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ge Of Despair——小黑仔
小黑仔  发于:2011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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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在伊曼要进入房内时,身後的艾蜜丽忽然冒出这句话。
想回过头询问,却只看见她的背影,伊曼怅然的望著艾蜜丽的背影,久久…久久都不能回神…
隔天--
伊曼随同少年们一起在城堡的花园整理花圃,夜晚时,他无法看清这座城堡的样貌,而如今,这座城堡也如同他父亲所买下的城堡一样,大得太过孤寂,虽然美轮美奂,可是…太寂寞了…
这整个早上,伊曼没有见过艾蜜丽或是菲利士,整理著城堡内的是昨晚他所见到的少年们,准备他们所食用的食物的,似乎也是那群少年。
虽然一开始伊曼不太习惯在这里的生活,可是庆幸的是,他原以为会面临在自己身上的日子并没有如他预料的到来,这日子也似乎没这麽难熬了,他所要做的,只是和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少年们整理花园即可。
日子一天度过一天,转眼间,他也生活在这里有一个月之多了,但是这也让他发现,艾蜜丽和菲利士似乎只有在晚上出现,早上便会失去踪影,更奇怪的是,比他们早先来到的少年一个个消失了!
起先大家还不以为意,到了最後,就连和伊曼一同来到这里的少年们也一个个失踪,剩下的人开始想著要逃跑,每个逃跑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到最後没有一个回来过。
之後的几天,少年们逃的逃,失踪的失踪,只剩下伊曼一个人在城堡内做著所有的工作。
伊曼也不是不怕,在夜晚来临时他也曾询问过艾蜜丽,只是她什麽也不说,总是用著忧伤的眼眸望著他。
如往常一般,伊曼依旧安静的做著他该做的事,到了夜晚,他清洗完身体後,菲利士忽然来到他的房间,这让他有些吃惊,因为菲利士向来不会主动找他谈话,更应该说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除了被他买走的那一天之外。
「伊曼是吧?跟我来吧!」菲利士用著有点不确定的语气唤著伊曼,转过身就要他跟著他走。
伊曼虽然感到疑惑,却仍是顺从的走在菲利士的身後,由他带领著自己走向从来不曾去过的楼层。
这段期间菲利士没有再说半句话,迳自领在前头走著。
两人一前一後的爬上披著红毯的阶梯,来到楼上的一扇漆黑的门前。菲利士停在门前将门微微打开地说。
「进去吧!公爵在等你呢!」
伊曼静静的望著菲利士脸上那抹带著不同意味的笑容,顺从的走进门内,然而他什麽也没看到,房内仅燃著几盏微弱的灯火,照耀著这间有点阴森古怪的房间。
仔细一瞧,诺大的床上似乎摆著一样东西,好像…好像…是棺材!
被自己眼前所见的事物骇住,伊曼连忙回过头想询问,然而回应他的是门阖上的声音,菲利士似乎怕他逃走,竟然连锁也锁上了!
第二章
伊曼不断的试著想将门打开,门把却怎麽也扳不开,一股凉透心头的寒气直往上涌,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仅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衫。
寒冷让他不住的颤抖,惧意也占满了他的心头,他几乎绝望的走到被封闭住的窗前,缓缓的跪在地上,双手紧握著挂在胸前的念珠暗暗的祈祷著。
在这一瞬间,伊曼再度回想起往日的种种,打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到现今,生活平凡的几乎可以说是乏味,自己的一生除了顺从还是顺从,既使离开了名为家的牢笼,这里又何尝不是另一座牢笼呢?
绿眸里的忧郁更浓了,伊曼觉得自己彷佛被世界所摒弃,日日夜夜的祈祷彷佛是个笑话,可是他还是不停的祷告,这是他唯一能够寻求平静的方式。
不知道是祷告起了作用,还是他认命了,伊曼不再感到害怕,一双忧郁的绿眸缓缓的闭上,像是在逃避、也像是拒绝去看这里的一切事物。
忽地,一双冰冷的手轻轻的抚上伊曼的俊脸,描绘似的勾画著他的五官。
伊曼轻颤了下,掩著绿眸的长睫毛微微颤动,许久,他才缓缓的睁开眼,抬头看向抚摸他的人。
印入眼眸的,是一双紫罗兰般的眸子,梦幻的叫人看不清究竟是真是假,那人的皮肤与艾蜜丽和菲利士一样的苍白,可是那张脸孔,却美得教人移不开双眼,简直就像是…天使…
「你叫什麽名字?」天使微微低沉的音嗓,让伊曼从晃神中清醒。
「伊曼。」伊曼低垂下头,不敢再看向那名有如天使般的少年。
少年像是在细细咬嚼一样,呢喃的念道。「伊曼…伊曼…」
在伊曼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少年忽然紧贴在他的身後,微微的弯下身轻抚过他的唇瓣,少年那头耀眼的金发像瀑布一样滑泄在他的脸上、抚过他的脸颊,紫罗兰的淡淡香气,让他忽然失了神,只能看著少年像是迷恋似的不停抚弄他的唇。
「伊曼…你还是第一眼让我看了就喜欢的人类呐…」少年笑著低下头亲吻著伊曼的耳垂,看似不强壮的双臂,却有力的将他紧紧的抱进怀中。
伊曼觉得自己彷佛没了力气的躺在少年的怀中,他的每句话,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抱著他的身躯明明就这麽的冷,贴在他耳际的唇却热得有如火烧一般,身上冒出来的汗,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太热仰或是受了不少惊吓而流。
少年像是有意折腾他似的,不停的用著粉嫩的唇瓣摩挲伊曼的脸庞,最後才滑到他的唇上轻轻的吸吮。
伊曼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的低喘一声,少年的舌随即滑进他的口中,不停的搅弄、吸吮,缠住他不停退缩的舌轻轻逗弄,这种几乎快喘不过气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嚐到。
少年像是玩够了,唇角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轻柔的啄吻著伊曼的脸庞说∶「你的唇好甜呀!真让我舍不得杀了你…」
伊曼听不见少年到底在讲些什麽,方才的吻,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几乎快让他喘不过气来,隐约间,只看见他粉嫩的唇微微的动著,还有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的颈项,冰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再度轻颤。
「记住了伊曼…阿禔尔…将是你未来生命中唯一的主人…你的生命中只能有我的存在…你能依靠的…也只有我…」阿禔尔轻轻的抬起伊曼的头,将唇瓣贴上脉动的脖侧,边说边伸出舌头轻舔著。
「唔!」伊曼努力的想记住阿禔尔对他说的话,可是脖子被贯穿的疼痛,还有血液的流失,让他开始感到昏眩,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後…他只记得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还有那头美丽的金发……
当伊曼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的时候了,他所在的房间也不再是那间阴森森的房间,比起他先前住的房间来看,这间房间更大、更华美。
他推开被子站起身,脚边好像碰到了什麽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他的行李。
伊曼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子,他忍不住的伸手抚上隐隐酸痛的脖子,却什麽也没摸到,是作梦吧?昨晚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既使这麽想,伊曼内心却感到失落,那位天使般的少年,到头来也只是他所虚构出来梦,或许他的心里,正希望有个人能够温柔的对待他、爱他,就向那名天使对待他一样。
轻轻地叹了声,伊曼站起身打算到房外透透气,可是刚站起来,一股晕眩感严重的袭向他来,身躯微微的晃动一下,整个人无力的趴跪在地上。
怎…怎麽回事?为什麽身体会这麽虚弱?头也好晕,伊曼微喘著气,撑著一旁的墙壁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前扳动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他无奈的回过头坐在桌旁,看著摆在桌上有一段时间的丰盛食物良久,他才拿起叉子缓缓的吃著他的早餐。
用完了早餐,伊曼疲惫的躺回床上,明明就没有做什麽粗重的事,他却累得彷佛刚工作完一样。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暖意,让伊曼几乎快阖上的眼眸渐渐的闭上,在恍惚间,他似乎记起了那位天使的名字,阿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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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宁静的吓人,熟睡的伊曼,不禁被窗外吹进来的寒风冷醒,他眨了眨双眼,撑起上身看著漆黑的房内。
仔细一听,隐约间好像有柔美的音乐流泄在门扉的另一端,伊曼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尚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清醒些,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隔绝那寒彻骨底的冷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伊曼转过身打算将灯点燃,却意外的发现站在门旁的菲利士,这足足让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事吗?」
「公爵要见你。」菲利士半掩的脸冷漠无情,若是说他昨天还对伊曼毫无感觉,那麽今天,他对他只有忌妒!
不懂为什麽菲利士的语气参杂著他不懂的情绪,但是一想到昨天他将自己关在伊间放有棺材的房间,内心就不禁涌上一股恶寒。
「还不快走!」菲利士显然被伊曼拖拖拉拉的态度给惹火了,怒吼之中,他那对异於常人的獠牙,也随之暴露。
「你!」伊曼还来不及吃惊,菲利士的身影瞬间从门旁移到他的眼前,强大的手劲抓的他的手腕疼痛不堪,他却毫无怜悯之心,硬是将他拖离房间。
伊曼根本毫无反抗能力,他万万想不到看起来似乎比他瘦弱的菲利士,手劲竟然如此的大,他的手腕几乎快要被拧断了!
菲利士拖著伊曼来到正厅,还来不及禀报,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飞出去。
「我要你请他来,可不是要你拖著他来!」一声冷然又低沉的音嗓,低低的响彻正厅,柔美的音律,也随著他若隐若现的愤怒停下。
伊曼缩在地上紧握著自己脱臼的手腕,痛楚让他格外清晰的感觉到有人蹲在他的正前方,来不及抬头看向来人,有如昨夜般的冰冷拥抱瞬间包围了他。
菲利士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压下内心的忌妒,爬到那人的脚旁祈求怜悯地说∶「主人…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吧!」
「下去!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了!」那人语气坚决地说道。
伊曼忍著疼痛转头一看,却看到菲利士用著怨恨的眼神直瞪著他,随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音乐在那人的指示下继续演奏,他抱起彷佛没重量的伊曼,缓步走到古典的沙发椅上坐下。
「你是谁?」伊曼抬眼看像昨晚才见过面的少年,神情冷静地问道。
闻言,阿禔尔不禁挑起一眉,「你明明就知道我是谁不是吗?」他笑著拉起伊曼脱臼的手,也不管他会不会痛,用力一扳,以最疼痛的方式替他将脱臼的手接上。
伊曼惨叫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他紧握著自己的手腕弯下腰,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痛吗?」阿禔尔呵呵轻笑,撩起伊曼的一缕黑发,递到唇旁轻轻的吻著问道。
他不是天使!天使不会像他一样,对他人的痛苦感到可笑,天使也没有这般的蛮力,他早该发现的不是吗?眼前笑得天真无邪的少年,根本不是人!
伊曼转过头看向越笑越开心的阿禔尔,喘著气低骂∶「恶魔!」
听见伊曼的辱骂,阿禔尔却笑得更开心了,他微偏著头看向他,紫罗兰色的眼眸也染上了浓厚的笑意。「傻瓜,是你自己打一开始就当我是天使,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天使喔!」
伊曼一听,寒意直窜心头,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麽?!还是这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你心里想什麽我都知道,只要我想知道,你想什麽也无法瞒过我!」阿禔尔勾起伊曼的下巴,轻吹了一口气说道。
伊曼连忙别过脸,拒绝与他靠得太近。
「好了伊曼,别闹脾气,叫一声我的名字来听听。」阿禔尔纵容的笑著,他将怀里的伊曼抱得死紧,像昨夜一样,将唇贴在他的耳旁蛊惑他地要求。
「不!」伊曼心慌的推开阿禔尔,他想起昨夜的事,想起自己是怎麽被眼前这个恶魔吻著、舔著,这种错误的行为,他怎麽也不可能再犯一次!
阿禔尔依旧没发怒,只是一劲的将不停挣扎的伊曼按紧在怀抱之中,柔著声继续蛊惑道。「伊曼…我想听听你用那低沉醇厚的音嗓唤我的名字…」
挣脱不开、逃不开,伊曼只能用双手紧捂著双耳,彷佛只要他这麽做,就可以不必听见阿禔尔蛊惑人心的音嗓。
伊曼的确成功的隔绝了阿禔尔的声音,却也惹火了他,只见那柔和的眼眸瞬间冰冷,那微弯的唇线也抿得死紧,他伸手扯著伊曼的头发硬是要他直视他。
「你这个不乖的东西,还没完全得我的宠就嚣张起来了吗?别忘了你只是个人类!杀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阿禔尔冰冷的话语,字字句句的打进他的心头,早上他还奉他为天使,还庆幸著梦中的他对他是如何的温柔,让他觉得,其实他也是有人重视著的,可如今,他就像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残忍的教人心寒。
彷佛读悉了伊曼的心,阿禔尔冷哼一声,放开手将他推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住他刚接上不久的手腕。「恶魔!哼!恶魔还不是由人变成的!若说我是恶魔,那麽这个世上的人也都是恶魔!」
「啊!」伊曼隐约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阿禔尔的话仰或是手腕太过疼痛,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双眼,怎麽也不肯让别人看见他哭泣的模样。
阿禔尔沉静的看著伊曼从手掌下滑落的眼泪,忍不住的将他抱起来,像是在安抚一个脆弱的孩子一样,轻拍著他的背。
「你乖一点不就不用受这些罪了吗?」
「你休想我会听你的话!就是死我也不会听!」伊曼狠狠的擦乾自己的眼泪,不服输的喊道。
阿禔尔真的生气了,他狠狠的打了伊曼一巴掌,力道之大,让他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不只如此,他还将晕眩中的伊曼拉起来,毫不留情的咬进他的颈项里大口大口的吸著他的血。
有如昨夜的晕眩敢再度袭向伊曼,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当他这麽认为时,阿禔尔却放开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鄙视著虚弱的他。
「我不会让你死的伊曼…我要你吃好穿好,随时为我供应新鲜的血液!」阿禔尔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下沾染著血的唇瓣,冷冷的笑著说道。
伊曼已经不想再说些什麽了,他虚弱的别过头不想再看那张天使般的脸孔,不想听那片粉嫩的唇说出残忍的话语,他也不想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何种下场,他不想…再失望一次了。
「可怜的东西…你这是在逃避现实呀!」
在半梦半醒间,伊曼隐约听见阿禔尔这麽对他说著,可见他又探知了他的想法,来不及多想,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度醒来,伊曼又回到原先关著自己的房间,受伤的手腕还痛著,身体也还很虚弱,可是他还活著,还活著…
偏过头看向微微泛白的天空,天快亮了,他勉强的撑起身躯自床上站起来,缓缓的走到桌旁坐下。
看著同样丰富的食物,伊曼并没有说什麽,也没有愤怒的将所有的食物扫落在地,只是静静的拿起叉子吃著食物。
在这宁静的气氛中,他想起了阿禔尔,也想起了艾蜜丽,艾蜜丽…一个温柔的女人,昨夜他并没有看见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和阿禔尔一样,是个以吸人血为生的妖怪,但是他知道,她有著他们所没有的慈悲心,他渐渐了解那一夜她对他所说的话,她那哀伤的神情,是为了他吧?
伊曼愁著脸放下叉子,颤抖的抚著淤青一片的手腕,才轻轻一碰,刺骨般的疼痛立刻让他卷缩起身躯。
他叹了一声,看著自己身上肮脏的衣服,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行李箱,从里头取出一件陈旧的衣服换上。
在房内绕了一圈,门锁著,他哪儿也去不了,悲伤跃上心头,他绝望的几乎想哭,阿禔尔最後那一句话说的没错,他只是在逃避现实。
不想承认也不想知道,这个世界是这麽的残忍,他想问,为什麽是他?为什麽要选上他?因为他的外貌吗?仰或是他这个人存在这个世上根本是可有可无?
为什麽偏偏让他遭遇到这种事?在这一瞬间,伊曼好恨,他恨上帝、恨生他的母亲、恨对他毫不关爱的父亲!恨选上他的艾蜜丽与菲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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