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赵小猫
赵小猫  发于:2011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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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开了喷头的开关。
残留在管子里的冷水很快的流淌出来,溅在地上,不大的空间变得更加的寒冷。过了一会流出的水流带上了蒸汽,冲刷在身体上,让之前还

有些凉意的内部跟著温暖起来。
大量的水花从高处冲击著简单冲拭著身体的白泽,在蒸腾出的雾气模糊正背面的镜子,隐隐倒影出看不清楚的白皙的同时,也在空旷的空间

中发出响亮的回声。
罗北奋力蒙住了眼,可是却抵不住硬是传进自己耳中的水声,慢慢的记忆中那白色的影象清晰起来。幽雅的脖颈、圆润的肩头、修长的手臂

、白皙的前胸、平坦的小腹,还有慢慢抬起纤长的小腿,以及纤细的脚踝。即使只在窄窄的镜子中看过一眼,可是因为那水声,又再一次在

自己的脑海里真实起来。
随著变得真实起来的影象,推动著全身的神经躁动起来,从下半身开始燃烧起来的东西也快速的布满全身,让自己已经沸腾起来的本能找不

到出口。
即使身体沸腾著,可是罗北的脑子却清醒的认识到,对於不在眼前的男子,那份喜欢,已经不在是仅仅单纯得想要在精神上得到,就连生理

上都已经彻底沦丧在这个名为白泽的沼泽中,越陷越深而无法自拔。
膻腥的气味在空气淡淡的扩散出来,浓稠的液体沾染了一手,无力的看著天花板,射精过後的罗北一动都不想动。
还有什麽比现在更难堪的事情吗?!
一个不著边际的念头突然出现在意识里,让罗北露出比哭还悲惨的笑。
啪嗒一声让罗北回过神来,惊恐的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这才想起自己的状况是多麽狼狈。慌乱的四下扫了一眼,看见床头的纸抽。顾不得

感谢把纸抽摆在这里的人,罗北飞快的抽出几张迅速的擦著自己的手。
在把最後一滴液体擦干时,白泽穿著外衣从卫生间里开门出来。也许是嗅到了什麽,只当是旅馆不干净的味道,白泽皱了下眉头。
下意识的往罗北这里看了一下,见他紧闭著眼,以为他已经睡熟,就放轻了脚步走了过来。伸手拉过床上的被子盖住罗北的身体。转身关掉

亮著的灯後,走向了另一张床。
空气微微一晃,身体压在柔软的床铺发出细微的琐碎声,罗北睁开了一直紧闭著眼,却不敢动,生怕被旁边的人知道自己在装睡。
之前沸腾的情欲还稍稍残留在体内,可是更多的是精神松懈下来的疲惫,盯著那块无限伸展出去的黑色,罗北没有一点想要闭上眼睛的意思


28、
也不知到了什麽时候,星点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墙角上,罗北眨眨干涩的眼睛,一夜无眠。
微微挪了一下已经僵住的腰部,却不敢做什麽大的摆动,怕吵醒对面床的男人。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浓重想要排泄的意愿,评价了一下自己的

忍耐力,罗北觉得已经在也没有忍耐下去的能力,略略斜过头去,看见棉被里裹成蚕茧的白泽,只露出少许的黑发,还没有一点清醒过来的

意思。
小心翼翼坐起身,罗北扶住床边,把那只完好的脚落在地上,一个起身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这只脚上。回头小心的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的白泽

,发现没有什麽异样,罗北一抬眉毛心情晴朗起来。
伸开双臂保持住自己的平衡,以脚跟和脚掌分别为支点,脚在地上开始蹭动,一点一点的扭著前进。就在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本来

保持很好的平衡突然出现了惯性,被彻底得打破。罗北整个人前倾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谁?!”
白泽翻身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看向发出声音的这边。发现躺在卫生间门口的那人竟然是罗北时,快速的起身。
“你在干吗!”
居高临下得俯视著爬在地上的罗北,白泽没有想扶起他的意思。维持著跌倒的姿势,罗北全身都在喊著疼,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侧过身子。
“我想去厕所!”
白泽怀疑得看了看,双手环胸。
“那你躺在这里做什麽!?”
总不能说自己用一只脚蹭过来却跌倒了,只好闭紧了嘴巴不回答。白泽想起这家夥还是伤员,也就没有在为难他,低下身,一手搂住他的肩

膀,一手伸过他的腿弯,一下子就抱起了他。罗北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公主抱,吓得一下子勾住白泽的脖子。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头部,

一张脸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红。
白泽咬牙迈了一步,觉得双手马上就要擎不住了,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摇晃著把罗北放到座便上。
“好了叫我!”
喘了一口气,白泽急忙转身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丢脸之极的罗北坐在座便上,捂住了脸。竟然会这麽丢人,懊恼不已的罗北磨蹭起来。直到已经不能在磨蹭後,才站起身快速解决了战斗。

又跳到洗手池边洗漱一番,才一只脚跳到门边开了门。
听到他的开门声,坐在自己床上的白泽走了过来。
“不用不用!”
害怕还是那种丢脸的公主抱,罗北急忙向著白泽推却著。白泽可能觉得刚才是有点不妥,所以停在他几步的距离不动。
“我只是扶你过去!”
伸过来的手臂停在罗北近前,罗北低下头,慢慢抬起手抓紧......
29、
罗北抓住白泽的手,微微用力,极近的距离,和昨天的那种不同。
这个距离,罗北可以看见白泽所有的表情。
没有厌恶,没有藐视。
罗北头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见别的东西。
“你还讨厌我吗?!”
虽然站住的姿势有些滑稽,可是罗北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等一的严肃。白泽习惯性的拢起眉,被他盯得有些不太自然。
如果说之前因为罗北的威胁而对他厌恶到了讨厌程度,甚至连对方的脸都不想看到,那麽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心情。本来就只是单纯的因为

程齐然关系,如今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这个男人有著他自己的特点与个性,在加上又因为为自己受了伤,所以那种恨不得男人

从自己面前消失掉的心情已经全然不在。
刻意的别过脸去,却不想把实情告诉对方。毕竟以他不依不饶,告诉了他,就等於默许,就是为了避免他以後的过多纠缠,这些话是不能说

出来。
罗北原本充满希望的眼,一下子灭了下去,抓著白泽的手也有点松动。他总觉得,只要自己有毅力有热情,白泽总会有接受自己的时候,哪

怕他们的开始是那麽的糟糕。
但光有毅力与热情是不够的,也要当事人甘愿才可以。
有些事情,是尽心竭力、终其一生也无能为力的。
可是,即使如此,简单放弃,就不是罗北。
罗北就是这种人,固执而强悍。
对於喜欢的东西就说喜欢,真心想要什麽东西就直接说想要。
更何况那是白泽。
是罗北最珍贵的人。
慢慢恢复了自然的笑容,压下心里的苦涩,那出现松动的手又再次握紧。
“过去吧!”
白泽没有说话,扶过他的腰,小心帮著他得走到床边坐下。
“我去洗一下,然後咱们就可以走了!”
罗北坐在床上点了点头,看著的白泽进了卫生间。
十分锺後,白泽还要向昨晚一样背起罗北,遭到罗北坚决的抵制,却被白泽一句医生说给堵了回去。
没办法的罗北再一次趴到了白泽背上,到服务台退了房叫了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在睡梦里。白泽背著罗北,上了寝室楼,站到

了罗北寝室的门口。
把罗北放下,白泽抹了一下鬓角的汗水,特意压低了声音。
“你带钥匙了吗?!”
罗北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从兜里掏出钥匙来,插进锁里。慢慢的转了半圈,门吱呦一声缓慢的被他退开。
罗北伸头往里一望,本以为睡著人的三张床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顺手大开了门,对著白泽摆手道:
“进来吧,没人!”
白泽这才第一次碰触罗北的世界。
30.
有些凌乱的房间跟大多数男生的寝室一样,东西总在些不该在的地方。
比如说挂在椅子上的内裤,垂下大半的被子,还有甩到盆里的球鞋。
“估计都去包宿了,所以有点乱!”
罗北僵往脸赶忙解释,不管不顾单脚跳进去,尴尬的收起椅背上的内裤,也不管是谁的床随手就扔了上去。
“请进!”
白泽站在门口却没要进去的意思,罗北也愣在那里。
走到这里,也许就是终点!
白泽别过头去,看著已经有了人影的楼梯口。
“我去买早餐,你喜欢吃什麽?”
急剧的转折让罗北有点不知所措,刚刚还处在消极的旋涡中,现在却看见了希望的光芒,而这两个极端的境地仅仅因为白泽的一句话。
意识到这样可悲的自己,罗北低下头露出嘲讽却很无奈的笑,又抬起来。
“我以为你......”
白泽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过多的表情,不冷不淡的回道
“医生说了你需要有人照顾日常,而你受伤又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就这麽甩手!”
罗北盯著白泽半天才张开嘴。
“只是因为责任吗?!”
白泽微笑起来,细细的眼睛很漂亮。
“那还有什麽吗?!”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寝室中格外的响,震在罗北的心里,也格外的疼。低垂下眼睛,立在椅子旁边的身影有些落寞,只是不屈不饶的男人

已经坚定了想法,所以很快就恢复回来。
“食堂的豆浆就好!”
因为罗北的坚决,从窗外散进来的晨光变的跳跃起来,让这个男人显得很扑朔,白泽不明白他为什麽会这麽快就恢复过来!是什麽在支撑著

他可以固执的面对自己,又是什麽可以轻易的让他相信他的追求一定就会有结果?!
是自己言行给了他的希望?
拢起眉,白泽觉得有必要把话挑开。
“罗北,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可是,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就是程齐然离开,也不可能!”
顿了顿,白泽一字一句的继续道:
“我只喜欢他一个人,别人,我谁都不要!”
罗北觉得是由於自己一只脚支撑著整个身体,而这麽站著的时间有些长,所以脚很酸,所以自己才会摇,才会晃。
想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却很困难,因为,他想故意的笑一下都做不到。
“罗北,不要在对我抱有什麽幻想,我留下照顾你,是因为我要担起责任,只要你的脚一好,我们就不会在有什麽牵连。就像你用程齐然威

胁我一样,他走了,就什麽都没有了!”
从对面传过来的声音,进入自己的耳朵,然後在脑子里连成一片,罗北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看著明显蒙上了一层阴影的罗北,白泽张了张口

,却觉得在说下去有些困难,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
31
等白泽从外面回来推开门,发现罗北还保持著自己离开时的姿势。
“东西放在那里?”
走进来的白泽问向罗北,罗北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动了动,最後还是放弃,低声说了句那边。
白泽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拿出装著豆浆的杯子,又转过头来:
“有饭盒吗?”
罗北不动,白泽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桌子上有一个。
“是你的吧?!”
见罗北还是没有表示,白泽自己拿了过来。看看还算干净,从那塑料袋里拎出个袋子,小心得解了封口倒进饭缸里。
夹著卤香的豆花从缸口露出一大片白嫩,勾著人的食欲,一闻味道就是校门口那家有名的赵记。
“吃饭吧!”
罗北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刚才白泽的那番话对他打击不轻。停下一直忙著的身影,白泽对著那已经没了任何感觉的男人说道:
“那就休息吧!”
转身看了看四周,除了椅子,却没有可以让罗北休息的地方。
“把床上的垫子铺到地上吧!”
罗北疲惫的坐到身边的椅子上,捂住了脸,从指缝里传了很低的声音。
“不用,这麽坐著就好!”
这一下白泽反倒不知道要接著干什麽比较好,白泽知道自己自私,仅仅为了自己以後不必要的麻烦,就这样伤害他。可是,自己已经没了在

去爱人的心,就算罗北在怎麽付出与追求都一样,所以早点绝了他的念头也好,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了程齐然伤心就好,一个人总好过两个人

一起痛。
在怎样的痛,死了心就好!死了心,就没有感觉了。
白泽的手有些抖,只是不知道这句是自己安慰自己,还是为了罗北。
“我中午在过来,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回应白泽的是一片寂静,白泽把这沈默当成了同意,突然升起了烦躁,白泽转身做出要离开的表示。才刚刚到了门边,把门打开。
“我不会放弃!”
从身後细微的声音,让白泽停下握住把手的手。
“白泽,就算你只喜欢程齐然一个人,我也不会放弃!”
白泽的脚步一僵,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个男人,放下了捂在面孔上的手,挺直了脊背,他的表情,一定很坚决。
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
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又无能为力;
我爱你,这便是一生的劫难。
白泽就是罗北的劫,终其一生......
32、
门扉轻扣,这场撕杀中,没有赢家。
只不过,谁坚持到最後,谁跌得最狼狈。
无力的垂下双肩,罗北露出几乎疲倦的表情,这段感情对於他来说,充满著伤害与绝望,一遍又一遍的,伤的自己体无完肤。
只是简单的一见锺情而已,为什麽会爱上那个无情的男人!他又有什麽好,竟然让自己变得卑微渺小。
如果不爱,就可以转身离开。如果不爱,就可以无视伤害。
可白泽就像是光,就是火,引著自己飞扑而上,不顾後果偏要和自己过不去。
这感情,已经无路可退。
“罗北!”
罗北抬起头,看见叶问开门站在正中,挤出难看的笑容。叶问走了进来,看见一脸快要哭来的罗。
“我不小心把脚扭到了!”
努力使叶问看不出自己有什麽异样,罗北顾作开朗。叶问微微一顿,知道事情不会简单如此,只是既然罗北不想露出伤口,那就不要去故意

扒开看。
“严重吗?!”
叶问蹲下身子,去看罗北被扭到的脚。罗北为了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自己主动掀起裤脚给他看。比昨天消下去掉的脚踝,不去动,就不会痛

,就像自己的心一样。
“没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能好!”
叶问保留的站起身,不去问他昨天在那里过的夜。挪出一大块空地擦干净,爬上罗北的床,把一床一床的被子搬了下来,替他铺在地上。
“床你是上不去了,这里将就一下吧!”
罗北单脚挪过去,一屁股坐在那里,故意对著叶问大声笑著:
“还是老三有人性!我最爱的就是你!”
一张被子从头上落下来,把罗北整个人罩在其中。
“我可不需要你的爱!”
被子外传过叶问的话,声音很轻,罗北却怎麽也笑不出来,放倒了身子,缩在被子中,只留下一个头顶。
一夜没睡的罗北闭上了眼睛。
朦胧的睡梦中,有人断断续续敲著门,然後门开了,又关上。一心想要用睡眠麻痹著自己,罗北连动都没动。
迷迷中,有什麽声音在自己脑中嗡嗡回响,然後又有什麽被打开,宣泄般排山倒海而来,汹到自己面前展开。然後那声音逐渐一点一点浮现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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