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与爱恋(fuzi)——水无情
水无情  发于:2011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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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没心情在意他难得不同的表现,只关注他之前的话,急声问道:“你要去闯荡江湖?”
莫星辰一愣,道:“我会?”
柳絮倒也了解他,一问出口便知不对了,但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追问道:“那你说要出游是指?”
“就是到处游历。”
“但是——”柳絮大概明白了,应该是跟那些书生所谓的“行万里路”差不多吧,但是,莫愁应该不会放心吧。
“我‘月影神功’已练到六成,”莫星辰一听她迟疑便知道她在担什么,说道,“何况毒术也得你真传,自保无虞。你只要跟你小娘子保证我能自保就行,她对你的话总是相信的。”
听他说出“小娘子”,饶是柳絮冷静也不由脸一红,也里暗骂他无赖却也甜蜜。
想她自初见莫愁的惊艳到后来对她心襟的佩服,直至暗中爱慕,知道这世上不容,以为今生唯有把这情素压在心底,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护着她。却不想她的心思早被眼前这人看透,当初周岁前一天听他说破,本暗暗心惊,又听他说要帮自己不由地升起了希望,毕竟还有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不是吗?
以后的日子里莫星辰总有意无意地引导她跟莫愁深入了解,又慢慢透出女子与女子相恋的一些事迹,几年下来,莫愁竟真得对她有了一丝不同的情谊。然后她特意慢慢地加深,后来莫愁开始接受,一直到一个多月前莫愁竟对自己坦言爱慕。虽然莫愁还没完全放开冷绝,但她知道,那一天会来的。
最让她感激的还是莫愁与莫星辰不知道怎么说得莫朗修知道并接受她与莫愁之间的事,还收她为义女,入莫家族谱,让她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与莫愁表面上光明正大地相守。
虽然莫星辰说是回报她的教导,但得到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比她期望的好太多,所以柳絮对这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应该算儿子也是有很大的情谊的。同意他的看法之余,也不由地会担心,想想还是劝道:“不如等你大点再……”
“不了,”还没说完便被莫星辰摆摆手打断,“你应该知道,若不是为你与娘亲,一年前我便走了。”见柳絮了然,背过她接着道,“何况,我发现冷堡的人在跟着我。”
“什么?”柳絮惊呼一声,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忙道,“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那人只是跟着,什么事也没做。”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柳絮更惊讶了。
“两年前‘月影神功’练到五成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应该知道你有武功在身,不敢离得太近,只在远处监视。”莫星辰一向平静的声音有丝起伏,很不开心,想到在别人眼皮底下活动这么久,就很不爽。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明白前因后果,莫星辰也不做无谓的反对,直接问道。
“十四。”
柳絮不雅地翻了翻白眼,生辰第二天,果然是莫星辰的做风。

 


                  第八章 离庄

 

“我要出去游历。”莫星辰回过头,对着表情古怪的父女俩重复道。
“不许!”莫愁首先发难,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以为江湖那么好闯的?你以为你一岁会说话,会走路,会穿衣服就了不起了?(好像是挺了不起的)你才8岁,你懂不懂?你就想去给我闯江湖?”
莫朗修在一边点头表示认同。
莫星辰看了柳絮一眼,示意她解决,而后低头盯着手里的杯子,不再言语。
“愁,”柳絮收回思绪,阻止莫愁继续发飙,“星辰没有说去闯荡江湖。”
“不是吗?”莫愁一呆,想想,好像是没说,但是游历不是闯荡江湖吗?
“星辰的意思是要到处走走?”莫朗修很快明白过来。
莫星辰点头。
“那也不行!”莫愁仍不赞同,“你才8岁,什么都不懂,你又不会……”说到这里,想到莫星辰好像没什么不会的,能文能武又懂医,她还吃过他做的饭,味道还都不错,有一次还看到他自己补衣服,虽然补得不怎么样,但这些好像连她自己都不会,一时愣在那里。
柳絮心里喷笑,看莫愁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这粗线条的女人,聪明是聪明对外界的事物却反应迟钝,平时跟星辰相处惯了也没去想过他哪里像个小孩?现在一说穿,才发现不对,唉,这性格,真像……
想到这里,自然而然向同样神经大条的莫朗修看去,果然见到一幅若有所思的脸。心里叹了声,有其父必有其女,无奈起身凑到莫朗修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莫朗修一惊,猛抬头看向她,眼里无声疑问。
柳絮肯定地点点头。
莫朗修面色变得凝重,平时嘻嘻哈哈的脸上只剩下威严,凝神想了片刻,方道:“星辰可有信心自保?”眼睛定在莫星辰脸上,一眨不眨,内力外放,垂挂的薄沙立时向外飘动,似狂风吹过。
“自然有。”莫星辰神色不变,发丝衣角都未动过,肯定道。
稚嫩的声音,平静的语气,却给人无尽的信心。他说行,就行。
“好,”莫朗修又看了他片刻,方收回内力,道,“允你出游。”
“爹!”莫愁惊呼。
“为父心里有数。”莫朗修阻住她的话,接着道,“回头让莫总管给你准备下,带上莫可去吧。”
“不用,”莫星辰拒绝道,“我一个人,已准备好,明天出发。”
“这——”莫朗修犹豫。
“一个人方便些。”莫星辰解释道。
莫朗修沉默片刻,终于点头答应。
莫愁还想说什么,被柳絮眼神阻住。
事情就这样定了,各人又坐了一柱香时间,天渐渐黑了,便各自回房去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阻止他们?”莫愁一回房便迫不及待地追问。
柳絮一向温和的脸上一片凝重,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闪动,良久方道:“星辰发现冷堡的人在监视他。”
“冷绝?”莫愁轻呼一声,想到那张完美的脸与那冷酷无情的双眼,心里一片恍惚。
柳絮见她这样,内心苦涩,还是忘不了对他的情吗?
半响,莫愁方回神,对上柳絮充满痛苦的眼睛,一愣,唤道:“絮……”
柳絮迅速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明明与往常一样的温柔,却看得人想流泪。
“絮,我……”莫愁急忙想要解释。
“没什么,”柳絮打断道,“只是听星辰说,那人武功极高,恐怕我们当初一出冷堡便跟着了,要不是星辰两年前内功有所成,怕现在还发现不了。据星辰所了解,那人主要是跟着他,目的不明,所以他才决定出游(当然,这只是借口)。”
“冷绝当初是同意了我带走辰辰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莫愁不解,道,“再说,你都没发现,却被辰辰发现了,难道他现在的武功比你高了?”
“我也想不通冷绝的意思,总不成是因为父子亲情?打死我也不信。”柳絮同样不解,不过,“星辰的内功已有所成,现在不知高出我多少,武功招式他却不怎么放在心上,跟高手过招是不大能赢,但自保有余。何况,他虽然不爱说话,对人也爱理不理,人却是聪明得紧,又有毒防身,你不用担心。”
“真的?”莫愁不大相信。
“我保证。”
“好吧,我信。”说着环住柳絮的腰,把下巴放在她肩上(她比柳絮略矮点,下巴正好放在她肩上,所以最喜欢这个姿势),蹭了蹭,才道,“生我气了?”
柳絮反手搂着她,用脸颊磨磨她的头发,道:“没生气,只是有些难过,又有些无力,这么久了,还不能让你对他忘情。”
莫愁眼睛泛出酸意,用力眨了眨,弱弱地说道:“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的,”柳絮双手紧了紧,道,“我会对你再好点,再好点,好得你没时间想他。”
“好,我会努力享受的。”过了好久,莫愁闷闷的声音传来。
柳絮听到,轻轻笑了。
第二天一早,莫星辰趁大家还在安睡的时候独自离开了莫家庄。
影七,冷绝十大影卫之一。八年前被派来跟着莫星辰,只说跟着,没说保护也没说监视,只是跟着。虽然这个任务对影七来说过于简单,又太莫名其妙,但看到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只道声“是!”便跟了莫星辰差不多八年。
这次莫星辰居然出门了,影七心里虽对他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江湖感到不以为然,但主上有令,只有继续跟着了。
这样跟着跟着,一直跟到了集市,突然,那个小小身影再也不见,连气息也无法发现。影七无法置信,一遍一遍地找,直找到日落西山,一点线索也没有。现在才猛然想起,自己的任务失败了,那么失败的处罚……
影七无法,最后咬咬牙,回去汇报。
冷堡
议事厅,冷绝坐在高高在上的堡主座上,斜靠着右边扶手,右手食指弯曲抵住下巴,明明慵懒的姿势,给人的感觉却是冷凝。
结束一月一次总结性汇报,挥挥手让一干人离开。
片刻,影七闪出。
战战兢兢地汇报完,影七在那双眼下几乎瘫倒在地。
“跟丢了吗?”冷绝听完,似疑问似自问,静了一下,又道,“自己下去领罚。”
“是。”影七说完不敢看那人一眼,闪身离开。
冷绝垂下眼,不动。
过了好久,厅中方飘出一声。
“果然……”

 

                  第九章 救人

 

隐隐的兽吼声偶尔从树林深处传来,杂在一片虫鸣中,组成一曲大自然的杰作。
白色的月光落在湖面上,碎成点点银光。
银光闪烁着四处飘去,却在一处止住,一片黑色胧在那里,似定住了时间。
是一个人。
那人立在一块半露水面的石上,如磁铁般吸走了周围的光。
树林飞快地向后退,喘息越来越重,身体却越来越冷。血流得太多了吧,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跑,那把刺进胸口的飞刀已判定了自己的死亡了,不是吗?
快要死了吗?父亲,父亲,让你失望了吗?第一次出任务就被人伏击而丧命,你会失望吗?不,你不会。你只会用你那双冷酷的眼,像看一条死狗一样看着那具你儿子的尸体。但是,就算是那样,也会庆幸你看了一眼啊。父亲。
前面是一片光,再也没有力气跑了,扑倒在地。向往着光明,用尽最后力气抬头,却看到一个蒙胧的身影,立在那里,是一片比那光还耀眼的黑。
冷堡位于宋州(今河南商丘)以北十里的冷云峰(杜撰,不要在地图上找了来打击我),冷堡依山而建,三面合围,一面便是达千丈的峭壁。
绝情阁的书房便正在这千丈峭壁之上,冷绝立在窗前,窗下便是那几成直角的峭壁。
晨光洒了下来,如玉的面孔印上一层薄光——似冰反出的冷光。
“启禀主上。”影一闪出,拱手道。
“讲。”冰冷的单音吐出,头也未回。
“昨夜少主被白鲨帮伏击,被一自称大夫的少年救回,但少爷胸口为飞刀击中,入心脏三分,再加上失血过多,本该已……”影一顿了顿,接着道,“但少爷好像服过什么灵药,保了一线生机,可门下大夫均束手无策。那少年自称有五成把握,但需……”
“何物?”冷绝回头,冰冷的视线直刺吞吞吐吐的影一。
知道主上已极不耐烦,影一不敢迟疑,回道:“需少主的父母或兄弟姐妹,为其,嗯,输血,还言明三天内不到,无治。”
“底细。”冷绝轻拂垂在面前的头发。
“据林舵主所言,那少年十五六岁,面容清秀,武功应在二流水平,其他,”影一一窒,回道,“属下尚未查到,江湖上亦从未听过如此形容且医术高明之人。”
冷绝冷视他片刻,方道:“下不为例。”
“是。”影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冷绝转向窗外,阳光泄进眼底,掩住了其中可能的情绪。
良久,清冷的声音方传出——
“带上二夫人与小姐,你与影去跟我同去。”
“是。”再一拱手,闪出。
鄂州(今鄂州湖北省的东部,长江中游南岸)人都知道,整个州最美味也最贵的酒楼是珍馐楼。
珍馐楼汇集天下珍馐,据说主厨是当年武皇的金刀御厨的传人,他能做出的天下闻名的各地美食,且均让人食指大动,用“珍馐美味”四字形容绝不夸张。珍馐楼共三层,上得三层可观不远处洋澜湖风景,吸引了文人骚客、达官显贵无数,因而“珍馐楼”可以说是客似云来,日进斗金。
而珍馐楼所有人这两天都十分忙碌,掌柜林行风更是焦头烂额,为的就是一个重伤的病人——冷天傲。冷天傲,冷堡少主,冷绝的儿子,却在这鄂州受了重伤命垂一线,作为鄂州分舵主的林行风自然要负责任。
两天前的夜晚,林行风刚接到少主受到伏击的消息前去接应,便看见西南方向的树林内发出求救信号。匆匆带人赶去,便看见少爷倒在湖边地上,胸口上一把飞刀,脸色苍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林行风一时呆在那里,竟不敢上前查看。自八年前堡主冷绝突然一改往日作风,亲自出山管理冷堡,大家便处于欣喜与恐惧之中。欣喜的是冷绝的眼光比之前的负责人冷堡管家王之千更为长远,手段更为高明,让冷堡势力发展到整个中原,成为现在武林之首;恐惧的是冷绝对于犯错的人处罚起来绝不手软,听说受过罚的人绝对不会想再受。
而今天,他竟未能及时救援而让冷天傲伤成这样,如果已死或是没救,那他将会受到的处罚,将会是怎样的?
“你主子?”
平淡的问话让林行风从恐惧中回神,这才发现离冷天傲不远的石上坐着个黑衣少年。
清秀的一张脸在火光下忽隐忽现,一双丹凤眼因眼角稍微拉长上挑而显得与众不同,倒映着火把闪出一片冷漠的光。
“是的,请问小公子是?”林行风恢复了平时的镇定。
“我护住了他的心脉,保他三天不死,三天内我要见到他的亲人。”少年不理他的问题,直接吩咐道。
林行风立刻上前查看,发现果然如他所说,还有一线生机,但他提的要求……
“这……”惊喜后的迟疑,猜不透他的用意,略一思索,只好直接问道,“不知小公子见主上的用意是……”
“输血。”少年爽快地答道,“父母最佳,兄弟姐妹次之。三天内六成把握,越迟越少。”
“敢问输血是指……”林行风心里打鼓,不是他想得那样吧?
“你住哪里?”少年不答反问。
“珍馐楼,林掌柜便是在下。”林行风无奈,自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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