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觅广寒 五(穿越)+番外——深蓝
深蓝  发于:2011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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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局中局

三日之后,大殿下突然派人来传话,邀我去下棋。

传话的人来之前,我和秦封雪正在商谈这次行动的事,此事事关重大,秦封雪已经调用了暗卫去联系管秋。

听到传话后,我不由征了一下。

“下棋?”

“是,殿下邀请颜公子您一人前去。”

“啊?”我微微吃惊,——单独约我一个人去么?

我站起来,对来人说,“好。你现在外面候着吧,我这就出来。”

那人退下之后,秦封雪抬起眼皮,冷冷哼了一身。

“喂……你怎么了?”注意到他情绪不好,我手搭在他肩上,俯身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秦封雪冷冷别开眼,吐出四个字,“居心叵测。”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醋坛子又开始了……

秦封雪这家伙也真是,疑心病太重了吧?说不好听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GAY啊,怎么干什么事他都能往那边想。

(小蓝:哎。明明就是你迟钝嘛,自己长得那么艳,还完全不知道,经常做出一些可爱的让人心动的举动,完全不自知。要不是封雪哥哥罩着你,你小样早不知道栽在谁手里了。)

“喂。他找我肯定是因为小云和生死判的事好不好?难得哦啊他会有那个闲情逸致真的找我下棋?”

秦封雪轻吐了口气,看着我,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不满。

“那他为什么单独约你一人?”

我看着他,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小颜,你真是缺根筋。”秦封雪摇了摇头,目光里有一丝鄙夷。

我皱眉,扬高了声音,“我哪里缺筋了?明明就是你多疑!”

“我多疑?当时在药王谷,要不是我,你就被阿依珠兰给拐走了。”秦封雪站起来,忽然转身走向里间,边走边说道。

最后闷闷说了一句,“算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爽地挑了挑眉。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能扯到阿依……

一大早的,就在这儿无理取闹……

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转身推门出去。

大殿下在山巅一处小亭中等我。

亭子建在悬崖峭壁之上,背后就是百米飞瀑,冲破了冰雪飞流直下。

水雾迷蒙在亭子中,让一切都笼罩在潮湿的水汽之中。

然而大殿下身后的段秋凉垂首安静站着,不动声色用内力逼退了那些水滴,他们身上都是一分未湿。

“颜公子请坐。”大殿下对我抬手,微微一笑。

我对他客气微笑,点点头,依言坐过去。

面前的石案上摆着一套紫玉与水晶制成的围棋。紫玉为黑子,水晶为白子。每粒棋子上都刻着金刚经中的一字,做的精巧至极。

在这样近的距离观察大殿下,我发现,其实,这样看上去,大殿下还真的与绫镜非有几分相像。不过,绫镜非气质更加空净,如若出水幽莲,优雅而带着几分少年未脱的柔弱。而大殿下的气质则更像是一把藏于刀鞘中的利刃,寒冷而不露声色,却又时时散发出绝世的戾气。

“在看什么?”大殿下忽然轻柔笑了,那一个他浑身的阴骜之气忽然就烟消云散,显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温柔。

一直瞅自己脚尖的段秋凉都忽然转了目光,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一眼大殿下。

“没……”我有点尴尬得收回目光,开始转移话题。食指和中指捞起棋篓里的一粒棋子,“大殿下不是找我来下棋的么?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大殿下说完,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棋篓的桌案,瞬间一粒棋子飞出棋篓,落于棋盘中央。

我忍不住称赞一句,“大殿下您运用内力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大殿下摇摇头,“雕虫小技罢了,比不得颜公子你。一十三岁出道起,就令中原武林闻之色变,”

“哪里哪里,虚名而已。”

然后我们就这样一边下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搭着,我当然听得出这黑皮狐狸是在套我的话,于是也小心应付。

渐渐,棋入局中。

我盯着棋盘,眉峰渐渐簇起来。

从小我跟着段非墨耳濡目染,琴棋书画也都能算的上精通。我和段重锦下棋一般都是我赢,我和秦封雪下棋,他故意让着我点我也能赢,貌似传说中还没有人下棋下的过秦封雪呢。不过这次跟这个大殿下下棋竟然被渐渐逼得无路可走。

输赢倒是不重要,但是面对段秋凉,我就是不想输!

我这样想着,越发专注起来,表情越发严肃,咬着唇不知该往哪里落子。

正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对面伸来一只瘦削而苍白的手,拉着我的手腕,停在一个棋位上。

咦?我怎么没想起来往那里放呢!

我刚兴高采烈想要落子,突然发现不太对啊……

猛然发现那个轻轻扶在我手腕上的手,好像是某殿下的……

我猛地抽回手,用很异样很防备的目光盯着大殿下。

猛然想起今天早上秦封雪说的话,不会又被他不幸言中了吧!

大殿下轻笑了一声,收回手。

就在这个万分尴尬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掠入了亭子中,跪在大殿下脚边。

“属下参见大殿下。”果然,这个打扮的像黑乌鸦异样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是静长老,“殿下,云震霆已近招供了。”

大殿下脸上那一抹温柔的神色早就不知何时隐没无踪,只剩下冷酷。

“是么。”他懒懒一笑,“镜,做的很好。”

“谢殿下。”

“这个姓云的倒是很能忍嘛,在你手里三天才招出来。”大殿下低笑一声,突然转头问我,“颜公子,你们生死判的人还真是令人钦佩呢,不知道你可认识这个云震霆?”

我一直听着他们谈话,一副若无其事置身事外的样子玩着手里的棋子。闻言,我抬头,礼貌回答,“我很多年前就隐退江湖了,您又不是不知,对于生死判而令的情况,我知之甚少。至于生死判,那的确是一个很强大也很可怕的组织,它曾经是隶属于紫极宫,大概也是受了圣教的影响。”

“哦……我说呢,原来是同宗。”大殿下弯起眼睛,对我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镜,你接着说。”

“是。云震霆招认,自己确实是受四殿下所指使刺杀本教密使,而且,四殿下本人现在就在生死判之中,并且还是生死判执掌者的入室弟子。他们二人是师兄弟。”

“哦?”大殿下的脸色随着镜的述说而逐渐转冷,最后他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狼一般的狠厉,“四弟他,还真是不负我对他的期望嘛……”

“云震霆还说,他与四殿下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若是杀了他,四殿下定然会为他报仇。”

“真的?”大殿下忽然露出一抹让人觉得冷然的笑意,口气中带着微微的嘲讽。

“殿下。”忽然,一直沉默站在大殿下背后的段秋凉微微张眸开了口,“四殿下判教出逃,屡次刺杀本派圣使,论规,是当处以严刑了。但是,他藏身于中原生死判之中,我教中原实力薄弱,恐怕想要捉拿他,不太容易。”

大殿下微微侧眼,看了一眼段秋凉,然后忽然笑了,“虚。四弟他毕竟是我弟弟,他年幼无知,犯了错,总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段秋凉随即俯身下拜,“是,殿下说的是,是虚说错了。就怕,四殿下他不肯回来。”

“我们要拿出些诚意来诚信劝他,四弟自小就是一个性情中人,我想他会明白的……”大殿下语落,对着脚边的人说,“镜……”

闻言,镜抬起头,看到大殿下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随即了然。

“属下这就去办。”

“恩。”

我一听就明白,这是要用云震霆去要挟绫镜非。于是毫不掩饰抛给大殿下一个鄙夷的眼神。

段秋凉抢在大殿下前面开口,“颜公子?”

我非常直接得对她说吗“没事。你们教内之事,我这个外人没有立场说三道四。”

而后,我起身告辞,“大殿下您公事繁忙,颜某就不打扰了。这局棋士您胜了。”

大殿下起身相送,“颜公子棋艺精湛,今日是承让了,改日,我们一定要再来一局。”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急色

傍晚时,段秋凉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直接敲了敲门,不等我回答就推门而入。

我发现这大婶真是越发自觉了,假装跟我们很熟似的……

“颜公子,泰公子。”段秋凉缓身一拜。

泰封雪对她点点头,抬手做出邀她入座的手势。

“今日段公子在棋局上的表现很好呢。”段秋凉一落座就开了口,带着点古怪的笑意说。

“是么?”泰封雪看了我一眼,嘴角噙上一抹微笑,当然这微笑中也藏着他一贯的若有所思。

虽然段秋凉在夸我,但是我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且很不幸,这个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段秋凉接着说,“颜公子基本上取得了大殿下的信任,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而且,大殿下对颜公子还真是有非同一般的好感呢。我自从来到了幻海万象,呆在大殿下的身边,还没见过他对谁露出那样的微笑呢……”

“扯……他笑是他自己犯抽,关我什么事……”我瞪了一眼段秋凉,让她闭嘴。

“哦?他对你笑了?”泰封雪眸子忽然冷冷转过来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全身一紧,完全不敢撒谎,“呃……好像是……”

然后看到他的眼神更加阻塞,我赶紧添了一句,“不过他笑得又丑又恶心。”

“世人见了颜公子,都不得不为您的容貌与气质倾倒,既然如此,倒不如善加利用……”段秋凉在一边看好戏,突然淡淡来了这么一句,添油加醋。

我猛地瞪向她,恨不得在她那张伪善装得像个菩萨一样的脸上烧出个洞来。

她这是要我去色诱大殿下么!

泰封雪也抬眼看向段赤诚凉,连我都能突然感觉到他身边骤然降低的气压。

段秋凉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一抹微笑,不再说话。

“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最后,泰封雪打破了沉默,问段秋凉。

“管秋安排的生死判二十名顶级杀手,已经被我安排进了幻海万象。”

只是安排杀手就够了么?我们也太势单力薄了吧。

我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做?要除掉大殿下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吧?”

段秋凉“要除掉大殿下,只有一个机会——在他对绫镜非下手的一刻,反置之于死地。不给他的党羽任何反扑的机会。教内过去二殿下和三殿下的势力虽然说臣服于大殿下,但也只是貌合神离。真正对大殿下忠诚的,只有镜长老和他训练出的吠陀一门。镜是个大麻烦,必须要同时把他也除掉。其余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只要大殿下死了,自然会倒向四殿下。”

“听起来还不错,”我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有点不屑,“不过其实实施起来难度很大吧,危险性也很高,无论哪一点出了问题——绫镜非、你、我、或者是生死判,都死路一条啊。”

“想要赢,就得赌得大。”段秋凉轻声吐出一句。

哈,你还敢赌,上一回就是输得老本都没了。我心里暗暗想,没有说出口。

“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了。”泰封雪说,“但是要提防大殿下提前对绫镜非动手。”

“嗯,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段秋凉不经意间簇了簇眉,一向黯然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担忧。

“咦?你也会担心别人啊?”我又冷嘲热讽了一句。

不过心里开始揣测,这个段秋凉到底和绫镜非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着这样大的危险去扶绫镜非上位?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安危?

段秋凉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起身告辞。“我也不便在这里久留,就先告辞了。”她说完,就迅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溜得倒是快啊……”我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

但是泰封雪并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起身,走向内间。

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不会因为段秋凉刚才那一句话就又吃醋了吧!

我有点忍无可忍,起身快点追上去,抓住他的手,“泰封雪,你怎么回事啊!”

泰封雪却冷冷把手抽出来,轻声说了句“没事”。就又甩开我继续向里走,简直见我就像见到什么病毒一样,躲之不及。

自多我打过他一拳之后,他就一直反常。虽然后来我搬回来和他一起住,他对我也是冷冷淡淡的。

“泰封雪,你别逃避话题!”我猛地挡在了他的身前,捧住他的脸,皱着眉盯着他的眼睛。

然而我对上他眸子的一刻,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

下一刻,我就猛地被他压倒在身后的圆桌上,被他按住手腕。

“唔……”

唇猛然就被吻上。泰封雪的动作只能用狂暴这两字来形容,如若狂风暴雨一般。

他的舌强行撬开我的齿关,勾起我的舌,疯狂的吮吸撩动。他舌所经之处,就如同点火一般,让我有灼烧的疼痛,又有温暖的快感。

敏感的上颚不断被他的舌头挑逗、触碰。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的敏感点,都被他肆意蹂躏了一番。

我被他吻得完全招架不住,无法拒绝,也无法回应。只能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呻吟。

他变换着角度吻得更深,我觉得身体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头已经一阵阵发昏。

泰封雪放开我的时候,我都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着了。

我感觉到他放开我,居高临下俯瞰着躺在桌子上已经忘记呼吸的我。然后,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抹过我的唇,抹掉嘴角沾的那一缕透明的银丝。

“颜。看着你,我就无法控制自己。听到别人对你有非分之想,想到他们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而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就快要疯了。”泰封雪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指过我被他吻成嫣色的唇。

“现在,对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这样的我,很没用吧。”

我静静躺在桌上,看着他淡色的唇一张一合喃喃低语。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拥抱他,很想很想安慰他。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不知多久之后,我慢慢撑起身体站起来。那时候泰封雪已经离开了。我知道,现在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一下心情。

犹豫了一刻,我决定去找段秋凉。

我们住处对面就是段秋凉的宅邸,我走进园子,抬头就碰见了个熟人——整天一身红衣,都能当做标志牌用的莫轻寒。

“颜公子,您这是要去哪?”

我四下看了看,确定了没人才说:“我要去找段秋凉,她在么?”

“出去了。有什么要事么?”

我犹豫了一刻,但是又觉得这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直说,“我想让她提前帮我解开采补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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