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从那一天开始，他的梦中就出现了春色。

在梦中做爱，张炎云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弓起腰，乳间挺立发出呻吟，下体也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东西贯穿了，他的面容妩媚，口中的呻吟让男人的身体变得坚硬。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快要喷发。

精液射了出来，射在臆想中的张炎云的身体里面。

他可以看见赤裸的身体坐在自己的分身上，接口处有蜜汁流出。

张炎云喘息着、呻吟着，抱住双膝眩然泪下。

那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面的妖冶，让身体变得无比正直。

可惜那时候的自己还是没有真正的和他做过，于是淫亵的幻想应运而生。

在洗浴的时候，他就认真的幻想过一边洗澡一边做爱。

22.三角恋

“你身体最深处也要清洗干净。”

这样说话的自己将手指送进去，还没有理解快乐的身体就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那里紧紧地吸住手指，不让水流进去。

自己的东西进去了，他的身体被突然的快乐占据，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软在自己的怀里了。

这样的想象是可以变成现实的，只要他提出要求，张炎云无法拒绝。

但是他没有想过这件事，他不想过早地将这个身体带进淫靡的世界里。

他想要的是两个人彼此尊重的彼此相爱的感情。

石兰很快就转校了。张炎云什么也没有问，一切还是和过去一样，踩着往日的节奏，缓慢的走下去。

但是张炎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只是自己一直都拒绝承认身边的人和事都在改变。他相信张炎云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张炎云，一个纯净如水什么也不知道的张炎云，但是——

长期以来，自己维护的就是一个假象，等到真实出现的时候，无法接受事实的自己就崩溃了。

自己小心翼翼护在手中的幸福，就这样被撕裂了。

欧阳明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扭扭捏捏，明明可以更加直接的剥开他的自尊，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都选择更加隐晦的办法！

看见他在自己的面前赤裸裸的时候，看见他在自己的身上被快乐占据的时候，自己得到的除了满足，还有——

“我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能爱你，为什么我的心还会被你牵动！”

他扶了一下额。

只要他肯对自己说出“我爱你”，自己一定会立刻放弃所有的报复计划。

可是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自己也实在是说不出这僵硬的字眼。

身体上的感情会左右大脑，做爱的次数多了，人都会产生感情。

这一点，自己早就知道，身体被快乐牵动，情感领域也是一样。

我明明已经不可以再去爱他了！

如果再一次爱上了，自己又怎么对得起养父，也对不起被他牵连进来的佟家人。

欧阳明在心中发誓，他的誓言就像他的心一样无奈。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是虚无缥缈，自己的情感不是自己说了就可以算数的。爱情是泄闸的洪水，自己现在做的，就只是不让闸门有打开的机会。

女人，是背叛的代名词。每一次在床上，他都会想到这个背叛了自己的情人，于是就有了疯狂与高潮。

刚才他的表情就是很媚，达到高潮的身体美得张扬。

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一个男人都会心动的男人。

十年来，性爱于他都不是真实的。身下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人。

不管是多少的性交，他拥抱的身体还是一个。

以前是性的饥渴，后来是性的报复。

强暴，是他们再一次相遇以后发生的第一件事。那时候，自己强暴的是自己年少时的梦。

第一次，自己也不好说舒服。没有润滑的身体，没有同性性交的经验的身体，也让自己的身体吃了苦头，但是他愿意，他要用这些鲜血祭奠自己的年少时光。

十年前是青涩的初恋，十年后是深深的迷恋。

自己被他绑住了，情欲的锁链，无情地将他们五花大绑，锁在了一起。

其实，自己的心里早就没有自己宣称的那样的恨，只是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才会反反复复的宣称着，坚持着，想出种种色情的办法完全自己的性幻想。

要是他变成了一个堕落的人，自己就可以说出“不爱”了。

也许，自己应该给两个人的关系一个了结了。

在这样下去，谁也不知道谁会怎样。

他静静的合上文件。

现在的生活处于诡异的安宁中。

他们住在一起，也时常有交谈，但是主要的交流时间还是在床上，剩下的时候，往往就当对方是个透明人。

黑崎倒是与自己形影不离，只是偶尔也会失踪几天，据说是去打野食。

黑崎果然是个特别的家伙，有时候表现得让人真想揪起他的耳朵大叫“你是白痴吗！”，但有时候也会像个医学院的高材生。不过大部分时间，他就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弱智。

现在他把时间都花在向自己索要三月份才会正式出版的《天女血月》的底稿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自己的死忠的张炎云也只有想尽办法推托。

张炎云收到了新年特刊的样品。

“老师的特刊？”

惯例的新年特刊二月初就上市，他自然也是早早地收到样本。空闲的黑崎就凑过来看特刊里面关于自己的采访记录。

虽说在现实中和自己的崇拜者过分熟悉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这家伙就是这样的可爱，简直是一只牧羊犬，可以任由自己玩弄。

“我记得大哥不是几乎不让你外出吗？”

牧羊犬黑崎翻看着特刊，提出疑问。

特刊上关于自己的采访和对谈，总共有十页，看上去就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可以完成。

“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实际采访！采访问答基本上是在电话里完成的。什么文学创作的心得、关于新的一年的计划、对自己的新作的介绍，这些全部是拼凑起来的。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严肃的采访。”

“可是老师的确很受关注。三百页的特刊，老师一个人就占了整整一百页，封面是老师的照片和新作的预订广告，杂志的赠品是老师的作品为主题的明信片，可见老师就是这本杂志的主角。”

黑崎兴奋得说下去。

“十页的个人专访，五十六页特别短篇，二十页的新作试读版，最后还有十四页的各路粉丝为老师创作的同人小说、同人漫画，以及他们给老师的新年祝福。老师，你的号召力还是一样的强。”

“这是惯用的商业伎俩，新作三月份上市，如不借新年特刊给自己宣传，新作出版的时候就不会得到足够的观众。而且我现在已经开始厌烦了。《暗夜之剑》系列再写三本就会大结局，到时候，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我就写一个《解惑篇》给你们，也算是把《暗夜之剑》系列的所有问题都一次性地解决了。”

“老师好有个性呀，我是真的爱上你了。”黑崎死性不改的附上去，“老师，和我结婚吧。”

“你不怕被你的大哥杀了吗？”

黑崎苦恼的抓着头发，最后还是说了下去。

“其实我也是个外人，老师和大哥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说话。你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我是大哥的好朋友，也是老师的爱慕者，我知道我的立场有点怪。但是，我必须承认，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不可以，我还是喜欢上了老师了。”

黑崎居然喜欢自己！

张炎云原本以为他就是一个标准的花心色鬼，但是既然他在向自己告白，自己似乎也不该随便打断。

“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单方面的仰慕老师了。”

“那时候，我看老师的书，我的心中就有了感动。我是个生活在压抑中的人，老师的书，让我找到了朋友，得到了知己。于是我想认识老师，我觉得老师就是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你的每一本书，我都买，每一场签名会，我都会去。老师不会记得我，但是我记得老师。我站在那里，看着你，就知道我已经爱上老师了。但是我不敢爱，因为我给不了老师承诺。我不敢记住老师的名字，记住了，就不会在记住别人的名字。”

“这只是单纯的仰慕，不是爱情。”

张炎云可不想再多出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欧阳明已经够麻烦了。

“不是的，在大哥这里见到老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真正的喜欢着老师的。但是老师是大哥的男朋友，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就这样说下去好了。”）

张炎云在心中大喊，最好就这样说下去，可惜事与愿违。

“我很明白，老师和大哥的关系已经足够复杂了，我横插一足，只会把问题搞得更乱。但是我想要和老师做爱，我想要抱着老师，我要老师在我的身体下面呻吟。我每天都想着这种淫乱的事情，想的都快疯了，可是——”

“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我不会再纠缠老师。我不会强求老师喜欢我，因为老师的心中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是我。我只是还有一个奢望，如果有一天，老师和大哥分手了，老师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立刻赶来，我要给老师我的一切。我不是单单想要拥抱老师，我要老师正式入籍，我要老师的名字冠上‘黑崎’的姓。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让老师再一次的受伤的。我就是这样的喜欢老师，即使是老师不愿意被我抱，即使是我被老师抱，我也想要老师。”

“你确定你们黑崎家可以接受你的出柜？”

天哪，黑崎看起来比欧阳明还要疯狂。

“关于这一点，老师尽管放心，我家的两个名门之后早就对我这个败家子绝望了。他们现在对我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再给他们惹出是非，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管住我，他们绝对不会反对我娶那个人。床上躺的人是男是女，他们从来就不介意。”

“那么继承人问题呢？”

“继承人呀，很简单，只要找个代孕母亲就可以了。原本和男人结婚的我，就不是很想要孩子，他们一定要一个，就给他们制造。”

黑崎笑得像一只牧羊犬，色迷迷的凑过来。

“我自信我在床上的表现一点都不比大哥差，我是温柔派。老师，要不我们试一次，绝对是不一样的味道。”

“刚才是谁说和我做爱会被欧阳明杀掉的？”

黑崎只是一只牧羊犬，他的存在感更加接近宠物，而不是一个男人。

“你应该很明白，就算是我引诱你，会被杀的人还是你。你死了对我没什么损失，也就是少了一个铁杆书迷，可是黑崎家，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继承人了。”

“但是好色是男人的天性。大哥是出了名的挑剔，他还是觉得你很美味，要是老师可以让我试一次，死也不怕！”

“但是你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他将黑崎一脚踢开。（真把他当作牧羊犬了。）

“我记得你的那位大哥昨天曾经对你说过，说你那对恨不能把你塞回肚子重新生一次的父母向你发出了爱的呼唤。他们要你回家过年，你也答应了就是明天出发。”

“可是这和我要与老师做爱有关系吗？”

“你现在不是应该回去收拾东西吗？”

“没什么可以收拾的，那边的东西也很齐全，而且我可以和老师打赌，最多一个月，我就会被踢出家门。所以我就不收拾了，东西留在大哥这里，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也不用带行李。”

黑崎简直就是不思进取的代言人。

“这里唯一的一件我想要带回黑崎家的东西就是老师，可是老师不愿意。”

看来这家伙的家庭关系很乱，他也不全是一个无能的败家子。

张炎云隐约可以猜到一点。

豪门世家的婚姻大多时候没有爱情，于是就有了许多不幸福的孩子，黑崎的背后很有可能也躺着一部豪门恩怨史，可惜自己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不过用豪门恩怨做下一部小说的主题也不错。

“我是真的想要老师的。”

牧羊犬粘了上来，手脚并用的趴过来，一幅非要自己就范的样子。出于主人宠爱自己的宠物的心理，他也就任由这个家伙粘着了。

这家伙的爪子粘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很特别，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羊过的一只狗。

那时候自己还是很小，牧羊犬就是小时候的自己的小马，后来，自己长大了，牧羊犬老死，自己就再也没有养过狗。

养狗一直是自己的心愿，可是现在——

自己应该不会再和女人上床了，更加不可能和女人结婚，也许等这边的事情有了一个结果，就该给自己找一只牧羊犬陪伴了。

“我很想养一只牧羊犬。”他摸着黑崎的头发，“你觉得我是应该养苏格兰牧羊犬还是英格兰古代牧羊犬？苏格兰牧羊犬的样子比较好看皮毛好处理，英格兰古代牧羊犬就更加可爱一点，性格也温顺。你说，我养哪一只比较好？”

“老师，你要养牧羊犬的话，就养我这只牧羊犬好了。”

黑崎果然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豪门少爷的身分。

“老师，以后我给你做白工好不好？煮饭、炒菜、扫地、洗衣服，我都可以学，我要老师以后什么都不要做，只是躺在那里享受我的侍奉。老师，你就考虑一下，养我这条狗好了。”

“只要可以呆在老师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老师别让我离开。甚至，我可以自己解决住宿问题，唯一想要的就是每天见到老师。”

“你——”

“堂堂黑崎家的少爷都求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答应，果然是绝情。”

欧阳明从外面回来，玄关处脱了大衣，直接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又一把揪下粘在自己身上的黑崎。

“你还不快回去收拾，明天我亲自押你上飞机。你这次就老老实实回家过年！”

“大哥，你太可怕了。”

不情不愿的让出地方，黑崎很是郁闷，但又马上醒悟。

“你说什么！你要押我回家！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去吧！”

“很抱歉，你猜中了。昨天你的父母叫你回家的时候就已经顺便邀请我一起过去了。当然，他们的真正目的我也知道。也只有我陪同，你才会老老实实回家。”

欧阳明像是申明主权一样，搂住自己的腰。

“本来我对你们家的私人恩怨没有任何兴趣，可是今天收到消息，日本那边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也需要你家的帮忙。”

“所以呢？”

“还不立刻给我去收拾行李，白痴！”

“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黑崎色迷迷的说道，“如果大哥要去日本，那么老师呢？难道说老师也要和我们一起去日本？”

“你的脸上写了一行字‘我要做你家的狗’。”欧阳明讽刺着，“没错，他也回去，我的计划里就有‘夫妻温泉浴’，你家的温泉还是不错的。”

“温泉做爱！光是想象一下我都有喷鼻血的欲望了。大哥、老师，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的角度偷看的。”

哼着“温泉做爱”的欢快小调，黑崎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上楼收拾去了。

张炎云看着他丢脸的样子，也开始觉得让这家伙做狗有点侮辱牧羊犬的智商。

“他真的就是一个白痴。”

张炎云无奈的笑着。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好打法。”欧阳明的手开始求欢，“倒是我，现在很想惩罚一下胆敢在我不在的时候勾引别人的荡妇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