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亭很好学的在旁边拿着个小本本仔细记录,听我说到这里,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要先盛碗小的,再盛碗大的呢,我两次都盛大碗不是更
好吗?"
"你到底是猪还是鸟啊!"我无言了,翻了个白眼继续教育:"你只有一个碗,你怎么一口气抢两碗啊!所以,你要先盛一小碗饭,等你吃完后
别人不是还没吃完吗,所以饭还有很多,你就可以再盛一大碗了。但是如果你先盛一大碗,等你和朱会计吃完了,别人也都吃完了,那时候
你还抢得到吗你!就算抢到也评不了先进了"
"恩,有道理,很好,很妥当!"朱会计在一旁相当赞赏,"我发现我们越来越投机了。"
"那是因为我们都是人!"
朱会计恍然大悟,对我的观察力更加佩服,拉着我就说:"不如结拜吧!"
于是,在这世上我多了一个兄弟,少了一张欠条。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做好了最后一顿饭,叫他们都过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老大,我的老老大不见了......
凤亭把筷子伺候到朱会计手上后,叹了口气说:"不用找了,我早知道会是这样,老大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向他们打听起谢溪煌的底细,反正他现在也不在。
"对了,老老大,他......他到底是什么神兽啊!"
"都说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嘛!"斑妹抢着替凤亭回答。
在后来,我又旧事重提,谢溪煌到底再找谁,应该也是条龙吧,只是我再怎么问,他只顾扒着饭都不再作声。我估计这里现在最开心的就是
被关在地下室的饭桶了,我早上跟他说了要回家,它就摇着尾巴含着皮球,一直等到现在,我刚去下去看它的时候依旧是这个姿势。
又是三更半夜,又是月黑风高,带着这饭桶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巢。家里黑洞洞的,停水停电,冷锅冷灶。当然,如果是热的就换我受刺激了
。只是如果我从来没有去过寻龙宠物店,我也就不会有比较,如今有了比较,才察觉到冷锅冷灶的冷清。
饭桶含着它唯一的行李--皮球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兴奋的不得了。铺好床铺又做了遍清洁,躺下就不作声了。
饭桶见我半天没理它,很快察觉到我心情不好,静静靠过来,含着它的小皮球依偎在我怀里,我也顺手一把抱住他,用它的体温暖自己,渐
渐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回到了原点,日子还是要靠人过下去,最近运气渐好,找了好几份活,每天早上给人送牛奶顺便送报纸,中午去农贸市场做苦力,晚上出去
给大排档的厨师打下手,收入渐渐地多了起来,中间还能抽出的时间陪饭桶。
时间就在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偶尔闲下来时我也会想,斑妹到底有没有入围?!凤亭和朱会计在部对里有没有按我说的方法去抢饭?!呵呵
,希望他们都过的忙碌,过得开心。还有一个,我从来不去想,因为他有那种天生的不用让人替他抄心的气场,总觉得他什么都搞得定,什
么都能解决,只是这种‘人'未免可悲。就像我一样!
这天,天还没亮,从奶站和报亭领了货还没来得及去送,刚走到路口就看见一个黑影躺在巷子里。本不想多管闲事,喝那么多在这里躺死也
活该。但奶站配的自行车就锁在他身边啊。没办法,小心翼翼的拢过去准备拿了车就走的,就在我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眼角无意识瞟了那
么一小眼。心里一惊。咯噔一下手里的奶箱差点没掉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扶起地上的黑衣人,那轮廓,那五官,绝对不会错,就是谢老大!
"你没事吧,喝多了还是饿昏了?看到他我真是又高兴又着急,抱着他死命摇,只是摇着摇着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了。
过了很久,谢溪煌睁开眼扑朔迷离的望着我,摇头晃脑的半天都没对上我的焦距,看他那副既迷糊又难受的表情,就像喝醉的人刚好碰上腩
尾发炎一样。想了想,总不能任他在巷子里躺着吧,吃力的把他抱起来,这才发现他背后靠近腰部的地方湿糊糊的一片,因为他衣服是黑色
,天也才刚蒙蒙亮,所以刚才我一下也没发现他压在身下的一大滩血迹。
看到那摊血我头皮都在发麻,这下不理都不行了。
辛辛苦苦把他搬回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老板请了假,一直守在他身边。他伤口裂得很大,想送他上医院,又怕他被医生检查出身上什
么非人类的器官,拿他去做实验。愁了半天,最后买了包卫生巾捂他伤口上,还好现在血已经被止住。
"这是哪?"
"你醒了!"翻身看看,他果然已经睁眼,应该不是我吵醒的,我抱这饭桶已经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
起身给他冲了杯盐糖水,递到他跟前,把他的头枕在我胳膊上慢慢扶起来喂他喝:"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喝完水,他又躺着歇了会,等到缓过气来了又挣扎着想起身走。
我没理他,就这么抱着饭桶的大头边摸边看着他怎么起都起不来的死样子。想不到死要面子活受罪这项运动不光只有人类才喜欢,原来妖怪
也很喜欢。不行就说嘛,逞强有什么用,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要面子的,我在他那儿的时候,连他内裤都是我洗的。
谢溪煌扑腾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躺在床上,拿眼睛瞪着我直喘气。
"扑腾啊,在扑腾啊!"帮他拉好被子,顺便调笑了他两句,顿时那张脸白得跟墙面融为了一体。
"我看你是和那个归头蛟打成这样的吧,诶!我问你,是你伤的重还是他伤得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安心在我这儿呆着,我养你了!"说完,用力拍拍饭桶脑袋,它闷声吠个什么劲儿,许我养你,就不许我在多养条了
?再说,人家现在是落难了嘛!再退一万步说了,人家不还有个不动产么,等他伤养好了,伙食费住宿费他肯定得翻着倍给我呀!
第13章
谢溪煌在这儿住了几天我就请了几天的假,耽误了这么久的工资,也还算是有回报的,至少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白天睡到死,晚上
出去死不回来。每天这么忙,也没见他多拿一分钱出来。
这天入夜就开始下雨,还刮风,光是冬日里夜晚的寒风都冷死人了,更别提还加上瓢泼的大雨。家里的门窗都已经关得严严实实,但破掉还
来不及修的窗户还是有点透风。在家休息的时间长了,人也长起了懒骨头,虽然不出去打工就得饿肚子,但抱着饭桶窝在被子里的感觉真的
是很踏实,很温暖。闻着被子上的味儿睡得正香,听到门被打开,是谢溪煌回来了,龙头老大今天回来的还挺早嘛!
"快走,今天晚上你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落脚,千万不要回来。"
谢溪煌一进来就唠唠叨叨,吵得我不得安宁,想装睡都难。揉揉眼睛,现在这种天气和温度,让我从被子里出来都难,更别提还要穿衣服出
去淋浴了,我昨天刚洗得澡好不!
"你干嘛,发神经啊!"不理他。倒是饭桶从被子里抬头瞪大眼睛瞅着谢溪煌。饭桶一起身,冷气就直往被子里灌,搞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快点,要我扔你出去吗!"
谢溪煌的声音飘忽不定,他好像在屋子里四处转动,不知道他在干嘛,我也不想理他。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家,我凭什么出去。可是,饭
桶竟然破天荒的站在到谢溪煌那边,不停舔我下巴,还含着我衣领想把我从被子里拖出来。
好吧,饭桶成功了,我被它拖出来了,好丢人,像咬拖布一样把我从被子里一直拖到客厅。还好饭桶知道马上给我把被子含过来,不然我宵
夜就是麒麟火锅了。
眼看饭桶咬开门把手,作势就要把我往外面楼道上拖,一下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开骂,"妈的,你搞什么搞啊!这么晚了不让人睡觉
。"
还没等我酝酿好问候他祖宗的话,谢溪煌把我用力往外一推,啪的一声,竟他ma给老子把门关了。
这算什么事啊!火噌的一下就冒出来,肺都要气炸了,抬脚刚要踢门,门又呼啦一下从里面打开。他!他!他!竟然从里面扔出一把伞,还
是给他买卫生巾止血时送的那把伞。
我靠!还有没有人姓啊!对,他根本就不是人,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要我去哪里落脚。又锤了半天门,除了我家里依然静悄悄的外,
整栋楼都有了反应,。
无奈之下,裹紧被子,光着双脚倒在脏兮兮的楼道角落就准备睡下。哪知,还没睡着,家里的门又猛地被拉开,两只鞋子正好砸我脑袋上,
那叫一个准啊。
"跟你说了走远一点没听到吗!快点!"
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饭桶已经咬起谢溪煌扔出来的鞋子,驮着我就往楼下冲。外面雨好大,打着伞骑在饭桶背上,即使有床被子裹在
身上也一点用都没有,那伞就更不用提了,有跟没有一个效果,这老天是怎么了,这那是下雨啊,简直是在往下泼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这要是在雨里呆上一个晚上,不冻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想了下突然想出个好主意,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落脚了。
拍了拍饭桶脑袋,让他往宠物店的方向跑,但饭桶就是不走,就在雨里站着淋,我打了半天它扭头看看我,嘴巴里还塞满了东西。除了被谢
溪煌扔出的那双鞋外,还有饭桶最喜欢的球球。它是不怕冷啊,有铠甲护身。那我呢!已经冷得上下牙齿直打架,被子已经被淋透,再加上
那么大的风吹得我浑身冷得发疼。
管不了那么多了,穿了球鞋从饭桶身上蹦下来,不由分说就往回冲,一进楼道寒风顿时小了不少。但被子湿了,浑身都湿了,还是冷得直哆
嗦。干脆,停都没停直接就冲上了楼。饭桶在后面叫得好大声我也不理,踹开门就进了屋。
哦......还是家里暖和啊,而且家里哪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是只有谢溪煌一只妖怪待在家里发呆吗!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就是我
打扫得很干净的屋里变得黑雾弥漫。
"喂,你在家里生炉子干嘛?!烧烤啊,弄出这么多黑烟很难清理的知不知道。"
谢溪煌正寒着一张脸很有个姓地站在那儿摆姿势,典型的衣架子啊。连送奶站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都那么有型,当然,要是能忽视胸前的那
头花斑大奶牛就更好看了。
谢溪煌见我突然出现,竟大叫一声:"你怎么......"他愣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睁大眼睛瞪着我看。那表情,我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
要这么吃惊。
"诶,那什么东西!"用手指着充满在房间里的黑雾,这些黑色的东西正在迅速集结,而且直朝我这边冲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谢溪煌竟飞了
过来将我一掌推到阳台,还把从我滑掉的伞也扔了出来,随后,反手哐地一声关了阳台门。透过玻璃,我看到谢溪煌咬破自己手指,用溢出
来的鲜血抹在了门的闭合处。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难以想象,眨眼之间便以完成。
就在他咬破手指的那一瞬,我闻到了空气中血气的味道,那种腥味,竟然很熟悉,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忽地掠过后,又顷刻间消失得无影
无踪了,快得连回味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消失了。
打着伞站在阳台外边冻得瑟瑟发抖,但眼睛里依旧关注里面的情况,谢溪煌被黑雾团团包围,很快连他的身形也开始模糊起来,屋子里没人
了。不,确切一点说应该是没有长得像人的东西存在了,只剩一屋子的黑气在扭打纠缠,击得火星四溅,还不时有红的,蓝的流星一样的光
芒在黑烟中滑过,要是被对面的住户看到了,还以为我在家里私藏烟花炮竹呢,把城管的招来免不了又要罚一大笔。
两团黑气斗得不分上下,奇怪的是我竟然还能分辨出那团是谢溪煌的。不知道理由,反正心里就是清楚,眼看其中一条黑雾被冲散开来,直
朝挂在墙上我爸妈的遗像上冲过去,脑子一片空白,推开门就冲了进去,作为一个人速度当然不可能像他们那么快,就在那团黑雾即将撞到
遗像的那一煞那,身子一跃,下意识的竟伸手抓向那团黑雾,几乎是同时的,眼前刺眼白光一闪,随后轰隆隆一声雷,在一阵巨爽的哆嗦后
,什么感觉都消失了。
第14章
在醒来,已经是躺在了床上。眼睛慢慢张开--
"啊!干嘛!"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谢溪煌若有所思的脸。
谢溪煌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我不明白,他守在我身边不就是想看我什么时候醒吗,但等我醒了他又不看着我说话,把头扭向一边,顺着他看
向的地方,饭桶又被他锁在客厅,可怜的饭桶,脖子上套着红绳却还不停挣扎想扑到我这块来。
"凑那么近想吓死人啊!"冲谢溪煌翻了个白眼,很不满他又把饭桶锁起来。
谢溪煌随口答了句,"不用了,你已经死了!"
"你才死了!"想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四肢很轻松,没有什么被伤过的痕迹,才拉开被角却被谢溪煌一把按住,"你真的已经死了!"
"是吗,那麻烦让我这个死人起来尿尿可否!"
谢溪煌这下终于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了,"不可能,你不会有任何生理感觉,因为你已经死了。"说完,掀开被子,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等我
笑着往下一看,哎呀我的妈呀!两条腿怎么透明了,透过我放腿的地方,甚至都能看到被褥上被我打过的两个补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刺激啊!竟然透明了,在透得厉害点,裤子钱都省了。
谢溪煌坐在我旁边,低眉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看了我一眼,又没说话,长长的睫毛就在我面前转过去转过来。
"你......"我刚开口。
"你听我说。"
"我......"我又还没说完。
"我害的你!"
好吧,既然谢溪煌这么想抢话,那我索姓听他把话说完。
果然,谢溪煌挑了挑眉毛,背对着我在我身边坐下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那天我急着要你出去,是因为我知道天劫就是来了,我也知道暗蛟他
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天赐的好机会,所以我算准时间把你支走后,还在屋里画了封门咒。只是我设下的结界对你来说简直形同虚设,这么长
的时间,你是第一个能在我结界里来回穿行跟进菜园门一样的人。"
"那我很荣幸啊!"
谢溪煌停了停,继续说,"我身上有伤,和暗蛟他们斗本就是不知道结果的,何况天劫就在眼前,如果你没闯进来,我都已经准备好要他们同
归于尽,可你却突然闯了进来,无奈之下只好把你关到阳台,可以说是因为你,我放慢了我的计划,又和他们拖了一段时间,想着只要能拖
到天亮,雨停了,我便能用念术将凤亭他们招回来带你走,否则,一旦真龙之气爆散,百里内人畜皆不得生。你能穿破结界的屏障,反其理
你同样无法受到结界的保护,必定会受牵连。诸葛墨鳞可以自保,但也只是能自保而已,以他现在的灵力根本救不了你。所以我尽其所能地
拖延,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二次你竟又冲了进来,还连血印都封不住你了。而且,你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还抓住了暗蛟他们,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天劫来了,本来那道闪电是冲我来的,可是你手里那把伞......"谢溪煌说着说着,冰冷的脸部线条突然柔和起来,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