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招有效， 或许是枕头上带着跟自己的亲近感，肖山一躺上去就进入了梦乡，一睡又是一个白天。直到林墨的电话把他吵醒。
“干啥干啥？”肖山瞌睡没醒，脾气不太好。
“我今天跟你朋友去打牌了。”那边林墨平静地说。
“哦……啊？”肖山的瞌睡瞬间消失，这家伙怎么不通知一声，要是出纰漏怎么办？还有啊，万一林墨看上其中哪一个，自己的一世清白还要不要了。
“放心，他们很高兴，我没给你惹麻烦。”林墨顿了顿，声音变小了，似乎有些心虚，“不过我跟他们打牌，把你的钱输光了。”
“什么？”输光了？输了多少叫输光了？他记得口袋里没多少钱啊，百来块不用专程打电话来告诉他吧。
“输了一千多。”
肖山松了口气，自己哪有这么多钱，肯定是林墨自己的。结果林墨立刻接上：“你那个叫朱楠的朋友说还欠你八百块，那一百下次再给他就好，喂？喂？人呢？”
靠！朱楠那个混账！肖山只觉得两眼一黑，这世上还有比债主翻身背债务更痛苦的事吗？肖山暂时想不起来，他只知道这个月才开始，而他已经没有生活费了……不对，没生活费的是林墨啊，他担心个屁啊，那个混蛋，怪不得说那些朋友高兴，根本就是个送钱的财神，不高兴才怪了。
“我说，你这算什么才能啊，跟那几个人打牌也能输这么多？这个月的贷款怎么办？你日子怎么过？”肖山心里一直默念我是林墨我有钱一边拼命让自己口气显得平和，不过这种情况发出的声音怎么都显得有些奇怪。
“我跟他们没话题可说，为了不暴露就只能老输钱，他们怕我走就一直说好话，我也可以名正言顺不出声。”林墨说得理直气壮，“你以为我打电话是叫你干什么？明天记得把我卧室床头柜最底下那几张银行卡拿来，真是的，我林墨还会饿死不成？”
明天？怎么感觉我每天都一定要过去啊？靠！明明问题已经解决肖山根本无需担忧，但心里还是极度不爽，也不知道这不爽是来自林墨的态度还是来自什么。
“喂，我说，这样不太好吧，等变回来的时候这账可怎么算？”
“我请你帮我花钱行不行？反正我不多用点他们还心里不安。”林墨越说越是有理，肖山越听越是别扭，明明他没什么损失，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东西。不过他就是不记事的脾性，应承下来后进屋就立刻翻出那几张卡塞进口袋。
事情做完就可以玩了，肖山松了口气，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不知道是不是林墨这手脚不协调，怎么打怎么不顺手，主角连续几次被杂鱼挂掉后肖山怒起摔鼠标表示不玩了。又逛逛常去的论坛，一切如常，该掐的照掐该黑的照黑该搅的照搅，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东西因为他而改变，突然就没了兴趣，肖山关掉网页对着桌面发起呆。以前磨皮擦痒的时候是干啥呢？对了，欣赏爱情动作片。
打开那隐藏得极深的收藏夹前肖山还有些犹豫，不过想到林墨后来又说叫他先试验的，姑且当真吧，反正无事可做，况且林墨那家伙做什么事前通知他了吗？越想越觉得有理，肖山干脆地打开了一个题目惹火的视频。
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肖山就琢磨出问题了，不来电啊，怎么回事呢，以前看这个，那是犹如磁铁的两极，注意力时刻被吸引，今天怎么就老走神啊？不对，不是走神，是眼睛跑位，女优的胸啊大腿啊什么马赛克部位啊统统没有吸引力了，看了一会注意力就全往那男的身上去。肖山不信邪，顽强地与未知的邪恶力量较劲，不断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看，想，结果悲剧发生了，身体确实起反应了，可惜不是下面是上面，他觉得恶心，很恶心，恶心得只能关了那视频看桌面。桌面是衣着暴露的美女，他很喜欢的一个游戏角色，可是两种本能对抗所引起的连锁反应让他看着那丰满的身体就想吐!糟了，林墨害我！肖山长叹一声，关了电脑，再也没心思玩了，躺在床上发愣。
怎么办，到底只是他身体的毛病还是我也跟着变了？肖山心里惶恐不安，总觉得自己这么下去要出问题，不行，我得再试试，之前那一定只是错觉。他一边自我安慰道，一边开始了违规行动。
第五章
今天是周末，林墨总算可以不为肖山去上班了。之前两天他都被折腾得发疯，那些企划啊报表啊什么的一到手他就晕，他本来就不是干这行的，这些根本就没接触过，加上数量又多类型又杂，林墨压根就不觉得自己能完成。在一堆毫无头绪的文件里勉强找出几件简单的会做的完成后他就只能痛苦地在办公室四处求教。倒不是林墨热心，只是他闲了太久了，难得有点事做，体验一下也不错。可惜这样一天忙下来效率也极为低下，剩下的一堆只能弄回来交给肖山做了，反正他闲着没事干，该为保住自己工作努点力。
下班后被同事邀请去玩也是林墨没有经历过的，他心一动也就答应了，结果去了后才后悔，别人不论讨论什么他都不敢搭话，怕被察觉出问题，只能埋头输钱。要说肖山那几个同事也不算啥好人，看他老输还越打越大，存心要在他这里捞钱，林墨倒也不心疼，干脆地输个精光让他们开心个够。后来报告给肖山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也不怕肖山生气，反正自己会赔。不过听那家伙口气今天恐怕又会来教训他。林墨倒也不在乎，他想好怎么让肖山无话可说了。
这天一大早肖山就抱着个枕头顶着黑眼圈站在了林墨眼前，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颓废异常，那满眼的血丝让林墨自己都心疼。
“枕头没效果？还是心疼钱？”林墨一边把神游的肖山拖进屋一边问。
“不是，我……”肖山欲言又止，眼神四下游移就是不正眼看林墨，“你要的卡我拿来了，还有给你的枕头。”
“还真买……我以为你只是说说，今天可是找你干活的，你那些企划我做不来，不想被炒你就自己上，还有，以后我还是把那些东西直接发你邮箱去算了，真让我来你很快就得完蛋。”
“哦，好。”肖山两眼发直，像是没听见。
“怎么了你？”林墨也觉得奇怪，他还以为肖山又要发火，对他昨天的行为兴师问罪，哪知道他对此只字不提。
你不提我提，林墨开口：“现在我们这关系不比以前，很多问题得互相帮助，所以钱就不要算这么精确，不然很尴尬。”
“哦，好。”肖山依旧发愣，林墨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做出这副傻样，推了肖山一把，问：“你傻了？没事就去干活！”
想不到肖山竟然真的就乖乖去坐到电脑前做事去了，林墨心里不禁有些发虚，这人干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丢了魂呢？就为了那一千块？不是承诺赔给他了么还这么小气，太不应该了。本来还想批评一下肖山的择友标准，这会也没心情了，拿起肖山小说坐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以前还没怎么看这些，现在发觉用来打发时间还真不错。
两人各做各的，房间里只有敲击键盘和翻书的声音，一个上午就这么消磨过去了。
眼看也该吃午饭了，林墨估摸着叫楼下的送点什么，正想跟肖山讨论讨论，肖山就突然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看着林墨，“我……我……”
林墨看他一直这么古怪也有些好奇，听他我了半天也不着急，就这么等肖山继续。
“那个……其实……我昨天，唉唉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反正糟糕了，怎么办啊。”
“不好意思，没听懂。”林墨也放下书坐正了身子等下文。
肖山抓了抓头，憋了半天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道：“昨天看A*pian，发现我状态不对。”
“哈？”
“而且，后来还……对男的那啥，起反应了，怎么办，我才不要对男人发情，我不是……”
林墨愣了，几秒后滚在床上大笑起来：“哈哈，我就说了，还好你真的这么做,才没有在外面丢人，哈哈哈，看来这下惨了，你换回来还能行吗？哈哈哈，先说，就算我现在在你身体里，我也对女的没兴趣。”
“你！”肖山这下不明白了，这林墨是个什么心态啊？很好笑么？不对，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才是！想到反正自己跟林墨什么都说开了，肖山也不觉得那么不好意思了，直接反问：“那你打算让我这个身体怎么办啊？一直这么下去憋出问题来谁负责？”
林墨停下笑来瞄了满脸通红的肖山一眼：“管你怎么办？你不是担心我会对你的身体怎么怎么的吗？放心，我林墨说到做到，绝对不碰，憋死也不碰。”
“你说真的？我不信你憋得住，我对我自己身体还不了解吗？况且我都碰了你的了，虽然不好意思，不过公平起见，我觉得还是改下方针吧……”一开始这个话题肖山倒奇怪地顺溜，也是啊，反正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有啥不好意思的，这种问题很重要，必须算清楚。
听了肖山这话林墨也有点稳不住了，但他还是努力做出镇静的样子：“随便你，反正我同性恋嘛，不亏，不过你就算了，我才不想弄，太怪异……”
“啊，你还嫌弃我了？”没等林墨说完，肖山就怒了，这家伙怎么这样呢，解决一下又不费事又能爽，有什么不满的，这也是为了彼此的健康！你不来我自己来！对，肖山越想越有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神经亢奋，直接就顺势按住了还躺在床上的林墨，另一只手就朝下面摸过去。
要说体格体力两人那是相差无几的，可林墨就败在自己这个姿势上，他也没料到肖山不肯跟他打嘴仗直接就行动，重点部位直接落入敌手，这下也不敢乱动，但他打心里是不信肖山真会这样做的，这可是自己的身体啊。
“喂，我可没允许你用我的手服务你啊。”林墨刻意在我字上加重了口气，“而且我这会要是乱动，残废的也是你，你可得想好了。”
“我管你，反正扭伤了痛的不是我，别乱动，我只是帮自己，你神游太空去吧！”肖山干脆说完就隔着裤子抚弄起来。林墨也意识到这威胁无效，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不敢再乱动。
“嘿嘿，好奇怪，我还没用过这个角度看过。”肖山一边感叹一边解开了林墨的皮带扣，把裤子扒下来，对着陪了自己二十几年如今已经与他分离的老二感叹。气息喷在可怜兮兮的小兄弟上，弄得林墨浑身一颤，骂道：“有你这么变态的吗？玩自己身体很有趣？不放心就赶快完事，少唧唧歪歪。”
被这么一说，肖山也觉得不对劲，他这是在干什么？理论上用自己的意志抚慰自己的身体，算是自 慰，可是眼前这分明是他在让别的男人对自己的身体那啥……不过这会要是缩了岂不是很没面子？反正都是自己的身体，这就是自 慰！肖山内心纠结完毕，理直气壮地回答林墨：“我不过是为这种人生难得的奇遇感叹两句而已，真很正常的，你也应该这么想才是，看看，这会给你服务的可是你自己，别不好意思啊。”
想不到这么一说还真有效，林墨看着肖山，不一会就脸红了，忙转开头不再看他，嘴上还嘀咕了句变态，可那里却微微抬头了。
肖山一看也来劲了，加倍努力地活动起来，毕竟是跟了他多年的小弟，哪里最需要五姑娘的安慰他是了如指掌，服务得体贴又周到，细致又温柔，很快那老二就精神抖擞，肖山也总算是放心了，看来还是很健康的嘛。再看看一眼林墨，肖山立马老脸通红，那可是自己啊，原来自己爽的时候就这个样子，怎么有点……有点那啥，嗳肯定是林墨在里面导致的，算了算了不能看，早点完事才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敢再抬头，肖山专心致志地跟自己老二肉搏，倒也没多久就弄出来了，只是糟糕的是肖山的因为害怕看见自己那时候的样头垂得太低以至于离那里过近，被自家兄弟吐了一脸，还没发觉怎么回事呢就被翻身坐起的林墨推开了。
林墨这会满脸通红气息不匀手足无力，可是这都不妨碍他发火，没办法，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颜X的？这情景也诡异过头了。
“发什么愣！快去洗了，恶心死了，你在搞什么！”看见那液体在自己的脸上缓慢流下，林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赶紧推了肖山一把，想到要不是那身体是自己的，他还想补上一脚。
这下肖山总算换过劲来了，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冲进了厕所，拧开水龙头就往自己脸上狂泼，一边泼一边用力抹了几把，这下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才明白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原本属于林墨的脸，肖山发起愣来了，事情已经越来越诡异了，好像自己也变得不是自己了……
第六章
洗干净了脸上粘糊糊的东西，肖山愣在原地不敢动，他不知道等会出去怎么面对林墨。倒是林墨主动跑来一把拧开厕所门，指着肖山吼：“搞成这样像什么话，洗头，立刻！”
肖山自觉理亏，乖乖听话，等他洗完头，林墨已经关上卧室门了，也不知道在里面偷偷摸摸干啥。不见面也好，反正这会尴尬着呢，肖山局促地在客厅徘徊了一会，就离开了。
那边卧室里的林墨听到了关门声也松了口气，还好他什么也没说。林墨不知道怎么跟肖山相处了，他们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他自己也害怕。不得不承认之前他很兴奋，身体也不排斥那种行为，可是他心里很难接受。为了平息纷乱的思绪，林墨集中精神继续研究小说的剧情，强迫自己不再回忆刚才发生的事。
没看多久书，电话又响起来了，林墨也没看来电顺手就接，“喂，请问有什么事？”
“糟糕了，我的枕头不见了！”电话那边传来林墨自己的声音，不过说话的人是肖山。
“关我屁事，这也要问我？”林墨有些火，这人什么神经啊，这点事也要打电话，一个破枕头，谁稀罕！
“没那个我睡不着，还有，床单被子全部不见了！”那边的声音很焦急，看来枕头真的很重要。
“行了，我知道了，你等会翻通讯记录，里面有个米大姨，自己问她去，别烦我……”说到这林墨视线停留在肖山早上搬来的枕头上，上面诡异的卡通图案让林墨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是又顺带抱怨，“我说你什么品位，你买的那是什么枕头，睡觉不会做恶梦吗？”
“枕头？”肖山顿了顿，“你说那个血粉熊？你不是喜欢熊吗，我看你那睡衣都是熊，专门找的有熊图案的枕头……”
“谁说我喜欢熊来着？你给我把睡衣收好，不准给别人看见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好好，我错了你凑合用吧我找米大姨去了。”肖山忙挂了电话，嘀咕道：“这都什么人啊，怪里怪气的，不喜欢还偷偷穿，钱多了就是神经不正常。”抱怨完又翻起通讯录，找到了米大姨。
米大姨的彩铃那个叫不同凡响，死了都要爱，直接震得肖山耳鸣。
“喂？林老板哇？什么事哇？”米大姨中气十足的声音比信乐团还震撼，肖山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
“林……”肖山本来想说林墨叫我问你我的枕头在哪，不过突然发觉这话有问题，只得慌忙改口，“我的枕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