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物语——月见草
月见草  发于:2011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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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把吉他随手扔到床上了,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再说一遍,我不喜欢荧荧。过去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她!一个浅薄的女人而已,她配不上我,更配不上你……”

“行了行了!我相信了总行了吧?”我悲哀的发现他虽然最里说着相信,但是眼中仍然写着淡淡的不信。觉得很无力,算了,既然决定放弃,他要误会就误会下去吧!
“以后多陪陪她吧,女生是需要陪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我无法控制的消沉起来。
我变的沉默起来,甚至几天也不想说一句话。
因为有轻微的洁癖,以前很少抽烟的我现在却迷恋起尼古丁略带苦涩的气味。
我开始尝试酒精的乐趣。
即使再美味的食物也勾不起我的食欲。
……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182公分的我瘦到了120斤。
有一天,秦艾罗突然约我到一间空教室。等我到的时候,发现秦艾罗、狄涵、沈西平、姚爽几个人都在,他们全都脸色很郑重的看着我。
“怎么了?”他们的眼光齐刷刷的看着我,看的我有点发毛。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狄涵突发奇语道。
“哦。”我应了一声,往秦艾罗的方向看去。
秦艾罗连忙否认“不是我说的,全是他们自己猜出来的。”
“是呀,你的表现也太明显了,看不出来也难。”姚爽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大家看着都很难过。”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其实,找你是为了其他事。”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西平开口了,和他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几天找你来的目的是我们想组个乐队,秦是鼓手,狄涵是贝司手,我和姚爽是吉他手,而你,就是我们的主唱。”
“不是吧?我记得你们都有说过只是纯粹喜欢音乐,不想被音乐所羁绊。”我疑惑的看向他们。
“现在我们依然是这种理念呀。”秦艾罗笑嘻嘻的说。
“这个乐队是有时效性的,从现在成立,到你重新找到爱人为止。”沈西平意有所指道,“人忙一点的话,可以少想很多事。”
看着这群哥们,才发现原来他们真的很关心我,虽然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们一直在以他们的方式关心着我。而这段时间以来,我完全沉浸在伤悲中,一直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对不起,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组乐队的话,我不能接受。”我很平静的拒绝了。
“其实,大家一直以来也很想检验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之所以定了一个有效期,也是希望可以及时从非音乐以外的东西脱身。其他人不用说了,你的音域很广,音色优美,不做主唱的话,真的是浪费呢。”沈西平说。
“我……”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我们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做乐团的领队呀。”秦艾罗笑说,“正愁那些林林总总的闲事没有人管呢。”
最终,我答应了参加乐队,成为了乐队的主唱兼队长。并把乐队起名为宿爱。

接下来的时间,我变的极为忙碌。
一边出钱请老师教我声乐知识,一方面和秦艾罗一起学习电子配乐,还和市内各高校和酒吧频繁联系。每天根本就没有想其他的时间,晚上则沾枕即着。幸好大二的学业并不太紧张,否则我绝对很惨。
当然在我忙碌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狄涵动用他哥哥狄黯学生会主席的力量,为我们在学校的偏僻处找到一个可以练习的地方。每天大家练习乐器至少5个小时,休息日的话,则至少10个小时。
我们购买了XJAPAN、GACKET、GLARY、POLICE、EAGLES、GUNS OF
ROSE、NIRVANA、平克•弗洛伊德、黑豹、唐朝、超载、轮回、鲍家街、BEYOND等中日美的乐队的现场版和录音版碟子反复揣摩。还跑到全市的酒吧去看地下乐队的现场表演……
6月中旬的时候,我们的处女秀在校外的PUB“BLUE”举办。反应空前热烈,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PUB老板本想挽留乐队做常驻乐队,但被我微笑着拒绝了。我不希望宿爱被过早的束缚住,希望它可以做的更好……
6月底,和市内几大高校联手,我开始筹备宿爱的高校巡演。
当然,首站是本校。我们在学校的海报栏张贴了精心设计的巨幅海报,并通过学校广播站进行广泛宣传。
7月2日,在学校容纳千人音乐厅,巡演正式要开始。
“阿宿,有人找你呢。”姚爽才到后台就冲着我挤眉弄眼的,表情好不暧昧。
“谁呀?”出门一看是他,我愣住了。
“我听说你们有演唱会,所以专门来看看。”他的态度一如往常。
“哦。”
“我们还是哥们么?”他又习惯性的揽住了我的肩。
“噫?”
“那天,我回来办离校手续,你待我很冷淡哦!”他半真半假的抱怨起来。那天,那天我记得。自从决定组乐队以后,为了防止自己再陷入那种不良情绪中,我开始有点躲他。那天遇见他的时候,他本想和我多说几句,但我却装做不知道的跑掉了。
“哪里有?为了筹备演出我一直很忙哪。”我随口搪塞道。
“我知道呀,所以今天专门来看你的表演呢。”这个人,我随口的话他一下子就信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实说……真有点紧张呢!”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出最真实的感觉。
他笑了,眼睛又弯弯如细月,很可爱的样子。“阿宿,别担心。你绝对有实力。”他的话似乎拥有魔力,我真的感觉平静了很多。
“不过你也要好好照顾身体,你瘦了好多呢。”耳边又传来了他关心的话语,心中仿佛有种热热的液体淌出,眼睛也是一热。我很了解自己现在的样子:苍白而消瘦,长发过肩,整张脸上只显着一双漆黑的大眼。
“你和荧荧还好吗?”话已出口,我才发现竟然问出了自己最在意也最不想提的问题,后悔的简直想把话收回。
“还好。”他随口答道,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不说的话,我还差点忘了呢,荧荧还在前台等我呢。”笑了笑,很抱歉的对我说:“那我先过去了,改天我们再聊。”
他的背影消失了很久,我才回到后台更衣室。
在看着他的时候,我的心一如既往的痛,我知道,自己依旧爱他如往昔。

在巡演的时候,我却没有再次唱那首《灰姑娘》。那首歌是我为他而唱的,但是我想我可能再也没有唱的必要了。
高校巡演举办的很成功,同学们都反应很不错,他和荧荧也场场出现。巡演成功到——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常被众人所注目,宿爱已经有了一批铁杆的歌迷,甚至还有女生寄情书给我们……可我们根本来不及体会成功的喜悦——当巡演结束的时候,离这一学期的末考只有四天了。
考试成绩出来时,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每一门成绩都不理想,但也都险险的侥幸及格了。而沈西平的成绩和组乐队前没有区别,仍保持在专业的前5名。其他人都挂了红灯。最惨的是秦艾罗,9门课中有5门红灯。所以在一个半月的暑假里,宿爱的每个人(沈西平被迫作陪)都在补习功课和音乐练习中度过了……
所以开学以后,大家都有所收敛,不敢再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投掷在音乐的海洋中,但是每个星期的周末我们都会在学校附近的PUB“BLUE”去做表演,每天也保持做3个小时的练习……
每次在PUB演唱的时候,他总跑去捧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我们。有时候是他一个人,但更多的时候总有着荧荧小鸟依人般的偎在他的身边……
我应该算是不错吧,从小到大都有人表白说喜欢着我。当宿爱成立后,我收到的情书也比其他人的都多。后来也有比他出众的多的女人甚至男人向我示好,但是全被拒绝了。不是没有真正考虑过是否要接受,而是我真的没有感觉,无法接受了。我知道自己依然爱他,他的一举一动仍牵扯着我的每根神经。也许,终其一生,我也只能这么无望但是又无法改变的爱着他了……

那个情人节一大早,宿爱的其他成员都神神秘秘的跑出去和自己喜欢的人约会去了。夜晚,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弹吉他时,他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阿宿,可不可以出来一会?”他的眼神很可疑明亮,几乎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干吗?都快熄灯了也。”虽然有抱怨,但我还是乖乖的跟他出了校门。
站在已经人烟稀少的街道,路灯下,他紧张兮兮的看着我,似乎有满腹的话想对我说。”长头发很适合你那!”好半天,他才挤出这么一句言不及义的话。
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真的很异常。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了,突然神经兮兮的?”
“今天,我和荧荧分手了……”
“拜托,别再说我喜欢荧荧什么的蠢话了!”我突然打断他。
“我想说得当然不是这个……”他争辩道,随手递给我一罐啤酒,打开他自己手中的喝了几口,平息了他的紧张,才又道:“分手是因为我们彼此个性不合,但是这不是我找你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因为荧荧让我今天才真正体会出自己的心意——我没有真正的喜欢荧荧,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是你……”
听到完全出乎意料的话,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就完全呆住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对我的感情居然和我对他的一样?
他说了喜欢我?
这是真的吗?
我没有出现错觉?
我把他紧紧的拥在怀中, “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呢?”直到说出口,我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屏着呼吸等着他的答案。
他赌气也似的大声道:“我是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无论你骂我变态还是打我一顿,我都要告诉你我是真心……”那个好强的人呀,怀中他的身体轻轻颤抖泄露了他有多么害怕被拒绝,声音却依然那么逞强。
终于听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没有办法回头了,即使他说的喜欢仅仅是喜欢,朋友或兄弟间的喜欢,我也决不会放手了。他的话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吻上了那两片我朝思暮想形状优美的唇瓣。他的唇舌有着超乎想象的柔软和香甜,那感觉我一直还记得……我细细品味着他口腔中的每个地方,时不时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他一开始是羞却的,但是很快就投入其中。我们的吻是热切的,也是温柔的,更是充满激情的。等我松开他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你什么意思么?”他努力抚平气息,迷茫问道。昏黄的街灯下,他的眼睛湿润而明亮,嘴唇已经被我吻的红艳艳的很是诱人了。脸上隐隐透出别样的风情,更看得人几乎不能自持。
“还不明白?”我着魔似的又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等两个人都回神的时候,学校的大门已经锁住了。
“要不,去我那里?”他很不自然的说,声音中全是浓浓的窘迫。
“好呀。”我答应的干脆,忍不住的笑意。
情人节的夜里,我们一起在他租赁的小屋中度过。虽然室外仍是寒冷的冬天,但室内却是春意盎然。
缠绵过后,他已经是半梦半醒间,我仍不知餍足的在他的身体上不知疲倦地烙着吻:“真的还不明白吗?我爱你已经很久很久了……”看着他疲倦却满足的睡颜,我久久无法入睡,真真怕这不过是好梦一场……
曾经有人对我说,情人节的夜晚会充满着奇迹。当时我只是嗤笑了几声,当成天方夜潭而已。但是,后来我相信了。我想,即使以后岁月无情流失,我也不可能忘记那个情人节的夜晚,那一刻的欣喜若狂与感动。

我的改变应该是非常明显的吧?我对周围每个人都露出久违的笑脸,突然感觉周围一切都如此亲切,仿佛我是重新活过。
“让宿爱正式消失吧!”一天,在我们的音乐练习结束后,狄涵突然说。
“为什么?”每个人都反应强烈。
“已经是时候了呢。”狄涵继续说。“我们曾经设定宿爱的有效期是到阿宿重新找回自己的所爱。现在他已经找回了吧?”
“可是在宿爱大家都感觉很愉快,现在也有唱片公司的人说要挖掘我们,它根本没有到解散的时候呀。”秦艾罗的反应很强烈。
“我也不希望宿爱解散!”姚爽说。“它的成长,大家一直都在不断努力,让我现在放弃,我做不到!”
“从感情上说,我也不希望它解散,但这是我们的约定,是约定就要履行。”狄涵说。
“我也觉得应该解散。”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西平开口了。“我们大家同意建立宿爱的初衷是一、检查自我的实力,二、使阿宿脱离失恋的痛苦。现在这些我们都做到了。当时之所以设定所谓的有效期,只是为了提醒大家只是纯粹喜欢音乐而做乐队,绝对不能被非音乐的东西所羁绊。可是,随着宿爱的成长,我们已经不自主的背离了自己的初衷……”
这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听他们说了一阵,我决定开口。
“大家可以听听我的想法么?”我说。
一言既出,那四个人果然都安静下来,一起看向我。
我继续道“自从我们组织了宿爱以来,大家都投入了大量的心力,并付出了不同的代价。秦,你不过的课程已经够你留级了;狄和阿姚也有必须重修的科目;西平的手指肌肉拉伤的旧痛也时有发作;我的嗓子一直发炎……我们现在只是学生而已,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对喜欢的音乐负责。光学业的压力,就够大家受的了。也许,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我们会重组宿爱,但那时必定是已经不是学生,有那个时间,精力,金钱的时候。但是现在,让我们遵守最初的约定吧!“
我的话听得每个人都无言以对。
好久,秦艾罗轻轻的叹息了声。“我希望可以有最圆满的告别演出。”
姚爽的眼圈有点红了。“我也是。”

从情人节的夜里开始,我们已经成为了一对情侣,一起住在他的小屋中。但是,由于他的工作繁忙,而我更是在学业和音乐之间两头忙,我们真正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虽然他并没有说,但我也知道他希望我可以多陪陪他。
当我们决定宿爱的解散后,我为了筹备告别演出变的更忙了,每天几乎和他打不着照面。一次,他半真半假抱怨:“阿宿,我每天一下班就往回赶,可你每次都不在。在你心中音乐第一,我第二吧。”我亲了亲他的脸颊,神秘的笑了笑“你还不了解我么,任何时候你都在我心中排第一位呢。再多忍耐几天吧!我会给你最想要的答复的。”“什么意思?”他好奇的看着我,而我却笑而不答,把话题迅速扯远。
我希望在告别演出的时候能补给他一个难忘的礼物。
3月14日夜,宿爱的告别演出。
最后的那首歌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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