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月————华容道(小米)
华容道(小米)  发于:2009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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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的,囚云对掩月的独占欲便极强。明知不应该也没必要,但每回见其它人蚂蚁沾上糖似地环着掩月时,浓烈的醋味就会十里飘浮;若不是知道掩月可能两面为难,以他的个性早就出手撵人!
无法发泄的不耐,全反应在那张摄人心魂的俊美脸孔上,久了,大家也都已经很习惯来找掩月时,会看到囚云那原本深暗的瞳眸翻成可以杀人的冷眼,威吓的神情突兀地展现孩子气的别扭;套句杜二少的话,常看还觉得挺有趣的!
这样一个唯我独尊的人,为了掩月,放下多少?
说到白眼,杜家兄弟数人中,就属杜四少受得最多。
杜四少交游广阔,时常自友人那收受新奇古怪之物,念及掩月深居简出,怕他让人笑话见识短浅,所以,每次只要一有新货,四少总是第一个想到掩月。再者,杜四少生性壑达,讲白点,就是没神经,就算昨天让人瞪到头皮发麻地落荒而逃,今天还是会乐颠乐颠地跑去的当大蜡烛。
这日,杜四少拿着刚到手的「碧泉露」,兴致勃勃地来到掩月的起居,左顾右盼后问道:「囚云不在?」  
  掩月放下手里的书册,温柔地笑道:「刚出去,待会就回来了。」
  杜四少闻言,脸上散发一股「家里没大人」的光芒和愉悦,「太好了,才想他要在可怎么办呢!掩月,你看。」现宝似地捧上青玉酒瓶。「这可是能让人乐比天上仙的宝贝哪!」
把方才朋友向他吹嘘的,照本宣科地向掩月说了一篇,连那暧昧的神情也学得一等一。「喝了,有如腾云驾雾、忘忧无愁……还有什么手到擒来的,那家伙说得玄,我没去细听,不过想来该是个好东西才对。」
  「酒?」掩月好奇问道。
  「呃……该是吧……」杜四少不好意思地刮着脸干笑:「我还没试过呢,前些日子酒疹子起得凶,不太敢喝……」
  掩月笑道:「那等四哥好些了再一块品鉴也不迟。」
  杜四少摇着头:「再等怕是蹧踏朋友的好意,反正东西也不少,不必特意等我……掩月先试试,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嗯。」掩月乖巧地从命,看着杜四少将晶莹剔透的琥珀色酒液倒入杯中后,即浅酌饮尽。
  「怎么样?」杜四少趋近掩月,急问道。
  掩月皱起好看的眉,有些不能理解地回答:「没有太重的酒味哪。」
  「没有酒味?」四少闻言很是吃惊,狐疑地审视瓶身,「怎么会没有酒味?明明闻起来酒香四溢……怕是量太少吧。」又给掩月添了满满一杯,催促他饮下。
  几次后,看着掩月绝美的脸庞在饮下快半瓶的碧泉露后仍如常地白晳,丝毫没有任何酒气模样,四少不禁抓着脑袋:「这就怪了,不可能啊,」连兄弟里最不胜酒力的掩月喝了都没事,可见这酒有多没劲,但是明明友人当面拍胸脯、赞不绝口地保证,难道是那家伙晃点自己?「掩月你先待着,我去找小六试试。」

  杜四少好不容易在偏院里找到正在练剑的二少、三少和四少,将前因后果讲叙一回后,再度想拿亲身兄弟做试验。
  还是杜二少出手挡下,犹豫地瞄睇着那雕花的瓶身,开口问身旁的三少:「徒有酒香却无酒味?碧泉……碧泉三引,勾情、勾火、勾心……四弟,若我没记错,碧泉露应该不是酒……」
  「咦!?」四少和差点被牺牲的六少大声质疑。
  想了老半天的杜三少这才一击掌,「我想起来了,碧泉露!神仙宫的镇宫之宝嘛!」
四少和六少闻言脸色剎时翻白,神仙宫,武林道上赫赫有名的淫教,即然是淫教的镇宫之宝,那绝脱不了是……
二少很残忍地证实这两人的猜测:「没错,是春乐。」
沉默。
再沉默。
然后,「哇~~」四少慌张地跳起,惊声大叫:「惨了!惨了!我给掩月喝了说……」
「什么!?」其它人脸上骤然降下数条点线,许久,二少才问道:「掩月喝了多少?」
四少支支唔唔地回答:「嗯……那个……这个……快……快半瓶……」
半瓶啊……二少思索一阵子后,告诉四少:「碧泉露非无解之毒,你现在有几个法子,第一,到城内的药铺子,寻购天仙蔘结莲、火焰山龙涏果等数十味药材,熬个三天三夜让掩月饮下即可……」
「天仙雪蔘结莲!?火焰山龙涏果!?这种千金难求的药品你讲得好像随随便便路边药铺找得到?!」杜四少朝着二少大吼。
三少落井下石:「再说,掩月没有内功,毒发后也忍不了三天三夜。」
「那倒也是。」二少温吞地点头,「那你第二个方法,到邻镇的风月场所,替掩月找一位女人泄火。」
三少接着道:「我想依掩月的个性,即便对方是个在风尘之人,一旦与其有肌肤之亲,必然会自认负责到底,所以你到青楼时,千万记得要以挑弟媳的标准来找,身家清白已不可强求,但个性上至少得找个合得上掩月这般温柔的人。」
六少此时提出疑问:「但这么一来,四哥不怕让囚云给杀死?」
二少朝六少称赞地笑道:「是没错,所以小六,在你四哥挂点以前,记得对他好一点。」
「喂……」四少咬牙切齿地瞪着二少。
「你第三个方法,就是囚云。你可以现在就去求他救掩月,但如此一来,你就必需当面向他解释为什么掩月会身中媚毒;当然,你也可以等囚云自己发现,然后你再当面向他解释为什么掩月会身中媚毒。」
当着囚云冷俊邪美的脸孔解释为什么他的掩月会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喝了药性强烈的春药?不管是什么时机,这件事情,光想就叫人觉得害怕。「这两个有差别吗?」四少无力地问着,并开始觉得自家兄弟其实在幸灾乐祸。
果然,二少划开会让四少吐血的微笑:「有,死得很惨,和死得更惨。」顿了顿,「后者的缺点是,掩月可能要受点折磨,但好处是,你有时间逃得远远的。」
逃得远远的?很吸引人的建议。
可是四少又舍不得自己疼爱的弟弟因为自己的愚笨受害,正当杜四少仍犹豫不决时,杜大少走来:「全在这,谈什么?」
六少很天才地回答:「谈亲情和性命熟轻熟重。」
二少突然想起似地问大少:「对了,大哥,你知道囚云去哪了吗?」
大少回道:「这我不清楚,不过我来前才看到他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回掩月的房里了。」看着四少的脸色突然刷白:「怎么了?」
二少开怀的笑道:「太好了,四弟,你现在连选都不用选了,只管逃命去吧。」

明明方才还没事的,可是忽然间,一股热潮自下腹窜起,延着周身百骸猛烈地燃烧,深切的欲望无预警地布满全部的思绪,下身立即老实地反应,掩月几乎无法克制冲出口的软腻呻吟,险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拉回一丝神智,羞赧惊慌之余,双手连忙掩住下身激烈的变化,生怕人来而看见。
急喘着气,满脸潮红,遮盖住下身的双手很清楚地意识到火烫的触感,而仅隔衣物感受到下压力道的昂然,也贪婪地希冀着更多的抚慰;掩月一边奋力隐忍着,一边心里无措着,颤抖的身躯抑制不了一阵阵焚毁理性的快感袭来;偏偏,脑海里突然浮现囚云那总让他难以忍受的挑逗撩拨,更是引起一股噬心的渴望和空虚,身体不住的扭动,若不是还有一丝意识知觉,早就自已慰藉起来。
瑟缩着身子,越是忍耐,身上越是灼热,紧蹙的眉宇、急喘的菱唇,鲜艳的赤红盖去原本白玉肤色益加妩媚,为了克制口中可能溢出的呻吟,使劲地抿着唇,却不知这样的神态更是撩人。
突然听闻脚步声,惊慌同时,稍稍拉回快被烧尽的理智,几乎都要将身子埋进桌下似的卷曲着,美眸里噙着晶盈的泪水,双颊被情欲熏染得一片桃红,可怜兮兮地抬眼看着来人。
囚云步房中时,见到的,便是这香艳刺激、冲击万钧的景象。
站定不动,先是闭目深呼吸后,再睁开时,已经回复些许冷静,巡视房里后,十分准确地点出:「你四哥来过?」
掩月好一阵子才消化囚云的问题,迟缓地点点头。
囚云的脸上有些僵硬,走近,拿起桌上的杯子微嗅,立即了然于心;嘴角勾起恶质的微笑,落座在掩月身旁,望着掩月的黑眸中满是愉悦,间杂着无尽的爱怜。原来,掩月那个没神经的四哥也做得了对事哪……
掩月好不容易又压下另一波情欲,楚楚地睇着囚云,见他不动声色,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困难地移近囚云,搭着他的肩,献上引人犯罪的樱唇。
掩月难得的主动,囚云自然也不会客气,将掩月拉坐在自己的腿上后,极尽温柔地吻上那柔软唇瓣,趁着掩月喘息之际,吮上火热的舌尖,卷夺纠缠,一只手拦着掩月的腰,另一只手,却不偏不倚地按上掩月胸口上的突起。
原本就涨痛不已的敏感,在感受到外来的体温后,更加有如着火一般难受,倾前央求更多的抚弄,可是,那可恶的手指竟然就这么搁置着不动,掩月本能地挨进囚云怀里,眼角渗出委屈水雾,迭成小山的眉宇,透露着没有言明的催促。
但囚云像是铁了心,不再动作。
两人间的情爱,掩月向来就属被动,或许囚云的反应让他无措,但勃然的欲望实在叫他无法衿持,一面忍着体内一波接着一波的渴望,一面痛苦地回想囚云惯用的爱拂方式,顶着红透的脸,羞赧、青涩地拉开囚云的衣襟,在他的锁骨上烙下许多的吻,在他的身上游移挑弄;见身下人还是无动于衷,委屈地扁嘴,颤怜怜的玉指来到囚云的腰际……
囚云按住掩月那双快逼疯他的手,勾起掩月的下颏,望进那双盈着红雾的眸,咬牙切齿地说:「要什么……你得用说的!」再这样下去,自己绝对会投降的。
即使是掩月动情在先,但囚云却还是觉得自己投注的多上许多。他倾一生所有情爱于掩月,但掩月却得分心于他的双亲、分心于他的手足、分心于杜家堡内的老老少少,甚至是杜婉养的那两条只会流口水的笨狗。
他想知道,在这个时候,掩月会不会舍弃礼教,放下尊严,开口向他索求;他需要更多的证明,证明他在掩月心中,并不同于那些闲杂人等。
说?说什么……?掩月猜不透眼前人的心思,但在面对囚云英俊的脸孔上那透比他更多渴求的深瞳,身上勃勃的情欲转为柔情似水,眼中清亮得有如宁谧的碧湖,绝美的面容上挂着醉人的轻笑:「很爱……很爱你哪……」掩月的感情,直截了当。
囚云闻言一震,瞪视着掩月满是爱恋的水眸,难忍地、像是要将他篏入体内一般地用力将掩月拥在怀中;埋首于掩月的颈项,低沈的笑声自掩月的发际中传出:「你这是犯规……不过,尚可接受……」
说完,横抱起掩月,步向垂着纱幔的床第。

隔天,杜四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决定自首。
四少还不忘拉着三少垫背,到时候要发生什么事,只要跑得比三少快就行!
一路上反复地模拟各种情境和对应的借口,转过回廊时,正巧囚云迎面而来,原先还是惊惶失色的四少,见了擦身而过囚云的表情后,立即戏剧化地转为瞠目结舌,连三少看了都呆若木鸡。
两个人就这么傻愣了好一段时间,连囚云何时离去也无知觉。
好不容易,四少找回说话的能力,吶吶地问着:「三哥……你……你看到了吗……?」说不准是自己大白天地在发梦吧。
三少也是满脸不敢置信:「是看到了……」看到囚云他道然对着他们笑耶……
两人还沈陷在无边际的惊讶中,直到四少被如鬼魅般出现的斗杓轻拍肩头,吓得惊声尖叫。「哇~~」
斗杓一付没事地照样揖礼,脸上出现比平常活上三分的笑意,「四公子,主子一事相求……不知……」

杜三少和杜四少终于来到掩月房外,敲了门,传出掩月紧张却气虚的回答,再好一会儿,才见掩月红着脸,有些僵硬地移着身子开门。
看着掩月脸上掩不住的疲累和益发的娇艳,杜四少内心不由愧疚不已。
掩月招呼着两名兄长入座,企图掩人耳目地假装云淡风轻,手指轻拂着杯缘,犹豫半刻,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那个……四哥……你昨天带来的……那酒……我看你还是别喝得好……」掩月的目光左右飘移,生怕杜四少问起原由。
杜四少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掩月都到了这时候,还挂念着自己呢!激动地拉起掩月的手,「掩月……你放心吧,四哥说什么也不会去喝的!」顿了顿,忽然手沉重而痛苦的紧握:「掩月……四哥对不起你……」
对不住?掩月先是疑惑,但很快地让杜四少夸张的神情转移注意,自然也漏听了三少含着嘴里的嘀咕:「他当然喝不到……他刚才早狗腿地全送给囚云了……掩月,都被卖了还不知道……」
「三哥有说什么吗?」
「呃……就是……小樱生日快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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