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扬 上 by 小黑仔
  发于:2011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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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舆风没有看向紧抱住他的公孙全,仅是死瞪着脸色依旧苍白的严清郎,平静且冷淡地说∶“以前囚禁你的石室方向还记得吗?”
严清郎一听,就是不用蔺舆风解释他也明白他的意思,缓过一口气后,便捂着还隐隐作痛的颈项越过两人,慢慢地走栖风斋。
“舆风你…”公孙全担忧的看向比他高上几分的蔺舆风,似是想问他些什么,却被他抬手阻止。
“别说了,我知道…”知道自己越来越反复的脾气,明明想杀,却又因为严清郎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他…真的是越来越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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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回石室近十日的严清郎,静静地坐在覆有薄被的冰冷石床上,右手不停地轻抚搁在身侧的二胡,表情却是如往昔般冷漠。
想离开…却无法逃脱,现下又发生了这件事,误会他极深的蔺舆风更是不可能放了他,真可笑啊!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儿,住进这副与他同名的躯体里以后,他除了处处落于下风外,根本毫无办

法,就连身为刑警的能力也无法发挥,在这个满是轻功点穴的江湖红尘里,他…果真是毫无用处呐!
严清郎漠然地抬起被银锁链铐住的右手,仔细地在上头摸索一番,除却上头有一块似是钥匙孔的形状外,别无他物。
他自嘲似地勾起唇角,放下手躺在寒冷彻骨的石床上,正想闭目歇息一会儿,前方的石墙却慢慢地打开来。
走入内的,是多日不见的蔺舆风,总戴着副面具的他,今日却意外的露出他原本的面貌,一身灰白色的长衫,凌乱的宛若被拉扯过般,脸色更是带了几分冷森。
他似是没劲地一拍身后大开的石墙,石墙立刻震动了几下,慢慢地阖上。
见他神色有异的严清郎,不敢大意地坐起身,正欲开口,蔺舆风却走了过来,抬手轻抚上他的俊脸。
“我方才…抱了全。”他一反平日总是讥诮以待的态度,如暖玉般温煦的音嗓,沙哑且平静地对严清郎说着。
直觉蔺舆风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似乎没料到他会对他说出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疑惑的看着他。
蔺舆风半弯下身,轻靠在严清郎的耳畔低声说∶“现在…我要抱你。”
闻言,严清郎不禁怔了下,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蔺舆风竟强硬地托住他的后脑杓,将唇凑了过来,直吻上他的薄唇。
“唔!”他错愕且难以置信地剧烈反抗,被搁放在一旁的二胡也因为他不断挥拒挣扎的手被推至地上,发出了一声细响。
没料到严清郎会反抗的蔺舆风,一时间竟也制不住比他高大的严清郎,被他毫不留情的推至一旁。
“你疯了吗?”严清郎怒不可歇地朝蔺舆风大吼道。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在抱了公孙全后,又跑到这儿说什么要抱他,真是个疯子!
蔺舆风却呵笑着爬起身,“怎么?难道你只喜欢抱人而不想被抱吗?也难怪,你的自尊心这么强,怎容许他人对你做出这种事来呢?”
“疯子。”严清郎懒得再理会他地冷骂了声,便径自弯下身,欲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二胡,不料,一旁的蔺舆风竟忽然将他由后扯回石床上,迅速地点住他的穴道,使他无法动弹。
蔺舆风冷笑着轻抚过严清郎的俊脸,俯下身对他说∶“好好记着今晚…因为你下面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口中骂的疯子,呵呵呵…”
“你敢!”严清郎愤怒的瞪着蔺舆风,恨不得能打偏他那张可恨的笑脸。
“你说呢?”蔺舆风愉悦的轻笑出声,近乎粗暴地扯开严清郎的衣襟,露出他那古铜色的宽阔胸膛。
混帐!严清郎脸色铁青的紧闭上眼,好恨自己此刻的无能,只能任由蔺舆风对他上下其手。
“害怕吗?”蔺舆风边亲吻着严清郎的脸孔边问,“我要你谁也抱不得…看你今后还怎么去纠缠我的人!”他用力地揉了下严清郎的乳头恨道。
严清郎咬牙忍住欲吐出口的声音,一股被屈辱的强烈感觉袭上心头,让他恨得直想将此刻压在他身上的蔺舆风大卸八块,可惜不能动弹的身躯,却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蔺舆风一把扳过严清郎僵硬的身躯,扯下他的裤子,毫不温柔地将手指硬伸入那干涩的小穴中。
严清郎忍不住地闷哼一声,从不曾被人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痛得他直想抓过在他身后胡乱刮弄的蔺舆风,狠狠的踢打他一番,从不曾被这般污辱过,就只有他…胆敢这么对待他


“舆风!舆风!!”石墙外,忽然传来公孙全焦急的叫喊声,沉闷的咚响,似乎是他在猛力拍打石墙的声音。
蔺舆风顿了下,不由得抽回自己的手,呆滞地看了浑身微颤的严清郎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头看向传来呼唤声的石墙。
“舆风…我求求你快点出来啊!”公孙全带着哭音的叫喊,终于让蔺舆风回过神了。
他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严清郎一眼,转身走至石墙前,一把推开墙面,漠然地看着慢慢出现在石墙之后的公孙全。
公孙全既忧心又欣喜的跑上前抱住蔺舆风,也看见了一身狼狈的严清郎,心底不禁一惊。
“舆风?!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蔺舆风皱起一双柳眉,也不多做解释地轻推开公孙全就往外走。
公孙全愣在原地看着蔺舆风离去的背影良久无法回神,直至身后的严清郎风出一声痛哼,他才回过神地走入石室内。
“替我解开穴道。”严清郎难堪的闭上眼道。
公孙全颤抖着手扳过严清郎的身躯,才替他解开穴道,整个人也在替他解穴后,软坐在地上,彷佛受了什么刺激般,伤心的掩面低泣。
见状,严清郎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仅是沉默地拉好身上的衣衫,拾起二胡动也不动地坐在床榻上。
“你…想离开这里吗?”公孙全放下双手地忽问。
严清郎将目光移向公孙全,不太了解他此番话是何用意。“什么意思?”
“我带你离开这里,现在就走。”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盛载在眸中的哀伤。
他一直以为…舆风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如今他变了,也或许他从不曾了解过他,更想不到他竟会以一个怕失去他的理由,对严清郎做出这种事来,纵使他真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舆风再怎么恨他、怨

他…也不该这么做呀!
严清郎虽然不愿依靠他人,可是依方才的情况看来,蔺舆风根本就是疯了!他若是再不走,不知哪天他还会干出这种事来。
思及此,他虽担心若是接受公孙全的好意,蔺舆风极有可能怪罪于他,可是…也没办法了。
“你有办法解开这副铐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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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全抬起头,伸手撩起禁锢着严清郎的锁链看了一会儿,旋即点头说∶“逃出去后你先随我到冷叶山庄,我替你将铐锁解开。”他站起身又道∶“要躲避千风楼的人马并不容易,逃离的期间你需

要一些盘缠和躲避的地方,这一切就由我来安排吧!”
严清郎轻抚了下手中的二胡,才站起身地淡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肯帮我,但还是谢谢你了。”
公孙全叹息一声地摇头,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自私的人,倘若不是发现严清郎对蔺舆风的影响甚大,他也不会帮助他逃离这里。
“还走得动吗?”他担忧地看了连站起身都略显勉强的严清郎一眼问道。
“不碍事,走吧。”严清郎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被做了什么事,但是从不曾被人探索过的地方,硬是被蔺舆风强行探入,会疼痛自是应该的,但是让他更为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原因,

而是他觉得自己被污辱了,若不是当时他无法动弹,否则他绝不轻饶那可恨的家伙!
公孙全轻点头,率先走至外头朝严清郎道∶“你先待在这里等候一会儿,我去将看守的人引开,若你等不到我回来,就先离开这里到落院等我。”
“嗯。”严清郎低应了声,站在一旁目送公孙全走出石室。
半晌,外头传来几声不清晰的交谈声,随着脚步声越渐远离。等候许久却仍不见公孙全回来的严清郎,只得走出石室,左右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快步的走入长廊。
途中虽还有守卫看守着,却只是寥寥几人,曾受过国家训练的他,虽然双手有所不便,但是要无息搁倒这几人倒也不是问题,简单的几记手刀,对准颈椎一击,两三名守卫立刻应声倒下。
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只靠他自己,今晚也非得逃出这里不可!严清郎眯起锐利的鹰眸,半跑半遮掩地察看前方,打算先到落院那儿去看看,倘若公孙全不在那里,他就先寻路离开吧!能不依靠他

人最好,他不想欠任何人半点人情。
可惜的是,当他走到落院时,公孙全正一脸忧色地四处探望,一见到他来,立刻迎上前拉住他的手。
“严兄你来得可真晚,我还在想你是不是被守卫抓住了呢!”
“走吧。”严清郎似是不想多说地扯回自己的手,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
见状,公孙全不禁尴尬地缩回还僵在那儿的手,转身示意要严清郎随他一道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步入廊内,东绕西奔地穿过有如迷宫般的长廊,终于在一处弯角处,看见了位于流风园的马厩。
公孙全跑上前拉开栅栏,从马厩牵出两匹一看就知价值不凡的骏马,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严清郎说∶“快上马,等会儿可能得硬闯西风门了,千万记住不能停下,也别管守卫是不是阻挡在前,

只管驾马奔驰就是。”
严清郎一颔首,跨身坐上马匹,一旁的公孙全也赶紧跟着跃上马匹,驾的一声率先奔出流风园,直朝西林的奔驰而去。
马蹄奔昂的声响,立刻惊动西林内的守卫,正待拦下驾着马匹的公孙全与严清郎,却见他们丝毫无停下马匹的打算,直朝他们奔来。
一时间,守卫躲的躲、跑的跑,一时竟也没能拦得住两人,只得由着他们直奔西风门。
守在西风门的守卫见状,赶紧吹哨示意立在巨门两旁楼台的人收起门外的长桥,便跑上前欲与其它人依同合力关上沉重的门扉,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地让两人从尚能挤下两人大小的门隙逃脱。
已经拉离隔山几分的长桥仍不断的往上扬高,公孙全见了,连忙朝身后的严清郎大喊∶“小心了!”
严清郎见公孙全纵马一跃,安稳的落在隔山崖上,他也赶紧拉紧缰绳,欲一同跟随上。
岂料,一直扎在腰际的二胡竟在马匹跳跃出去时,掉落在不断往上移的长桥上,他本能地伸出手欲捉拿,座下的马匹却因为重心不稳,胡乱的在空中踢踏了几下蹄,便甩下他掉入崖中。
及时回过头的公孙全,赶紧抓住险些跟着落崖的严清郎,顺势将他拉上马,夹紧马腹一甩缰绳,疾奔入山林中。
“严兄没事吧?”
严清郎不由自主地望向身后越渐远离的千风楼,眉头一敛,闷声地回过头淡说∶“没什么。”
闻言,公孙全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出了这片林子,就可以见到一座城镇,我们可以先到那儿换掉马,顺便买件披风好遮掩住严兄手上的铐锁,以免四处巡视的官差起疑。”
“有劳了。”严清郎闭上眼,淡淡然地说道。
两人不再开口说话,沉默地坐在马上看着周身一闪即逝的树影,直朝林外的城镇疾驰而去。
一到了城镇,公孙全便要严清郎待在城外,自己牵着马匹入城转卖,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他换上一件简陋的粗布衫,驾着驴车缓缓靠向严清郎。
“换上它。”公孙全将搁在身旁的黑长披风扔给严清郎道。
严清郎接过披风,随意地套上后,就着公孙全伸向他的手,坐上有点无法承受两人重量的驴车。
“严兄先歇息一会儿吧,要到冷叶山庄尚需二十天的路程,这段日子可能会苦了些,希望你别介意才好。”公孙全微笑地看向一脸冷然的严清郎柔声说道。
“无妨。”严清郎拉起蓬帽掩住俊逸的脸孔,倚靠在一旁的细柱上淡道。
公孙全一听,也不再与严清郎交谈,仅是甩着细鞭驱赶垂着头的驴子。
严清郎闭上眼眸,习惯性地往身侧一探,粗糙的掌间所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冷的木板块,他不由得为了自己此番举动扯开一抹自嘲似的笑容。
尧风唯一留给他的东西…竟没能带出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时抚着那把二胡思考事情,如今没了那东西,不禁感到有些不习惯。
罢了,他现在应该想想未来该如何才是,在外头,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在千风楼,他亦是人见人厌的犯人,看来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似乎只有躲躲藏藏一辈子的份了,可惜…这不是他的风格

,要不就离开这个国家吧!更外面的世界总有他的容身之处吧?
一打定主意,严清郎总算安心地松下心神,决定一到冷叶山庄,便跟公孙全询问这个国家的事情再行离开吧!
听着耳畔传来一声声蝉鸣,他开始觉得疲惫,浓厚的睡意突然袭来,或许是放心了吧,他竟毫无防备的睡下,甚至为发觉一旁的公孙全,正用着迥异的眼光凝视他。
◆◆◆
“是吗…逃走了吗?”
千风楼的堂厅内,传来一道平静的音嗓如是淡道。
“是属下无能,让公孙公子与严清郎逃脱了,请楼主惩罚!”一名半跪舆高台下的黑衣男子,颤抖着声音低头抱拳道。
仍穿著那身凌乱衣衫的蔺舆风,静坐在玉帘后地轻抚着搁放于身侧的酒杯,俊美儒雅的面容显得毫无表情,“惩罚有用吗?人已经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严清郎抓回来。”他倏地捏紧酒杯,倘

开手,酒杯竟已化成粉末!
“那么公孙公子他…”黑衣男子以为蔺舆风会要他们先将公孙全带回,岂料坐在上头的主子,竟只是要他们擒回严清郎,真教让人讶异呀!
是呀…为何他只想到要将严清郎捉回来?全呢?他怎么不是说要先将他带回来?蔺舆风脸色有些难看,声音更为冷硬地说∶“罢了,他们俩由我亲自去捉拿,你挑几个人前去冷叶山庄等候,别惊扰

了冷叶山庄的大当家。”
“是!”黑衣男子领令地朝高台上的蔺舆风一颔首,旋即站起身匆匆离开,准备领人一同到冷叶山庄。
蔺舆风黯下眸子,一把挥开掌中的粉末,懊恼似地捂住额头,不解自己为何会如此异常。
他究竟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会在抱了全之后,又发了疯似的跑到严清郎那儿去胡言乱语,甚至还想抱他?!就算再怎么气他的种种恶行,他也不能够做出这种事来啊!这样的他…又和狠心鄙弃冷月

的严清郎有何不同呢?
全…他定是被他那番行为伤透了心,才会不顾他的立场将严清郎救走,他真是个傻子!当时真不该不发一语的离开,应该好好安抚全一番才是啊!他这个愚蠢的笨蛋!
蔺舆风拿起一旁的酒壶,懊悔不已地仰头直接将酒全灌入自己口中,才满足的抛开酒壶,拿起一旁的面具戴上。
得去找回全才行…要和他说清楚,他并没有抱了严清郎,他只爱他…只会爱他,这辈子也只会拥有他一个人而已!必须…去找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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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满是杂草丛长,地上布满形状各不一的碎石子,道路崎岖,一路上,驴车就这么颠簸地缓缓走在这条小道上
“严兄,吃点东西吧。”公孙全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装着的薄饼,凑至出神的严清郎面前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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