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子 第二卷 大漠远(穿越)——老碧
老碧  发于:2011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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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作为消毒,然后用盐水把士兵伤口周围的污秽冲洗干净,再从坛子中舀了一些野红花液缓缓地浇在伤口上,不多时外流的血液渐渐的少

了。

这草药比金创药还有效,公孙伯连同其他士兵均暗暗惊奇。接着见沈碧染从药箱拿起针穿上线,一干人顿时大惑不解,朱炜忍不住想开口询

问,只听沈碧染边观察士兵胸腹的伤口,边低喃,“这种情况得用琐边连续缝合……”

缝合?从没听说过伤口是用针线缝合的。众人虽奇怪不已,也知道沈碧染这样做必有他的理由,没人再敢吭声。

针对不同的组织和部位,外科手术有不同的缝合方法,眼下的情况比较适合琐边连续缝合。因为伤势太重,士兵早已因疼痛而昏厥。沈碧染

定了定心神,从伤口的一角开始了第一针。他使用的是弧形针,针尖很容易从一侧穿到另一侧,一针穿过的两个线头被他利落的在方结的基

础上打了一个三叠结。随后又从另一侧平行穿针,再次打结。沈碧染专注认真,运针如飞,不一会将伤口彻底缝合好。接着,他又舀了些野

红花药水涂在伤口上,再将金创药均匀洒在缝合处,最后用白布包扎好。

处理完毕,沈碧染擦擦汗水对公孙伯和朱炜道:“以后凡是这般严重的外伤均这样处理,先以盐水清洗伤口再用药水止血,随后予以缝合,

最后撒上金创药包扎。”此时公孙伯他们已经明白了沈碧染的意图,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沈碧染不耽搁时间,很快投入下一个重伤士兵的救

助中。那些重伤的人原本都被弃而不顾、听天由命了,现在竟还有生的希望,不管伤势多重都挣扎着向沈碧染行礼谢恩。

“还有包扎,包扎也十分重要。”沈碧染看了一眼伤员身上的包扎手法,“这种包扎不是最有效的。”沈碧染开始教军医以及士兵如何自己

包扎伤口,根据伤患部位来选择不同的包扎方法。有用于略小伤口的环形包扎法,用于径圈不一致的部位的折转包扎法……

待所有伤者终于都被处理好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沈碧染刚站起身,觉得一阵头晕,身形险些站立不稳,这时一个温暖的臂膀环住他,紧接

着被轻轻抱起。熹逸施展轻功,起起落落,才一会儿的功夫,沈碧染发现自己已经置身自己营帐的床上。

“以后不许再让自己这么累了。”熹逸也坐在床上,手臂环着沈碧染的腰不肯松开。

“救人如救火,你不知道么?”沈碧染瞪他一眼,“那些可都是你的士兵,东祈的士兵……”

“那又怎样?我只关心你一人而已,整个东祈都不重要。”熹逸脸上是一成不变优雅洒脱的微笑,眼睛一直看着沈碧染。

沈碧染挣开他,“到底是哪来的流寇?为什么不组织有力的反击,将他们彻底消灭?”

“今天在军机帐就在讨论这个问题……”

“怎么还要讨论?应该当机立断的铲除隐患。”沈碧染闭上眼,又想起下午看到的一幅幅鲜血淋淋的场景,忍不住忿忿不平:“他们出手太

狠毒下作,那些伤口均伤在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方,太过分太凶残了……”

“怎么也得探清他们的来路和人数,才好组织反击呀。”司马熹逸轻抚着沈碧染的头发,柔声道,“火狐营已经探得流寇将近三百人,明日

,烈焰营的将军左毅主动请命,要求亲自带兵前去,明日就出发。”

“我也要去!”沈碧染一听,忙打断熹逸的话,“也让我去好不好?”

“不行,绝对不行。”熹逸头一回对沈碧染冷了脸,“你又不会武功,战场上刀枪无眼,危机四伏,若出了什么事……”

“流寇不是只有三百人么?我老老实实的骑马在后头跟着,而且我还有软丝甲,一定不会有事……”沈小哥软着声央求他:“求你了,就让

我也去吧……”

“不行。”口气没有丝毫松动。

哪个少年,没有过驰骋疆场的梦想?哪个少年,没有过仗剑杀敌的向往?沈碧染的倔强性子上来了,“在大营里早就觉得闷了,很早就想能

亲临战场一回……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逸,求求你了……”

“不行。”不管怎么说,还是那句话。

“你……”沈碧染不明白一向对他听之任之的熹逸这次怎么那么不好说话,“我才不求你,我去找左毅,他欠我一个人情,一定会听我的。

“那我现在就派人通知王铮远,要他换别的营的将军去。”

沈碧染气鼓鼓的瞪熹逸,“那我谁都不求,自个儿偷偷去。我这里还有红裳做的人皮面具呢,保管叫你们谁都认不出来。”

“你……”司马熹逸叹了口气,他看向沈碧染,又气又爱又无奈,“真想把你锁起来,牢牢锁在我身边。”熹逸惩罚性的搂紧少年,半响道

,“你一定要去?”

“当然。”沈小哥挣离熹逸,缩进床里面,看也不看他,“你现在可以走了。”

“哎……”只听熹逸长长叹了声,竟真的走了。

军机帐半夜灯火通明。

“探明白了?那些敌寇不过三百人?”

“是,八皇子,不超三百。”

“作战部署可万无一失?”

“是,已经布置好了。两千将士,也整装待发。”

“嗯。”熹逸看着地图沉吟片刻:“明日我也会去。”

“八皇子,您……”

“你们不用担心,自顾自打你们的仗。我不参与任何行动,只是……”熹逸淡淡苦笑一声,“只是专门去给某个人作贴身保镖罢了。”

……

天色才微微亮,沈碧染就破天荒起来了,兴致昂然的准备进行他昨个儿想了一个晚上的计划。才刚穿好衣服,熹逸就进来了,眼里微带血丝

,仿佛一夜未睡。

“不用偷偷乔装去了,”熹逸走向沈碧染,“既然你想去,那我就让你去。”

“真的?”沈碧染有点不可置信。

“里面要穿好金丝甲,外面穿好盔甲,”熹逸认真的嘱咐着:“只可以去看看感受一下就好了,这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你要老老实实跟在我

身边,不要乱跑,不要参战,不要……”

“哦……等等,”沈碧染打断熹逸,“你也去?”

“那是当然,我不亲自跟去怎么能放心?”

淡淡朝阳下,军队正准备向大漠出发。少年身着银边铠甲,手里拿着剑,脸上满满的新奇和兴奋。身边的俊逸男子,骑在白色战马上,静静

看着他。

敌寇这几次全都出没在鹰嘴峡附近,鹰嘴峡在大漠内腹,位置比较靠近北瑞和东祈两国的边界。待到了那里,已经将近下午。围截靠的就是

耐性,要有耐性等下去,不动声色的等待敌人经过,然后再奋起追捕。戈壁之上,能够隐藏掩护的地方很少,何况是将近两千人的部队。再

往前方能看到有一堆戈壁山石,左毅沉吟后下令众人藏身于此,等着围守流寇的骑兵。

这边的风景是从未没见过的壮阔宏大,金灿灿的黄沙起伏延绵的如同厚重的油画,戈壁狰狞的山石又平添了力量感。沈碧染心里不由得的兴

奋起来,他手里握着剑,莫名翻涌起一股西北人的豪迈、将士们的热血;想象起了军队金戈铁马、旌旗飘扬、征战胜利的雄壮和激越。

先前已经探过,流寇仅有三百人左右,而大营派出了近两千人的兵马,军队中的所有将士都没有把这场仗放在眼里,都认为赢得这场小小的

战争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大半个时辰后,只听天边轰声滚滚,震的地动山摇,隆隆的响声让人耳匮欲聋。转瞬之间,人声、马声、喧嚣声随着飞扬的沙尘一齐迎面扑

来,眨眼已逼至眼前。

不对,有变数!熹逸首先惊觉。

“将军,不好!!敌人……”

话还来不及说完,烈焰营的一个哨兵瞬间就被一箭穿喉。

37.我把一切都给你

转眼间,黄沙乱舞,喧嚣轰鸣,惊天动地。迎面呼啸奔腾而来的,竟是北瑞浩浩荡荡的大军。

位于前锋探路的几个士兵还来不及反映,就被斩于敌军马前,血溅当场。一排排箭矢随即迅速嗖嗖射来。

“快走!!”熹逸低吼一声,在沈碧染的马臀上狠甩一鞭,马立即因为疼痛而疯狂的奔跑。熹逸发狠的向手下的侍卫亲兵下令:“不要管我

,只管保护好他!”说着抵着如雨的排箭,护着沈碧染狂奔。这边左毅当即立断,下令整换队形,抵抗敌军。可是区区两千人怎抵得过这突

如其来的敌方大军?只见铁骑箭雨之中,鲜血四溅,哀嚎遍野。士兵纷纷倒下,尸体被马踩践,被乱箭射穿,满地的血肉模糊,黄土都被染

成了不见边际的暗红,连天空都是血红的。

历经一番血战,左毅这方的军队死的死,伤的伤,最终和八皇子他们一起逃出重围的不足三百人,狼狈的躲藏在鹰嘴峡峡谷中,心魂未定,

如惊弓之鸟。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落日散发着最后的余晖,天空残阳似血。峡谷外依稀有篝火簇簇,暗影憧憧,敌军层层的包围在鹰嘴峡峡谷谷口,如铁

箍般死守着。

沈碧染独自一人坐一个岩石上,呆呆的蜷缩起双腿,仿佛还没从刚刚的厮杀中缓过来。

“怎么了?”男子宽厚的肩膀搂过少年,握住少年的手,笑容温润如水,“可是怕了?小染不要怕呵,我在这里。”

熹逸知道沈碧染现在不想说话,便陪着他沉默。寥寥夜空,淡淡夜风。大漠的天际,最是高远深邃的。

“我八岁那年,据说因为贪玩摔到脑袋,之后八岁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男子清逸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我只知道自己醒来后,大脑一

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全部都是陌生的,那种担心和害怕深入骨髓,会忍不住偷偷哭。那时候,只有我的奶妈天天

陪着我,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小皇子不要怕,奶妈握着你的手,就能把我的勇气都传给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熹逸紧紧握住沈碧染的手,神情专注认真:“小染,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全部都给你。我的幸运、我的勇气、我的快乐、我的灵魂包括我

的生命……全部都给你。这样,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天光昏暗,男子的眼神却像一簇火焰,照亮彼此的眼睛,温暖彼此的心灵。大漠的夜微寒,少年在男子怀抱里只觉得安心。

虚空的夜幕中,他在他的怀抱里看到繁华似锦,亦看到尘埃落定。月凉如水,睡意沉沉,似乎可以就这样拥抱取暖到天明。

……

“殿下,臣等定誓死保卫殿下安全,想尽办法突围出去,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左毅和他的副将双膝跪地,向熹逸请罪。

这已经是第二日了。被围困在鹰嘴峡里将近两日,可敌人不攻也不退,一直铁箍般围困在外面。而此时峡谷内已经水尽粮绝。将近两天,没

水也没粮,一个个都瘫倒的差不多了,坚持下去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什么突围了。峡谷内的所有士兵已经几近绝望。

第二个漫长的黑夜即将降临,峡谷外火把重重,狼烟缭绕。

“只要你们投降,我们将军就会放你们活路。”

“你们是根本不可能从我们的包围中出去。除了投降,别无它法。”

“你们再不投降,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夜幕降临,喊话声不停的从峡谷外传来,一开始,烈焰营还有一些士兵从峡谷里放箭出来,企图射杀喊降人。而再往后,夜幕中的山谷只剩

死一般的漆黑和静谧,空余敌军催命的喊降声在山谷中盘旋起回音,声声入耳,阵阵惊心。

“降?呵呵,”白衣男子洒脱一笑,依旧是往日那般放荡不羁,“我司马熹逸,死也不可能降。”

听得这话,沈碧染微颤了一下,立即被熹逸敏锐的感觉到了,更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眼神温暖且坚定:“小染,我不会死,更不会让你死。

就算死,也定保你平安。”

沈碧染抬起头,静静望着他,银色月华流泻在男子俊逸的脸上、沉沦在他深邃漆黑的眼里。那一刻,沈碧染忘记了生死搏杀,忘记了四伏的

敌军,忘记了此时一分一秒等死的处境,天地间,只空余眼前这个许诺和他生死相随的男子。

少年忽然释然般的笑了出来,绝代风华,光彩夺目,“我不怕死。”少年眉梢眼底都带着浅淡笑意,明亮纯澈:“若能活,就一起活;若是

死,就一起死。我很开心,能和你死在一起。”

熹逸一呆,随后竟也笑开来,俊逸潇洒,“好,……好……好……”那样巧言善辩的人,却讲不出别的话来,只会反复的重复一个‘好’字

,不知道究竟是作为少年的话的应答,还是单纯表达因少年的话带来的欢喜。

在笑谈中,他们向对方轻许了生死。

“小染,我们会一起活。”男子的神情带着天生的放纵不羁,“对方的军队一直没有攻上来,绝不是因为担心我们这点儿根本不足为惧的兵

力。你猜猜他们费苦心在这不攻也不退的围困是为了什么?”

“为了……”少年歪歪脑袋,眼眸有迷藻忽闪而过,接着目光一烁:“你?!”

“对呀,是为了我。活捉到一个皇子,可真是一个大功绩、大筹码。”熹逸淡笑,“他们对我的举动知晓的很是清楚呀……”

沈碧染抬头望他,眸子清亮,“我们……我们军营有内奸?!”

“嗯。我这次参战是隐名的,知道的人可不是很多。如果不是有内奸,北瑞那方的军队根本不可能知道。”熹逸的笑容气定神闲,翩翩白衣

迎风飞扬,“竟然算计到本皇子的头上来了……”

沈碧染这边默默低下脑袋,惭愧的道:“这次,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你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而跟来,也不会……”

“不是你的错。”熹逸轻抚少年的发丝,“反而是小染立了功哦,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军营里有敌方的内奸。”

沈碧染抬起头,只见男子满眼笑意,带着包容和宠溺深深的望着他。

熹逸接着道:“这么久我们都未回营,王铮远肯定会有所警觉,派人过来接应。支撑到援军来我们就能够脱身,不过,”熹逸顿了顿,“这

要看敌军的耐心有多少,能这么不攻也不退的坚持多久。”

“如果敌人没有耐心了呢?”沈碧染歪歪头,“如果我们的援军还没有到,他们便顾不得什么活捉不活捉的、劝降不劝降的攻了上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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