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寻宝的最后,究竟找到的是财富还是麻烦,甚或是某些人类无法解释的东西,那就,耐人寻味了……
──夜不语
捡骨师、大学民俗系学生、参加试胆联谊会的高中生、夜不语、杨俊飞……原本不相干的这些人,却因“西蜀鱼凫王国”而隐隐串在一起。
神秘的“青铜人头像”令好友反目成仇,让死状凄惨的死者面露安详,它究竟藏着什么力量?
一场惊悚的寻宝游戏,已经展开!
“不错,是我杀的。就是用这双手。”何伊伸出白皙的双手,抬高,右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尖利的菜刀:“她死的时候依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瞪大绝望的眼睛看着我,那种表情真的令人心旷神怡。她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她欠我的,就一定要还!”
“那碗汤?”
“汤很好喝吧?当然会好喝,是用那个贱人的胸口肉熬了八个小时才煮好的。我可是费了许多好材料哦!”她嘻嘻笑着,彷佛是猎手找到了猎物。……
引子一
我们会幸福的,对吧!
你说过爱我的,对吧!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晓雪蜷缩在卧室的一角,全身因恐惧而颤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敖的声音就不断在耳边响起,挥之不去,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出现在梦里,醒来后偶尔回忆刚才的梦,也只是直觉认为自己是因为太爱他,而产生的幻觉。
不久后,那种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就像有人站在自己的身旁,离自己的耳朵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然后撕心裂肺的嚎叫。
那是敖的声音,她听的十分清楚,绝对是敖的声音。但是敖,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死了,是自杀,原因直到现在警方还没有查到。但是她知道,敖的死,绝对是因为那次旅行。
从那个怪异的村子回来以后,所有的人都开始莫名其妙的死掉,或是自杀,或是莫名其妙的发生意外而死去,到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看来,这一次,该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不甘心!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是谁!是谁在冥冥中将所有人杀掉的?
我们会幸福的,对吧!
你说过爱我的,对吧!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敖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了,越发的大声。不对,不是耳边,是脑海,声音是从脑海里冒出来的,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听不到?
“你死了!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不放过我!我是爱你,但是你也爱我,为什么不放过我!”晓雪用尖锐的声音吼着,她不住的颤抖着,将用力攥在手心里的药瓶打开,倒了一大把镇定剂一口吞了下去。
不知道是因为镇定剂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吼叫,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最后终于彻底消失了。
晓雪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似的,一动也不动的瘫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望着窗外,依然黝黑一片,不只是没有月亮,就连一点星光都没有。街上的路灯似乎也全部坏掉了,房间里,什么都看不到,她独自处在黑暗里。
很好,那个该死的声音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清醒出现。她一边庆幸一边站了起来,喉咙里一片干涩,很渴。
摸索着按下了床头的开关,但是光明并没有随着那清脆的“啪”声降临。难怪外边那么黑,居然倒霉的遇到了少有的全市大停电。
晓雪将凌乱的头发随意扎起来,凭着记忆翻出了手电筒,就着明显电量不足的光芒向厨房走去。
拉开冰箱的闷,取出牛奶痛快的喝了一口,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了,自从敖那副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以后,自己就每天吓得心惊胆跳,就差跳楼自杀了。
原来一个人的宁静居然如此令人心旷神怡,难怪许多人都需要独处的空间,一刻不停耳濡目染的鸹嘲,只会让人变得神经质,甚至发疯!
将剩下的牛奶放回冰箱里,刚一转身,她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一动不动的,直愣愣的望着自己。好不容易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晓雪这才喘着气,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不满地道:“老爸,你干么站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差些没被你给吓死!”老爸依然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声音有丝毫动作,只是站着,一动也不动,像是蜡像一般。
手电筒昏暗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表情僵硬且凝固,眼睛也许就没有眨动,看在晓雪眼里,真的令人怀疑眼前的物体是不是真的活人一个,还是蜡像。
晓雪皱着眉头,咕哝道:“你不说话那人家就去睡了,真是的,心情刚好一点就差些被某个有血缘关系的家伙弄得挂掉,倒霉!”微微转身向自己的卧室快步走去,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念头在不断的提醒自己。猛地,她停住了脚步。老爸不是今天就已经到美国出差去了吗?下午四点半的飞机,现在的他,根本应该是在飞机上才对。
那身后的人,到底又是谁?
心脏,又怦怦地疯狂跳动起来。她努力的做出不动声色地样子,想要装作不在意的回头,可是当真的转过去时,却又愣住了。
身后哪里有人!
只剩下空荡荡的厨房隐藏在黑暗中,手电筒照耀下,小小的十多坪空间一览无遗。晓雪的大脑一片混乱,自己所站的走廊是进入客厅或者卧室唯一的出入口,只有经过这里才有可能出门,不然就只有跳窗户了。
可通向外边的窗户上,安装着牢固的铁栅栏,就算是想跳出去也不可能,何况,自己的家可是在二十一楼。
只是,那,那个长得像自己老爸的人又到哪去了?还是,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大脑中的幻觉,就像敖的声音一样?
晓雪感觉全身一股恶寒,皮肤上不断的冒出鸡皮疙瘩。恐惧感如同实质一般围绕在四周的空气中,自己,几乎要窒息了。她现在只想转身冲回柔软的床上,把头深深埋进被窝里。
深呼吸一口气,她转身,正准备起步跑离这里,可是下一刻却浑身僵硬的再也无法动弹。
身旁,正站着那个男人,他脸上的肌肉在不断的扭曲着,一会儿像是痛苦嚎叫着的父亲,一会儿又像是某个似乎很眼熟的男性。
终于,男人的脸总算平静下来。
敖,是敖。那个男人变成了敖的样子,敖在冲自己微微的笑着,他迷人的富有男人味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很温柔,温柔的像是要将她融化掉,就像是以前他那样望着她。
可是面对着昔日爱的死去活来,甚至认为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晓雪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馨,只是害怕,怕的要死!
她怕死,比任何人都怕!
“我们会幸福的,对吧!”敖向她伸出了手。
“你说过爱我的,对吧!”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尖锐锋利的水果刀。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瞳孔中,那把尖锐的水果刀缓缓向自己的心脏移去,抵住了她白皙细嫩的皮肤。冰冷的触感在一霎时将她对生的渴望打的粉碎。
晓雪双眼变得迷茫起来,嘴角也咧开一丝古怪的笑意。
“对,我爱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双手握住了敖的手臂,就着刀准备向心脏的方向用力一挺,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引子二
“Boss,有几件Case或许你有兴趣。”加拿大,哥伦比亚湖畔有一栋造型普通的三层楼建筑。这栋建筑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世界许多重量级任务都有所耳闻,甚至曾经和建筑的主人有过稍微的业务联系。
这是知名大侦探杨俊飞的所谓总部。不过这位智商极高的大侦探,此时正玩着和智商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无聊游戏。这个游戏如果非要冠上一个名词的话,可以称为——视觉自虐。
那家伙无聊的坐在顶楼的办公室,仰望着天花板,将身前一大堆削的十分尖锐的铅笔向上扔去,然后眼看着他们自由落体,再从容的接住。
“无聊,太空虚了!”杨俊飞用力在办公桌角的一撑,旋转椅迅速向后退去,就要碰到墙壁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翻身跳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飞躺到沙发上。
果然是有够无聊的。
就在这时,秘书紫雪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什么Case?”杨俊飞郁闷之极的脸上稍微融入了一些表情。
“是阿拉伯某一位王子,请你……”
“不接!”还没听完他就失望的打断了紫雪的话。
紫雪不动声色,像是早就习惯了。随意将手中怀抱着的资料第一页扯下来扔到地上,又念了下去:“前几天开启的某个金字塔中,取出的文物有几件在昨晚神秘失踪了,卡佴文博士想请你立刻赶到埃及调查……”
“什么神秘失踪,明说是有内鬼,大家都在互相猜疑罢了。不去。”扯下,扔掉。
“那这件。比塞塔全球保护组织前几天收到一份匿名邮件,声称基地组织下一个目标是摧毁这座举世闻名的钟楼……”
“不去。荒谬,基地组织怎么可能那么快炸到意大利去。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组织发出来的烟幕,哼,最近几年意大利政府对那个钟楼的保护力度似乎不太够,拨款维护的费用也少很多了,当然会招来某些人的不满!”紫雪有些无语了,眼前这个男人最近实在很反常。明明工作已经堆积了一屋子,可惜就是宁愿赖在办公室里无聊到死,也不愿意离开一步,真是有够离谱的!
微微叹了口气,她向后翻了几页,将今天早晨刚收到的最后一个委托,直接说了出来:“这个委托来自香港,不过已经超出了我们业务的范畴,Boss想要听吗?”
“哦?说出来听听。”杨俊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位香港的匿名委托人想要您到三星堆博物馆,想方设法将鱼凫王的黄金杖偷出来。”
“鱼凫王的黄金杖?他拿去干么?”杨俊飞大为迷惑不解。
据说黄金杖是历代鱼凫王的通神之物,得到的人便能上天入地,为人神之间的使者,所以对古代蜀人而言,它不仅仅是王杖,还是神杖,能够用来沟通天地人神的法器。
有学者认为,那根黄金杖有多重特权象征意义,标示王权、政治权利、神权、宗教权利、与财富垄断权和经济权利。
三种权利同时具备,集于一杖,象征蜀王所居最高权位,现在存于中国的三星堆博物馆,是国家级的文物。只是脱去那些文化外衣,也不过是一根包了层金皮外壳的棍子罢了,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而且由于它的造型以及雕刻形态从殷商时期之后,便是绝无仅有,甚至空前绝后,所以就算到手了也没有办法销赃,所以对这一类的文物,很少会有人打主意。
顿了顿,杨俊飞问道在:“他愿意出多少钱?”
“五百万美元。如果Boss嫌价格低的话,对方说还可以商量。”
“给那个家伙打个电话,三千万美金,一分钱都不能少。”杨俊飞略微思索了片刻,大声道。
紫雪有些惊讶:“这种业务Boss平常绝对不接的,难道您受到了什么天大打击?而且还要加到三千万,不如直接去抢!”
“扯淡,谁有本事可以打击到本人。”他粗鲁的在紫雪弹性惊人的翘臀上,用力拍了一下,看着那位小美人红着脸退了出去。
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这个Case虽然表面上很平淡无奇,不过如果对方真的肯出三千万,让自己去偷那根不知所谓的黄金杖的话,整个事件就十分有趣了。
而且三星堆博物馆似乎在四川吧,那个有趣的小朋友好象也是在四川的某个城市里。嘿嘿,越来越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会变得不令自己感觉到太空虚了!
引子三
“小三,你,你小子还在吗?”
“我,我还在。”
“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象有!”
心脏在疯狂的跳动,屋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小三浑身都怕的颤抖,他一边答着小四的话,一边向声音的方向摸去。突然,不远处似乎能听到什么东西僵硬跳动的声音,他吓得大脑一片混乱,再也不敢动了。
“小三,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小四加大了嗓门:“摸到前边去把门打开,义庄的保险丝烧了。”小三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死也不发出丝毫的声音。只听见那僵硬的跳动声缓慢的转了个方向,朝着小四移动过去。猛地,小四的沙哑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母鸡被掐断了脖子,发出咯咯的痛苦低沉呻吟。
他怕的要死,悄悄的蹲下,边抖着边将头深埋进双膝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痛苦才在压抑诡异的气氛中变得无声无息,他赤裸的脚底似乎感觉到了一股粘稠的温热。这是血吗?
就这样静悄悄的小心呼吸着,死死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以及深入骨髓的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鸡叫声。
天,终于亮了……
有人知道捡骨师这个行业吗?知道的人应该算不少吧,虽然这个行业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却很神圣,有哪个人死后不愿意入土为安的?
所谓的“捡骨”,是因古时汉人去台湾开垦,为了落叶归根所采取的变通方法,在中国汉民族社会里并没有“捡骨”的习俗,因为大家对于往生者的尊敬,认为入土才会为安,而“捡骨”属二次葬,算得上是时代背景下所产生的习俗。
但由于时代的推移,数不清的兵荒马乱过后,捡骨师这个行业在汉人中也渐渐兴盛了起来。
解释这一切,并不是闲着没事做凑字数,而是所有的开始,都是从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个很普通的捡骨师开始的……
黄宪村附近有一条通行很频繁的铁路,说到铁论,就不得不说一下黄宪村的人。
其实人类真的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横穿铁路很危险,但是为了图一时的便利,踩着铁轨走过去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不守交通规则,被火车活活撞死的村人,在这三十年间,不会少于五百个。
有需要当然会有市场,固定在铁路附近捡骨的行业,自然在黄宪村兴旺起来。赵因何就是村里捡骨师中经验最老到、资历最深刻的一个。
今天似乎不算一个平常的日子,一大早起床,赵因何就眼皮跳个不停。年近六十的他伸了个懒腰,推开寝室的窗户向外望了一眼。东边的朝霞红的像血,绝对不是个好兆头,看来最近要小心点,不要犯忌讳了。
正思量着,就在这时,大门啪啪的响了起来,他不由的心中一阵烦躁,苦笑着向大门走去。恐怕祸事由不得自己去找,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大门拉开,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模糊看到一个人影哭哭啼啼的冲自己跪了下来。
“赵先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公!”那个女子大概二十八岁出头,焦躁不安的一边哭一边扯住了他的裤脚。
赵因何定睛一看,居然认识,是同村的人,姓李。说起来她也怪可怜的,是个犯冲的克夫命。三十岁年级不到,共嫁出去了六次,每一次丈夫不到半年就会遭飞来横祸而惨死。
可怜了这个苦命女子,虽然长得漂亮又年轻,可是足足当过六次寡妇,名声在整个村子里都传臭了,根本没有人再有勇气娶她。
对了,她的最后一个丈夫好象和自己同姓,一年前被飞驰的火车撞死,那时候海货四自己替他捡的骨。
赵因何在自己光的发亮的头皮上摸了摸,郁闷道:“别老是哭啊,小嫂子,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找我干么!”那个李姓寡妇这才停止了抽泣,断断续续的讲起了事情的大概:“我昨晚梦见我老公了,他说自己的坟风水不好,感觉老是身体发冷。要我赶快给他换个地方,不然要不了多久会魂飞魄散的。”赵因何眯起眼睛:“他的风水不是你请大师看过吗?而且我也略微懂一些,下葬的地方肯定没问题,是很少见的《九阳点睛穴》,可保后人多福多寿,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