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下——卫风
卫风  发于:2011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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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了这番话,扶了扶鼻梁上应该叫做眼镜的东西,看我一眼,好象才发觉我的存在一样:"他是......"
"他是我朋友的孩子,我说过想让他在这里上学的,你忘了吗?"汝默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完全没用什麽精神控制之类的力量,但是那个人毫不怀疑的说:"对对,你说过。没问题没问题,就让他在这里插班跟著读吧。"
我瞪了汝默一眼,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来的路上我是说过我想好好学习这里的语言,文字,一点点去熟识我所不熟悉的东西。但是,我没说我要从这麽小的形态开始啊!他未免也太会自作主张了!
"你先在这里歇会儿,我去买点东西,再买吃的回来。"
汝默说,那个人一拍脑门儿:"对对,先休息一下,明天,明天我请你们叫饭,这镇上有一家饺子馆儿很不错,炒菜也地道。我刚才正想去炒个菜吃晚饭呢,咱们正好一块儿去。"
"好,"汝默居然还装模做样的摸了一下我的头:"我马上回来,你别乱跑。"
你才乱跑呢,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汝默和那个人一起出去了,留下我自己打量这间房。墙上刷的白色,可是看起来不那麽干净。屋里有两张床,位置正好对著,靠一边的墙边放著一张桌子。这屋里只有这麽几样东西,很简单的地方。
我在门後面找到了扫帚和抹布,好在这两样东西的形状和作用都没怎麽变化,和我所知道的一样。我把浮灰扫扫,然後擦了床和桌子。墙上的窗户上安著铁栅,窗框上面应该是叫做玻璃的东西倒是很完整。
我在墙边看到一条绳子,拉一下,啪的一声响,屋里亮了起来。
屋顶那东西......叫日光灯的吧?
再拉一下,灭了。
再拉一下,又亮了。
真有趣,这就是汝默说的电器化时代吗?电这种东西我接触过,但是,那是天上的雷电和法师们释放的电弧法术,不是象现在这样,随便一个人,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看到,用到。
太奇妙了。
"看来你玩的很开心啊。"汝默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这个形象让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有被褥铺盖,嗯,这个东西与我知道的也没有什麽差别。盆,桶,还有碗碟什麽的,零零碎碎的一大包。
"饿了吧?我带了吃的回来。店老板吹的天花乱坠,其实就是羊肉烧羊杂。"他笑著把菜放进碗里,我的注意力却被装菜的透明袋子吸引了。
"好了,先吃饭再研究这个。这个呢,叫塑料袋,不是什麽珍贵东西。垃圾场里到处都是破掉扔掉的脏塑料袋。"他夹了一片肉喂给我。我转开头:"你真当我是小孩了?"
"好啦,尝尝吧,这几天都没吃什麽东西。"他不屈不挠,最後还是我妥协,把那片羊肉吃了。
"味道怎麽样?"
我皱著眉吸气:"好辣。"
汝默笑了,自己也吃了一块。
这里居然也有书上说的自来水,倒真是意外之喜,提了水来洗漱,把床铺好,关上门窗。汝默说:"你先睡吧,看样子明天你就可以和其他小孩子一起开始上课了,可得早起床。"
我问他:"那你呢?"
他一笑:"我要给你们授课啊。"
60
空旷简单的小屋里渐渐装进了许多东西,汝默先是买了许多书,买了一个书架,还在镇上那家破旧的小邮局里订了报纸和几份杂志,买了一个小小的叫收音机的小匣子,可是没用到一周,就把收音机换成了一台二手的电视机。如果可能,我想汝默不会买二手的东西,但是在这个镇上,可以买的东西也实在太少了。
我们并不愁钱,汝默手上从来不会缺钱,他那条奇怪的充满空格的腰带中可以拿出各种各样的值钱的珠宝和金币。但是显然,金币在这里并不不通用,可是他有办法把金子变成可以用的这里所通用的纸钞。
连我一开始的时候最担心的身份问题,他都已经解决了。我们开始在这里生活之後没多久,他就弄到了一张当地人人会有的身份证。
我拿过这张硬卡过来看了半天:"假的吧?"
"真的。"
"嗯?"
"我给那个管户籍的,呃,这里叫警察。我给那个警察下了个暗示,他就给我办了一张。我从书上看来的,象这种小地方,对户籍的管理是很松的。有的人家生了小孩子很久也不去办理户口,更不要说那种生了好几个,随随便便养活著的。"他在我脸上轻轻拧了一把:"比如你啊,现在就不需要,不过我还是弄了个户口回来。"
他把一本绿色封皮的薄册子递给我。新华字典我已经读的通透,当然认识上面的字:户口本。户主当然是他,我们的关系是监护和被监护的关系。
"我是不是很厉害?"他带著一点得意朝我笑。
"很乖很厉害的李老师,去买晚饭吧。"我把户口本放下
嗯,的确,我想这世上没有什麽能难倒他的事。
汝默笑著出去了,我打开电视,一边听新闻,一边写作业。
有人来敲门,我跳下板凳去把门打开,这学校里另一个姓胡的老师笑著说:"哟,你一个在屋里啊,李老师呢?"
"买饭去了。"
"哦,来,这是我亲戚给捎来的苹果,送给你吃。"
我接过他手里的两个红苹果,那个人还伸手在我头上摸摸。
汝默为什麽要把我变成小孩子?我并不喜欢被人当成小孩一样对待!
汝默没多久就回来了,我们晚饭吃的牛肉汤面,依然很辣。我不停的扯卫生纸鼻涕,觉得嘴唇和舌头上象著了火似的,喝了好多水还是这样。
汝默又过来动手动脚:"哎呀,辣成这样,真可怜。来,亲亲......"
我不客气的把他脸推歪到一边:"你这是猥亵儿童,是犯罪行为,要坐牢的。"
"啊,我们是情人嘛......说什麽猥亵......"
他一下一下的舔著我耳朵下面的肌肤,很热,也很痒。
"变态!大色狼"
"唔,你学习能力真强,又学会好几个新词啊......"
我用脚踢他,但是他迅速把我脚掌抓住握在手心,一弹指,在屋子里下了禁制。
我一边挣扎著保护自己的衬衫和短裤,一边用我所能想出来的最恰当的话来喝斥他。
情势就是这样,在他的禁制里,外面的人进不来也听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同时也没法儿使用能力或法术。单就体力而言,现在是孩童外表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个变态成年人的对手。
气喘吁吁的时候,我的衣服还是都被剥掉了,汝默眯起眼,一副很色的样子上下抚摸我:"啊啊啊,真是粉嫩可爱啊......我早就想看看幼童版的怀歌是什麽样了,果然非常水嫩可口,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我脸涨的通红,也说不上来是因为气愤多些还是羞臊多些。
"你是不是早就打这个主意了才把我变成小孩子的!"
"嗯,那是当然......"他咬著我的脚趾,有点痛,更多的是热痒和麻痹,我伸手抓他,咬住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他的手抄过来,把我整个儿抱进怀中,这个姿态就象寻常人抱著孩子一样,但是......但是寻常人不会这样赤裸著色情的挑逗孩子吧?
这个人......真邪恶。
很性感又很邪恶!
身体越来越热,虽然外表是孩子,可是我的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样。
汝默分开我的腿,把两腿中间现在非常幼嫩细小的部位掬起来,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是粉红色的,真诱人......你自己看看。"
"你快去死吧!"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嗯,等下我就要欲仙欲死了......等下我们一起......"他低声说,长长的中指刺入我的身体。
"唔......"我仰起头来,勉强吞下那声惊呼。
"真小,而且很紧,很热......"他的舌尖在我的耳孔处打转,弄得我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体象化成了一摊水:"你又紧又热又软......"
他的手指邪恶的进入,抽出,拭探揉弄不停。
"你是不是......给我下什麽催情咒了......啊──住,住手啊......"
他笑的胸膛震颤:"自己动情了,还要把责任推给我?你这只狡猾的小蛇......"
他开始进入的时候,我身体整个僵住了,用力推他:"不行!不能这样,我现在没办法......"
"可以的,嘘,别害怕。放轻松,对,放松......"他一边诱哄一边将自己推入。
天......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痛,而且很热,热的我没办法呼吸......
被占有的过程好象极其漫长,每一秒种都那样难过,我总觉得,也许我就要坏掉了,被他彻底的撕裂......
他握著我腰间的手忽然重重向下按,我身体僵直痉挛,失控的尖叫出声。
61
一片寂静中,尖锐的闹锺铃声显得特别刺耳。
我揉揉眼,汝默已经把闹锺按停了,柔声说:"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你多睡会儿。"
我懒得理他,试著挪动身体,找了一个不那麽难过的姿势继续睡。
汝默动作轻柔的起身,替我把被子掖好。
可以听见他的动静。穿衣,在门外的水管处洗漱,然後把门带好出去了。没过多久的样子就已经回来,带著牛奶和煎蛋饼。
食物热气腾腾的,有很新鲜的香味,多少让我的心情变的好一些。他把蛋饼用筷子夹成一块块的,然後送到我口中,态度相当温柔,笑容也显得非常愉悦。
我有些迷惘,蛋饼份量太多,我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就饱了。
"不吃了?"
"嗯。"
他递了纸巾给我擦手擦脸:"再睡会儿吧。"
他转身的时候我叫住他:"汝默。"
"什麽?"他转过头来。
"你......昨晚......"
"很疼吗?"他露出有些歉意的神情。
我涨红了脸:"不是这个。你明明不会有情欲的困扰,为什麽昨晚那样?"
"嗯,"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在床头坐下来,把我整个儿兜抱住:"是,我的身体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我的心......非常想和你亲近,如果你真觉得很不舒服的话,我道歉。"
没有想到他说的这样坦白,我愣了一下,说:"也不是......"
汝默神情一动:"等等。"
怎麽了?
然後我也听到了脚步声,由远而近,走到这排房子前的时候显然犹豫了下,慢慢走近,脚步很慢,仿佛在犹豫不决。
然後脚步声停在门口,有人轻轻的敲门:"李,李老师在吗?"
我和他互看了一眼,汝默把被子拉高,对我轻声说:"躺下。"
不用他说我也会躺下的,被子下面的我什麽也没有穿。
汝默去开门,来的是个孩子,我们都可以听出脚步声响。
是我同班的同学,坐在我的後面的一个男生。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李老师好。"那个小孩儿很慌张的鞠了个躬,用力之猛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一头栽到地上。
"嗯,今天是周末啊,你来学校有事吗?"汝默的口气倒算得上温和,毕竟现在是......为人师表。
想到这个词我觉得好笑。
"那个,怀歌,在吗?"他的视线躲躲闪闪的往屋里扫,我的被子拉的很高,保证他什麽也看不到。
"嗯,他还有没起床。"汝默说:"你找他有什麽事吗?"
"我,"那个男孩子有点口吃:"我想找他一起出去玩......"
"哦。"汝默的声音听起来没什麽变化,但是我对他的了解不是一点半点。汝默这个语气......
"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啊?"那小子显然没反应过来。
"作业,都做完了吗?"汝默淡淡的问。
"啊,还,还没有。"
我在被子里叹气,可怜的小孩。
"先回家去完成你的作业,然後把下周要教的内容预习一下,生字要注上拼音,以前没学过的词要抄写出来,文章要分段,段落要分节,下次上课时我会提问抽查的。"
那个可怜的小孩儿没有再说话的勇气,转身跑了。
汝默冷笑一声,关上了门。
我把头上的被子掀开:"殿下,你的风度居然这麽差。"
"那要看对谁。"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不可能是你的情敌,他才多大。"
汝默面无表情吃了一口蛋饼,皱起眉头说:"凉了。"然後又补充:"这和年纪大小没关系,有这个苗头就是危险的。"
我把头埋进被窝吃吃笑。汝默的样子实在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第二月的时候,我们买了一台电脑,汝默还去接通了叫做拨号上网的装置。电脑是托杂货店的从东边的一个比较大的县城带回来的,六千多块钱。纸箱运来的那天我们都很兴奋,机器的壳是亮亮的黑色,屏幕是薄薄的,只有半块砖的厚度。
"你们这屋子环境不好啊。"送货来的胖老板说:"卖电脑的人说电脑是很娇贵的,怕灰,怕潮,还怕磁......我们这里风大沙厚,电脑肯定会很容易坏的。"
汝默笑著说:"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他的结界别说是沙子,就是一点风也是进不来的。
接通电线,嘀的一声响,听到机器运转轻微的嗡嗡声,屏幕亮了起来,上面的符号和图形我不认识,但是觉得很新奇。
有了电脑之後我和汝默变的很恋家,下课之後就直接回来,而且也出乎意料之外的和睦。他常把我抱在腿上,两个人坐在电脑前一起看上面的资料,学习那些对我们来说很陌生的东西。
有的时候我们会在上面看电影,有些是平凡的人的生活,可以学到许多东西。有时候则是一些光怪陆离的内容,不比我们原来的生活环境显得逊色。看一部叫做魔戒的电影时,汝默感喟,自己早年可没想过弄一个这麽厉害的法宝出来。
"可以做出来吗?"
"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想过。"
我们轻声交谈,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安静欣赏。
快要考试了,汝默提议假期的时候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看看,也可以长长见闻。
我咬著鼻杆,觉得政治实在是一样奇妙又深奥的科目。
上面讲的东西,真的有人相信吗?有什麽用处呢?
大概只有学生考试会用吧。
考试分在两天进行,试卷没有什麽难度,我填好答卷就去交递。汝默这人很是大胆,收卷子时还在我手腕上捏了一把。
我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是学生,交完自己的卷子就可以走,但汝默必须等到最後一个学生交卷才能离场。
一开始看到他高高在上的执教会觉得心理有些不平衡,但後来时间一久,发现学生可坐,而他只能站著,也就觉得这情形还不坏。
62
这是一趟非常新鲜的旅行。
我们向东走,乘过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在书上电视上看到,和自己亲自乘坐不是一个概念。在我们居住的小小的边陲小镇上,连公共汽车也用不到,从镇东走到镇西也不过才二十多分锺,那里人都习惯走路,连自行车也很少骑。
我没有学会骑自行车,而汝默则是不屑学。我笑他是不是怕摔跤,他过来吻我,笑。
我们看起来大概和一对出门旅行的父子一样。
父子,多可笑的关系。
我们是情人,但是无论怎麽看也不象。
我的样子大概在十岁上下,汝默呢,看起来很暧昧。他沈稳,内敛,我们单独相处时他有诱惑的笑容,挑逗的手段,但是站到讲台上的时候,他一身上下都是高贵禁欲的气息,的确不是一般妖魔的段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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