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误会了！”果然还是被林墨得逞了，林墨这个混蛋啊，鬼才跟你是那种关系，你最近到底干了什么！

“你不要骗我，上次聚会后，你跟肖山就突然就不见人，我问小薇，她说你们去宾馆过夜了，当时我还不信，后来肖山对我又一直躲躲闪闪，这次见了你还……”唐嘉差点没接下去，停下来深呼吸一下继续说，“我就奇怪两个男人干嘛真能为个游戏吻这么久，你们根本就是求之不得吧？”

“我……这都是……”这些事都能串在一起如此解释，肖山算是服了，还想申辩一下，唐嘉再出杀手锏：“我还问陈烨了，他说玩游戏的时候你根本不是九号，你们要不是那种关系，谁会争着被人吻？”

为什么会这么做？不想陈烨被林墨毒害呗，可是，作为正常男人又怎么会如此伟大？脑袋没问题的男人哪会代替别人被同性吻的！这里面的关系叫他怎么说得清楚。这下算是彻底被打败了，被攻击得毫无还手之力，被摧残得体无完肤。林墨啊林墨，我们就算换回来，这清白的名声也被你给毁光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你怕什么，他喜欢你你应该得意才是，可恶，难得有个好男人，居然同性恋！”唐嘉发泄完了，口气也缓和了不少，不过眼里依旧全是敌意。

想不到我还为了“我”跟你成了情敌啊，肖山的心里泪流成河，只有唐嘉那句“好男人”还吊着他的小心肝没有被自己的泪水淹死。最后肖山用自己都没底气的声音弱弱反驳：“肖山不是同性恋啊，他跟我不是那种关系……真的不是。”

“他不是你说的那个恋人？”真是哪里热闹就往哪里掺和，白梅的声音又一次在肖山身后响起。

第二十三章

“当然不是，我不早就跟你说了么。”肖山要抓狂了，这些人的思想怎么全都这么不纯洁！

“哦，没事，他在打针，完了我们就送他回去怎么样？”白梅听完肖山的话若有所思，半晌才继续说话。

“好，就这么决定，我去接他。”肖山连连同意，比起面对这些他宁可继续跟林墨掐架，赶快找理由先走了，留下两姑娘大眼对小眼。

钻进注射室一眼就看见了脸色不佳的林墨，刚挨了一针让他心情差到了极点，而周围窃笑的护士更是印证了什么，肖山看得一头雾水，问林墨怎么回事，林墨哼了一声就开始装死，旁边的护士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最后林墨绷不住了脸一黑，催促着肖山赶紧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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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打开自己真正的家门，肖山真觉得是过了很多年了，不过他也只能感慨那么一瞬间，还得赶快进屋把背上的林墨放下来。客厅只有两把破椅子，肖山只有把林墨直接背进卧室丢床上，然后开始商量如何照顾伤患。

林墨当然是让他们统统回去，他自己一个人没问题。肖山担心自己的肉体会被不明白厉害的林墨伤害，于是对留下来照顾林墨的事表现出了非凡的热情。唐嘉也声称自己当过志愿者，有丰富的照顾病患经验，能够最好的照顾肖山的身体。白梅见他们三个争得不可开交，直接去外面打电话，叫他们决定好再叫她。

林墨很头疼，他不愿意唐嘉照顾他，一方面是因为他行动不便，跟照顾者肢体接触在所难免，比起陌生的女子唐嘉，他还是更愿意依靠自己原本的身体；另一方面唐嘉是肖山的追求者，他林墨的心灵虽然喜欢男的，但是肖山的肉体却不是，万一跟唐嘉孤男寡女出了什么火花，那就死得很惨了；再说，跟肖山以前的熟人在一起也是很累的，总是敷衍装傻肯定不行，不敷衍装傻更不行，一起玩还好说，朝夕相对那绝不可以。但是，林墨也不想肖山留下来，家里要是知道自己又在男人那里过夜会怎么想？肖山不是才代替他向家里保证不跟男的乱搞么，转身就反悔后果可不好说。

“你留下来，那家里那边怎么交待？”林墨最后还是倾向肖山这一方了，于是希望肖山能有点办法。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不就一个晚上么，没事。”肖山明白了林墨的意图也求之不得，又转身去说服唐嘉，“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方便的，看他这么大块头，摔下来你也搬不动，还是不麻烦你了。”

唐嘉只得放弃，嘱咐了躺着的林墨几句后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白肖山一眼，搞得肖山心里酸酸的。

听说肖山要留下来白梅毫不意外，答应送唐嘉回去不说，还许诺明天会来接肖山去公司，免得被家里怀疑。肖山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什么样的好人啊，体贴周到得让他肝儿颤。肖山心里对着白梅无语泪千行，可惜这份感激没有传达出去，抬起头时白梅已经带着唐嘉下楼了。

终于，两人再一次独处了，真是来之不易啊，肖山连连叹气，看着林墨直发愁，憋了这么久，都快要忘了自己最想说什么了。

“喂，你这鬼腿明天就能好？”林墨显然没肖山那么纠结，他现在连自理都成问题，哪会关心别的。

“我记得当年好像第二天脚就勉强可以着地，虽然挺痛苦不过独自上厕所还是可以的。”看见林墨闻言后惊愕的脸，肖山又补充说明，“明天再说吧，大不了去招个看护来照顾你。”

“啧，麻烦死了，记得别找精壮男子，省得我色诱别人！”林墨说得一本正经，肖山被噎个正着，老弱妇孺能照顾你吗？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疯了，肖山也懒得跟他计较，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推了林墨一把：“你把我工作辞了？”

“做不来，辞了！”林墨没好气地回答，“我不辞职也迟早会被炒，不如找点别的路子。”

本来还抱有侥幸心理的肖山算是绝望了，可惜压抑过久的怒气此刻已寻觅不着，就算寻着了也没法朝这会半死不活的林墨发泄，他只能烦躁地按太阳穴，“或许你现在可以养活你，可你想过哪天我们突然又换回来我该怎么办没有？我真的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就没了那份工作。”

“怎么会没想，我可帮你把房贷都还干净了，还重新开了个户把最近赚的钱都存在里面，你别小看我的能耐，虽然不算多但我保证你不会亏……”

“我不需要你帮我还钱，我也不需要你所谓的补偿！”肖山打断林墨的话,“我一直竭力按你的意思维护你的生活，希望换回来的时候对彼此的影响可以很小，可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任意妄为把我生活里的一切搞得面目全非，这些都不是钱的问题，你这样让我很……很……靠！”就算知道了林墨并不是完全的胡来，肖山还是很生气，林墨不跟他商量就自以为是地决定一切这种行为本身就让他觉得愤怒。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换回来？”林墨无视肖山的愤怒，“就为了那个未知的时间我们就必须一直代替彼此活下去，你不觉得很痛苦？既然换了就接受新身份按自己的意思过下去不行吗？你大可不问我的意见随意玩乐，我不会介意，我家里人也不会介意，只要你不跟男人鬼混就好，你也不可能那样吧。”

“那是你！不要用你的标准来揣测我，你不在意我在意！你不要脸我要脸！按照你的意思过下去？你在打陈烨主意吧，借我身份的便宜，我告诉你，你敢！不要以为我会一直忍你，我到时候去……去……GAYBAR，气死你家里人！”

第二十四章

沉默，长久的沉默。肖山是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后悔，林墨则是不发一言只讥讽地看着肖山。

“虽然你那朋友样子挺对我胃口，但我还不至于做出利用你的身份去掰弯你朋友的事，跟他们出去玩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罢了，之前我拒绝了他们你不是还不高兴吗？当然你要觉得我居心不良我也不否认，毕竟我还挺喜欢跟他一起玩的。”林墨撑着身子坐起来，“这点威胁真是笑死人了，你也敢去GAYBAR？我还真不信。”

前半句还没能给肖山足够安心感，后半句就伤到肖山的玻璃心了。肖山承认自己是不敢，但却不愿意因此在林墨面前没了一点筹码，怎么明明两人处境相同，自己却总是被林墨压制呢？于是自尊心作祟，肖山憋着一口气硬撑：“那有什么难的，我只需要去那里转一圈，就能搞得你家里鸡犬不宁，别以为我就怕你了，你要是再什么事都自作主张不问我的话，我们看谁整得到谁！”

“简直莫名其妙，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上个厕所都要打电话问你时间正不正确？你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只有你的事才是事吧？这么随意的让我的朋友误会我们，你要他们以后怎么看我？”想起林墨对唐嘉的态度肖山又是一肚子火，“为了摆脱唐嘉，你根本不问我的意见就做这种事……要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回来了，那我也不必问你，直接骂他变态把他赶走就可以了！”

林墨愣住了，肖山这句话像是戳中他的死穴，让他脸上瞬间失去了神采。肖山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跟唐嘉根本就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后来交往的女友也都是相亲认识的，因始终不来电而分手，而林墨却是因为喜欢那个男人跟家里闹翻的，白梅也说过他喜欢那个人得不行，肯定最后分手也是迫不得已。二者情感深度绝不在同一个档次上，自己这么说确实是踩到林墨痛脚了，有点过分。心里过意不去，肖山却一时没法说出抱歉来，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毫无预兆的，林墨发出一声冷笑，“他？你要真这么倒霉遇到了，直接给他三拳两腿的我还要谢谢你。”说完林墨倒回床上望着灰白的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跟肖山说话了。

肖山心里憋得慌，明明自己留下来是很想跟林墨好好沟通沟通商量商量，可怎么一开口就总是吵架呢？关键问题依旧一点没解决，看着林墨也还是那副你爱咋办就咋办别想管我的样子，肖山真是憋得慌。不过当务之急是自己的腿，不好好照顾可不行，再怎么不爽林墨也不能亏待自己。于是肖山跑去厨房烧了壶水，准备给林墨热敷。现在这天气冷，要是不疏通血脉，半夜那腿可就没知觉了。等他噼里啪啦倒腾够了端着盆进卧室，林墨已经睡着。

“喂，给我起来，一身脏兮兮的就想睡觉？”肖山推了林墨一把，林墨不耐烦地睁眼瞪着他，“干什么？”

“起来烫脚，还有热敷，不然晚上那腿能冻死你，我当年可是享受够了，不想你再享受一回。”肖山唠叨着把林墨推起来，“你那腿自己能挪过来吧，我不知道分寸怕弄痛你。”

“麻烦！”林墨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还是配合地坐起，痛苦万分地把那腿给“搬”到了床沿，“真是倒八辈子霉了，你这身体别还有啥其他毛病吧……”

“少废话，这身体要出了问题我可比你心疼得多！”肖山说着扒了林墨袜子直接把他两脚按进了盆里，林墨的嘀咕立刻转换为惨叫：“你他妈要烫死我啊！”

“这个温度正合适啊，你不觉得烫得很爽吗？”肖山嘿嘿笑着卷起林墨裤腿，搭上热毛巾，“哎，想起我的室友了，那时候他们可帮了不少忙，哎，我那逝去的青春啊……喂喂，别乱动啊疼死你……我操！”看来怀旧是不可能了，肖山的手刚离开脚背林墨就迫不及待要冲出水面，可惜动作过于剧烈牵动伤处最终出水失败不说还溅了肖山一身水。

“你别乱动，拉伤恶化了怎么办，草，搞我一身臭洗脚水。”肖山念叨着转身拿来水壶，又往盆里补热水，“烫死你丫的，不识好歹。”

“不是说了回家躺几天就好吗？谁要你做这些多余的事……”林墨膝盖疼得厉害，也不觉得水烫了。

“这样好得快，我有经验。”说着肖山又换了张热毛巾给林墨捂上，“你不知道当年我多惨啊，独腿的日子那个叫销魂，特别是上厕所，两个兄弟一左一右夹着我尿尿，我又痛苦又着急，就是尿不出来，哈哈……”

“不好笑。”林墨木着脸，看着盖着毛巾的膝盖，肖山说得没错，热水让痛苦减少了很多，很舒服，可是他心里却酸酸的，说不出个由来。他实在不明白肖山说这话是什么意图，告诉自己接下来几天会多么痛苦让自己害怕？肖山不像是这种人，他没这么无聊。那他干嘛把自己的糗事拿出来说，这种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神经真是粗到一种境界了。

热敷完肖山又忙进忙出帮林墨洗漱换衣服。把林墨塞进了被窝后，肖山还翻箱倒柜找了些衣物叠好塞在他右膝盖下。林墨真没料到他能想得这么周到，腿弯垫上东西后确实一点不适感都没有了，舒服得直犯困。一切办妥后肖山又把地面擦了一遍，这么湿漉漉的看着太恶心了，他忍受不下去。林墨看肖山那小蜜蜂一样忙个不停的样子，不禁出声笑他：“你可真贤惠啊，娶回去就有福了。”

肖山抬头刚想回答就打了个大喷嚏，这才发觉自己现在还是一身湿衣服，怪冷的。林墨也不笑了，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快去换衣服，别让我这个身体感冒了，我这体质一感冒就会发高烧，又咳嗽又流鼻涕，超级麻烦。”

“啧，真是温室里娇弱的花朵，要是我那身体就绝不会感冒！”肖山吸着鼻子打开衣柜，熟练地翻出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去了厕所。林墨呆呆看着肖山离开的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无论肖山是不是出于对自己本来身体的爱护，这份好意都一样让林墨感动。已经很久没人对他这么好了，他已经忘了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谢才对。

“因为你是白痴，当然不会感冒。”

第二十五章

肖山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林墨已经睡着了。看着在自己床上躺着的自己，肖山莫名有些尴尬，这里只有一张床，毫无疑问他必须跟林墨同床共枕。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无所谓，都是男人有啥好在意的，而且他俩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可惜现在情况不同了，他还记得那天自己对林墨做了些什么，虽然不是存心的，却也觉得惭愧，于是就对自己的身体升起了几分畏惧，他怕林墨的身体会失控，会再次对自己的身体做出奇怪的事。

犹犹豫豫躺在了床上，之前那些奇怪的念头瞬间不见踪影。熟悉的气息驱走了他所有的紧张不安，积累几日的困乏也一拥而上将他的神智挤出脑海。前几天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虽然被林爸那惊天一砸后肖山的气味依赖淡了很多，变得容易入睡多了，却天天做噩梦，不对，是做邪恶的春梦，内容光怪陆离对象却是清一色的男人，每次醒来都惊出一身冷汗。这转变搞得肖山更加害怕睡觉，他总觉得自己要被林墨给同化了，于是每晚躺在床上都心神不宁，跟此刻的心境完全是两样。看来自己还真离不得“本体”，只有现在这个破床才是唯一能让他有个好梦的地方。

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肖山只觉得自己如同睡在了母亲的怀抱里，温暖又安逸，熟悉的气息让他无比安心，只是后背稍微有点冷，大概是被子滑开了。半梦半醒中肖山伸手去拉扯被子，另一边被压得紧紧的，肖山怎么扯都扯不动，于是他干脆翻个身让后背处于温暖之中。这时他才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之前一直搁在他肩膀上的什么动了动，慢慢挪到了他的腰部，摸到合适的位置就是一收，肖山感觉到自己被人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