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离恨冥焰起 二(穿越)——文礼
文礼  发于:2011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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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说呢?”

“嗯……大概,那是个在青山派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存在的东西。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会引来麻烦,所以不能对外公布。三日之后得到了锦帛……虽然现在青山掌门的情况不能肯定,但那两位没将锦帛公开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锦帛上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或者一起送来的并不只是锦帛,还有叫他们的不能外传的什么威胁信之类的……”

“是这样吗?”

“不知道啊,我是说‘大概’、‘如果’嘛。”

“你……”蒋醇玉一拍桌子道,“你耍我啊!”

“没有没有!”

“别以为刚才被你岔开了话题我就忘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实交待!”

先前他问我是什么人的时候我用其他话题岔了开去,然后就开始与他讨论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想到他记性到好,居然没被忽悠过去……

“你说不说!”蒋醇玉寒着一张脸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腕道,“杨语,别告诉我你就一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郎中。你骗神骗鬼也骗不了我蒋醇玉!经脉具损且身中奇毒不死,来历不明却能让雨菡对你放下戒心以此混入武林大会,身在局外看得比谁都还透,你到底是谁?!”

这人,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凶起来比牛头马面还可怕。见忽悠不过去了,我便只好先让他放了手,谁叫他好死不死握的是我常用的右手呢。

“好好好,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首先你刚才推理的那三点就完全不对,”对这人要先博取同情,虽然他看起来冷若冰霜,不过内里却是座活火山呢。我露出一脸委屈的神色道,“首先,经脉具损且身中奇毒不死,你身为医者,怎么说起话来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我小时候生了场大病,虽然父亲就是大夫,但他却治不了我,于是便背着我一家一家地去求了方圆百里的所有名医,这才勉强保住了性命。后来误食巨毒,也幸得上天垂怜才再次逃过一死。对于我来说这都是些痛苦的经历,可你却还要问我为什么这样我还不死?那我倒要问问蒋大神医,为什么我就非死不可?是谁规定我就不能好好活着?父亲教我医术之时给我上的第一课便是告诉我医者要存有一颗仁爱之心,不论贫富贵贱,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就要尽全力去救人性命。所以到现在我每天都为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而心存感激,这条命是九泉之下的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如果我自己都不珍惜还有谁会珍惜?”

话说到这里,他已是满脸愧色,抓着桌沿的手指泛着白,低着头不敢看我。好吧,那就乘机再接再厉,于是我从眼里挤出泪水,声泪俱下地继续加深他心里的罪恶感:

“难道就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会为我的死而哭泣的人,所以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吗?所以我到现在还活着这件事就那么天理难容吗?!”

“不……不是的……”

“你说我让谢雨菡放下戒心以此混入武林大会,你以为我想来这个什么劳什子大会吗?我只不过是倒霉地被大盟主挑中被迫与他一起乘了船,然后倒霉地被热心过头的大盟主带到这里来让你看看我这个破身子还有没有救。如果能让我选的话我倒还宁愿死在启江之上,永远不和你们这些有什么瓜葛!”

“……别说了……对不起……别说了……”

“就因为我看到了一些你们没有看到的盲点所以就认为我居心叵测?蒋大神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识字的人都懂,遇到林无伤然后被迫卷进你们的那些混杖事,难道这也要怪我不成?!”

“别说了!”蒋醇玉猛地抱住我,“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刚才情绪有点激动了,于是眼泪便止不住地流。结果现在这个蒋大牌却比当事者本人还哭得厉害,这可有点不妙了。

我甩开他自己坐到床边上去抹眼泪,他却也跟了过来,偏要抱着我哭个没完。于是我们两个就坐在床边上抱着哭成了一团,谢雨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诡异的画面。

“醇玉?语?你们……怎么了?”

大盟主脸上的表情可真精彩,甚至都可以看到他背后那堆黑线。蒋醇玉见他来了,急忙擦了擦脸,哽咽道,“没……没什么……说话呢……”

“这……你们在……说什么呢……”

“不关你的事。”

谢雨菡奇怪地盯了他一阵,又过来对我道,“语,是不是醇玉欺负你了?”

我都多大的人了还欺负不欺负呢。我只摇了摇头,别过脸去不说话,其实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这个样子在他看来就是我生气在闹别扭了。

“醇玉,你先回房去。”

“我……”

正想说什么的蒋醇玉被谢雨菡一瞪,便立即老老实实地走了。谢雨菡走到我身边坐到,拉着我的手柔声道:“语,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醇玉……”

我摇摇头不做声。他叹了口气,便从怀里掏出张手帕给我擦眼泪。

“对不起。”

也?这是在道哪门子的歉?

“如果不是我硬要你来,也就不会让你遇到这些事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说?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在我自己啦,要是我真不想来,有的是方法摆脱你就是了。

“醇玉人一向都是那样冷冷冰冰的,但他心地是好的。白天的时候他还来找我,要我想办法找几味药,好给你调养身子。就算他说错了什么也一定是无心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我没怪他……”

“刚才那件事,林无伤已经被关起来了。虽然事情还没结束,但他想陷害你这点是错不了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以后别到处乱跑了好吗?还不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呢,要是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你叫我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还真肉麻。那么换言之,如果我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发生什么的话,你又要怎么样?

“我已经跟那些人讲清楚了,你只是我请来的客人,跟他们那些江湖恩怨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们应该不会来找你麻烦了,而且我和醇玉会轮流呆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拜托,我又不是怕寂寞的小鬼头,这么大了还要人陪啊?而且要是处于这种变相监视的状态,叫我怎么跟莫名他们交流嘛。

“我知道了,不会再到处乱跑了。”

“那就好。这些事大概还会忙几天,这几天就先委屈你了,等过去了我再好好跟你赔罪。”

“不用了,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害你不开心。”

又被无情地麻了一下。我推说累了要休息,谁知他偏要陪着我,说什么“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之类的话。我也懒得反驳,便由得他去了。谁知今天这样闹了一阵之后还真睡着了。不知就这样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还黑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吓得我差点叫救命。

“……语?怎么了?”

怎么了?还好意思问啊!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哦,”他笑笑,道,“不知怎么的就这样睡着了,吓着你了吧?”

废话!这人还真是……真想让血卫们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打屁股!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说着他就坐起身来,大概是爬着身子睡麻了,然后便轻哼了一声。这大半夜的也不好就这么赶人,于是我便掀开被子说,“要么你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

他倒是毫不客气地就脱了衣服睡进来,当然啰,这里是他家嘛。我让出空位睡到里面,结果他拉着被子一卷,又将我捞进了怀里抱着。

“好冷……”

是很冷,这大冬天的在冷空气里睡了半夜,不感冒才奇怪了。可你冷也别拿我当热水袋用好不好,冷着我了!只可惜他手臂扣得死紧,害得我丝毫动弹不得。我在心里自认倒霉,索性也伸出手反将他抱住,给他人体取暖。这下子他抱得更紧了,我甚至产生了骨头碎掉的幻听。可是才过一会儿我便发现他原本冰冷的身体暖和了起来,然后一个常识性问题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习武之人就算天气冷了也穿得比较少,因为有内力护体,所以身体都不怎么怕冷。这个常识是莫离给我普及的,以前冬天很冷的时候他还给我当过暖炉。这个谢大盟主,武功应该很好嘛,这种自动发热的系统也应该有啰?那刚才他在外面冻着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发发电?

我死命一拳砸在他肩膀上,怒道:“你骗我!”

他嘿嘿笑了两声,抱得更紧。大概是因为晚上哭过一场,身心俱疲,连带着智商和情商也下降了。于是我便像个小孩子闹别扭一样努力地想要挣开,外加拳打脚踢,他就让我打个够,可怜我那点花拳绣腿的,打在他身上也就挠痒痒的程度,反倒让他身上的肌肉把我的手磕疼了。

“嘘……乖,别闹……”

要是平时的我,一定会因为一个比我小的人(心理年龄)对我用对付小孩子的口气而怒火中烧,进而冷静下来想办法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过“意外”这个词也就是用来形容现在这种状况的了。

于是我变本加厉地折腾起来,想要让他不得安生。过了片刻之后,耳边的喘息渐渐地粗重起来,然后腿上感觉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后背一凉,就这样僵在那里了。

“怎么不动了?”他的嘴唇就在我耳边喘着气,不时轻啄一下,然后湿热的舌头就舔上了耳廓。

报应来得还真快。虽然对这种事我也并不是很有节操,而且说起来谢雨菡的外在条件那么好,就算和他做爱我也不亏。但对于这种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的潜在敌人,我可没那么好的兴致。

“走开……你有毛病啊……”

“有啊,都是你害的。要不语给我治治?”

“要治去找蒋神医,让他给你开几贴降火药好了……”

最好是开几贴吃了阳萎的……

“语不乖哦,这种情况还想着别人。”

“谢雨菡你放开我!”

“不……”

“你……”

“语……别动……语……”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还带着一点受了委屈般的鼻音,“我什么都不做,让我抱一会吧……”

这么说着,他到是老实下来,再没有别的动作了。我气闷地由着他去了,然后在心里反醒自己的行为。不过怎么也想不通的是到底是哪一点引起了这位盟主大爷的兴趣,边在心里嘀咕着,我看了看天色,完全没有要亮的迹象。可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呢,难道卦辞中所说的“鹰”就是他吗?但愿不是的好。

三十七

接下来的几天让我充分尝到了被软禁的滋味。不但不能出这个小院,谢雨菡和蒋醇玉轮流出现在我身边陪着,简直就是禁足加监视,让我好不郁闷。但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蒋醇玉已经对我有所怀疑,虽然那晚一席话让他在面对我时更加愧疚,但也难保他心中的疑云是否全消。我只有在偶尔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才从莫名那里断断续续地听着事态的发展,不过这几天都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而且我本人身处困境,也不敢有所动作。

谢雨菡白天忙得不见踪影,这个时间段就都是蒋醇玉陪着我。而且自从那晚我对他“声泪俱下”的良心谴责之后,他对我的态度直线上升。因为我的话给他造成了一种脆弱身心的假象,于是乎他对我便像是对易碎品,变得比谢雨菡还老妈子。而谢雨菡自那晚之后,每天忙完了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聊家常(?)。

因为天天和蒋醇玉呆在一起,我没事便与他八卦一下呤龙门的事,也将一些自己的看法告诉他,让他去告诉谢雨菡,但不能说是我说的。他问我为什么不自己去说,我道,你不是觉得谢雨菡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吗?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还是少和他打交道为妙。

然后意外地,竟从蒋醇玉那里得知了谢雨菡的一些独家信息。我就说刚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为什么觉得这两个之间像是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故事,连穿衣服都一个品味,原来这两个可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要订娃娃亲的那种。蒋醇玉的师父与谢家二老是俗称的死党,而蒋醇玉是他师父捡的孤儿。他师父是个药痴,常年在外寻找稀罕的药材,所以居无定所,而谢家就是他的落脚处了。因为一时兴起把蒋醇玉捡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婴儿,不方便带着到处走,所以师父就将他放在谢家养着。蒋醇玉是和谢雨菡一起长大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铁哥们儿。后来长到十二岁的时候,谢雨菡被二老派出去习武,他师父也把他带着开始游历江湖,不过每年过年都会回到谢家来聚聚,这样的日子直到二老和他师父过世。

据说谢雨菡的父母是被不明人士杀害,谢雨菡为了察清真相而在江湖上初露头角。那段时间他们三年都没有见面,而且音迅全无。直到谢雨菡报了仇当上了武林盟主他们才久别重逢。

又是一个报仇的,这个世界上的仇可还真多啊。

“雨菡从来都没有提过那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他一定过得很苦。比起以前,重逢之后的他真是改变了很多。不但是身形外貌,连性格也是。而且……他的身体上有很多伤痕,连我这个见过无数伤痕的大夫也无法想象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着眼圈一红,似乎就要掉下泪来。我头痛地去安慰他,心下于是了然。这个蒋醇玉啊,说是谢雨菡的青梅竹马,不过我看算童养媳还差不多吧?看着他说谢雨菡的事的时候那幅又幸福又苦闷的表情谁都明白得很,也怪不得当初他见谢雨菡对我好就不爽我了。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嘛,”说到这里把自己寒了一下,“就算再苦他不是也挺过去了么?而且有你为他心疼,他还真是个幸福的人呢。”

“怎么会幸福呢?他受了多大的苦,可是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他都不和我说……”

“不和你说是因为他不想让这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来让你伤心,这其实也是他对你特有的温柔啊。”

我不行了,憋笑快内伤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不但长了张女人脸,连性格都这么女人呢?虽然蒋大牌平时是很酷,言行也不带一点女气,但没想到一但他的少女情怀发作起来就会这么严重,眼下就一完完全全的谢家媳妇。

“欢乐一起分享,痛苦独自承担。虽然我对他算不上了解,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怪!)。越是他珍惜的人他便越是小心地护着,绝不让烦恼来夺走那人的笑容(天哪,我在说什么!)。他就是那样在珍惜着你,如果连你都不能给他鼓励与支持,那他又该怎么办呢(他自己有办法!)?醇玉,既然你也喜欢他,就要相信他才是(好痛苦,要笑场了)。他一定会幸福的(谁管他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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