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闹了好吗？”龙耀飞伸手轻轻地抚着小琛的头发。
“你抽烟？”
“嗯”
“每晚，在徐晓家对面抽烟的那个人是你吗？”
“嗯”
“……”我就知道那人是你，小琛的心还是不自觉的颤了颤。
“小琛，我想你。”龙耀飞轻轻的说着“每天晚上我都会在徐晓家窗外待到一两点，就为了能看看你……”没有白等就好，龙耀飞心里一阵暖暖的，－－不过，以后不要因此坐下毛病就好，就怕自己以后会梦游着去那个熟悉的地方。
“……”
龙耀飞的唇轻轻地搜索着小琛的，不过－－－却没有预料中的顺利。
小琛猛地推开了龙耀飞，我可没那么好妥协，口气又变得冷冷的，说道。“我要回乡下一趟”。
“我……”兴趣盎然的龙耀飞被突然打断。
“没你的事，不用你去。”
“小琛，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要去。”我当然不会给你摆脱我的机会，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公司里的人是怎么回事？”懒得理龙耀飞了。
“没什么。”
“真的？”
“嗯”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对秘书说，你对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我都要马上见你，至于－－－－她又怎么吩咐的，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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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这个小村子，以不同的心境看着它。
爷爷不会原谅这一切的，事实上又有几人能真的接受这样的事？
没有猜错，老爷就坐在我家对面的小商店里，他的气质，风度都－－－不伦不类。老爷瘦了？是不是也傻了？我在他身前走过都没看见我，好笑，不过我却没有笑出来。
“爷爷”一进门我就很有礼貌的喊道。
“小琛回来了”声音中并没有多少喜悦。
爷爷？瘦了，头发也白了好多。爸爸？也憔悴了很多。
心底怎会不愧疚？刻意的闪开爸爸失神的双眼。
爸爸，没心没肺的过了一辈子，现在，却被我害得……
摇了摇头，甩掉让自己不愉快的种种。“爷爷”小琛将手上的东西放下。
第八十九章
精心准备的饭菜，在这样的气氛下吃起来毫无味道。
早就想好的话，真想说出来时其实很难。
“爷爷”看着给傻傻的奶奶布菜的爷爷，心里闪过一丝辛酸。
“嗯”伸手用手绢给妻子擦了擦嘴角的菜汁，没有回头，给妻子又夹了些菜。
“爷爷，你尝尝我做的鱼，爸爸，你也吃。”小琛说着为爷爷和爸爸的碗里各夹了些鱼，心底的酸痛持续着。
“好”
“……”吴寒无语的接过，低下头继续慢慢的挑动着吃着。
一家人？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这时突然闪过他的脸，心里不断的回想着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情景，怎么会－－这么想他？
轻轻甩了一下头，不想让自己想太多。
拧转自己的思绪，也低下了头慢慢拨动着碗里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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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不大，出门就会碰到熟人，没人会想到，彼此间的问候也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这就是阿寒吧？真不愧是大公司工作的人，就是和阿新他们不一样……平叔你真有福气……”
“阿寒？怎么没有带你老婆一起回来呀？”
“平叔，让阿寒也介绍阿军去DD集团工作罢？”
……
我们并不想欺骗别人，可还是编制了很多的谎言。
我有了一个虚构的和爸爸离婚的妈妈，妈妈变成了姑姑，出车祸而死的姑姑，我们有了一个个的虚构身份……爸爸他们，也有了一个个的虚构的生活。
没人知道，一个个小小的谎言都会给我们自己带来丝丝的伤痛，谎言在真实也只能骗得了别人却偏不了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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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很安静，什么行动也没有，只是在我的旅馆里住了下来，以全村未知的身份住着，很少和人们接触，却仍免不了天天被人们的好奇心骚扰。
爸爸的话越来越少，常常陪在奶奶身边发呆，脸也憔悴了不少。
“爸”小琛看着在院子里失神的喂着鸡的吴寒，低声地喊道。
“他，还在外面吗？”吴寒轻轻地问道。
“我让他回旅店了。”天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功夫。
“小寒”远处的吴军平高声喊道。
“爷爷”本来想和吴寒说话小琛停了下来。
“爸”吴寒有些无精打采。
“一会儿，穿的整齐些和我出去。”
“爸，干吗？”吴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婶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一会儿，咱俩去见见。”爷爷的口气不容商量。
“相亲？”
“嗯，刘婶拿相片来了，很不错的一个女孩子，很漂亮，也很贤惠的样子”吴军平的声音放缓和了些，劝服着说着“你娶了妻子，爸爸和你妈才能安心，好了，快点儿准备一下吧。”
“我不去”吴寒声音虽低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小寒，你就不想让爸爸和你妈妈安心得走是吗？”吴军平此时也不知心底是怒是恨还是伤心，只是觉得很疲倦很无力，自己的孩子怎会不了解？他是个好孩子呀？“你已经是快四十的人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不对？”
“爸，我没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如果说我真的对不起谁，那就只有他－－龙森，突然很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取？舍？都做不到，逃避不了，也无法再躲到他的身后，一切都要我自己面对。
亲人，都是我的亲人，我谁也不想伤害。
“你，你，丧德败行，无耻……”看着不肯悔改的吴寒，吴军平一时气得全身发抖。
“为什么？”吴寒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爸，我们在一起又没有……”伤害别人，几个字还没有出口就被打断。
“他是个男人，你们两个人都是男人，这就是无耻，无耻……”
“爸”吴寒的泪不住的流着，有好多话想说想辩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寒，这是错的，你应该选一个女人，生儿育女，相伴到老，你们在一起，不会有任何结果，只会遭人唾弃。”知道小寒其实是个实心眼儿，吴军平将声音缓和了些说道。
“爸，我想和他在一起，只想和他在一起。”吴寒有些抽泣的说道。
啪的一声，吴寒的脸上印出深深的五个指痕，嘴角有血丝渗下。
“一会儿和我去相亲，年底必须结婚”吴军平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是自己第一次打孩子吧，愤怒也没能掩住心底蔓延的悲伤。
为什么这么善良听话的孩子会变成这样？
是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还是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让他变了？
爱，这不可能，一定是别的原因让傻傻的小寒变成这样。不敢想，也不用想。
自己决不会让小寒再胡来。
“爸，我不会去的”
“你还想回香港？还想去见那个人？”
“嗯”
啪的一声，吴寒的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爸”吴寒刚刚止住的泪，再次涌出，身体却跪倒在吴军平的面前，任父亲捶打。
“爷爷，不要打了”一边的小琛流着泪拉着吴军平的手，阻止道。
第九十章
“爸”跪在地上的吴寒没有闪躲，只是无助的流着眼泪，“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小寒”吴军平缓缓的停住了手，身体却不住的颤抖着，轻轻地说着，“你姐姐……已经走了，爸妈……只有你了，你明白吗？你姐姐走了，你不能再让爸妈失望了，你明白吗？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静了下来，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我们之间的痛楚在不断持续。
“……”吴寒的身子抖动着，心里抽紧地撕痛，明白，自己都明白，可是放不下，还是放不下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那个女孩子。”吴军平不愿再说让彼此受伤的话，疼，只觉得心疼。
“爸，求你，我和别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求你接受我们，我们都会孝顺您的……”不想放弃，哪怕是最后的机会。
“好，好……”吴军平的心底近乎是绝望般的痛楚，这个感觉就和小雪离去时候的感觉一样，如此熟悉，－－－－－－无力再争些什么，和谁争？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寒，除了疲惫，什么感觉也说不上来。“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我不要你们的孝顺，你走，走吧，走。”
“爷爷，别这样。”小琛的声音也不住的颤抖着“爷爷，他们是真的相爱……”
“相爱？”吴军平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这是他俩在一起的唯一的原因，爷爷。”我们都不要再闪躲，一起面对真象吧。“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是，老爷有的是钱，爸爸也很喜欢钱，但你知道爸爸对钱的感觉不会比一块巧克力蛋糕，一个鸡腿的来的直接，他会因为别的原因和老爷在一起吗？老爷就更不用说了，他和爸爸在一起还会有所图谋吗？”
“……”是吗？“不对，不对，男人和……”吴军平在心底不住肯定着自己早有的想法，不想被颠覆。
“男人就该和女人结合才对，即使不相爱，只是为了在一起，只是为了能生小孩，只是为了必须这样？”
“……”
“他们在一起很幸福，真的，爷爷。”小琛诚恳的说着，心底一阵阵的浮现出一张脸，这些话也许也是为了说给自己听。
“不可能，这不可能。”吴军平在心底抗拒小琛的说法。
“爸爸，有多优秀我们都清楚，可是你知道吗？老爷全身心的爱着这样的爸爸，有多少，相爱的人能做到接受对方的所有缺点？能做到对方叛逃七年还坚守如一？爷爷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老爷照顾你们和我，让我们衣食无忧，即使爸爸跑去国外整整七年，他也没有慢待过你我。”
“……”心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感觉。不是留学？－－怎会。
“这七年来，即使是爸爸背叛，整整七年都没有在老爷身边，老爷都没有做过对不起爸爸的事。”顿了顿“即使没有老爷现在的身份，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又有多少相爱的男女能做到这样？其实，与其说是相爱，更明白点儿的说，一直是老爷爱着爸爸。”
“……”
“爸爸在老爷面前有绝对的优势，说一不二，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老爷爱爸爸吗？”
“……”
“他们只是相爱而已。撇开他们都是男人这一点，你会不会庆幸能把自己的子女托付给这样的人？”
“……”
“老爷会对爸爸好，一辈子。”这不可贵吗？“这还那么难以接受吗？”
“……”
“让子女幸福不好吗？”
“……”
“你愿意让白痴一样的爸爸，独自生活后半生吗？”
“……”
“爷爷，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一切，就让爸爸自己决定他自己的后半生吧？”
“人只为自己活就好了吗？”心乱不一的吴军平，不想再受到影响，快速的说着“这样活着，怎么面对别人？怎么……”
“你觉得爸爸会在乎这个吗？这其实是老爷该担心的事不是吗？不管怎么说，一切其实是对老爷不公平。我们有必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或者是别人的眼光，就剥夺我们一生的幸福吗？”
“我不想听了，我听够了，走，你们都走，不要再回来，这一辈子都不要，都不要再回来。”心乱，吴军平觉得自己的心，乱的让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了。伸手拉过身边的小琛，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小寒，用力的向外推去。
第九十一章
不敢哭喊，不能反抗，不能挣扎，－－－不能惊动外人。小琛和吴寒忍着泪默默的被赶出了门外，两人轻轻地用手扶住门，无言的站了好一会儿，－－－－门里分明传出了轻轻地哭泣声。
“爸”许久，吴寒忍住悲伤，轻轻地说道“爸，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
生离死别，原来，真的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走吧，我不再管你了，我也不想再见你，走……”门里传来吴军平压抑的声音。
“爸”吴寒知道自己的选择已经深深的伤了父亲的心，但不想用暂时的妥协来欺骗父亲，许久。“我，走了，过两天，我再回来看你。”
“爷爷，我们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你和奶奶一定要保重身体。”顿了顿，小琛轻轻说道“爷爷，对不起。”这句是为我自己。
两人不再言语，慢慢的转身离去。－－－－身后一只无影的手牵扯着两人的心，将它拧的生疼。
……
生离死别，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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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吴寒，龙森以为这不过又是一场梦而已。
“森”吴寒忍不住扑到了龙森的怀里，将身体缩进他的怀里，贪婪的寻索着那熟悉的体味。
“小寒”龙森确认般的将怀里突然再次拥有的人抱得紧紧的，“寒”龙森忍不住深深地吻住吴寒的双唇，久久不肯分开。
“寒”痴痴的望着怀里的人，许久“你瘦了。”
“……”笑了笑，吴寒缓缓的伸出了手，抚摸着龙森的脸，说道“你不刮脸的样子好可恨，帅的可恨。”
两人依靠在一起，轻轻地笑着。
好半天，小琛见二人丝毫没有打算分开的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咳一声“咳……”
被突然提醒的吴寒，急忙将自己从龙森的怀里挣脱出来，很后悔自己教坏了‘孩子’，责怪的看了龙森一眼，回身l拉住小琛的手。
被打断的龙森心里很不满，却也不好发作，想了想才转移话题。“小寒，怎么样了？爸怎么说？”
“爸，说再也不想见我了。”吴寒再次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