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儿——光宇
光宇  发于:2011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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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本书介绍了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从网络到现实,从识相到相恋,再从相恋到深爱的故事.整个故事以"峰儿"的感情和其所听所闻作为故事的线索,贯穿故事的始终.故事的主人,双方天各一方,在黑夜里相约,一度没有勇气面对父母,从而离家出走,到最后终于得到家人的理解和同情,几经波折,最终因为真心像爱得到家人的理解

第一章

我孤单着,如同悬崖边的一棵树。

当风来临时,我和死亡只有一步距离;当雨来临时,死亡和我也只有一步距离。

“如果死亡真的可以带来一次轮回,那么我会纵身一跃,毫不犹豫。”我常常在孤独的时候这样思考着。就如同现在的我,孤单地站在深邃夜空下,带着一颗孤独的心,漠然地望着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寻找着一个可以栖息灵魂的角落,一个藏着梦的地方。

我,已经疲惫好多年。

在这些年里,我的心好像弯曲着的钢丝一截又一截地走走又停停,但我终究没有办法和勇气去将其拉开成为一条笔直的线,只因我在担心着,在躲藏着。

如果说在某一个世界里,能够让我痛痛快快地活一回,那么我的人生将足已,即使让我坠落入地狱的之手。

都说青春是绚烂的、多彩缤纷的世界,而我?上天却让我掉进一个如此单一的灰色的牢里,让我四面是墙,无法前行。

我,看不到明天的希望。

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光宇,发什么呆啊?一起出去走走吗?”正当我大脑走上思索的轨道时,同学在我身后拍着肩膀说。

“有点累,不想出去了。”我转过头去,挂着一张微笑的皮回答他。

“哎,走吧,不出去的话,宿舍就剩下你一个人在了。”

“还是------不太想去,你去吧。”

“那我走了,拜拜。”

“恩,拜拜。”

望着这空无一人的宿舍,我的心里落寞到了极点。我走进宿舍,在床上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前两天刚买的诗集《叶塞宁诗集》静静地阅读起来:

“我不叹惋、呼唤和哭泣,

一切合消逝,如白苹果树的烟花,

金秋的衰色在笼盖着我,

我再也不会有芳春的年华。

我的被一股寒气袭过的心,

你如今不会再激越地跳荡,

白桦图案花布一般的国家,

你不复吸引我赤着脚游逛。

流浪汉的心魂,你越来越少

点然起我口中语言的烈焰。

啊,我的失却了的朝气、

狂暴的眼神、潮样的情感!

生活,如今我已倦于希冀了?

莫非你只是我的一场春梦?

仿佛在那空音犹响的春晨,

我骑着玫瑰色的骏马驰骋。

在世上我们都难免枯朽,

黄铜色败叶悄然落下枫树……

生生不息的天下万物啊,

但愿你永远地美好幸福。”

我安静地阅读着一遍又一遍,但不是用语言,因为我在沉默,而是用一颗忧伤孤独的心。也许我早已经习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以忧伤的心来吮吸我饥饿的灵魂来自我怜爱着、欣赏着在心底深处那一串串深深浅浅的忧伤。

我合上书,眨了眨眼,禁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感到自己的懦弱和悲哀,为何我没有叶赛宁的那份洒脱和安详?为什么我无法以平静的心态来面对一切?我不能够,我不能够不叹息、呼唤和哭泣,我真的不能够做到。在我的心里,依然还充满着燃烧着的火焰的期待。

我恨,恨,恨啊!------

我的眼睛不再是一个平静听话的婴孩,渐渐地填满了泪水。

我就这样拄着软弱的灵魂拐杖,一页又一页地继续把书本翻过,把时间翻过,可却无法把那份孤独和忧伤翻过。

今夜,我又是怎么了?我向我自己又一次发出疑问。

抬起头,望了望墙壁上的时钟,我感到无比的失落和空虚。

可恶的时间总是如同一个无情的巫师般凶狠地在与人作对。

我疲劳地一头倒在床上不想动弹,可我心潮却如滔滔江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蛇一般的凌乱的思绪在这样无聊的时空里勒紧着我咽喉,我疯狂地陷入纠缠,欲逃脱那洪水猛兽一样的网,欲多么地希望如同草原上的一匹野马自我地自由狂奔。

“啊------,FUCK------ME------!”我走出宿舍,高举额头和手掌,忍不住朝着黑色的夜空如狼般放声长啸,然后似乎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掉转头,顺着楼梯口扬长而去。

“你好啊!”当我进入聊天室时,凭着个人的喜欢和感觉主动向一个人搭话。

“你也好!”他顺着我的话应答着。

“在干什么啊?忙吗?”我继续询问着。

“不忙,你呢。”

“我刚上来,不忙。”

“你想说点什么吗?”-

“不知道,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为什么呢?”

“不知道。”

“那我们该怎么聊呢?你在哪里啊?能够告诉我吗?”

“在一个黑洞,你可能看不见?”

“呵呵,我能看见,虽然现在是在黑夜里。”

“不,你看不见的,是在黑洞,而不是在黑夜。”

“哦,黑洞?那是在哪里?”

“说不清楚,有的人能看到,有的人看不到,得看缘分。”

“你也相信缘分这个东西吗?”

“也许。”

“这么不肯定?我还是相信,就好像我们现在能够聊天也是因为缘分。要不然无缘对面也不相识嘛!”

“恩,应该是吧,但是我觉得很迷惑。我的心瞎了。”

“朋友,那你可病入膏肓哦!”

“是,也许你说得对!我是无可救药了。”

“呵呵,好像你今天情绪不太好。”

“不是今天,而是在今天爆发而已。让你看笑话了。”

“那倒没有,人都这样。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吗?能告诉我吗?”

“当然能,谁怕谁?俺现在可是一匹荒野狼。我是在网吧,XX路。”

“哦,谢谢!我在XX路。”

“哦,好像距离我这里不是很远。”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可以,你想问什么呢?”

“你常常来这里吗?”

“不,这次是我第二次来,其实很无聊。”

“哦,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啊?你是有认识的人?”

“不是,我没有,我是莫名其妙地突然间闯进来的。然后看到有人聊这些才知道。我以前不会上网。”

“哦,是这样,你多大?你是学生吗?”

“是,在接触网络以前,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我常常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糟糕了,常常不想继续活着,希望死亡就在眼前。后来接触了网络,才知道原来还有很多很多跟我一样的人,在孤独着,在承受着,在追寻着。可是------问你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感情真的存在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也跟你同样迷茫,以前在读书的时候,我也有过一个很好的朋友。不过现在都过自个儿的生活了。不过很多人都说不存在,或者应该说是很短暂,如同昙花一现吧。因为似乎太容易得到,所以也很容易失去。”

“容易得到又容易失去?真的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不是很清楚。很多人都是这么说。”

“可是,为何我能单恋一个人,而且一次就是十年。难道我的感情不是真的吗?我真的不相信。”

“十年?你才多大啊?”

“我二十一了,不小了。”

“就是啊,才二十一岁,你就爱一个人爱了十年?”

“没有办法啊,谁叫我早熟呢?小学还没毕业我就开始萌动暗恋了,到现在整整十年。还是苦恋。”

“那你一直都没跟他说吗?他是吗?”

“不,他不是。我没有直接说,但是我想他知道,因为我常常说想他,前段时间我才写一封信告诉他,我爱他,而且已经十年了。昨天我收到他的回信了,他说他心里很明白,但是他什么也不能为我做,叫我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他会永远祝福我。”

“哦,是这样啊。你很执着。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叫: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恩,知道,这都只是因为自己已经陷进去而无法自拔。我自己的心里也很明白,我知道的,已经足够了,我不能向他奢望什么,他没有嫌弃我,没有对我冷眼相待我就够了------我不后悔。我也觉得我应该放开,我不能够再继续这样下去,让自己累着,让自己过得没有色彩,如同一个死人,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父母。”

我说着说着,眼睛感到有点湿润了。

“恩,别在苦自己了。真爱付出了是无需报答,虽然爱是自私的。但是,你确实应该走出来,就好像你说的,不为自己,也该想想父母。”

“是的,可是我一直都在努力着,一直努力着。好累好累,快要死了,仍没能爬来。”

“怎么这样想呢?只要你能放下。不要忘记了,不是还有很多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孤单的。还有很多人也许比你更苦,更闷,一千倍,一万倍。你要找的只能是属于你的。”

“我知道------。”

“记住:生命乃父母之所赐。肉体不是属于你自己的,而是属于你父母的,只有灵魂是你自己掌握。同时,你也应该要记住:活着,是最好的,蝼蚁尚且偷生。因为上天给了你一次尝试人间的机会,你便是幸运的。”

“恩,是幸运的,也是痛苦的,他给了我一部分的同时,也夺走了一部分。”

“乐观一点,不管是哪一部分都是欢乐和痛苦的集合体。东西都是两面的。”

“是吧,可能是因为我老想着痛苦,所以痛苦老是来找我。想快乐的太少了。”

“那以后多想想快乐吧,我想看到你快乐的样子。”

“是,谢谢!”

“可以冒昧地问你一句,你有见过网友吗?呵呵,请不要生气。”

“没有。”

“你不想去见见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见,而且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害怕吗?”

“是,网络上看到负面的太多了,不太敢相信。”

“说的也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不好说,我并不了解你,甚至是完全陌生。”

“就凭你的第一感觉,我们聊了这么多,你猜我是什么样的。”

“呵呵,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叫青松这个网名吗?”

“喜欢啊,我特喜欢青松,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哦,原来如此。”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挺聊得来的,你不觉得吗?”

“好像是吧。刚一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你来聊天,我是凭着感觉。”

“那我们继续聊聊。说真的你觉得你会害怕我吗?”

“也许会,或者也许不会。因为你陌生,又因为你叫青松。因为青松给我的感觉是很高洁、很正直的,这让我突然想起陈毅元帅《青松》里面的诗句:

大雪压青松,

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

待到雪化时。

那种气节,那种形象一下子全在我的眼前迸现,很美!”

“是吗?你也喜欢吗?呵呵!那你觉得我有吗?那形象、那气节?”

“呵呵,不知道,很难想像,直觉未必是正确的,万一是披着养皮的狼,那我可就无处可逃了。”

“哇,我有那么坏啊?你想见见我吗?”

“怎么?我今天心情坏到了极点,你想乘人之危吗?”

“不,我只是想见见你,一个拥有这么忧郁的心的人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哦,想是想,可是------,对了,你多大了啊?”

“我比你大,我二十八岁。”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希望你不要介意。”

“恩,问吧,我会如实地回答你的。”

“你以前有过朋友吗?”

“恩,有过,不过那是在学生年代,工作后就没有了。”

“哦,是真的吗?老实人应该说老实话。”

“恩,是真的。我不会欺骗你的。”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也没有,我现在是自己一个人。”

“哦,为什么没找一个呢?”

“不是没找,而是太难了,找一个合适的好比大海捞针。”

“说的也是,不可能看到一个喜欢就问人家。”

“呵呵,是的,可以过来吗?”

“可是,现在也太晚了,我去了就回不来了。”

“没事,等下我送你回去,我保证。”

“那你现在是在哪里啊?”

“在XX酒店XX号,你过来吧?”

“不允许欺负我,否则------。”

“是,不会的。”

“是一定不会。要不先给我几分钟时间考虑下吧?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呵呵!”

“行啊,等你考虑,不急。”

我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托着腮帮,左思右想,心里七上八下,好像有一根拔河的绳子那样扯着我的思绪在左右两边挣扎着,一边叫做去,一边叫做不去。

可当那一种冲动和压抑的撞击波激烈的冲击着我的大脑时,我便无法寻找到一个平衡的支撑点来让自己做出一个充满着理智的选择。但是,我知道,此时的我,心里顿时间感到一种兴奋和愉悦风吹到我的心上,我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

是的,在这多年以来,一种一直在深深地翘望着的渴望,好像一股汹涌燃烧着的火焰即将喷发般堵着我贪婪的欲望,愈发而不能。

我,痛苦至极。

而现在,好像一根针已经扎到我的手指骨节那样突然动弹跳起,冲破了防线似的。

可是,谁又能够轻易地迈出那最艰难的第一步?包括我,我能吗?我需要真实地活着还是虚伪地活着?

活着的人,有多少在带着面具的掩饰下,违背真实的自己,平静的走完一生。没有流言蜚语,没有轻视的眼光,但也没有真正的愉快和幸福。如今,一杆天平称,现在已经摆在我的眼前,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缭乱不堪的思绪好像千万只虫豸咬着我的心一般难受,我的眼睛亦在黑夜里找不到光亮。我完全失去了方向,傻傻地呆在电脑前,生平第一次那样认真地看着那赤裸裸的真实的对话,好像一只招魂的手在指引着我思想。

“那好吧,那你等着我,可别走开?”我终于还是迈出了这一步,尽管我不能确定走出这一步的后果。

“好的,到了你敲门就好,好吗?”

“恩,好的!可是,那是谁都可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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