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东神色立时动摇起来,几次张口要说话都是不能,最後才无力挤出一句:「有你照顾也是一样。」
没想到连小广也不能打动他,锦真是气极了,霍地一声站起,森冷说道:「他是我侄子我自然会照顾。」原本转身要走又实在忍不下堵在胸口的气,吼道:「你的心是铁铸铜浇的吗?!要是你待我有待
别人一半好,我…我死都甘心!」说到最後竟如绝望哀鸣。
契约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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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连小广也不能打动他,锦真是气极了,霍地一声站起,森冷说道:「他是我侄子我自然会照顾。」原本转身要走又实在忍不下堵在胸口的气,吼道:「你的心是铁铸铜浇的吗?!要是你待我有待
别人一半好,我…我死都甘心!」说到最後竟如绝望哀鸣。
锦的无奈神情、绝望口气震得东心口发酸,不自觉便唤了出声:「锦…」
没理会东的轻唤,锦狠了心转身便走。东一急忘了自己的手还定著夹板,想也没想伸手便抓。锦气得也没回头看,但觉有东西碰到自己便用力拍了开去。
「唔…」
东一声发颤的闷哼惊得锦连忙转头,只见东痛得脸上皱成一团,全身缩在一起抽搐个不停,手上的绷带也渗出丝丝血迹。
哪里还气得下去,锦一个箭步扑到床边,急忙抓起东的手细细察看,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你…怎麽这麽不小心…」
手臂忽然被抓著,牵动之下连肩上的伤都抽痛起来,东痛得话再说不出来,身体更加缩著抖得厉害。
锦知道自己更弄疼他了连忙放下手,小心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好像以前一样,轻轻拍著、哄著:「忍一忍…忍一忍就过了…我在你身边…」说到这里心有所感,忍不住一阵激盪,脱口便道:「…只
要你不赶我走,我便永远在你身边…不,就算你千方百计推开我,我还是要在你身边…相叶又怎麽?!小广又怎麽?!你能不能只顾你自己顺便顾顾我…」
东眉眼紧紧皱著,痛得实在难受,但在锦的怀抱里感受著他的温暖气息和沈著有力却因为担心略带紊乱的心跳,那难熬的痛也渐渐平息,再听到锦这般诚挚话语,再也忍不住,说道:「我只说不随你
回去,又没有说和你断绝往来…」
「你…」楞了半天才明白东的意思,锦一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照料怎行?!」
「我几岁了还要人照料?!」东不由好笑。光一不是他照料大的?!就连小广…唉…
「但你的手不方便…」想来想去锦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等伤好了不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连枪都能拿了还有什麽事不能做?!」
锦这时方才後悔干嘛让中野给他重新治过手伤,这下想留下他竟是半点理由再找不到。
叹了口气,锦顺顺东因为汗湿沾在额上的头发,问道:「为什麽不肯回锦织家?!」
「道上的恩恩怨怨我已经厌倦,三合会的事我不想再碰,锦织家的活你也不会舍得我干,难道你真要我像个女人一样让你包养?!」
知道这已是东的极限,锦也不再勉强,只得说道:「那麽至少伤好前住在锦织家。」
知道这也是锦的极限了,不过对於锦织大宅东心里还是有些排斥,他开口说道:「在这里不也一样?!你要不放心就住到你觉得可以出院为止。」
「白川先生…」锦拉长了声音,怪叫道:「你知道你住的头等病房一天要多少钱吗?!」
「这麽点小钱能付垮锦织会长?!」对於锦的装模作样,东不禁好笑。
「这些钱是要省下来给你装潢房子用的。」锦回答道。
「那倒不必费心,我哪儿都能住,一叠半的榻榻米就行。」
锦当然知道东对这些不是很在意,锦织大宅的主人房他住的自在,仆人房也能甘之如餄,就连这次出来也只随意租了间勉强睡得下一个人的破落房间,但东不在乎,锦可不能不在乎。
「你肯将就也要看我肯不肯。」话说得有些霸道。
东半点面子不给,哼哼笑道:「我的房子要你将就?!」
「那当然,房子可不只你一人住…」
不留情面的截了锦的话,东说道:「你少打主意,我只说了不和你断绝往来,可没答应其它。」
锦什麽没有就是脸皮够厚,浑不在意,涎著脸笑道:「和我相宿相飞、白首到老也是早晚的事,我就是想你心眼小不肯打算所以先替咱们办好来。」
「谁心眼小了?!」没好气的瞪了锦一眼,说话还不忘损人。
「瞧瞧,这麽点小事也计较不是心眼小是什麽?!」
谁能料到堂堂三合会的会长私底下这麽皮赖,反正是说不过他,东索兴闭上眼来个不听不闻。
101.
谁能料到堂堂三合会的会长私底下这麽皮赖,反正是说不过他,东索兴闭上眼来个不听不闻。
锦却真心欢喜东这种毫不掩饰的反应,反正他脾气忒好也不可能真的生气,於是趁机又要求:「还有,不准再做夜店的工作。」
才在夜星做了几个月酒保,不知替东暗暗打发了多少个花痴,这人明明一脸圣洁正经的像个修士,怎麽就能粘上这麽多苍蝇臭虫。
皱了皱眉头,东有点小埋怨:「很好赚吔! 小老板还答应捧我当头牌。」
明知东是故意捉弄,锦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东的鼻头,说道:「你要真在外面当头牌,我就把你绑回家当头猪。千人养不如我一个人养,大家吃不如我一个人吃。」
东给锦的话逗得吃吃笑个不停,嘴里还不忘反驳:「想吃我?!小心你这头老虎反让我给吃了。」
「算你有口福,我可是美味得很呢!」锦笑得眼角弯弯,轻乎乎的说道:「呐,说到这个,你欠我的也该还了吧?!」
微挑了眉,不解:「我欠你什麽了?!」
「装傻啊?!」锦横了东一眼,满眼的风情:「在夜星…你欠我的…每天一次主动…」轻轻努努嘴的提示算是含蓄。
想起那日,东颊上不由晕染上一层薄绯,抿著的唇线轻轻拉了开来,但就是不肯答话。
锦却不放过他,努嘴的动作愈做愈夸张,到最後一张俊美端正的脸竟给弄得像电视上的丑角一般。
东给他故意做怪的表情逗得笑了出来:「你也不体贴体贴病人。」
锦立时往下蹭了蹭,蹭到与东面对面的位置,动手解了自己上衣二个扣子,往下一拉露出半个肩头,脸往前一贴,唇几乎是贴著东的唇,那样子好像送上门的礼物一般。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锦魅惑喃道:「这样够体贴了吧!」
东闷著笑说道:「亲就亲吧,把衣服脱了干嘛!?」
「你第一次主动,便算送你的小菜好了。」锦倒说的大方:「我这样美味可口、色香俱全,白川先生有没有迫不及待的心动啊?!」
闷著声笑了二声,东伸出舌头在锦唇上轻轻慢慢的绕了一匝算是回答。
「太没诚意了点吧?!」锦明明享受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不忘抗议:「我连肩膀都牺牲了。」说完还刻意划动自己裸露的肩头,彰示他牺牲不小的色相。
「我喜欢含蓄点的…」东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声里却是淡淡的笑。
「我这样还不含蓄?!」锦怪模怪样的叫了出来:「要在平时,裤子早都…」
「不过滋味不错…」东低低哑哑的声音听得锦心里一阵酥麻。
还想玩笑二句却又叫轻贴上来的温热给阻了去,不像刚才只在唇上描绘,东这回儿舌头伸了进去,但却一派绅士的轻轻慢慢挑动,锦怕他又像刚才一样蜻蜓点水便算了事,索性自己追逐了缠绵,到
最後哪里分得清谁主动。
「再一次?!」笑眯了眼,锦此刻表情就像只偷著鸡吃的黄鼠狼一般。
「说好了一天一次,多了没有。」一样笑眯了眼,但拒绝的话语自那挂著的慵懒笑意的红灧唇里吐出,更加勾得人心痒难耐。
「那我还你一次…」才不管东的反应,锦捧著他的头,贴上去又是一阵辗转纠缠,直到东气息不稳才放过他。
完全忽略正恨恨瞅著他的眼神,锦伸手在东背上温柔的替他顺著呼吸,脸上仍是一付欠揍的痞笑:「不甘心?!我不介意你再还回来…」接著轻轻抚过东微挑的带水眼角,低声说道:「别这样看人,我
怕我真会把持不住…」
东闻言连忙垂下了眼,可那双睫毛细细颤著,竟衬得那弧度修美的眼线有股迷离的脆弱美丽…好想…真想…锦心里哀鸣一声,还是认命的下了床。
对於锦突来的举动东不免有些讶异,瞪大了眼睛更显得那双眸子澄澈清亮,略带些疑惑的天真神情…天知道锦要花好大力气才能克制自己的陡升的欲望。
闪躲著东的眼神,锦狼狈万分的撂下一句:「我…我去看看你的晚餐好了没!」便急急忙忙走了。
东一头雾水的看著墙上指著三点半的挂钟,现在吃晚餐会不会早了点?!
102
睡得迷迷蒙蒙间东感到右手上有什麽摩挲著,暖暖的带点柔软的弹性,像是嘴唇轻轻刷过的的感觉,在他五指间游了遍,而後在手掌中间停住。
右手被轻轻放了下来,那舒服的触感落在额上顺著鼻梁往下,在唇上稍加停留後便又沿著下巴往下…再不阻止可不行了。
「你这麽早回来便是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慵懒的声音自鼻腔里轻轻哼了出来,更加撩得人心神盪漾。
「你不瞧瞧自己什麽样子,不做都觉对不起自己。」反正吵醒了,锦也老大不客气,直接压著被吵醒的人,对著那丰润的唇便吻了起来。
锦今日是特意早回,一进门就看见东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睡得香甜,轻手轻脚的怕扰醒了他,但一到他跟前就什麽也控制不了。
东的头往後仰靠著,下巴和颈脖画出十分优美的诱人线条,薄薄浏海随著吹进屋里的风一盪一盪的不时露出他光洁的额头,眼睑微微颤著,细细碎碎的晃著那双闭著眼更显古典美丽的眼线,微微开
启的唇,衬著脸上毫无防备的放松神情,竟有种小孩子的单纯天真。
半敞的和服露出纤细的锁骨及随著呼吸起伏隐隐约约可见的白皙结实胸膛,修长的四肢随意舒展著…这矛盾却又无比和谐的纯真性感…真诱得人想把他一口呑进肚子里。
按住锦伸入衣襟放肆的手,东气息不定:「别…吃不消了…」
昨晚才放纵了一晚上,想想以东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难以承受,锦只能不甘心的在东唇上大力啄了下,才翻身在他旁边坐好。
「我的房子打理的差不多了吧?!」拉好自己的衣襟,东开口问道。
「就这麽迫不及待离开我?!」锦瞅了东一眼,略带埋怨的说道:「我照顾得你不够好吗?!你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我哪里没”照顾”周全?!」
锦一句意有所指的暧昧话语,顿时又让东脸红跟得火烧似的。绷带拆了後的这几日,每天让他胡天胡地、需索无度逼的觉也没得睡,不由恨得啐了他一口:「再让你这麽”照顾”下去,命都没了。」
嗔了东一眼,锦不禁埋怨:「怎麽又胡乱说话了?!」想起东几次在生死线上徘徊,心不知怎麽闷得发慌,反身一把抱紧了他,说道:「我从来没有现在这麽满足过,但这幸福又好让人害怕,害怕不过
是梦一场,醒了你就不见了、就什麽都没了…」
彷佛要将东嵌进自己身体一般,锦愈收愈紧的手臂力道大的几乎让东没法呼吸,但锦也顾不得了,因为只有这样才有东在他身边的真实感,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真真切切在自己怀里的真实感。
压在胸口的恐惧被划破後再也藏不住、掩不住,痛苦的低喃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到底要怎样我才能抓牢你,才能确定我真的拥有你,才能不再害怕会再失去你…」
从来不知锦竟是如此不安,总是张扬著不可一世的自信笑容的锦竟被自己磨得如此脆弱、竟为自己变得如此惊惧…心口突然酸了起来…
反手也抱住了锦,东在他耳边轻轻烙下自己的保证:「如果是梦,我陪你一起做下去…」
「一辈子?!」浮在半空中的心随著那暖暖的吐息终於安放下来。
「嗯,一辈子。」
「如果下辈子我还不愿意醒呢?!」机会难得,当然得趁机多要求些。
「便再陪你一辈子。」
「再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最好把他生生世世都订下来。
「这麽长时间,再美的梦也都成恶梦了。」东的话里沾染了些笑意。
放开了东,锦啧声道:「喂,才二辈子,好歹你也凑个三生三世吧! 小气。」
「全都许了你,别人怎麽办!」东淡淡回道。
锦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口气也紧了,一付逼供的神情:「什麽别人?!哪里来的别人?!」
「现在还没遇到,难保以後没有。」东不以为意的笑道,笑里倒有几分顽皮的挑衅。
103
「现在还没遇到,难保以後没有。」东不以为意的笑道,笑里倒有几分顽皮的挑衅。
「你在提醒我千万别让你出去住吗?!」恶狠狠的威胁全叫眼里溢满的柔情给出卖得一乾二净。
说到这里倒提醒了东,问道:「问你房子呢?!也该差不多了吧!」
无奈的睨了东一眼,锦嘴里嘟嘟嚷嚷的:「刚才怎麽就这麽笨,摆在眼前的事不趁机哄著答应,骗来下辈子有什麽用?!根本惠而不实…」说是嘟嘟嚷嚷,声音却故意大的让东听得清清楚楚。
东听了好笑却是心意不改:「哄的、骗的都没用,这事我说什麽不会答应你。锦要嫌麻烦,我自己来也行,反正伤也好差不多了。」
锦也知道改不了东的决定,不想在这事上徒惹二人不快,脸色转为正经:「别拿话挤兑我了。现在能替你办的事也没几件,能不尽心尽力吗!?不过刚装潢好味道难闻,你呼吸道不好,过几天等气味散
了再搬吧!」
「嗯。」於这种小节东也不会太坚持,点点头算是同意。
锦拿过几上的葯酒,拉起东的右手,就著葯酒在他掌中推了开来,一面推揉一面交待:「过几日去了新家没人盯著你了,自己要记得按摩,别怕麻烦就不做。」
「嗯。」东轻轻应声。掌上指尖传来的刺痛滋味仍是不好受,但所有的疼痛全都消蚀在锦的关怀柔情中。
一根一根轻轻揉过东修长的指节,重新接过的指骨完全找不出以前扭曲变形的影子,掌心的枪伤痕迹经过修整虽然还是清晰可辨但已不再狰狞可怖。
「总算还你完好的手了,可惜手心的伤疤…」锦看著东的手,不无遗憾。
「那有什麽?!又不是女人还在乎美丑。」东不以为意的笑道。
东心思敏感却宽容大度,他确实不会在意那些伤疤,但锦听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好过些。
其实他给东的伤,就算伤口都愈合了,伤痕都不见了,那伤害也早烙在心上不能磨灭,在东是,在他何尝不是,所以要更珍惜…这波折不断的苦难感情…
抚著东手心的疤痕,锦说道:「留著也好,时时提醒我曾对你做了什麽…也提醒我再不能错待你…」
「若是锦看不见伤痕便能忘了对我做过什麽,那我倒要请中野想尽办法处理掉。」东抽回手,自己也就著伤口细细端详,而後说道:「不过锦说得对,留著也好,时时提醒我曾对你做了什麽…也提醒
我再不能错待你…咱们俩都存著这心思,日後定是最幸福的人了。」
「东…」喉头突然噎得难受,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看著东,看著他愈见温柔的眸光渐渐贴近自己,唇不由微微嘟了起来…
「唔…」额上吃了一个爆粟,锦捂著额闷哼,不禁埋怨:「刚才气氛不挺好,你不该就这麽亲下来吗?!我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