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情缘——少紫
少紫  发于:2011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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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斜倚在后座车门上,细长的眼睛眯起来,闪着隐约戏谵的光,“我本来以为,只有外星人不知道。”
“……”差点被他噎死。
我干笑,“抱歉抱歉,我不很清楚娱乐圈的人物关系耶。”
丁嘉晴喃喃抱怨,“拜托,有点艺人的自觉好不好?”
我持续干笑,“现在我知道了。能获得东家老板的赏识,荣幸之至。”
季风突然插进来,“阿晴,刚才的电话里,阿岳有没有说到小御以后的安排?”
丁嘉晴点头,“有,看了现场演出,他决定给小御出单曲唱片的机会。”
“单曲唱片”……
愣了整整五秒钟,我大叫,“真的?”
丁嘉晴眨眨眼睛,“当然是真的。老哥可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轿车突然停下来。原来已经送到了住宅门外。
嘉晴坐在车里,对我们挥手道别,笑得诡异,“两个礼拜的休假,我就不奉陪了,祝你们过得愉快,不要太累。半个月后记得准时上工。”
我笑着下车,对着他开心挥手道别,和季风并肩进门。
季风关上房门,把客厅灯光全部打开,回头见我还在玄关站住不动,便问,“怎么了?”
我看着他,说,“结束了。”
“是啊,很累。”
“真的结束了。”
他走过来,“小御,没事吧?”
“没事。”我突然抱住他的肩膀大笑,“我做到了!而且我今天做的很好!”
低低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着。站着拥在一起,季风的手揽住我的腰,感觉到他的吻落在唇边,耳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确实表现的不错……你在台上发呆的表情……也很可爱……”
交换着吻,由浅到深,呼吸急促起来。我吻他的嘴唇,声音沙哑,“沙发——”
“嗯?”
我咬他耳垂,轻轻吐着气,“第一眼看到这沙发,我就想在上面做爱。”
季风低声的笑,“如你所愿。”
拥抱着滚到沙发上,感受到柔软的布料在光滑的皮肤上摩擦的触感,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笑的,偏偏两个人就是笑个不停。
感受他在体内的律动,喘息着在他手上高潮,大脑空白一片的时候,我听到他叫我。
勉强睁开对不住焦距的模糊眼睛,他趴在身上,咬着耳朵轻声笑,“明天早晨,各大媒体娱乐版的报导想必相当精彩。”
脑中突然回想起台上那一幕,还有台下的无数相机镜头,我顿时吐血不止,把罪魁祸首当作沙包狠槌。
早间娱乐新闻是怎么报导这次演唱会的,看来没机会知道了?因为醒过来的时候,墙壁大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我按住隐隐酸痛的腰,挪动到浴室冲凉完毕,出来就看到季风捂着头坐在床上。
他的低血压症状程度不轻,平时的形象再怎么神采飞扬,起床的短时间难以完全清醒。
如果没有他昨天台上的故意捉弄,今天我又何更于心情志忑,打开电视都心惊胆颤。
一个念头闪过心底,我扑过去按住他,“我们来打赌。”
他一愣,拨拨揉乱的浅褐色头发,抬起头来,“打什么赌?”
我指着窗帘拉紧的落地窗,神秘的笑,“赌今天的天气是晴天还是下雨。赌输的人做早饭。”
季风仔细听了几秒窗外的动静,肯定的说,“下雨。”
我大笑,走过去用力拉开窗帘~外面晴空万里,近处有几个园丁在洒水灌溉,水珠不时溅到窗玻璃上,打出轻微的声音。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不会去打这种莫名其妙的赌,不过早晨显然例外。
我重新拉起窗帘,笑的嚣张得意,“季大明星,去煮饭!”
季风知道上当,低声诅咒了几句,猛然从床上扑过来捉住我的手脚。
我大叫,“你不遵守赌约!”
季风磨着牙笑,“赌约算数,不过我们再打一个赌。”
我问,“赌什么?”
他忽然笑的极暖昧,附在耳边低语,“我赌你这次还是撑不过十五分钟……赌输的人做晚饭。”
这顿打赌得来的早饭直到下午才吃上,内容是季氏泡面。
食不知味的吃完那顿泡面,我按着更加酸痛的腰晃去厨房准备晚饭,内容是何氏香肠饭。
事实证明,这两次打赌是非常不明智的抉择。到了半夜,我们两人都开始胃痛。
演唱会圆满结束、开始休假的第一天,就在过咸的泡面,半熟的香肠白米饭,以及胃药的苦味中,极其悲惨的度过了。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晚上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报导演唱会的大标题是《季风之夜的恶作剧之吻》,我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太夸张。
第二天早上,我在饥肠辘辘中醒来。打开空荡荡的冰箱,徒劳的翻找了许久之后,对着唯一剩下的几片Cheese叹了口气。
只要我不买,冰箱就永远是空的。实在很好奇季风以前怎么活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成名人物或多或少都有点怪脾气,季风极讨厌陌生人在家里走动,记得嘉晴说过曾替他聘过管家佣人法国大厨,结果不到两天被辞退个干净。
对于我从认识的第一夜就住在他家里这件事,嘉晴用简洁的四个字评论过,“你们有缘。”
我望着床上还在熟睡的背影,再看看挂钟,八点四十分。
有缘的结果,就是每天替他买牛奶、烘培面包、叫外卖、雇钟点工、督促这个累出胃病却不肯定时吃饭的人三餐正常,早上还常常被情绪低落的他吼得晕头转向,顺带晚上陪他上床。
简直像是贴心管家,还是多功能全职型。
匆匆出门,在附近超级市场抱了一堆的东西出来,几乎累瘫。
放在最上面的法式长条面包在眼前摇摇晃晃,我努力的维持平衡,平路如走钢丝。见到这种阵势,对面行人无不绕道远走。
我叹气。低头计算路程,幸好没有多远。
转过街角,急着避让迎面飞速骑来的单车,没提防旁边一对情侣挽手漫步过街,当场和女孩撞在一起,半打面包有大半掉在地上。
“啊,对不起!”我急忙道歉,手忙脚乱的稳住剩下的幸存面包。
抬起头来,迎面和女孩身边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我一愣,两个字脱口而出,“昭言……”
第4章
当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更何况两个人同在小小一个城市。
只不过实在太巧了些。
车流汹涌的街角,我呆站了好一阵,这才想起,那女孩子依稀就是方昭言以前带给我看过的程氏千金。
呆站着总不是办法,我对他们打招呼,“嗨。”
程家千金大约已经认不出我,露出迷惑的神情。
方昭言愣了愣,侧头对女孩说了几句,走过来,“好久不见。”
我笑笑。
自从情人节那天翻脸之后,至今已经接近半年不见面,确实很久了。
他踌躇了一下,说,“我想和你谈谈。现在有空吗?”
我点头,“好啊。”
装满食品的众多纸袋就放在墙边,我和他顺着街道随意的走。
沉默了一阵,我先开口,“今天好巧,你会来这里。”
他望了身后的程家千金一眼,“她家就在附近,我今天是来拜访伯父伯母的。”
我笑,“什么时候结婚?”
“按程家的意思,婚期订在八月八号,不很久了。”
谈话突然中断了。又沉默了很久,他开口说,“我曾经找过你。”
“是吗?”我随口问,且听他说。
“小御,你被方恒除名等等,都是我父亲瞒着我做的。当我知道,已经是一个礼拜后了,却再也找不到你。他思想顽固,请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我说,“除名也好,冻结账户也罢,这些手段我真的不再介意,就算是你打我的那一串,我也不介意。”
他的脸上闪过愕然的神色。
我停住脚步,注视着对面的他。“我只介意一件事,你说你方昭言后侮认识我。”
他叹息一声,露出懊恼的神情,“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你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向我告白。如果是私底下说,也不至于这样让我吃惊难堪。你也能想到,风言风语万一传出去,对方恒集团的形象会

有极大的负面影响。”
我说,“因为面子影响,你宁愿舍弃我们这几年的感情?”
他沉默了几秒,“我有我的立场。小御,你要谅解我。”
“你有你的立场,我理解,但我无法谅解。”我对他笑笑,“昭言,再见。祝你新婚快乐。”
挥挥手,和他告别。
昭言,你每次考虑的事都很多很全。但你一定不知道,为了能把对你的感情说出来,我储存了多久的勇气。
就算是神经再粗大的人,也总有些事情能痛彻心扉。
鼻子又有点酸酸的,我抬起头,把手插进口袋里,用力的握紧手指。
我不会哭。
我不会为一个人哭两次。
透过早晨阳光的朦胧光晕,我看到大街上有人正注视着这里。修长的腿靠在车门上,浅褐色泽的头发微微随风飘动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我愣住。
熟悉的声音从大街上传过来,“小御,走了。”
季风无视于四周狂按的喇叭声响,居然把车停在十字路口的正中。
……这个每次开车都违规的家伙,迟早会被交通警察抓一次,穿着明黄色的背心值守马路。
不知道怎的,今天的我突然也有违规的欲望。
小跑着加速越过人行道,单手支撑飞越过栏杆。响亮的口哨中,我坐进副座,季风除下墨镜,一踩油门,跑车在拥挤的大街上飞驰而过。
谁也没有说话。我专注的看着前面不断变换的街景,从繁华的尖沙咀地带穿出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陌生。
附近的车流量渐渐稀疏,车速越来越快。眼前的罗盘指标已经指向恐怖的数字,法拉利又开始正路上白日狂飙。
风呼啸着从脸上刮过,点状的物体连成了线状,视野里充斥的都是高速运动的形体,飞速的后退。
我大声问他,声音在风中飘散到远处。“你怎么会在街角?”
他同样大声的回答,“你出门买早点,一个小时都没有回来,我很饿,出来找你算帐。”
我气的用力槌他,“就不能直接说你担心我出事?”
他笑笑不说话,专心开车。
车速很快,不久便拐过两道弯。“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在风里很模糊。
我回答,“晕。”
他摇摇头,然后把速度降下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闭起眼睛,“刚才的感觉好。”
“你自己说的。”速度瞬间又升上去。
还是很晕,不过当强烈的风刮过脸上皮肤,高速的运动下,就有种隐约快意出现。
“感觉到了吧?那种高速带来的情绪渲泄感。”季风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的传过来,“男人不像女人,失恋了可以找个朋友哭一场做发泄,宁愿闷在心里。情绪淤积的时候,很烦躁,又无处倾诉

,就只好找其他发泄的途径。”
眼前道路方向一转,驶上高速公路。
迎面的风强劲的窒息,我听到他的声音继续说,“刚才方恒的大公子,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他拒绝你?”
我闭上眼睛,感受呼啸的风刮起头发,扰乱呼吸。
这没什么,这没什么。
我大喊出声,“都结束了!这没什么!”
季风点头,“说的好!”
我继续大喊,“不就是失一次恋吗,我下次一定能恋回来!”
他大笑,吹起响亮的口啃。
跑车在高速公路上呼啸而过。强劲的风中,不必顾忌旁人的视线,不必遵循社会的无形规章,不必掩饰放肆的心情。高兴了就大声笑,想到什么就大喊什么,用纯粹感官追求速度带来的发泄快感。
这是个肆无忌惮的瞬间。
只有一句是始终没有说出来的。
季风,几个月来陪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我爱上他了。
在外面游晃到晚上,季风提议回家的时候,我突然大叫一声。
他嗤笑,“一整天了,还没发泄完?”
我喃喃的说,“我早上买的东西……”
“怎么了?”
“全部忘在街角了!”
他捂住额头,靠在驾驶盘上呻吟,“那今天晚上吃什么?”
呆了五秒,我又坐回车里,“我不要再领教你的泡面功力。”
“你的香肠饭也同样令人不敢恭维。”他回敬一句,做出决定,“我们出去吃。”
二十分钟后,我们走进闹市中心的一家高级日本居酒屋。是我选中的店面。
记得这家居酒屋是昭言最喜欢来的地方,以前沾他的光,我没少来这里,也算是熟客。
喝了几杯味道正宗的清酒,我问季风,“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说,“七月十五日。怎么了?”
我笑笑,“没什么。”只是好巧。
五个月之前的十五日,我在街角遇到季风,是一段生活的开始。
五个月之后的十五日,我在街角遇到昭言,却是另一段生活的结东。
今天在这里的这顿饭,也算是个纪念吧!
我向他举起酒杯,“干杆。”
两个小时,喝光三瓶清酒。
我一定疯了。
歪歪斜斜的从居酒屋出来,几乎挂在他身上。
眼前晕的厉害,被扶出车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家门外。
我指着前面,对他笑得灿烂,“阿风你看,星星好亮。”
他露出伤脑筋的表情,“那是路灯。小御,你醉了。”
我大笑,背靠在车门上,揽住他的脖子,摘下他的墨镜,顽劣的用舌尖细细舔吻他的嘴唇。
季风的气息紊乱起来,用力把我压住,跑车的影子遮住了拥抱的人影,交换着深吻。
闭上眼睛,感受着人体的温暖热度,我迷迷糊糊的想,如果早点认识他,该有多好……
一道白光从视角膜前闪过。
感觉到季风的呼吸突然一滞,下个瞬间,我的身体被推开了。
我迷惑的睁开眼睛,依稀看到一个黑色人影飞快的跑向远处……
他的手里,拿着相机。
酒猛地醒了大半,我的脸色一定变了。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惶惑,我急急问他,“是狗仔队?”
季风盯着跑远的身影望了很久,伸手把我身上解开的几个扣子拙好,沉默的戴起墨镜。
我回头望着人影消失的大街。夜风很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阿风,我们会不会有事?”
他摇摇头,手拥紧了我的肩,“我们进去。”
到了家里,他立刻打电话。商谈的内容听不清楚,但争执显然很激烈,远远的可以看到季风拿着手机来回的在客厅走,不时烦躁的甩甩头发。
我想帮忙,可是我只是娱乐圈的新人,人脉不多,有心无力。
心情极度烦郁,我到浴室冲凉。
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听到季风在说,“阿岳,这次请你务必帮忙。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在给星岳唱片的老板丁嘉岳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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