令大家失望。
今后,无论是商业志或个人志,还请大家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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