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出书版)上BY
  发于:2011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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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段衡对他也是少有的懂事和贴心,从小到大在他身边,凡事顺着他的心意,没做过一件忤逆的。

就算想讨他欢心的人再多,能做到段衡这样的也很不容易。

段衡终究算是个难得的,又没有做错事,他何以这样折辱他。

乔四把脚收回来,踏在软垫上:「你起来。」

男人还在犹疑似的,并没有动作。

「下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这一句就等于赦免状。

乔四闭眼养神,免得让他太尴尬。听见他出了长长一口气,而后是起身的动静,关门离开的声响即使轻微,也听得出其中的仓促。

剩下乔四一个人躺在软椅上,瞌睡了一会儿,寂静的困乏里又想起过去的一些人和事。

以前段衡还没长大,还不曾被他这样猥亵,尴尬过。以前他和乔澈之间,也并不是这样的。

年轻的时候,他们也曾经胸口怦怦乱跳地狂乱过,只要一个眼神心里就直发软,一个笑容就头晕。他甚至还记得第一次接吻的感觉,虽然只有三秒钟。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呢。

他发现乔澈其实是在暗地里架空他的势力的时候,还是他把他们杀得七零八落,再强行侵犯了乔澈的时候?

这世界就是个战场,别人对他的亲近都是有目的。这一条教训,他到那时候终于能理解,也不得不承认。

的确就他自身而言,要长了什么样的神经的人才会真心在迷恋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有。

既然他是这种角色,那么他就要做他这种人该做的事,拿回他受骗那么久该得的补偿。于是他强暴了乔澈,就这样。

乔澈和他,究竟谁羞辱谁比较多,谁比较对不起谁,这点说不清。只是这么多年以后,他已经原谅了乔澈对他的利用,乔澈却还是不能忘记他对他的侮辱。

毕竟他和他,用情是不一样的。

窗户没关紧,乔四也懒得起身,就在那微凉的夜风里,一个人睡了过去。

第二天乔四派人去买了份礼物,送去机场给段衡。不错的一支表,镶的都是真钻,当是对他前一晚受的委屈的安慰。

果然段衡一收到就戴上了,在新电影一系列的相关活动上,段衡每一抬手,记者就能拍到他手上那过于抢风头的名表,简直时刻不离身。

这样的东西,谁不喜欢呢。而能随意送得起这种东西的人,即使他是乔四,都照样会有许多人对他柔情似水,曲意逢迎。

权势是他最迷人的,也是唯一迷人的地方。就像美人那一张脸上的浓妆。

段衡演的新电影票房大热,连续数周稳坐榜首,看样子还会继续坐下去,更是得奖的热门之选。虽然乔四根本不知道演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电影公司是他开的。

片子的投资成本并不高,带来的收益却吓人地不可限量。

票房冲破某个天文数字之后,又开了场庆功宴。有功劳的人很多,摆第一位的该是段衡。

这几年他出演的作品成绩都很鲜亮,乔四这个公司原不是为赚钱,却也因为他而风生水起。

段衡不光是有票房号召力,他有演技,更有眼光,只要他肯接的剧本,投资下去就不会有错,很是让人省心和放心,不奖他奖谁呢。

乔四心情不错,酒桌上喝得有点过了,段衡在他身边坐着,他就抬手摸一摸那脸:「要什么奖赏,你说吧。」

他素来出手阔绰,都是随人家开口,豪宅香车珠宝美女,没有一样是他不会大方点头的。

段衡还是有些腼腆,笑了一笑,并没有说话。

乔四记得段衡大概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仍是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年纪,身上就有些成熟混着稚气的矛盾特质。要说他习性老练,有些时候又露点天真的神情出来,要说他幼稚,那又是绝对没有的事,他做事想得比谁都深。

第二章

乔四是真的喝醉了,上了车就躺下,段衡用腿给他枕着,确保他安稳舒服,到家也是一路扶着进门上楼。乔四很放松,段衡做人一向周全妥当,有段衡陪着,他都不必操心,甚至不必负担自己的体重。

为防酒醉出意外,他淋浴以后进浴缸,段衡就在一边随时等着差遣,帮他按摩肩膀,乔四在男人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等让段衡帮着穿好浴衣,上了床,房间里也点了他喜欢的熏香,也该是时候打发段衡回去了。

但之前被热气熏了一阵,突然就有了性致。段衡又刚为他整好被子,还没直起身,离得很近,身上那种味道也让乔四觉得舒服,甚至有些诱人。

乔四「嗯」了一声,也懒得开口,只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半闭着眼把浴袍带子解开,而后伸手抓了段衡的领口,将他略微拉下来。

段衡一向善解人意,这回自然也很明白,立刻也俯身下去,埋头在那双腿之间,托住他的臀都,一番挑逗的亲吻舔舐之后,便含住他。

乔四被弄得很舒服,那高明的唇舌技巧让他不住喘息,呻吟,边迎合地微微扭动。强烈的快感汹涌来袭的时候,不由地肆意把腿搭在段衡肩上,在床上仰着,让男人更热切地服侍。

被那温热的口腔包围着,达到高潮不需要多长时间,乔四很快便在那释放过后的疲惫感中意识涣散,似睡非睡地困顿起来。

段衡还没有起身,仍在他腿间耐心而热情地亲吻,手指在那些敏感的地方揉搓着。

乔四半梦半醒之间想对他说可以下去休息了,但被持续爱抚的感觉并不坏,在舒服的呻吟里,不知不觉也将腿张大了,被逗弄得飘飘欲仙。

而后乔四便做了一个梦,梦见段衡在他面前脱了衣服,还有裤于,青年的裸体在梦里看起来线条很美,腿间那东西的模样更让人相信这是做梦。而后段衡也上了床,跪坐在他两腿之间,拖起他的腰。

乔四梦见自己被那滚烫的粗硬东西插入了,这是个怪异的情色梦境,抽动起来的感觉很惊人,青年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将他抱着,托着他的臀部挺进。每一下顶送都很清晰,感觉得到那深处的律动,侵入他体内的东西在不停地火热地撞击着他。

梦境越来越夸张,他的腿被抬起来,青年换了个更深入的姿势,两个人像野兽一样交合,疯狂的快感也不像是真的。

这荒谬的春梦无止境地色情,青年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他,把他的腿分得很开,也插得很深,捧着他的臀,肆意淫欲,身下都湿了一滩。

他后来还坐在青年腰上,急促地欢爱着,被弄得要受不了了。而在梦里他说「不行」,青年也并不听话,只几近放肆地加大动作的幅度。

乔四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像是要裂开一般,床分明是柔软的,腰背却酸痛不堪,全身沉重,臀间更是有种陌生的钝痛感。

透过窗帘进来的光线让他意识到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看,不甚清晰的视野里,胸前有个什么黑色的东西,皮肤上是微痒的触戚。

乔四瞬间彻底清醒过来。自己双腿大张着,身边趴着一个男人,一条腿还压在他腿间,头埋在他胸前。

那是张熟悉的年轻的睡脸。

乔四用了几秒钟消化了这个事实,脸色煞白地拧起眉,推开那沉睡的男人,起身穿好衣服,歇了一会儿,在床前站着,低头沉声道:「段衡。」

男人背都赤裸地趴在凌乱的绸制被单之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乔四扬起手,一言不发,「啪」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男人打醒了,也打懵了。头发还乱蓬蓬的,脸上的睡意尚未完全褪去,只睁大眼睛瞧着他,像挨了打的家犬一样。

「把衣服穿上。」

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多嘴,立刻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照着他说的做了。

乔四看着他将裤子穿好,而后冷冷地:「跪下。」

段衡略微一犹豫,上身仍赤裸着,还是跪了下来。

乔四没再搭理他,让他跪着反省,自己出了房间。

身上的不适令乔四分外恼火,歇了一阵,叫来医生为自己检查和上药,确保周全。而后半躺着休息,让心腹乔博去准备东西,自己慢慢消气。

做承受的一方,的确也不会折损他高高在上的尊严。只有大猩猩才需要拍打胸脯来显示自己的强壮。他乔四,即使是被段衡插入,谁敢说这一场性爱里他不是主人?

只是段衡未免太放肆了。

再怎么受宠,也是要懂规矩。

既然伺候他,职责就是要他舒服。就算难以避免地起了生理反应,也要懂得忍,这是起码的,连刚进来做事的人都知道。

谁准他不分对象不知轻重地发泄出来的?

什么时候他可以爬到他头上了?

翅膀硬了,就出妖蛾子。要让段衡牢牢记得这次数训,以后他才不会无法无天。

乔四回到房间的时候,段衡还是跪着,并不出声,但抬起眼睛看了他,那眼神让乔四很不高兴。

「你知道自己错了?」

男人居然摇一摇头。

乔四沉了脸,声音也变得重了:「你好大的胆子。」

「四爷,你说过我能要奖赏。」

乔四意外于他的顶嘴,待要勃然大怒,又不好怎的,冷笑道:「这也是你能要的吗?」

段衡没再说话,但竟然并不服气,脸上还有些倔强的意思。

这难得的不温顺让乔四越发上了火,伸手让乔博把备好的鞭子交过来。

「也好,你不懂的,我今天就教你。」

段衡低头跪着,乔四亲自狠狠抽了这现在不可一世的大明一背的的鞭痕,丝毫不手软。

毕竟身分特殊,伤筋动骨的刑罚不好用,但要让他疼,疼得受不了,不懂的就都懂了,不记得的也全记得了。人就是要这样才能学乖。

打得手有点酸,气也出了,乔四慢慢喘了一同,又问:「现在,知道错了吗?」

段衡在鞭打里从始至终都忍着没出声。但在那冷酷的气场压力之下,终于也还是开了口:「四爷,是我错了。」

他虽然高大,毕竟年轻,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因为责罚而倍觉羞辱的表情。

乔四点一点头,转身出去,走了几步,嘱咐身边的乔博:「你带他去看医生。等他好了,给他安排点人。男女都要。」

当红明星的私生活总被过度关注,工作又排得太满,长期憋着,未免透不过气来,而他们也是有生理需求,积累下来的欲望和压力都需要正当的发泄。

他毕竟是宠段衡的,而且一向赏罚分明。

段衡这段时间不如以前那么殷勤了,乔四也不以为然,段衡这类被捧惯了的人,难免有些骄傲,挨了几下重的会觉得丢了面子,闹闹小别扭。

过了几天,觉得也该差不多了,乔四就派人去把段衡叫来。奉命而去的人却是空手而归,报说:「五爷请了段爷去打球。」

乔四皱皱眉,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还是说:「备车吧。」

乔四亲自去到高尔夫球场。还在电瓶车上坐着,远远就看见乔澈长身玉立,姿势漂亮地凌空挥了一下球杆。

段衡就在乔澈边上站着,两人不知在笑谈些什么,离得很近,只觉场面甚是愉快暧昧。乔澈像是要指点他的动作,从背后搂住他。

球场车开近了,听见动静,两人都转过头来。

见了乔四,段衡也忙松开手,叫了声「四爷」。乔澈则淡淡的,脸上是被打扰了的不悦,招呼也不愿打,自顾自推了杆。

随同的人拿上球具,乔四起身下车,看了看这并肩而立如诗如画的两个男人:「打球怎么不叫上我。」

段衡笑道:「我想着四爷不太喜欢……」

乔四选了球杆,看着他:「你怎知道我不喜欢。」

乔澈突然笑了:「我跟他说的。你那点功夫,就别露丑了。」

他这么久以来难得会跟乔四说话,而后又把脸转向段衡:「我不想打了,我们走吧。」

乔四收了姿势,看着乔澈率先走开,段衡像是有些犹豫,乔澈义回头笑说:「怎么,你是嫌被拙得还不够痛快?」

这两人之间倒是无所不谈,连乔澈也知道了那晚的事。

乔四开了口:「段衡,你过来。」

他也不说第二遍,把球杆交给随从,转身便走了,果然很快听到段衡跟上来的声响。

他始终是这里最有权势的人,无论在背后是怎么拿他寻开心,当着面,段衡不敢不听话。

「乔澈跟你说了什么?」

段衡斟酌着措辞:「一些……你们以前的事。」

乔四抬了抬眼皮:「有趣吗?」

虽然他几乎抽空了乔澈在帮派里的权力,但那时候,他和乔澈之间,的确是乔澈赢了他。

他想起自己在乔澈面前做过的那些傻事,恋爱中的人花痴般的傻气。他的高尔夫也是乔澈敦的,乔澈打得一手好球,他在那痴恋的年纪里也会装傻卖痴,屡屡「学不会」,好换得乔澈手把手的教他推杆,只求片刻的肌肤相亲。

真要盘点起来,笑料是很不少的,即便那都是他当年的真心。

至于段衡,他原本以为段衡挨了鞭子就会懂事,却不料转身就跟乔澈卖弄起上过他的事来了。这两人在这方面倒是很般配。

段衡没敢出声,他又道:「你的胆子也不小。」

段衡忙说:「四爷,我没乱说话。四爷教训过的,我也全都记得。」

「是吗?」乔四眼皮也不抬,「你心里想什么,我管不着。不过你给我管住自己的手脚……」

话音未落,眼前就一黑,嘴唇被堵住了。只有短短几秒钟,而后段衡就移开嘴唇,低头看着他:「我和乔澈没什么。」

乔四皱着眉,回一回神,再把刚才的话补完:「还有嘴巴。」

段衡又亲了他一下,这回亲得久了一点,颇温柔缠绵的。

这两个吻都太过突兀,单就吻技来说很不错,也许可以电倒一些人。不过乔四没觉得其中有多少真心,只有种训话训到一半却被宠物给讨好地舔了的感觉。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献殷勤示好的,总是会手软一点,段衡很懂这种做错事以后补救的道理。

的确被这么一讨好,乔四原本想罚的念头也淡了六、七分。何况人在背后搬弄口舌的那一套,他的确是管不了,也没必要太在乎。毕竟在暗地里不骂他恨他笑话他的人,这世上还真找不出几个来,他只需要他们有用,听话,怕他,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走吧。」

「那四爷,你还生我的气吗?」

乔四一抬眼,却看见本该走掉的乔澈正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定定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看了多久。

乔澈很久没有正眼瞧过他了,他原本以为要拼命讨乔澈的欢心才能让乔澈多看他两眼,现在却发现,那不如惹乔澈恨来得有用。

乔四这么想着,推了一下段衡的额头,又在那头顶上拍一拍:「你明天,搬来我这里住。」

闻到新鲜的香气,乔四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张微笑的脸。

乔四慵懒地「嗯」了一声。

房间里的花已经换过了,又是段衡去花园剪的。段衡搬过来的几天心情都很好,甚是殷勤,下人的活也抢着干了。乔四看得出他的兴奋,也是,谁不喜欢住这样的别墅呢。

而且谁都知道乔四的大方,兴之所至,哪天一高兴,把这套别墅赏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被段衡伺候着起了床,乔四在垫起的枕头上靠着,脚放在段衡膝盖上,看着段衡给他穿鞋子。段衡的膝踩着很踏实,手掌也温暖有力,握着那光着的脚,脚心传来的热度让乔四很舒服,又有了些懒洋洋的困倦。

外面有了轻微的敲门声,乔博推门进来:「四爷,五爷来了,在厅里等着。」

乔四一下就清醒过来,抽回脚,起身下地,边示意段衡:「你下去。」

段衡笑了笑,站起身,再帮他披了外套。

乔澈上一次主动来他这里,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下楼的时候乔四已经无法克制地有了种种美好的设想,脸部都放松了。

乔澈坐在那里,干净简单的白色上衣,裹在驼色长裤里的一双长腿交叠起来,无论何时都是俊美得惊人。桌上已经摆好茶点,茶也倒好了,他修长的手指捏在杯上,玉一样的颜色,嘴唇被衬得很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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