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头在说什么。
言适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他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因为不喜欢与女生相处,才会不善于应付。」
趁两人在无人的电梯内,他抬起言适的下巴吻了几下,又不动声色的问:「你昨晚打过电话给我?」
被这样问的言适才想起,只要贺繁一查看电话来电就知道是谁打来了,不过他还是不承认:「……一时记错号码打错了。」
「你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这话令人想起昨天的不愉快,他冷淡的回答:「没兴趣知道。」
「真的吗?」
「对!」
言适实在讨厌这试探般的态度,电梯升到了等待的楼层,马上步出那狭小的空间。贺繁边取出钥匙开门边说:「那女人是老头子刚离了婚的
前妻,也就是我原本年轻的继母,你应该记得她吧?昨晚她只是顺道来看我。」
言适还是嘴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他这样倔强的脾性贺繁也开始动气了,关上门后硬是将他困在墙壁与双臂之间。
「你不明白?难道这几天来你一点也不在乎、不知道我到底在气什么吗?好吧,那我来告诉你,我讨厌那个叫Adrian男人接近你。这该很清
楚明白了吧,我喜欢你,还是很喜欢的那种!那你呢?你对我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贺繁轻轻的抚摸他的后颈,「绝对不会是讨厌吧?就算可以跟没感觉的人上床,也不会跟不喜欢的人接吻吧,我们接吻的次数可不止一次两
次,你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讨厌,这说明什么?」
言适沉默了一下,「你希望我说什么?」
「老实的说出你的感觉啊! 」
贺繁仿佛要将他迷惑住,露出从未见过的温柔低声呢喃:「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要再用时冷时热的态度对待我了。」
「……这就是你平时哄女孩的伎俩吗?」
同时,言适却违背言语的做出了一个相反的举动,稍微的抬高头吻住了贺繁的嘴唇,趁着这个人还没回神的片刻,他终于老实的吐出一句:
「没错,我是喜欢你。」
发觉将这句话说出口,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启齿。
贺繁定定的注视了言适一会,才懂得开口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有些无法置信刚刚听见的话。
言适笑而不语,故意对他挑衅似的扬了扬两道眉毛。
不相信这个家伙真是听不见,刚才自己明明说得很清楚明白。现在他可没打算再说一遍,因为有些话说多了就显得不值钱了。
「言适!」贺繁轻喊一声催促他。
「听不清楚吗,那就当作我没说好了。」言适状似无赖的回答。
「你敢!」贺繁好笑又好气的一把将他抱紧,「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去的吗?」话毕就马上不由分说的吻住了他。
唇舌交缠,他们越吻越深……年轻身躯本来就精力旺盛,此时因为激动的情绪,情欲也自然变得无法抑制的高昂起来。在快要窒息之前,四
瓣唇终于分开了,贺繁与言适强烈的喘着气。
就像是还品尝得不够一样,贺繁又轻舔起言适的上唇,还往上掀开用舌头在他的齿间摩挲,用已经变得沙哑并且带有欲望的声音缓缓说道:
「言适,我要你……」说的同时,已经抓住言适的一只手往自己胯下按去,刚才的接吻,已经令这个部位兴奋得要命了。
贺繁本来就是凭直觉行动的人,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个阶段,当然也懂得要把握机会。
这时的言适也同样渴望与对方深入的碰触。
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倘若想要退缩,恐怕已经难以全身而退,因为这把「火」是自己撩起的,以贺繁的性格那会轻易的放过他?说不定还会
说:你得负起这个「灭火」的责任。
激情来得太快,已经等不及洗个澡再慢慢来了。
一边亲吻一边互相为对方脱衣解裤,脱剩到身上只有内裤时,前面已经凸起的反应是一目了然。
贺繁弯下身,对言适的分身隔着一层布料亲了几下,然后滑动舌头描绘着分身的形状,直到觉得挑逗够了才扯下内裤……很舒服,言适不由
自主的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意料到贺繁会有这样的动作——懂得这样的技巧。
殊不知,对方在这之前已经下过功夫,参考过不少的「资料」,为的就是现在能派上用场呢。
两人的下体紧紧相贴着,双手狂乱地在彼此的裸体上游移,腰部微摆扭动让完全勃起的欲望互相摩擦……两人忘情地互相抚摸,缠绵在一起
。
夜还长着,激烈迷乱的行为将继续下去,没有人会来打搅,这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一夜。
第七章
张开眼的言适首先看了看闹钟,距离平时的起床时间还相差一个小时,他转动身体瞧着躺在身旁似乎还是熟睡中的贺繁。
面对这样的转变,还是不习惯。就算他是喜欢贺繁,也从来没有期待过会两情相悦,所以现在两人会光溜溜的共躺在一张床上,还是多少感
觉不可思议。
伸了伸手脚,发觉腰部以及臀部的深处还是感到麻痹酸痛……他皱了一下眉,又躺回了床上,实在有点不愿起来。但今天只是星期五,所以
还是要去上课,还好贺繁这里离学校的路比较近,乘地铁的话大概十二分钟就可以到达。
言适起床打算洗一个早浴,去除一身的汗渍。从镜子反映的身体布满大小不一的吻痕,他盯着,盯着不禁有点闷火……那混蛋真是变态,花
了不少时间在他身上啃、咬、吮,非得弄到他的皮肤又疼又红才满意。
要是身上只有两三小块,在体育课游泳的话如果被同学问到,还可以说成是不小心的碰撞而留下的淤痕……可惜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这样
说实在没有说服力,倒不如干脆装作不舒服,避免换泳裤下水。
醒过来的贺繁,因为听到洗手间传来的「沙沙」流水声,也跟进来了,并且打算脱下身上仅剩的长裤。
「我们一起洗。」
甩了甩头发,言适顾不上湿透的全身,一个劲将他往外推出去。
「不行,等我洗好了你再进来。」
他可不是因为感到羞怯,而是不相信两个人待在这里,会只是洗澡这么简单。
「不如逃上午的课好了。」贺繁一点也不在乎会被沾湿,只顾着咬吻他的双唇。
「我可不是你,说逃课就逃课……」
言适任凭他拥住,目光停留在对方赤裸的肩头上,那里有一口清晰的牙齿印,是昨晚因言适发狠的咬而留下的,只怕不花几个星期的时间也
不能消失掉。
他轻轻的抚摸着,「红肿起来了……痛不痛?」
「你说呢?让我咬一口相同的牙印,自然就会知道了。」
言适用懒洋洋的回答:「这叫做以牙还牙。」
贺繁靠近正在换学校制服的他,大手掌盖上他的臀部,「这里还好吧?」
「……不如你也来感受一下,自然就会知道了。」
贺繁闻言只是耸耸肩没有答话。
「放心,我不会强求这个,希望你也是。」言适说。
其实两人在这方面的配合度还是不错的。
只是,贺繁并不满足于两人的互相爱抚,「用口」、「用手」而已,那样对他而言只是前戏部分,换言之,就是蠢蠢欲动的想在言适的身上
使用自己下面的家伙。
当时的言适察觉到他这有意图时,原本是打算坚拒到底的。理由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屁股被插入的感觉。
不过这话贺繁却能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他已经尝试过,而且不肯跟自己做到这一步。
「你有过多少男人?」
「……等你搞清楚自己上过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言适清楚知道不让贺繁做上一次的话,是很难令他死心的,所以在昨晚的气氛推动下,最后言适还是妥协了。不过因为那个部位并不习惯这
样的行为,现在痛得要死,而且腰部以下都感到酸痛与无力。
所以在刚醒的清晨时间,对于贺繁恢复得快的精力,屁股的不适让他觉得有种不公平的感觉……但是又碍于不想让对方知道,只能在心里面
暗自不爽。
真是令人晕晕欲睡的天气……言适无精打采的望着教室窗外的蓝天白云,在浮想那大片的云海是一张张软绵绵的大床,躺上去的话一定会很
舒服。
不过现实是他只能坐在教室里,勉强半张着双眼睛盯着书本发呆,因为连连的打呵欠,从眼部泪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模糊了视线。总之老师在
讲什么根本听不进耳里。
再瞧瞧贺繁,这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倒是挺大模大样的嘛……睡得这么钉脉。
现在还是有一点的不爽,言适从笔记本撕下一页空纸,抓成一团就瞄准的往那个人身上一扔,命中,不过只是见那个人动了一下就没反应了
,言适又再撕下了一页纸,在上面写上了两个大大的字:睡猪。然后又扔了过去,可能因为这次的力度大了些,贺繁终于抬起了头,但是被
骚扰到而情绪不好,他板着脸捡起掉到地上的两个纸团,在皱折的纸张上看到那两个大字,然后就露出浅浅的笑容往言适看去。
不过言适装作若无其事的瞧着窗外,存心看也不看他一眼,但是贺繁肯定除了他没有人会对自己这样,所以也像言适那样在纸上写了大大的
字体:大白痴。然后准确无误的拋过去,打中他的头。言适瞪他的那一眼,只是令他露出了更令人想发火的恶质笑容。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的放学时间,贺繁自然就不会让向冬海来当一盏超级大灯泡,最近常常把他甩开以方便两人独处。这时候的两人,总是喜
欢待在学校一个比较隐蔽又少人去的小园林里,那里有生长得较为高的植物篱笆,可以很好的遮盖住视线,是一个适合情侣独处的好地方。
「你干嘛绷着脸,谁得罪你了?」
言适翻了翻白眼,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某人刚才不是在我面前游得很畅快?我是被谁害到不能下水的?」
昨晚,言适是因为在多次的投诉下情况依旧,才逼得他非要报复性的咬上几口当作赔偿,但是贺繁刚才依然下水游个畅快,还趁言适没防备
的情况下泼了他一身湿。
贺繁指着被他咬出一排牙齿印的肩膀位置,存心要刺激一下他,「对我是没有什么影响,他们问起我就说是被一只凶恶的母老虎咬了。」
对方没有像预计中的有反映,言适站起来拍拍粘在裤子上的枯叶。
「我去找向东海,跟他说话比你有意思多了。」
贺繁不放他走一把拉住要他坐回原地。
「不用找了,他这个时间不会在学校。」
「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样有什么不好?我可不想被他打扰到。」
「……我怕这样下去向东海迟早会发觉。」
「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向东海不会乱说话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言适只是担心向冬海知道后的态度,是不是会依然如故。
「站在他的立场想,要是突然间要他接受身边的两个好友居然是那种关系……我想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还是找到适当的机会再说吧。对了,
今晚我们和他出去玩一下,我刚才已经答应他出来了。」
最近言适觉得他们都有点忽视他了,似乎不是很够朋友的样子……
「会有女人自动对我搭讪喔?」
娱乐场所的美眉通常都比较OPEN,诱惑实在不少,贺繁在想他真是不介意?
贺繁边说边观察着他丝微的表情变化:「那我玩一夜情之类的呢,也准许?」
「……你希望我说什么?」如果这家伙想跟女人亲热的话,自己也无法阻止吧,因为他一向很喜欢女人,而且男人跟女人的身体毕竟不同…
…
一把抱紧他贺繁有点不满的说道:「表现一下自己的妒嫉,我会很乐意看到。」
言适笑了笑,「只怕我真是这样了,你就觉得吃不消了。」
总是这样,言适既不爱听什么甜言蜜语,也很少会自动与贺繁调情,不会显露出什么妒忌的情绪,倒像是从朋友变成床伴的关系。虽然贺繁
一向讨厌交往的人干涉到他的事,但是现在的这个对象是他在认真喜欢的人,而这个人的态度经常忽冷忽热,这样多少令人觉得泄气,不过
贺繁实在不愿承认这一点。
就像要摆脱这种令人不愉快的想法一样,他五只修长手指在言适的臀部,挑逗般的缓缓搓揉起来。
「昨晚……这里的感觉不错。」
「别乱摸了。」言适将他的毛手抓住拉到身前。
刚刚的举动令磨损的某个伤口,这时候又再次隐隐作痛起来。他不悦的说道:「昨晚是因为气氛不错的关系,不过没有下次了。」
他可不要再忍受那种被插入的异样感觉。
贺繁调侃道:「那时候你射了两次,不爽……可能吗?」
言适撇撇嘴,决定损损他。
「……那好象是在插入之前吧,换句话说:你的技巧有待改进。」
不是他要自夸,在这方面自己的经验比较丰富,而贺繁只是位「初哥」。
「你的表现只能用『横冲直撞』来形容。」
贺繁凑近他耳边,爆出一句非常露骨的话:「那是因为你夹得我太紧了。」
当时实在很兴奋以至他有点不能自控,避免会出现早泄的糗事,才会在完全进入后有点顾及不到他。以自己可以用「百战」来形容的经验,
哪有他说得这么不堪。
最近是不是有点纵欲过度了……言适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也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在不知不觉间,都投到这个人身上了,不过对方一味的与他在床上厮磨,令到言适不禁开始动摇,他口里所说的「喜
欢」,到底是包含了多少的真心成份在里面,因为这类的字眼可以取悦到对象,而轻易说出来的一种手段罢了。
言适承认自己并不够信任贺繁,所以很难相信现在两人的关系可以坚持下去。
或者他只是暂时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
虽然说在这方面,贺繁原本是没有经验——当然是指跟男人。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是不是只当这是一场富有新鲜感的游戏,说不定某一天
就会因为他的玩腻而马上就结束,所以像目前这样子已经足够了,他不会对贺繁期待更多,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失守。
Adrian说得对,只要做到这一点,好好享受现在的二人关系就够了。
本来在今晚,他们约好在一个地方碰面后就去找向冬海的,但是贺繁突然改变主意说不想去了,要言适到他家里,言适说既然已经答应了今
晚就要出现。
也好,言适他今晚也不太想见到贺繁。那个人总是习惯于用甜言蜜语迷惑人,所以像现在这样天天的待在一起,连冷静下来好好细想也不能
。
「言适发什么呆?」
向冬海走近他身旁,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摇晃。
言适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是笑笑的表示自己没什么。
「贺繁呢?他不是跟你一道过来的吗?」
「他应该不会来。」
「是吗……店里太吵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向冬海甚少这么的正经八度,言下之意应该是有事情想跟他谈。
两人在街道漫无目的慢慢走着,而提出到外面谈话的人,却一直没吭声,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才好。言适打破沉默,笑言道:「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正经的模样会怪吓人的?」
向冬海犹豫不决的说道:「……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啊,但是不问个清楚又觉得会不妥……言适,希望你可以老实的回答我。」