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负了我 上——冷情人
冷情人  发于:2011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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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离开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听到,邢烈说出喜欢他的理由。

因为他突然害怕,也拒绝,听到那样的理由。

听到邢烈说这么关注他的原因不是因为对他的性向的特别关照和鄙夷,而是因为喜欢他时,在一处,一颗心放下,在另一处,它却悬了起来。

太突然了。

毫无征兆。

而他和邢烈,两个人差别的太多。

他选择无视了邢烈眼中略带的责备和被拒绝的难过。

他想要离开这里。

“你想说,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因为你觉得我会和段煌一样,是因为你对曾经的背叛而心有余悸?”

邢烈皱着眉说。

不是因为被拒绝而不高兴,他今天会说出来一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二是因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结果的准备,原本结果也只有两种,成功的几率是50%。

但是他不能认可沈寒拒绝他的理由,是因为对他的不相信。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也与段煌一样,在关键时刻,会离开他呢。

“不。”沈寒坚决地摇头。

“事实上,我觉得邢先生你在情感上,一定比段煌要稳重忠贞的多,若是能成为你太太的人,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沈寒是实话实说,他和段煌早断了感情,而他对段煌糜烂的XX生活其实一直是很反感的。

这句话他说得很正经。

看着沈寒如此煞有其事的说出贬低段煌的话,邢烈心里突然的舒畅,有点想开怀大笑。

没想到自己,在感情面前,竟然也小鸡肚肠了一把。

可惜沈寒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感到了一种悲伤。

“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为什么?”邢烈疑惑。

为什么会拒绝他。

明明他自己说得,他和段煌,完全不一样。

“因为邢先生你只是恰巧听从你表妹口里听说了我和段煌的故事,而恰巧我就在你的身边,使我吸引住了你的视线。”

“类似于,好奇的心理。”沈寒歪头的想了想,终于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他温和地笑着。

却另邢烈有点想吐一口血。

我不是的。

邢烈在心中讲。

可沈寒已经走了。

他的座位对面只剩下了一杯未喝过的红酒,还有未动过一次的午餐。

邢烈继续坐在原地思考,思考了很久,他不怪沈寒会误解他,因为他的确在刚好的时间,刚好地做了一件很容易令人误解的事。

但最初想选择保护他的理由是什么。

沈寒问他的时候,他其实想到过一个答案。

本来他心中有一个,可也许这辈子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算他父亲的基业毁在了他的手上,他也不会说出这个理由。

更何况,现在这个,已经不成为他对沈寒说爱的理由。

……

沈寒在小茶餐厅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咖啡续杯了两次,他心不在焉的喝着,眼睛却看着玻璃窗外。

到底应该怎么面对。

就当作是一个梦吧。

梦里他和邢烈出现了一次不应该的暧昧,可两个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醒来后同样谁也不会再开口。

天色开始暗了,有母亲正在领着上学的小孩回家。

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一直牵着妈妈的手,然后他突然抬着头,兴奋的说:“妈妈!下雪了!”

下雪了?

沈寒透过了玻璃看见。

窗外慢慢开始飘起了细雪,一点一点,原本雪花不是很大,可渐渐的,却变得大了。

寒风微微吹着,雪花也跟着飘散,渐渐渐渐,落光了叶的梧桐树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今冬的第一场雪。

沈寒出神的看了很久,直到天色黑了,路灯都亮起,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走了。

付了账单,他裹着大衣,戴上了围巾走出门,寒气迎面扑来。

他哈了一口热气,开始疾步往万里的家走去。

没想到不坐计程车,这段路还蛮长的,尤其是冬天的夜里,寒冷让人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家里。

沈寒足足走了有几十分钟,天气又冷,他郁闷的开始觉得自己选择徒步回到万里家是不是有点自虐的味道。

等到了小区门口,他的脸都快冻僵了,身上和头上都积起了雪花。

他的脚步停在了门口。

有一个人,身上的雪积得比他还多,姿势却一动不动的靠在那辆他熟悉的车前,独自抽着烟。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那个人在打电话,视线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打电话时的神情是那么专注,以至于让沈寒想他就这样走过去都不会被他察觉。

但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那个人的观察能力从来都是那么敏锐,应该是他早就看到了,只是假装没有看见。

果然,那人的电话似乎打完了,他看着他把手机放进了裤缝中,然后立刻转头看向了他。

“你又来干什么?”

沈寒说。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搅他已经开始觉得宁静的生活。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没有得到解脱?

沈寒心里开始决定要说一些狠话,说真的,他并不想和段煌撕破脸皮,但段煌这种不知所谓的纠缠已经令他开始感到对未来的担心。

他不想再收到一次安娜写个他的恐吓信。

但是段煌的表情很奇怪,可以说,是难得比较认真的那种。

只不过人的外貌看起来有点颓废,很没精神。

大概是被冷空气吹得。

看到他肩膀和头上雪堆积的程度,沈寒打了一个寒战。

段煌看见他回来,就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今天中午,突然看到你来,又不和我打一声招呼的和邢烈一起走了,我的心情很糟糕。”

“唔。我昨晚的确就知道这件事,但公选的事情如果事前就透露信息给你,我觉得这样反而不好,而且,你昨晚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沈寒并不觉得这件事自己做得不对,于是如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是的。我原本很震惊,以为你联合邢烈一起在耍我。可天恒赢了之后我想通了,你这么做都是为我考虑,如果你昨天说了,也许我今天反而会出现异常。”

“天恒赢了?”沈寒露出微笑,他毕竟在天恒里干了五年,对天恒还是很有感情的。

“有庆功宴吧,你不去和员工同乐,来这里做什么?”笑过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有施悦儿在主持,不用我出场。”段煌回答的很干脆。

“因为知道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下了班之后一直在这里等你,想来确定一些事情。”

“而我现在已经确定了。”

段煌看着他,让沈寒无端背后起了一阵阴冷。

半晌,段煌说。

“至少你没有在邢烈那里过夜。”

他说完了这句低头用皮鞋拈了几下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烟头,然后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讽开始往自己的车里走,却冷不防地被沈寒从背后猛地用力抓住了手臂。

抓的很疼。

手都仿佛要断了。

段煌背着沈寒笑了。

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沈寒在愤怒,可他段煌被这样的冒犯,心里居然还有一丝高兴。

他回头,看到了沈寒被气得通红的脸。

“段煌,你不要把别人的思想都想的那么龌龊。”沈寒表情虽然很冷,但口气绝对很有情绪。

终于不是冷冰冰的沈寒了。

至少会生气,会对他发火,而不是像那天一样把一切都闷在心里,说的话就像是诀别。

段煌真有点开心的感觉。

他开始想要赎罪,可如果主人公冷漠到底,忽视到底,那他赎的还有什么意义。

“沈寒。如果你那天就像今天这样肯狠狠地瞪着我,指责我犯的错,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他看着沈寒,看着沈寒因为他这一句话,脸上的通红又开始慢慢褪去,脸色变得苍白。

“你什么意思?”沈寒松开了手,狐疑的反问。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段煌突然有点想拥抱他,但他才一动身,沈寒就警戒地后退了一步。

他苦笑,尽量放低放柔了声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很后悔。”

沈寒闻言无声,眼神却瞬间变得深沉,让段煌原本故意显得轻松的心情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知道他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但他已经来不及思考这句话说出口的后果.

因为他只觉得,他如果今天不说出这句话,有些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就再无法挽回了。

可是沈寒回答他。

“段煌,你这样说,很可笑。”

第二十九章

沈寒说:“段煌,你这样说,很可笑。”

风雪夜里,两人的对话,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显得更为缺乏感情。

沈寒说完了这句话,视线再也不对准段煌,他把外衣更加收拢了些,脸深陷在毛绒绒的围巾里,沉默。

天太冷了,真想早一些回屋里。

今天意外发生的事只有两件,可沈寒却觉得这两件加起来的意外程度几乎比他一年分的都要还多。

先是邢烈的摊牌,让他措手不及。

再是段煌的反悔,让他无言以对。

他是不是应该向万里学习,每日出门都必翻翻黄历,看看自己当日会有些什么运气。

追忆,邢烈的确从一开始就对他的好太过了些,对万里,都不曾像对他那样像自己人过。

从认识开始,他就知道邢烈一直很注意的观察着他。

邢烈一直对他都很友好,提出过两个人之间可以更亲密,在最危险的时候救过他,派人送他去了L市最好的医院,还亲自动手照顾过他。

说不感激是骗人的,可今天邢烈的摊牌却让他觉得邢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的目的。

已经学会不去相信什么是真诚。

男人之间,多的是游戏,不会有什么真情,多了去了的是虚情假意。

他不想用这种贬低词去形容今天邢烈的所作所为,毕竟人家还是很绅士的请客吃饭,很礼貌的提出了自己的愿望,做事中规中距。

但他却不敢再信。

是受的伤太深,还是失望的太深。

是心已经身不由己。

他清楚,邢烈说的话,有80%的可能都是真心的,可问题是他自己却已经付出不了那样的感情。

而造成这一切,让他将一切都看透看淡,终于领悟了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眼前。

却在对他说后悔。

一句让人想笑,却连笑声都难以发出的话。

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段煌?

在让他失去一切之后。

他离开天恒的时候,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没有从那里拿走任何财富,只拿走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那只属于他自己的一切,只属于他自己的骄傲,他自己的尊严,还有他自己的感情。

唯有这些,无论段煌会怎么索要,他都不会把它们交出来。

“一点都不可笑。”段煌认真地回答。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他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思考。

只要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就从来都不会改变。

他的本性就是这样,商场如此,情场也是如此。

一如当初说分手就分手,没有一点犹豫,把那么长时间的感情抛下。

如果现在说后悔,就能挽回一切,他不会觉得说后悔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

就像当初沈寒没有接他的电话选择了一个人走。

他被震撼,在黑夜中告诉自己,就这样放弃了一个人,会不会难过。

他自己想,他大概不会,因为既然选择了这样放手,注定了这样的结局,自己何不放轻松些,就当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等到了失去之后,才发觉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在离开沈寒的空气中呼吸,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生活。

“我是真的,真的,在很认真地对你说。”

“那天,你不告而别的离开,留我一个人在第二天早晨看到你的辞职信。我的工作计划顿时变得一团乱。直到和安娜订婚的那一天,我一直期盼着你的出现,你却一直没有出现。”

“我……”沈寒想说,那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现场。

但段煌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连话都插不进去,只能听他一直在说。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可你一句话都不说的离开,一夜之间,从我的整个生活中消失,竟然连担心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不需要你来担心。”沈寒反驳:“真的,那之后我过的很好,也没有工作上的事来烦心。”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你让我简直是在煎熬中渡过!”

段煌的声音突然大了些,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但眼中不是怒火,多的是心痛和指责。

让沈寒有些震惊地看呆了,竟然忘了说话。

段煌急促的呼吸:“那之后我一直在寻找你的消息。发邮件给你你不回,打电话给你那个号码已经没用了。我知道你不会回那个“家”里,最后终于想到了万里,知道了你在那里。可第二天就从万里那里得知了你失踪的消息。”

“当时我手里正准备着这次的竞标,整个人都在混乱,听到你的情况时脑子里瞬间却一切都不顾了,只想马上找到你。”

“就在你被绑架的时候,那时我联络了警方的朋友,到处在找你。”

话说到此处,竟然有一丝苦涩。

那时的他急疯了。

当知道找到沈寒的地点时,飞一般的飙车赶到那里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邢烈把沈寒送进了医院,自己无能为力。

那时他还不知道沈寒竟然会和邢烈擦出了火花,心里只想到了幸好他受的伤并不太重。

“也就是那个时候,万里说漏了嘴,说你一直在准备离开这里,去瑞士?”

他嘴边浮起一丝自嘲的笑:“你就那么不屑于和我见面,连一丝余地都没有留下。”

沈寒愣忡,被段煌气势汹汹的指责堵得一时竟忘了当初让他离开的人正是段煌他自己。

但段煌竟然如此找过他,为什么万里在医院里从来没有提起过。

醒来的时候他只看见了段煌也站在病房的玻璃门外,他以为是万里多此一举通知了段煌,原来竟然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沈寒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万里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段煌苦笑着说:“你周围的人,以他为最,一致认为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混蛋,在你面前指责我都来不及,自然没有人为我说话。”

沈寒无语出神。

段煌和万里之间的宿怨,由来已久,两个人都看不惯对方,只不过段煌的气场比万里由强一些,所以总是显得万里在吃瘪。

段煌接着说:“但那样也就算了,我想着既然对不起你,就只能等着你原谅。我决定慢慢地等。”

“段煌,我不是赌气离开。”

沈寒突然笑了笑:“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也许是我们两人处的时间久了,在某些事上,你和我之间的认为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个时候,我也清楚你我再没有必要彼此纠缠。”

沈寒突然也很想抽根烟。

实在是现在的情况太让人难过。

这算是什么意思,都是一个快结婚的人了,大雪天里却跑到他的面前来忏悔说自己后悔了。

他为了和段煌在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都希望他说出口的话段煌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直到他心灰意冷,被一张照片惹得整个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和段煌的关系才被迫结束。

他的心已经冷了。

“无所谓的。”段煌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现在在你的心中我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就算你已经不爱我,我也打算一直等,直到你原谅了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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