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 上(穿越)——雾容
雾容  发于:2011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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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要是骗了你,我就被狮子吃掉。”

“不要!”

长琴不想发誓竟然成了反效果,这小孩子连脸色都发青了。

“不要长琴被狮子吃掉!!!”

“唉!那是比喻啦,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长琴急忙解释,可是明显这样得不到小孩子的认同,他不觉丧气地喃喃:“那你认为怎么样才对?”

赛里斯被考住了,他仔细地想,入神地想,努力地想,偏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啦!如果长琴要离开却不带我一起走,那就罚长琴以后被我带走。”

“……”这算什么?绕口令?长琴唇角轻抽:“赛里斯,你需要加强学习。”

“就这样。”赛里斯泪痕未干,但却满脸希冀,一双小手握紧长琴的大手:“我不要长琴受伤,又不想离开长琴,那么结果是我们又在一起,不就好了?”

“这……你究竟是聪明,还是笨呐?”长琴摇头失笑,但面对这样坚定的目光,知道赛里斯执着的倔性子又出来了,就只能认了:“好吧,就这样。”

赛里斯总算笑了,他撒娇般趴在长琴腿上,以轻糯童声说着自己的计划,计划学哪一国的语言,然后以后就可以到哪一国去,还可以给菲尼尔写信……

长琴耳边听着童梦,虽然幼稚,却很美好,淡淡的笑容就不禁挂在唇边。但是长琴心里明白,二十一岁是一道界线,过去了……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又或者在这十四年里,也可能有不可预料的变化吧?

赛里斯大概是哭累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深长,眼皮越来越低,最后陷入熟睡中。

长琴温柔抚摸着半长的发丝,轻声呢喃“快点长大,到了你懂得照顾自己的时候,我也不想让你留在埃及。”这个背叛赛里斯,伤害赛里斯的国家。

诺布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似乎待了不只一会儿,因为长琴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

“怎么?”

“你对这小子太好了。”诺布有感而发。

长琴低笑:“你吃醋?”

“啊?”诺布微愕,继而厌恶地撇着唇:“什么话啊,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对他太好。把他留在这里,倒不如现在就送他远走,找一个环境较好的家庭养育他吧。”

“让别人养法老的儿子?诺布,你疯了。”

“你才疯了,我认为那个尼撒虽然既唠叨又诡异,但他至少说对了一点,就是菲尼尔王子是个麻烦。他既得到法老的青睐,又让王后痛恨着,你应该少与他们接触为妙。”

难得诺布十分认真地说了一番话,长琴也变得慎重:“诺布,事情不像你想的这般简单。”

“啊?先不管什么复杂还是简单,摆在眼前的就是这对兄弟俩都是麻烦,你接近他们已经不好,产生感情更不好。”诺布轻叹:“不要自找麻烦。”

“……”长琴睐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离开埃及吗?又或者你认为二世就不是一个麻烦。”

“或许离开是好的。”诺布喃喃:“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强烈建议。”

“……”朋友……

“又或许你该解释所谓的‘目标’是指什么。”

长琴凝视着诺布,在古老的国度里,孤立的他犹豫着要不要相信诺布。

是相信?还是怀疑……他无法确定。

第十七章 长琴的剖白

虽然诅咒的事情有关未来,有关历史,有关很多事情,甚至可以说不应该让一名生于三千多年前的古人了解,但长琴现在也无可奈何,到了此时此刻若是依旧固执地认为单靠一人之力能完事,那也未免太过幼稚,无疑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相信诺布又如何?毕竟他的表现已经足够的好,好得让他人愿意去相信,愿意去托付。

长琴下了决定,他扶起睡在怀里的赛里斯,轻轻放卧在床上:“我们换个房间再说。”

“好。”诺布赞成。

这才要离开床榻,长琴发现自己的裤子差点要被扯掉,回头便撞进一双金色眼眸子里,一名七岁孩童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目光。

“我能知道吗?”怯怯的轻声询问。

长琴并不认为赛里斯能够理解,即使他很聪明,而且年纪尚小的他未来有太多可能,长琴并不确定该不该太早下结论,完全信任赛里斯。但是转念一想,长琴却发现这二人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够寄托的人,不信任他们,又能如何?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有时候就是制胜的关键。

“罢了,如果事情搞砸了,那我就宰掉你们好了。”一边吓唬着,长琴将指节扳得咯咯作响。虽然如此,却是已经下注的赌徒,下好离手。

诺布唇角一阵猛抽:“行了,你完全不需要再强调。”

“我不会拖后腿……尽量。”赛里斯也迫切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面对二人的态度,长琴在心中暗叹,却保持了淡定的表情,故作从容。只是即使决心要剖白,事实却需要稍加修饰,免得让活在当下的古人们云里雾里,不得其解。长琴思索了好一会,终于整理出合理的解释内容。

“诺布,赛里斯,以下我所说的是秘密,只能让你们知道,明白吗?”

“行。”诺布干脆地答应。

“我知道。”赛里斯也很积极。

“其实我原本住在神界。”长琴说道,瞧见二人眼睛略略睁大,他微笑依旧,心里也坦荡。反正三千多年后古埃及已经没落了,未来还真是只有神坻才能到达的世界呢。

“有一天,亚努比斯交给我一个任务。他告诉我,在埃及有人要意图违反自然定律通过诅咒续命,诅咒需要献祭一名活人,是以祭品二十一岁往后的生命作为代价,延续原本就该结束的生命。而我的任务就是制止这个荒唐的诅咒,所以我就从神界来到这里。”真假掺半地说完,长琴等待二人提出疑问。

“啊?那你怎么掺和到二世那边去了?”诺布嚷嚷完,又想起长琴的背景,不觉蹙眉:“你这当神的,会不会太失败了?”

长琴白了他一眼,却无从反驳。

赛里斯想了又想,只有一个问题:“祭品真可怜,他是谁呢?”

一下子问到点子上,长琴很是无奈:“唉,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现在应该七岁。”

诺布和赛里斯同时瞠大眼睛,而后诺布想了很多。

“但是这个什么,能够续命的诅咒?也太悬了吧。”

“你觉得我的存在悬吗?”

没事将一群猛兽当喽罗使,中了几支箭,自行拔掉还不带伤,悬不悬?

“……”诺布噎住了,他努力搜索脑中极少的神怪知识,想了老半天以后,倒是让他找着一些蛛丝马迹:“不过这种诅咒倒是有听说过,的确有人试过这种做法。”

“真的?”长琴惊喜地看着诺布,希望得到更详细的信息。

诺布咂了咂嘴巴,一脸愁苦:“我一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听说曾经有些贵族试图以这种方法给濒死的家人续命,但是并没有听说过谁成功了。而且这种恶毒的诅咒不论成败都意味着要承担罪孽,没有多少人愿意冒险。”

“诺布,诅咒成功了。”长琴轻叹:“有人因为这个诅咒而世世代代长男都活不过21岁。”

“……”诺布哑然,他不敢置信,抿了抿唇,才说:“但是,我听说过,这种诅咒对祭品或者下咒者的要求都很严苛,你知道,祭司们都是神棍,没看见谁真是有神力……包括大祭司。”后话特意压低了。

长琴到了古埃及这段时间与神庙有过不少接触,自然了解祭司们多是职业神棍,专精于忽悠愚民,又或者像娜纱那样纯然怀着一颗虔诚的信仰心成为神仆,所以他才惊奇有人能够让这样一个恶咒实现,究竟是谁呢?

“我也知道这个很讲究,先不论这个吧。诺布,更让人头痛的是,这祭品和续命人合葬在同一个墓穴,而且他们的心脏混合在一起,所以我怀疑祭品必定是道德高尚的吧,施咒者才会企图让心脏混合,蒙混天平测试。”长琴说着。

诺布皱眉:“为什么?我倒认为这是报复,你肯定其中一个是被续命的家伙吗?”

“但是……”那个华贵的墓穴,法老的赞颂,无名的法老。

考虑到古埃及法老至上的情况,长琴并未告诉诺布之些。

然布诺布在认真的时候总会显现出更强的逻辑性,例如现在。当诺布仔细思索以后,他变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问:“你待在王宫里,这事不会是跟法老有关的吧?”

……聪明。

“是呢。”既然他猜中了,长琴不准备继续隐瞒:“所以这是件麻烦的差事。”

诺布瞪圆眼睛,哑然无语,半晌以后还是忍不住发表意见:“但是你想想,这种情况更像是有人害怕被报复,所以才故意扰乱死者,为了让合葬的二人死后也不得安宁,无法复活。”

被诺布一言惊醒,长琴哑口无言,他一直忽略了两具木乃伊的年龄,既然诅咒真的成功了,续命的人肯定会继续活下去,那么两具木乃伊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早前研究的时间太短,他也考虑得太过肤浅了。

“唉,先不管那个复杂的诅咒。”诺布眉头越发紧蹙,堆叠成深深的川字,他嚷嚷:“你想想啊,昨天那个怪人知道你的事,那么会不会就像他预言的,你的会因为任务而受伤害。”

长琴对伤害的说法并不在意,他反复想着新的可能,突然意识到赛里斯也有可能成为祭品。

陷于思绪中,视线再度与赛里斯对上,那双金色眼眸似乎因困惑而显得蒙胧,赛里斯难以理解所听内容,可是他骨子里有一股倔强,仍是十分固执地企图分析一切。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诺布怪叫一声:“哦!你说祭品才七岁是吧,那么要待到二十一岁,不就是十四年后?七岁,现在王宫里有两名王子是七岁哦,听说这祭品越高贵,成功机率就越高。”

“哦……嗯。”长琴应了一声,心乱如麻。

“所以,赛里斯和尼菲尔最有可能。”诺布强迫长琴面对现实。

因此呢?长琴默默无语。

“我说你啊,没事干嘛跟小鬼培养感情?你要是真的在意赛里斯这小子,那我们得想办法找到那个想要施咒者吧。”诺布嚷嚷:“没有人会愿意跑去献祭吧?主要是那个为了续命而草菅人命的臭家伙。”

“嗯……”

“将根源解决掉,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诺布有理,但长琴压根儿不知道元凶是谁,不过按照这般推论,长琴不得不怀疑二世……拉美西斯·二世,高寿而且将埃及推向辉煌的男人,伟大的法老。

这样的人,有什么不敢做呢?可是真的是他吗?是二世吗?那个现今为止仅仅是被宠坏的小王子?

而且二世毕竟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如果诅咒真是二世造成的,如果制止诅咒以后拉美西斯大帝将不复存在,那么古埃及的历史是不是也会发生重大变化?而且牵连到其它各国的历史,甚至可能影响现世……蝴蝶效应。

但无名法老的存在又是一个问题,谁又能保证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不是有人篡夺二世的位置,甚至夺去他的名字,连死后也不给予安宁呢?

仇恨,惧怕,贪婪,欲望……十四年时间能够酝酿出太多变化,太多转折。

越是深入,长琴只觉头脑发涨,太多可能,太多或许,他无法抓准方向。

想着想着,长琴毛了,黑道血液沸腾起来,心中人物迈着二八步,双搓腰,咬牙切齿脸容狰狞,脑海里回荡着热血高吼:去他娘的逻辑,去他爷爷的的诅咒,老子就呆在这里,呆他十四个年头,就不信那施咒的乌龟不出来,到时候直接抽刀把人砍掉,看还咒个什么劲。

“长琴。”赛里斯摇摇长琴的手,担忧地呢喃:“头痛吗?”

噗……火灭了。

“嗯。”是真的头痛,长琴揉着额侧,喟叹一声:“那个该死的诅咒,好头痛。”

“如果神界有你,那么我不怕死。”赛里斯抿着唇,坚定地说:“我一定不会是下诅咒的人,一定不会用诅咒。”

心灵被让这孩子的言语冲撞到,诺布和长琴均一阵无言。

这算是天真吧,赛里斯这种年龄还不识善恶,只凭本能,一味的天真。但是即使明白这只是没有保障的童言,长琴却突感轻松不少,如果赛里斯真能说到做到,那么至少他不用面对一个名为赛里斯的敌人。

“那你就记住吧,死也,不要用。”长琴要承诺。

“好,死也不用。”赛里斯露齿灿笑:“我也不要干坏事,然后就能在神界再跟长琴一起生活了。”

“……”长琴无言以对,神界不过是一个谎言,但现在坦白也毫无意义,毕竟他们确实非同一世界的人。长琴只能将撒谎的愧疚感深藏心内,含糊应对:“如果有可能,我会很喜欢跟你一起生活。”

诺布重重叹息,他唠叨着:“乱许承诺可不好,你就知道教训二世,怎么自己就胡作非为了?而且你不是神吗?轻易承诺,轻易付出感情好吗?其实我认为你直接跳到十四年后的祭坛上解决问题就好了,何必往前十四年自寻烦恼呢?”

长琴算是被诺布说得哑口无言了,但穿越非他所愿,也非他能控制。其实他也不了解为什么会往前了十四年,依照他穿越前的诡异场境,也只有两个解释:一,亚努比斯寻他开心,故意捉弄他;二,诅咒设下的关卡,不让他轻易破关。

现在无论是哪一个理由,他都无力撼动:“我现在已经改变不了,十四年一定要过。”

“那十四年后呢?”赛里斯怯怯地问。

十四年后?十四年后这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长琴并不认为十四年后自己的去留会太重要,分别以后大不了就是伤心上一阵子,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是吗?

“十四年后,是十四年后考虑的事情。”长琴淡笑着,回避问题。

赛里斯黯然垂首,却也不想追问,聪明的他似乎能够想到答案。

话题就此打住,长琴问诺布如何,诺布却不改豪迈。

“我现在都落在你手上了,还能逃吗?算了,我回去看看马厩弄好了没有。那什么诅咒,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线索。”

长琴点头应了,注意到赛里斯情绪依旧失落,就顺道吩咐:“诺布,你安排几个卫兵准备一下,我要跟赛里斯去溜狮子。”

“是。”

诺布领命下去了,长琴拍拍赛里斯的脊背:“你还没有骑过法拉利吧,我们走。”

赛里斯感受着背上拍抚,抿抿唇露出凄楚笑容,强打精神:“嗯,我们也带英超和彪马去。”

“嗯,也好,虽然它们还小,也应该多接触同类。”微笑着带领赛里斯往外走:“不然会变成没有攻击性的宠物,那就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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