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兽 第三部 追忆·掠爱——一号马甲_YAO
一号马甲_YAO  发于:2011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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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司徒忍点点头,像是有所了解,“我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

言罢!唰的一下——司徒忍一脚突袭对方的下盘!那动作快如闪电,仿若蓄势待发匍匐已久赫然扑杀目标的野兽!冰崎武直立马一个旋身,很勉强地险险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但紧接着,一个凶狠的反剪还是以迅雷之势瞬间扳倒了他!

压制着动弹不得的男子,司徒忍的声音淡得深冬的风,“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做的,不过,前辈似乎不服气。”

“司徒忍?!”冰崎武直怒吼。常年在黑道滚打的他很灵敏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该死!因为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所以便不由得轻敌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司徒忍很强,不愧为冰崎羽的孩子,出手的速度和力量丝毫不逊于他的母亲。

冰崎武直不由冷汗涔涔,现在的他完全成为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而头顶上方,慢悠悠地传来了栗发少年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

“前辈,不要忘记我之前的忠告。”

邢丰站在主屋外的庭院,时刻不敢怠慢地盯看着冰崎武直留在此处的手下。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彼此都没有行动。

淋淋漓漓的雨水银丝般从铅灰色的云层里滚落,给庭院里裹上了白茫茫的雨雾。

良久,司徒忍才走了出来。

“我们回去。”他淡淡地说。

邢丰恭敬地欠身,跟在了对方身后。两人离去的那一刻,满是敌意的注视让邢丰多少感到担忧。尽管不是全然的清楚透彻,可他还是知道这次司徒忍来的目的。

瞥向身前的少年,那缠在额上的绷带让他的心一紧。

因为私自离开本家,被司徒夫人带回来后,老爷子得知情况后是勃然大怒,当即就恶狠狠地教训了自己的孙子一顿。这也是邢丰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少爷受如此之重的伤。即便如此,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就算伤得再重,也始终维持着那镇定自若的模样。正是如此,邢丰反倒感到心疼……

“邢丰。”司徒忍沉沉地开口,“派些手下下去,找到阿雅现在的下落。”

邢丰闻言,迟疑了一下,才应道:“……是。”

他了解,那个叫做迟雅的少年是司徒少爷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可在如今的节骨眼上动用司徒家的财力和物力去寻找一个对家族而言全无意义的人,倘若被老爷子知道——

邢丰不敢再想下去,可司徒忍的命令他又无法违背,毕竟眼前的少年有着不输给老爷子的倔扭性格,一时间他还真是有点苦不堪言。

“老大——!!!”

冰崎武直的手下们一来到茶屋,简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惊呆了,血色霍地便从他们的脸上退却!

在大家的心目中强大而锋芒毕露的主人,此刻神情痛苦,满手的鲜血。

“呵呵……司徒那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呢……”冰崎武直吩咐着手下备车,满眼剧痛之色里却夹杂着莫名的兴奋,“在司徒家……大家都要卖我几分面子,他却不屑……”

望着自己左手上那被利刃切掉了的小手指和无名指,殷红的血水染红了宽大的手掌,映到眼里是触目惊心的颜色,那被鲜红色泽沉淀出的铁锈般的腥味也随之扩散到鼻尖,刺激着他的嗅觉。

这是一种耻辱,然而却又带出了让人战栗的快感。

冰崎武直恨恨的心里既有着愤怒,却又莫名地蹿出亢奋的快乐。

前一刻还哀叹着自己新相中的物件竟然是司徒家的少当家,而此时,却反倒庆幸起来。

因为是自己不得不服从的对象,所以,他们的命运也势必会纠缠在一起。

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呢……?

第七十四章

黑发少年双手枕在脑后,沉沉地躺在花草间。热烘烘的阳光下有着不知停歇的蝉鸣声,夏末的燥热并没有随着时间而退却。

听到有脚步声踏着草地沙沙地靠近,迟雅撑开眼皮,将视线侧向旋出一个弧度。

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黑发男子,脸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

“很闷吗?”朱利安坐到迟雅身边,问。

“不,”迟雅起身,笑笑着,“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想出来晒晒太阳。”

算一算时间,也快有大半个月了。迟雅现在正住在修斯的独岛上。岛屿很大,除了别墅附近的区域外,外围部分基本都被葱郁茂盛的绿色植被所覆盖。

可能是常年生活在高楼耸立的现代都市,来到这个较为原始自然的地方,心情也随之惬意不少。当然,会选择留在这里,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承诺了朱利安会一直陪伴他。只要对方没有提出离开,迟雅就不打算走。

“阿雅,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朱利安坐在山坡的花丛里,望向视野内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

“什么问题?”迟雅起身,拍打走身上黏附的草叶。

“你为什么会得罪冰崎武直那个家伙?”

迟雅的动作一滞,目光转向朱利安时,笑得蛮无奈的。“他喜欢男人的事只要稍微探听一下就会知道,不过我的确是迫于无奈。”

风从左边吹拂而来,那如墨般浓密的黑发一丝一缕飞扬在风中。迟雅转过身背着阳光直面着朱利安,笑得很平静,“最开始的起因是冰崎武直通过联络人委托了一个任务,而接下这个任务的是我的爷爷。因为他是老人,自然不会存在被对方看中为标本的问题,加之委托的佣金很高,所以爷爷打算最后再干一次。不过,我知道他顶着年迈的身体还要接下委托的真正原因。”顿了顿,迟雅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他希望靠这次的雇佣金来赚取我高中和大学的学费,以及我们爷孙之后的生活费用。”

朱利安很专注地听着。

迟雅的脸上始终包含着浅浅的笑意,只是在提到自己的亲人时稍微变得有些苦涩,“但是,爷爷却在行动的过程中失手了……一般而言,失手被捉住自然会得罪被窃人,可要是委托者的背景很危险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会是引得两方的同时追杀。”

“于是你就去找冰崎武直求情?”朱利安接口问道。

“嗯。”迟雅微微颔首,“我说爷爷的委托换我来做,不收他的钱,只希望他能放过爷爷,毕竟我是他的孙子,我清楚他不会将雇主抖出的。接着,我便顶替了爷爷的罪,也跟着被学校开除。只是有些事情的发展却叫人很讶异。冰崎武直在我成功盗取他的委托物后,帮我摆平了这件事引起的风波,不过偿还的条件却未免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朱利安不难想象那个变态的要求是什么,很厌恶地蹙紧了眉。

“我被他囚禁了一周后,终于抓住空隙从他手里逃了出来。之后嘛,”说到最后,迟雅像是调节心情似的开起了玩笑,“就是典型的老鹰捉小鸡了。”

朱利安听完后,很反常的什么都没说,古怪的沉默起来。

“不说点什么吗?”迟雅笑吟吟地弯下腰,“比如说‘你好可怜’,或者是‘我会保护你’之类的……”

“就算我说我会保护阿雅,可你也不会接受的吧。”朱利安望住对方,“所以那个时候你才会不惜撒谎让我离开。”

“可惜还是被你发现了。”迟雅耸耸肩,“你还真是个笨蛋呢。”

眸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黑发男子左眼上包覆的绷带。迟雅伸出手,指尖从上面轻轻摩梭而过,怜惜地说道:“眼睛还疼吗?”

“已经没有大碍了。”朱利安捉住他的手,“修斯已经给我准备了替用的眼睛。”

“可还是看不见了。”

“但对我来说很划算。”朱利安笑得孩子气,“用一只眼睛救回阿雅,再也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迟雅略微一愣,半垂着眼睛笑了笑。很淡的微笑,犹如压过空气的温度。

“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我才说你是个笨蛋呀。”右手慢慢探出,贴着眉眼擦过,揉进了额边柔顺的黑发里。迟雅缓缓凑过身子,勾过朱利安的脑袋,亲吻着对方。

朱利安喜欢迟雅主动吻自己,会让他确信自己是被喜欢着的。对,是被“喜欢”着的。

“阿雅,你会离开我吗?”朱利安很是在意地问。

迟雅蹲下身,单手拖着下巴,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不是。”朱利安飞快地否认,“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很不自由,也很不幸福……”

迟雅深深地微笑起来,“朱利安,有时候人大可自私一点。而且,我说过会留在你身边的……只要你希望,我就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像是在宽抚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可爱动物,迟雅轻柔地摸着对方的头发,狭长眼笑,温柔的声音蛊惑般地摩擦着空气,“下次可不要再问同样的问题了……”

勾撩着朱利安头发的手顺着发丝游走到后脑,抚了抚。如风的醉人声音随即从朱利安的耳畔吹拂而过。两人的鼻尖逐渐贴近,微热的呼吸喷吐在脸颊上。

“记好啰。”嘴唇重合前,最后回响在耳边的是迟雅低吟的声音,蛊惑着思考力。

一周过后,迟雅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

最开始还会担心又是冰崎武直那个变态寄来的,可拆开后才知道发件人竟然是司徒忍。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说明司徒忍想要确认现在的迟雅是否平安,以及附上了自己的联络方式。迟雅没想到对方还会联系自己,惊讶的同时不由有些开心,便随即跟对方取得了联络。也想告诉他自己现在已无大碍了。

直接拨通了电话号码后,电话另一端随即响起了叫人怀念的声音。

“喂?”

“忍,是我。”迟雅嬉笑地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为什么?”

“什么?”迟雅呆了呆,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该怎么说呢?他一直都认为对方不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那天你离开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想,身为黑道继承人的你是不可能再跟我们这种地下人员接触的。”

“可你是我的朋友。”司徒忍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了一拍。

“……谢谢。”迟雅的笑容渐深,“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冰崎武直那边似乎已经没有再发出追捕我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司徒忍顿了顿,才继而问道,“阿雅,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迟雅极度不正经地问,“按捺不住思念,想见我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方一如预料的沉默。迟雅完全可以想象出电话彼方的司徒忍此刻闭眼的无语表情。嗯……应该是很可爱的才对……

“阿雅,”司徒忍很没辙地重新开口,“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想要我帮你盗什么?”迟雅心领神会,“就算是司徒家的少爷,收费也不会便宜的哦!”

“没关系,因为这次委托的人是整个司徒家。”

“……”这话让迟雅着实被呛了一下,“不会是要我帮你盗人体器官吧?”

“……我没这么无聊。”迟雅闷闷地回道,“我现在在新加坡,你可以过来一趟吗?具体的事宜我想当面告诉你。”

迟雅思量了一会儿。接下司徒忍这次的委托应该不会造成什么问题才对,就算有危险,可雇佣者可是司徒家,想来冰崎武直就算有什么阴谋也不敢得罪主子。至于朱利安这边,迟雅也想带着对方出去走走透透气。

“忍,我这里有些事需要打理一下。可能要两三天的时间,我到时候联系你可以吗?”

“嗯。我等你电话。”

简短的通话完毕后,迟雅便开始简单地收拾起了行李。要带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就在他在房间里与联络人K通完话简略地说了一下情况后,修斯突然推门而入。

这也正好,迟雅要是离开肯定要跟岛的主人辞行,便将事情的大概也告诉了对方。

修斯很无所谓,只是告诉迟雅想清楚怎么对朱利安说离开的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迟雅笑着,“朱利安那边我会处理妥当的。”

言毕,敞开的房门口处随即看到了朱利安的身影。对方正讷讷地看着房内的两人,想必之前的对话有听到一些。

修斯看了一眼朱利安,眼神里有些戏谑的笑意,“你们慢慢说,我就不打扰了。”接着,在与朱利安擦身而过的刹那,似乎在对方的耳边嘀咕了什么。朱利安的瞳孔骤然一缩。修斯若有所思地打望他,却不再多说什么,带门离开。

迟雅瞧见有些困惑,但还是笑眯眯地来到朱利安面前。

“正好,朱利安,我有事想要告诉你——”

未完的话音在对方幽深泛着哀愁的注视下,随即生硬地吞回肚子里。

迟雅怔怔地看着高出他不少的朱利安,对方的神情显得非常的古怪。“怎么了?”他抬手问道,“难道是眼睛又开始痛了吗?”尽管修斯说再过一周左右就可以拆下绷带了,但还是不免让人担心会发现什么突变。

“你要离开这里?”朱利安垂下眼,压低着声音问道。

“对,我刚好想告诉……”

“是去见司徒忍?”低哑的音调里隐隐翻滚出怒焰。

饶是迟雅再白痴也察觉出了危险的兆头。了解朱利安不清楚全部所以产生了误会,他急忙耐心地笑着解释,“朱利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这次的确是司徒忍他……”

“为什么总是司徒忍?!”朱利安截断了他的话,愤恨地怒吼。

迟雅第一次看到对方勃然大怒,一时间不由得被那怒火给震住。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赶忙去安抚对方不稳定的情绪。

“朱利安,先不要生气,听我解释……”

“难道听你解释得出的答案就不是去见司徒忍了?!”朱利安怒颜以对。

迟雅顿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去见司徒忍会让对方如此介怀。

“对不起,我……”他很抱歉。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朱利安凶狠地抓住了迟雅的手腕。他手上的力量非常大!那注入手腕的力道让迟雅一阵吃疼。

“……唔!”再这样捏下去,他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跟着碎掉!“朱利安,快放手!”迟雅受不了手上剧烈的压迫力,蓦地提高音量,拉扯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而迟雅在痛楚刺激下潜意识的反抗反倒越发地催化朱利安隐忍的愤怒。

你就那么想去见他吗?!

“阿雅!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迟雅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缓和紧绷的气氛,肩膀就被朱利安霍地按住!视线瞬间一个颠倒,整个人便立马被压在了床上!

糟糕!迟雅意识到对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行为,变得有丝慌乱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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