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第二部 by 邪铃
  发于:2011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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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很有默契:"废话,当然是活着。"
我点了点头,沈着的道:"我怎麽看你们一个个想死慌了,红队头头在哪里?"
看样子我不慌不忙的表现以及大嗓门将所有人都震住了,这时没有人再发杂音,只听着一个闷声,道:"什麽事?"
我拿起地上的火把一照,KAO,我们的头头早已经被毁容严重了,整个人像是一个夜半猛鬼。
"既然你是我们的头,那就请你让大家放下手中的武器,清点人数,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在这里耗着了。"我一字一句的说着。
很显然我的话让对方感觉失面子,很让他不爽,话中的声调有些不屑:"怎麽你还想从这里出去。"
旁边有人起轰:"小子,这地方你还想出去做梦吧。从来没有人从这里出去过。"
我冷冷一笑道:"那你们就低下头看看你们的脚下。"
听了我的话,大家这才发现脚下是一片被踩碎的骨骸,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秘。
"大家看见了吧,如果还想像刚才一样的话,这下面的骨骸就是你们的未来。"
我非常肯定,地上骨头的数量让大家有些触目惊心,当头人的声音变得有些缓和了:"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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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刚才的大叫让我的嗓子有些难受了,我咳了一声,拉着嗓门,道:"我猜想之所以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人走出去过,其实很简单,因为之前的人就像你们一样,还没有去寻找出去的路,大部分就自相残杀死在这里。与其大家坐以待毙,还不如我们保存体力,慢慢的进入洞穴探出路来。"话说到後面已经沙哑的有些难听了,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断不能将声音变小,有时声量大会有震慑的效果,特别是在这一群快要杀红眼的莽汉面前,轻言细语说话会被他们轻视:"特别是现在我们不知道出路在什麽地方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发现我们生存的机会,少一个人,我们就有可能少一分力量。"
当头人这时才仔细的打量着我,其实他的脸被打得看不清眼睛的位置,我只能根本他脸面向的方向猜测着他是在打量我,过了半天,他才道:"那我们应该如何做?"
我环绕了四周一周,这些冷静下来的人,此刻眼中的光都已经跟刚才狂暴而疯狂的状况不一样了,充满着对生的渴望。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找路出去。也许我们之中只有一小部分人能找到出路逃出生天,但这个结果总比所有的人死在这里好得多。"最後那个死字,我说得特别重。
"你说吧。什麽办法?"当有可能出现一丝生机的时候,所以的人都会选择去寻找他,那怕是如何的微小。
"很简单。"我指着身後的二条通道说:"我们只需要走下去,我们的每走一步就是向着生存之路靠近一步。"
大胡子男吵嚷道:"二条路我们怎麽知道那条是正确的,再说这後面是一个迷宫,大家走进去说不定都困死在里面。"
我冷冷的看着大胡子男,直到他将眼神闪躲般移开,我这才慢慢的说道:"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你们可以选择在这里等死或是找死,也可能选择跟着我一起去寻找活路,但我不保证能找得到出去的路。"
我拿着火把走向左边的通道,站在通道口,从腰间抽出了小刀在石壁上画了一个圆,转过头微笑着道:"现在我将走进里面,如果後面有人愿意像我一样的话,这个圆可以作为借鉴,圆圈代表我走了这条路,如果中间有一道线,代表这条路不通,请换一条路走。"话说完,我意无反顾的走进了通道。
微弱的火把下,这是一个很平常的通道,有着和外面世界一样的凹凸不平石壁面,地下是一块块的石粒,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在黑暗的世界中显得有点沈闷和可怕。虽然说我面对他们的时候是那麽的自信和无所惧,但其实此刻我的心里不得不说是十分的害怕,独自走在陌生而黑暗的空间中,我知道我不能後退,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再一次看见雷诺。
想到了雷诺,我的心不再那麽害怕了,我不担心他会不会有机会从另一个石屋里走出来,在我眼中,他是最强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将这句话告诉给他听,那些会让他在我的面前更加臭屁,我可不想让他的自信超量膨胀。
黑暗的世界中,只有我踩着石块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就一片的寂静,终於过了不久我的身後更嘈杂的声音响起了,我这时才笑出声,看样子他们还是跟上来了,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好用。
"小子,你说的话也有几分理,大爷就把命交给你了。"粗鲁的声音叫了起来,我一听就知道是大胡子男,回头一看,火把中数十双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那个刚才歇斯抵里不停撞墙的男子站了出来,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是坚定的表情:"除了刚才在打斗中死去的二个人以及跟着头走另外一条通道的二十四个人外,我们这二十个人都跟着你走这边,我叫二子。"
我点了点头,道:"那好,既然现在大家都是在一起了,我们必须通力合作才有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性,现在我们只用三个火把,其他的火把一律熄掉收好。"
我除了担心这里面的路太难走外,更担心的就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中我们越往里面走是否空气会越稀薄,所以现在减少空气的消耗也算是防范未然。
路并不好走,我不知道这洞穴是如何形成的,时窄时宽的走道,偶尔间一块大石头将整个通道堵得只容一个人紧贴着石壁硬挤过去。最让人为难的是频繁出现的叉道口,经常为了先走哪一边通道,大家非得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看来这里也讲个民主。
随着不停的在叉道口徘徊穿梭,队伍中有人不愿再按照投票的方式决定走那一条叉道,於是四分五散,各自选择自己走的路,这是我没办法强迫决定的,只有与大家约定好,在走过的路上做好记号,以便识别。
我拿着火把,基本上是机械性的向前走着,在这个地方时间早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也忘记了到底走了多久,也许有一天,也许有二天,只知道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大家的精力也随着时间而慢慢的消耗完了,最重要的就是没有粮食和水。现在我们的这个队伍只剩下八个人了,另外的人早已经在路途中,因为种种原因而脱离了这个队伍。一路上看着那一个个因为精力耗竭完而根本无法动弹的人,我无法对他们说任何话,唯一知道的只是自己必须不停的向下走,不去想自己走不动的时候是什麽样,因为一旦身体走不动的时候,就是死亡的时候,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有精力去帮助或搀扶着别人一起走下去。
在疲倦和饥渴,以及头昏眼花中,我终於跌倒在地上,二子立刻冲上前将我扶了起来,他是一直坚持跟着我走一群人之一。
他焦急的问道:"肖薛森,你没事吧。"旁边大胡子男将掉在地上的火把捡了起来。
我用手摸着头,头还有些昏,声音有些虚弱道:"没事的,我们继续走。"
"哎呀,你的手好像流血了。让我看一看。"二子突然尖叫了起来。
我心一紧,立刻转过了身,避开了火把的光,道:"没事的,现在我就跟大家一样,身上有伤了。快些走,他们都已经走远了。"心里却有有些害怕,他们是否看见了我血的颜色。
"那你走得动吗?"二子担心的问道。
大胡子男道:"小子,小心一点。你可不要趴下了。"
我背对着他们道:"放心吧,走吧。"
看着走在我前面的二子和大胡子男,我轻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二子虽然最初让我感觉有些神经质,但接触下去,却发现他是一个细心而有体贴的人,时常一些言谈让我想起了月热,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怀念的人,每想到这时心中总是有些伤感和痛楚。
看了看我手上的伤口,还好我有条红色条带,绑在手上若不细仔看还分辨不出来血和布的区别,其实我的腿上早已经因为洞中难以行走的路而划出一条条的口子,连膝盖也因为视线有限的关系跌倒几次而伤痕累累,但昏暗的光线让大家都未曾发现异常,也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不同。
其实随着路越住下走,我们发现在路的边上偶尔会看见骨骸。看来我们经过的路,曾经已经有人走过了,这让我更有自信了,出口也许就在远方的某个地方。
"这怎麽办?"站在一条三叉路口,大家又开始抓头皮了。旁边三个累得不行的人早已经躺在地上喘着气。
"这要走到什麽时候?"有人灰心的说道:"与其这样累死,我还不如就躺在这里死了算了。"
大胡子男一听到对方的话,怒骂道:"这还算个男人吗?是男人的话不到最後一刻决不趴下,要死也要站着死。"声音异常的洪亮,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绝对第一的体力和精神。
我点了点头,走到那人面前道:"能走...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已经...走了那麽久,说不定出口就在不远的地方。"
"说得轻巧。"那人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嘴唇早已经裂开了:"没有吃得,更没有喝的。我实在是不行了。"
我不说话了,因为我的喉咙也早已经干得难受。
这时二子突然身体向後退,半亮半暗的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嘴张合了半天,才颤抖道:"你们听...。"声音透出惊恐。
他的表情和语调将大家给愣住了,我仔细聆听,感觉到远处传来"吵吵"的细微声音,瞬间全身发冷,寒毛悚立,其他的人也都已经脸色发白。
那是脚步的声音,从我们面前的三个叉道最右边深处传了出来。大家屏住了呼吸望着黑不见底的通道,听着那一声声深重而诡秘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声。
此刻我的心都已经吊起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向我袭来。若不是没有力气了,说不定我早已经逃走了,相信大家都一样,在这个黑暗而寂静的世界中突然传来行走的声音是让人难以接受和猜想的。
毕竟这是一个除了人没有动物的世界。
而这个山洞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生物吗?
"沙,沙。"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楚。
是人?
还是吃人的植物?
或是藏在这个深洞里未知的怪物?
我的手已经发冷了。
"咚。"
物体跌落在地下的声音,大家齐齐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里,紧张气氛显而易见。
一双如鬼火般的眼睛慢慢出现在黑暗处的地面上方。
野兽,这是我闪过脑袋的第一想法。
其他的人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除了二子发出一声尖叫:"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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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一声惊喜的声音从黑暗处传了出来,这时这双鬼火般眼睛的主人才完全显出了身形。竟然是那位从一开始就和我们分手的红队头,此刻他脸上的伤仿佛还如旧,看着我们在这里,他也用着不可思异的语气说道:"你们怎麽在这里?"後面跟着他起出黑暗的还有三个人。
大家坐了下来才知道,他们从最初进通道就自己选择如何走,於是队伍就全部散开了,到最後一直跟着头儿走的就只有这三个人,而由於一开始没有注意火把的使用,结果最後就只能在黑暗中摸着石壁走,刚才他们看见不远处有火光,一时激动没注意脚步,结果跌在地上。只是没想到这二个通道居然有一条路是相通的,还好遇见我们,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办。
於是二个队伍汇合在一起了,自然领导工作交回给头儿了,但我看得出来对於我们这边还有八个人在,而他那边却只有四个人这样的状况,是非常的不满意,自然也就连带着对我的不满意,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是表情有些难看,其实的我量他也不敢对我如何。
就在我认为既然这二个通道相通,说明出口就在不远方的同时,路也越来越难走了。眼睛只能看着前面火把发出的微弱光所照着的地面,身体僵硬的向前走着,看着我越走越慢,大胡子男和二子放慢的速度陪在我身边,对于他们默默支持的行为,我很是感激,不知不觉我们三人竟然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这是一个窄小而低矮的走道,半弯着身体,大家艰难的向着前行进,我却越来越感觉头昏四肢无力,吸呼也有些难受。
"真是的,这个时候火把居然要熄了。"二子对於越来越暗的光线发出不满的声音。
这时我发现有些不对头,二子手中的火把光正在慢慢的暗淡下来,快要熄灭了,加上我呼吸的困难,空气不足,头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一把抓住旁边的人,我克制住像被火烧着的咽喉,道:"快後退,这里不能再向前走了。"
本来大家都有些迟疑,但当看见我那张有少许扭曲的脸,都转身向後退。
"里面...的空气肯定不...足。"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向他们解释着。本来我想说里面的氧气不足,但多半他们都不知道什麽叫氧气,也就只有说是空气不足了。
大家突然听着我冒出这样一句话都有点不相信。
二子这时却恍然大悟,说道:"难怪刚才火把快要熄灭了,我也感觉到呼吸困难。原来是空气不足。"看来二子是他们这里反应最快,头脑也最好的:"那现在我们只有换一条路了。"
"我已经不行了。"一个人坐在地上不动了,毕竟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现在却要说向後走:"我们肯定已经困死在这里了。"
没有人理踩他,但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更灰暗了。一次次的失望,已经让大家快要绝望,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那道出去的门。也许就是有那道门,都已经被大家在不知道什麽时候给错过了。
一时间可怕的沈默降临在队伍之中,对死亡的害怕和恐怖让一向英勇的大男人们也干哭起来了。
我说不出话,渴望出去见到雷诺的愿意从来没有消失过,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迫切。在黑暗中休息的时候,我总是反反复复的回忆着他与我的故事,想着我俩那些可爱的矛盾,然后偷偷的笑着。但迷宫中一次次的失败,让我的心越来越痛苦,也许这一生我将无法见到他,想要牢牢的记住他,自己却发现有些记不起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五官是如何英俊的,他的声音是如何的磁性。我开始变得惊慌了,想要冲出这个石头做的古怪牢房,站在他的面前,将他从头到尾细细的珍藏在心里。这样的想法,让我的心更渴望着阳光,雨水甚至是狂风。
我想与他一起看着黎明到来那一瞬间,感受着阳光普照大地的温暖和光芒。
这时我有些後悔曾经拒绝亚雷诺送我的那首领的石手链,不然现在我也能睹物思一下人,增加一下自己的信心和决心。
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寻找出去之门的道路上。
带着坚定的意志,我独自一人踏上了寻找另一条路的征程。
沈默中,我听到後面有人跟上我的声音,一切都是在默默的行进着。从这以後,没有一个人再说出不愿意走的话,因为站起来继续走的人,他们都知道,要想活下去必须付出代价,而唯一需要的只是永不放弃的毅力和决心。
又到了分叉口上,我扶着石壁看着这二条窄窄的通道。听着松针树枝燃烧所发出的细微声音以及大家喘着气的声音,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太大的力气去大口的喘气,知道自己已经是力气耗尽了,身体的疲惫在饥渴的威胁下成倍的袭来,每走一步仿佛都像是一种煎熬,而队伍中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到这个时候整个队伍中只剩下了七个人,四十七个人进来,这个时候只有七个人。
我可以想象,或许其他的四十个人已经有人找到了出口,顺利的离开了这座可怕的迷宫,又或许在我们的後面那麽掉队的人正沿着我们一路留下的标记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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